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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谎言 ...
是夜,外头下着大雪,
文宇晗一行人留宿于竹林小屋中。
前头方萧逸草草来此不知道,但傅冷却清楚,这竹林小屋临近一山泉、环境极好,且小屋内衣食药用俱全,是以此番文宇晗吐血昏迷,受不得长时间颠簸回阁,傅冷便决定带他先到此地休养,再做计较。显然,平日占了此地的无名神医指的就是傅冷了,而这些小屋之所以建造,也都是文员外夫人爱子心切,听闻文宇晗上京途中疰车,才急忙命人搭建,供他停车休息之用。而后文宇晗觉得如此变拆除颇为浪费,因而命人略加休整,开放游人借住,才有如今之景。
夜已深,竹林木屋中,柴火旺旺地温暖着室内,单岑坐在火堆边沉默不语,傅冷刚替病人施针结束,懒懒地躺在地上,帽子盖住脸不知道是睡是醒。另一边,文宇晗仍昏迷不醒,他一身艳红的袍子沾了血还被雪湿透,只好换上傅冷置于小屋中的灰蓝直裰,过大的衣饰松松的覆在身上,显得他瘦得像个骨架子,一向苍白的面色不自然的绯红,反倒看来气色不错。冬梅跪坐在地上,细细地帮他抹去脸上的冷汗,每一次见他难受地皱眉,她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
稍早时触目惊心的画面还在脑海里回放着。文宇晗那一大口血来,把冬梅吓得眼泪都几乎要落下,见傅冷沉着脸,在他身上又是施针又是喂药,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文宇晗的颤抖,她心有余悸,忍不住问道:“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傅冷脸色难看地把针拔去一些,接过单岑弄来的湿巾,替文宇晗抹去嘴角的血,哑声道:“他只是一般的感冒风寒。”说完,又低声交代单岑取衣物替公子换上
冬梅依旧忧心忡忡,“公子,该不会是有什么顽疾?”
“不,他平素虽弱,却好得很,现下只是风寒。”
“怎么可能?一般风寒怎么会吐血?”冬梅忍不住拔高音量
“我不知道。”傅冷收好银针,站了起来
“您不是神医么?!”在阁中,她可没少听姊妹说过这妙手回春的傅神医,人称天下第一神医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莫不是神医有心要隐瞒什么?
“我是神医没错。”傅冷瞟了她一眼冷声道,缓缓走到木屋门边,抡起拳头,狠狠地向门框砸去,发出好大一声响:“可我就是不知道!”他咬着牙自暴自弃一般,迈开脚步离开了小屋……
冬梅傻了眼,单岑沉默。
那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文宇晗没有再吐血,却烧的更厉害。紧闭着眼,睡得不安稳,好几次昏昏沉沉地挣扎起来,险些要伤到自己,都被傅冷和单岑钳制住,冬梅在一旁帮不了什么忙,除了端茶递水跑跑腿,也只能干瞪眼。到了夜晚,她见二人都忙了一天,文宇晗的情况也比较稳定下来,这才鼓起勇气提议他们先休息,自己帮着照看。
寒冬中,柴火噼啪作响,昏黄的光照在文宇晗的脸上,投下一层深邃的光影。冬梅抹去他额上的冷汗,近看才发现他的睫毛极长,五官生得精致,很是符合如今最为流行的俊俏男子形象。随着不安稳的睡眠,他小扇子一般的睫毛颤动着,微微泛紫的双唇紧紧抿成一直线,双颊依旧泛着淡淡绯红,看着少年不安稳的睡颜,她回想起那日他无奈的笑容,又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种种。
且说那日见了阁主后,她被强行带到北楼的厢房中。当时已绝望认命她,坐在镜子前,面无表情的梳妆打扮一番,以为马上就要失身,不由得痛哭。战战兢兢的等了一宿,岂知一直到翌日天亮,才有鸨母找了来。
鸨母陈妈妈是个亲切的大娘,人有些唠唠叨叨的,却很随和。她没叫冬梅做些什么不堪事,却反倒带她上学堂。这学堂据说是当初建楼时阁主特地建的,占用了整层中楼的二楼,内里设有许多隔间,专教小姐及下人们读书写字、茶艺棋艺、也教舞蹈琴艺等等。陈妈妈让她随意学一些喜欢的,还告诉她阁里的雅间和书室,让她自在用。
