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歌（楚留香ｘ欧阳少恭）》楚晏清

7、第 7 章

　　离开了酒楼，楚留香带着欧阳少恭去了一家店，一家古董店。这家店很特别，店里摆放的大多都是一些看上去很普通的东西，可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自己特别的历史。若是有识货之人，总是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好东西，若是没有那份眼力，就这能让这里的宝物蒙尘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香帅你就快些说吧。”欧阳少恭对楚留香吊人胃口的恶趣味颇为无奈。
　　楚留香一笑，带着他走到了这家店的一个角落：“就是这个。”
　　那里放着的是一具古琴，木质琴身经岁月侵蚀非但纹理没有变得不清晰，反而变得更加温润，琴弦却依旧晶莹剔透，整个琴身都刻着暗纹，华美非常，侧面刻有凤凰。楚留香当初一眼便看见了这琴，曾经看到琴第一时间想到的也许会是无花，可自从认识了欧阳少恭以后，这好琴，就只能是赠与他了。
　　看着那琴，欧阳少恭一愣，惊讶不已。这琴……他认得这琴！曾经他被毁去的凤来琴身同这琴长相至少有八成相似！
　　“怎么会……”欧阳少恭有些失神的呢喃，手不自觉的覆上琴弦轻轻拨动。那琴声响起，空灵之中隐约有龙吟凤鸣之意，端是一具千载难得一见的好琴。这琴声让他想起了曾经与悭臾在榣山之上悠闲地时光。只可惜命不饶人。
　　看之欧阳少恭眼中的感伤，楚留香知道这琴与他定有什么关系。
　　“谢谢你，楚留香。”欧阳少恭转过头，对他露出浅笑。不管这琴与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楚留香的心意足以令他满意。更何况，眼前这琴……同他定然由着他所不知的渊源，他定然要弄个清楚。
　　“少恭喜欢就好。”楚留香想着，看来自己的礼物没挑错。欧阳少恭很少有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
　　找来店家结账，楚留香将琴赠给了少恭，总算是了却了今天出来的一桩事。
　　告别了楚留香，欧阳少恭回了临天阁，却发现今日楼中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欣喜激动，抑或是谨慎。
　　欧阳少恭挑了挑眉，将琴交给一边的使者让他放到自己的房中去，自己一个人却奔向了曲言和孙思他们那一桌。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欧阳少恭问道。
　　这一桌除了曲言、孙思和李云生，还有其他两个人，一人正是镜鉴阁的楼主谢晋，而另一人欧阳少恭未曾见过。
　　那男子约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相俊朗不凡冉有威严，显然是久居高位之人，一身气势远胜于凡人，坐在那里如同一柄待出鞘的利剑。看着欧阳少恭是，眼中仍有一丝惊艳之色，但只一瞬间就被很好的掩盖住了。
　　定是谢晋带来的人，有如此气度不凡。看来今日临天阁中不同寻常的气氛便由这位引起的了。欧阳少恭心下了然。
　　“欧阳先生。”一见来人，曲言三人欣喜不已。
　　“欧阳。”谢晋对他微微点头致意。他与欧阳少恭并没有多少交流，但这人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对于这个被人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男子，他早就想好好结实一番了。
　　落座，欧阳少恭看着唯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面露疑惑：“这位是？”
　　谢晋没有答话，而是让男子自己来说，两人的身份让他不能逾越。
　　“在下楚天华，是谢先生的远房亲戚。游玩路经此地便过来看看。不知这位公子叫什么。”男子说道。
　　“在下欧阳少恭，幸会。”
　　“原来是欧阳先生。”男子了然，神色不改。曲言和孙思可是已经在他耳边说了好一阵子了，他现在耳边仿佛还是欧阳先生这个欧阳先生那个，他对三人口中无比推崇的欧阳先生实在是好奇得很。
　　“欧阳先生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孙思看着欧阳少恭比平日更加柔和的神情如此问道。
　　欧阳少恭微微颔首轻笑：“确实有件好事。”就算是被沈凡扰了半天，也不能影响到他得到那琴以后的欣喜之意。
　　只是对于此事，欧阳少恭并不欲多说，于是说道：“对了，我听曲言你前几日似乎是收到了战帖？”
　　这战帖是用来挑战楼主之位的，若有人有意挑战楼主，便要下战帖约定好日期。
　　“恩。是一个名叫胡四海的人送来的。我没在楼中见过他，估计是刚到就迫不及待的下战帖了吧。”曲言点头应道。
　　“胡四海？”欧阳少恭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谢晋问道。
　　欧阳少恭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人前两天也给我送来了战帖。”
　　在座的其他无人不禁诧异。
　　“难道他不知道这君子楼中是不能一人独揽两座楼的楼主吗？为何同时给两人下战帖？”李云生不解。
　　“哈哈。”孙思一笑：“此人挑战的若是曲言，我们尚且还能有些悬念。可若是给欧阳先生下战帖，那他是必定要失望而归了。”
　　“这是为何？”楚天华挑眉看向孙言。
　　能坐上这君子楼楼主之位，琴艺定是不凡。但也未必就没有更加优秀的人出现，孙思这么说，未免太过果断了些。
　　“楚兄若是听过欧阳先生的琴声就会明白了。”曲言笑着接过话。
