《逆天歌（楚留香ｘ欧阳少恭）》楚晏清

8、第 8 章

　　两日之后，是曲言同胡四海的比赛，作为好友，欧阳少恭自然是来到了碎星坊来观看比赛。其余十六楼的楼主都会有自己的座位。欧阳少恭边上坐着的是孙思，另一边是玄黄楼的楼主，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道号无妄。
　　今日的擂台赛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字，第二部分画，第三部分字画。
　　曲言已经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可是另一个主角迟迟不曾出现。再过一刻钟就是两人约定好的时间了。
　　一边听着孙思和曲言在他身边说话，欧阳少恭有些心不在焉。
　　楚留香自从上次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了。前几日不管他看上去多忙总是会到这边坐上一会，些两日确实音信全无，不知去向。欧阳少恭知道他定是调查有了新进展，变得更加忙碌了，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习惯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胡四海怎么还不来？”李云生皱着眉头，对于胡四海的行为很是不满。
　　“该不会是怕了，后悔了，不来了吧。”边上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曲言摇了摇头，不太确定： “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如若他再不出现，这比赛就只好作废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孙思说到，但他心中也还是有些不满。如果真是有急事还好，但若是故意的，就未免太过自傲不尊重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于胡四海此人，众人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声音并不出众，但竟是带着一股惑人的力量。
　　坐在欧阳少恭另一侧，一只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无妄霍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扫过胡四海人来的方向，目露精光，锋利如刀。
　　而欧阳少恭则是看着胡四海，又看了眼身边的无妄，轻轻勾起了唇角，不知在想着什么。
　　胡四海快步走到曲言这边，这让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此人面容清俊秀逸，在君子楼众多才子佳人中也还能排的上号。但就是这样一张并不算非常之俊美的脸上却无端带着妖娆媚惑，眉眼间尽是风流。
　　曲言几人那是每天面对着欧阳少恭这人的，早已是磨练的刀枪不入，对于胡四海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在坐的其他几人就没有这份定力了，看着胡四海，多少还是有些入了神。
　　“你就是曲言吧。实在是对不起，刚刚出来时候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回去取了趟。让你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胡四海抱拳在胸，对曲言行了一礼表示歉意。
　　只是曲言丝毫不为这人真诚又勾人的眼神所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既然胡兄来了，那我们的比赛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见曲言不为所动，胡四海看上去有些失望又有些诧异，只得说到：“可以。在下来晚了是在下的不是，这第一题就由曲兄出题吧！”回答的也是干脆。
　　这三关，前两场双方各出一题，最后一题也是由君子楼来出。
　　既然胡四海都说了第一题由曲言来出，曲言也不会推辞。曲言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在大明湖之上，便以这里的景色作画一副吧。不知胡兄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胡四海应到。
　　在大厅当中，早已是有人摆好了两张桌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这第一场比赛既然是作画，颜料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不论是那种类型的画作，工具都是可以挑选的。
　　胡四海选择了以工笔画描绘大明湖的景观，而曲言则是选择了泼墨。
　　“你觉得第一关谁能赢？”孙思问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一笑：“胡四海大概要与我有一场比赛。”言下之意，自然是更加看好曲言。
　　他想他已经清楚为何这胡四海对自己这么有信心了。只可惜胡四海他算漏了两个人，今天的比赛总是不会如他料想的那般进行下去。
　　胡四海那边，一边仔细思考着如何画出下一笔，一边描绘出大明湖畔的景色。而曲言却是站在那里许久未落笔，闭着眼稳立如松。待到半个时辰以后，胡四海的画作已是完成了一半，曲言终于睁开了眼睛，神采外露，猛然提笔蘸墨落笔，笔墨挥洒间胸有成竹，一气呵成，如有神助。