这十数日她便是这般悠闲的过,夜里安睡,白日就学写字、弹弹琴,闲时在厨房里帮着打下手,还认识了不少好姊妹。
由于是新来的小姐,她的房间自然被安排在同是新来不久的夏河、秋实及春兰几人附近,几位遭遇相似的新人,早早结成了金兰好友。而其中就数夏河和冬梅最是亲近,当然,这很大部分是由于冬梅在最初时以为夏河和她一样,见过阁主之毒辣,受阁主欺压。并且她还认为自己害了夏河,而为此感到自责不已。
提起文宇晗,冬梅当然气愤难忍,骂骂咧咧的提起了那日在房中所闻,出乎意料的是,夏河不但不跟着气恼,反倒竟急忙辩解,还哭了起来。
原来这小她几月的夏河原是金陵文家的女使,为了寻母她百般恳求文宇晗这才当了藏书阁的小姐。一心向着自家二公子的夏河,那日哭泣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被打残的小姐,而是因为心疼文宇晗病重,无法行走罢了
“前些日子在金陵见着公子爷,他人还活蹦乱跳的,岂知那日到了阁中见着他,病恹恹不说,连一双腿都、都没法儿好好走……好端端一个人,变成那样半死不活的……呜呜……我哪里受得了……结果到让冬梅姐姐误会公子……呜呜呜……”夏河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冬梅只好好言好语的安慰。
误会解开,让冬梅心里再不平静。阁主必定清楚夏河哭泣的原因,为何要骗她?且自己当初笃定阁主是歹人,正是因为这误会加上而后阁主的威胁,可若去掉这个误会,他那番威胁似乎有别样意思了。激将法冬梅是知道的,当时自己口口声声要死,他的话似乎也不过是阻止自己罢了……如此一想,冬梅又再次困惑了。
她开始不经意的打听起阁主的为人来。
藏书阁中人对自家阁主当然是了解的,可让她奇怪的是,每当她问起阁主的为人,对方不是摇摇头不予置评,就是犹犹豫豫地形容出一个外界传闻中的邪恶形象来,一些激动的还加上许多例子佐证,说得冬梅心惊不已。可冬梅身边最亲的夏河却总是“自家二公子,自家二公子”的在冬梅耳边把文宇晗赞得天上有地下无,几个关系比较好新人也总是道她们所认识的公子不是那般之人。这叫冬梅越发疑惑,且不说文宇晗的为人叫她就云里雾里,光是他骗她的理由她就丝毫没有头绪。
对冬梅来说,公子是一个迷一样的人。当然,她更愿意相信夏河的话,因为至少她自己以及亲近的好友,都未曾被逼迫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无论如何,她知道自己确实误会了他,还说了许多难听话,于是她心心念念要见公子一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见面后给公子道个歉,还是想亲自弄清楚公子的为人,亦或是,单纯的想见一眼那个有着温柔微笑的人……
冬梅也开始弄不明白自己了。
“嗯……”软垫上的病人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响动,冬梅马上回过神来,低头看去。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缓缓张开,似乎藏着星辰一般深邃,四目相对
“公子爷,你终于醒了!”冬梅顿时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水……”那人哑着嗓子,微微喘息
“诶,好,我马上拿来!”冬梅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在矮桌上寻到还带着余温的热水,赶紧倒了一小杯,回到软垫边,扶起文宇晗的头喂他喝下。
喝了水,他轻咳数声,眼神迷蒙的看着她,她脸上一红,急急的撇开头,起身欲走:“公子醒了,我这就去叫神医来看看!”
转身,衣袖被他消瘦的手扯住
“别走,你坐下。”他轻声吩咐道
“公子,还是让神医来看看比较妥当……”
他摇了摇头,清清嗓子,道“现在就是叫他来,他也做不了什么……至多念叨两句。”
“可……”冬梅放心不下
虚弱地扯起笑,他朝着傅冷的方向努努嘴:“你瞧,他知道我醒了,却还是没动静。想来是没大碍的。”
语毕,仰头睡在一旁的傅冷不屑地哼了一声,翻过身,背向二人。
冬梅惊异,不由得莞尔,依言坐了下来。
“公子可需要冬梅做些什么?”