　　“我倒是有幸听过秒僧无花所弹之琴，那琴音非凡世所能有，是在下听过最美妙的琴声。不知欧阳先生与无花大师比起来谁更高一筹。”楚天华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却是，没有听过欧阳少恭弹琴的人，很难想象这人的琴会是如何。所以在场的几人也不恼，端让这事实来说话。
　　只是有人为楚天华解答了这个问题。
　　“无花不及少恭。”那是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声音。
　　欧阳少恭惊讶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的人：“你怎么来了？”
　　却是楚留香，刚刚分别却又寻来了。
　　楚天华看着楚留香，心中一惊。他并未见过楚留香，但是却见过他的画像。江湖之中出名些的人物，六扇门都会留心，并且记录下来以便不时之需。楚天华来这里之前刚刚从六扇门出来，看了些近期的案子，也凡看了一些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资料。他倒是没想到欧阳少恭会认识楚留香，这两人明明毫不相干。
　　“阁下为何说无花大师不及欧阳先生呢？”楚天华抬眼问他。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楚留香笑着：“无花自己承认的，阁下难道不信吗？”
　　欧阳少恭却未曾听过无花提起此事：“无花说过这话吗？”
　　楚留香对他说：“还记得我们三人第一次见面时吗？那时候还没见到你人，就先听到了你的琴声。就是那个时候，无花对我说的。”
　　这次在场的人总算是清楚了，原来这二人皆是认识无花的。
　　这下楚天华当真是好奇了，能让妙僧无花甘拜下风的人，弹出来的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再理会其他人，楚留香看了眼四周，俯下身贴着欧阳少恭的耳朵轻声说了些什么。
　　“这样吗……”听完楚留香的话，欧阳少恭若有所思。不过这楚留香还真是相信他，这么有嫌疑的话都告诉他。
　　欧阳少恭笑了笑，对楚留香说：“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他知道楚留香告诉他这些并非在怀疑他，而是在提醒他，担心他。既然楚留香这么信任他，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不是吗，他当然不会令楚留香和那个人失望的……
　　“少恭这么有信心？”楚留香含笑看着他：“看来是楚某多虑了。”
　　楚留香倒是丝毫不怀疑欧阳少恭。
　　他总是不愿意怀疑朋友的，谁都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只可惜有些时候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一些人。
　　欧阳少恭想了想，拉过楚留香，偷偷塞给他了一个锦囊，对他说：“随身带着，你总会用到的。”
　　既然敢往他身上泼脏水，总是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他欧阳少恭最近确实是收敛了太多，以至于什么人都拿他当软柿子捏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想必少恭今日也累了，可一定要好好休息。”楚留香不着痕迹的收起锦囊，对在场的其他几人拱手拜别，飞身离去。那顶好的轻功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曲言惊叹：“欧阳先生几时有了这样的朋友，好俊的功夫！”
　　“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吧。”欧阳少恭垂目，转而问曲言：“曲言你的比赛时间定了吗？”
　　“定在了后天。到时候欧阳先生可一定要来观战啊。”不管谁赢谁输，这都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先生你呢？”
　　“便定在你比过之后的那天吧。若是他赢了，比赛自当作废。若是他输了另当别论吧。”欧阳少恭说。
　　“也好。”
　　“那就祝曲兄好运了。不过我实在是想听听欧阳先生弹琴。”楚天华举杯示意曲言。
　　“说起来，我也是一直未能听到先生的琴。这几日先生总是往百草阁跑。”李云生很是遗憾。
　　“我想再过三日，两位便能听到了。”欧阳少恭看着曲言。
　　“先生对我就这么有信心吗？”曲言无奈的笑着。
　　欧阳少恭只是笑而不语，举起茶杯将里边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欧阳先生是做什么的？琴师吗”楚天华问道。他还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这君子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果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让他看了实在是心动不已。
　　欧阳少恭摇了摇头：“我是个大夫。”
　　“大夫？”这个答案明显出乎楚天华的意料。
　　“欧阳先生的医术可是同他的琴艺一样高明啊。”谢晋对楚天华说到。
　　同样是在朝为官，身在高位，他与百草阁的李程交情不浅，自然也从他那里听闻了欧阳少恭妙手回春之能。
　　“先生果真是大能。”楚天华暗自在可招揽的名单上又添上了一人。
　　“不敢当，皆是别人太过夸张罢了。”
　　孙思笑道：“先生你又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