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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浓于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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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众臣相谈甚欢,话题从国家天下讲到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大家对于皇上的想法都是了解一二的,借桃花宴之名,只是为了让不久将接任皇位的太子了解一下众臣的身份及可利用价值高低。当然,大家皆是心照不宣,互相攀谈着。本心以为太子会早早前来拉拢人心,却不曾想太子居然借身子抱恙为由,生生推了皇上的邀请。
“君上,您一心为了太子殿下好,却不曾想…他竟如此不识好歹。”一袭朱红色衣衫着身,有些松散的衣衫显露出优美的脖颈,薄薄的衣料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少妇好看的长眉微微蹙起,嘴上说着不满于太子未至宴会,眼底那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却生生出卖了她。
身着明黄色便服的沈长言淡然扫了眼斜倚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抬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锦裘,继而冷然往向前方,声音带上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谨儿觉着,太子与贵妃……朕会选择哪个?”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谨贵妃哑口无言。是啊……血浓于水,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终究还是在意那几分亲情的。即便兄弟相残,毫无感情,但之于父子之间,终究还是生身之恩,不是么?女人,沈长言定然是不在意的,毕竟这后宫佳丽许多,自己也不知何时便会被她们所替代。许是因为容姿脱俗,许是因为身家于稳固江山而言有利。沈长言虽已年近四十,但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便是他的容颜竟依旧那般俊美,好看的剑眉,高挺的鼻梁,锐利的双眸与殷红的薄唇。唯一象征他青春不再的,便是那鬓角的几缕银丝。谨贵妃这一世都不曾后悔的事,约莫…也便是嫁予这样一个人罢,唯一后悔的,便是这般义无反顾的爱了,也被伤得遍体鳞伤。
众臣早已到齐,在看到太子并没有来后,皆在等沈长言宣布宴散,可沈长言却不再言语。整个宴会的气氛就此冷了下来,众臣也不敢再发出声响。有的大臣甚至认为,莫不是刚才自己说出了渴望宴散的心声而被圣上听到了?
沈长言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他可不相信沈楼渊真的会因为身子抱恙而不参加这场拉拢人心的桃花宴,自己本身就是在为他铺路。思来想去,若不是有人刻意阻拦,便是真的病至如此严重。不过另自己更为惊奇的是,沈楼念却没有借此机会去拉拢人心,也没有半分想承接太子之位的样子。不知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还是伪装得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沈长言可并不是对于这个儿子有何不满,却只是因为沈楼渊手下一个小太监总往谨贵妃那儿溜达,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不敢断定。思及至此,沈长言眼底飘闪而过一道狠戾:若不是因为那人是自己最看重的长子手下,说不定自己真的就这般光明正大的去验证那人是否为太监之身了。
“君上~想来太子殿下是不会来了,且不如今日的桃花宴便止于此番罢?”谨贵妃白皙的手指轻轻搭上沈长言的肩,弯眸轻笑。
沈长言微微偏头看着谨贵妃近在咫尺的脸庞,细细扫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让她不禁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抬手指向天空:“君上看,这般天气,指不定过一会儿便会下起雨来,君上莫不是有兴趣去看看所谓桃花雨?”
谨贵妃话音刚落,便听见少年清朗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宴场上:“既然有桃花雨,不如带上儿臣一齐赏看?”转目间,便看见了沈楼渊的容颜。“儿臣来迟,还望父皇恕罪。”可嘴角那抹笑意却显得冷然,他从来就不会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