　　又过了两刻中，两人竟是像约定好了一般齐齐落笔。此刻，整个大厅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早已是全神贯注的投入这一场两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之中。
　　终于是等到两人停了笔。待画卷晾干了些，两名侍者上前将两人的画卷拿起，挂在了一边备好的架子上。画一挂起，便引得众人一阵惊叹。
　　欧阳少恭身边的无妄只是瞥了一眼胡四海的画，冷哼一声，复又闭起眼睛不再多看。
　　欧阳少恭看着他的举动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位是没什么心思管，还是要自己来啊。
　　再看那两幅画。
　　曲言的画，以泼墨山水绘出大明湖在天空中俯瞰之景，大明湖蜿蜒的水流在山里穿行，整个河道一览无余。波澜壮阔，大气蓬勃，同大明湖畔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让人知道原来这大明湖也可以如此荡气回肠。颜色远近的变化之中有带有烟雾朦胧之感，在壮丽之上增添了一些柔美。
　　胡四海的画，细腻温婉，色彩明朗艳丽，将大明湖的美丽尽数绘于纸上。这画，应是明快温润，却如同他人一样，带着一种勾人的魅力，让人看了，眼睛便忍不住陷进去不能自主的被勾走心思。论画工，胡四海不及曲言，只是看到他的画的人都是无心再去看曲言的画了。
　　欧阳少恭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倒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媚术还可以这么用，如此一来，就是曲言的画再好，也断然是比不过他的。
　　这胡四海不应该来碎星坊，应该去玄黄楼，以他的别出心裁定能闯出些名堂来。
　　胡四海看着周围的人沉迷在自己的画中收不回心神，很是自得的一笑，看着曲言的眼神染上了些挑衅的意味。并不是那种带着恶意的挑衅，到像是小孩子置气一般。曲言并没有理他，因为他也看了胡四海的那幅画。
　　在场只有三个人没有被那副画所吸引。一是欧阳少恭，一是欧阳少恭身侧的无妄，一是跟随谢晋一同前来的楚天华。胡四海诧异的侧目。
　　这种取巧的媚术并不伤人，而且不明显，过一会就会自行消去，所以相对的，哪怕是心性坚定之人也会不经意间着了道。胡四海他虽然没有用过几次这种方法，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抵御得住，怎生今日一连冒出来了三个人。
　　欧阳少恭挑眉，淡淡一笑，左手藏于广袖之下暗中结印，凡人无法看见的金光色仙灵之力紧贴着地面偷偷爬上了胡四海的画中。
　　就在仙灵之力打入的刹那，那画中所有勾人心弦的魅力仿佛从未有过一般烟消云散。所有人仿佛被叫醒了一样，浑身一震，灵台变得清明。再看那画，那还有刚才的感觉。
　　胡四海面色一变，露出震惊又茫然的神色，有些慌神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最终将视线定在了穿着一身异常显眼的蓝白色道袍的无妄身上，秀眉拧起。只有欧阳少恭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淡定的喝着茶水。
　　“怎么了，诸位可是心中有数了？”唯有楚天华，他里没有被迷惑，有没有无妄这样的能力，根本不知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觉得在场的气氛有些不对，便开口来打破这份寂静。
　　那主持的侍者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悻悻作罢不再去想它，高声说道：“如果各位有了选择，就请讲手中的绸带放到对应的画前面的木箱中。最后得到绸带多的人则是本场的胜利者。”
　　封住了那画卷上的媚术，单论画工而言，胡四海虽然技艺高明，但仍旧是比不上曲言的。所以，这投票的结果，自然是曲言得到的绸带更多一些。只是也有不少人惦念着之前的感觉将绸带给了胡四海的画。这样下来，胡四海虽然是输了，但仍旧也不算太丢人，反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肯定。
　　只是对于这个结果胡四海明显不太高兴，也只能是恨恨的瞪了眼曲言，又剜了一眼至今毫无反应的无妄。
　　欧阳少恭也是在一边依旧淡然的笑着，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第一场比赛胜负已分，就算是胡四海再怎么不满意也改不了结果。
　　稍作休息，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
　　这一次，换成了胡四海出题。那胡四海心中自然是清楚自己的字比不上曲言，而之前的媚术又被那个老道多管闲事的看破并且封住。他第二场若是想赢，就必须要想些法子。
　　胡四海大脑飞快的转动着，面上不动声色，输人不输阵不是。
　　许是他思考的时间长了些，曲言看着周围有些人不耐烦的表情只好问道：“胡兄可是想好了题目？”
　　胡四海看了看他，突然一笑，想到了必胜之法一样胸有成竹，挺起胸提高了些声音说到：“当然！”
　　胡四海笑着：“平常的字写起来未免太过无趣了些，既然是在君子楼中，咱们就来比一些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的？”曲言站在胡四海对面，好奇的问道，他不知道些书法怎么还能比出些花样来。
　　“曲兄可知道镜子里的文字是什么样的？”胡四海问道：“咱们今天就比这个！”
　　曲言哑然，这人知道他现在可是在光明正大的耍无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