文宇晗笑笑,“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公子不多歇一会儿?烧还没退下呢……”冬梅自然地替他抹去额上的冷汗,却忘了人已经醒过来,骤然回过神,就见他正带着笑意的瞧着她,急急地收回了手
“阁里还住得惯么?没人刁难你吧?”文宇晗丝毫不在意她的慌张,虚弱而温柔的询问着
“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大娘和先生们也都和善,这些日子学了好些东西。”冬梅低着头小声应道。
似乎是怕冬梅不敢多说,他安抚地微微笑,轻声又问“陈妈妈没委屈你什么吧?蓝茉呢?她最是爱欺负新来的妹妹了,可有寻你的晦气?”
冬梅摇了摇头“没有,大家都待冬梅很好……”
“那就好。”他略显疲惫的闭上眼
见公子似乎是真心关怀,她胆子大了些,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
“公子,当初为何要骗我?”
文宇晗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睁开眼,轻笑出声:“我……骗了你什么?”
“公子那日强迫与我,口口声声要断冬梅后路,可却至今都没有逼冬梅去、去接待……”
“藏书阁的小姐个个多才多艺、知书达理,你一个野丫头,自然还轮不到你去见客,又怎么算是我骗你?”他不屑的哼哼
冬梅咬咬下唇,心里虽动摇,却强撑地反驳道
“阁中的姊妹都告诉我了,公子从来未曾逼迫任何人。而且那日夏河妹妹哭泣,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被打残的小姐……”
文宇晗闻言愣了愣,
“她们说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外界传闻都是吓人的谎话,还让我别害怕……”其实也就夏河她们几个这么说了。
沉默半响,
文宇晗脸上挂起无奈的表情,大大地叹口气,撇撇嘴道:“就知道前几日你突然四处打听起来,必有问题,明明就特地吩咐过让众人定要瞒你。唉,这些好妹妹也真是的……结果还是给说了……夏河那孩子心软,平日就爱哭得紧……只怕是她开的头,哭着哭着就什么都说了吧?”
他这么一说,冬梅傻了眼。
他说什么?特地吩咐阁中上下瞒她?如此说来,该不会她之前问的那些,也都是特地套好的话?他这般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
忍不住有些动怒,声音也就大了起来:“是,是夏河妹妹见我寝食难安,介怀不已这才告诉了我的,其余人倒是听话的很!若不是夏河妹妹告诉我,只怕我至今都要日夜担惊受怕!公子,冬梅早被您掌握在股掌间,您又何必要骗我什么?看我心里不踏实,公子觉得有趣么?还是公子有什么怪癖,被人恨透了才觉得高兴?”
被如此质问,文宇晗哼了一声,似是想要反驳,可话还未出口,却见他骤然皱起眉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捂住嘴,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冬梅一时有些慌,也顾不得怒管不得羞,见他躺着咳得辛苦,不加思索地扶他坐起,轻轻帮他拍背顺气。他咳的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几乎要无法呼吸,喘息艰难带着刺耳的声响。一边的单岑见状,利索地弄来了傅冷先前调好的药汤,热腾腾地递上去,冬梅急忙接过,一手扶着他,一手小心翼翼的喂他服下。好不容易呛咳着灌下了药,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倒在冬梅身上,过大的直裰都被汗沾得半湿,嘴角还带着血迹,冬梅慌张地扶稳他无力的身子。往下看去,他的刚刚捂嘴的右手上都沾满了血!
“公子爷,你——”她惊叫出声,正要说话,唇却被他以二指轻轻抵住,
“嘘——别紧张,我没事。”他竟柔柔地笑了一笑,声音沙哑而虚弱。冬梅愣住,他靠在她身上,鼻间微弱而絮乱的气息此刻像是被放大一样,冰凉的手指抵在唇上,能感觉到鲜血的腥甜,她更加慌了,眼角鄙向身旁的傅神医,本以为他会有所行动,可他却完全事不关己的看了一眼,翻个身,又继续睡自己的,而另一头的单岑虽皱着眉,却也只是直直的跪坐着,看着他俩。冬梅几乎要哭出来,公子刚刚吐了血,你们二位好歹有点反应啊!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没力气,你扶着我一会……”他紧闭着眼,微喘着虚弱地开口。
冰凉的手指离开的唇上,无力的垂到主人身侧,他上半身重量的都依在自己怀中,却丝毫不沉,轻得简直不像个人。
“是!”冬梅战战兢兢的扶着他消瘦的肩,小心翼翼问道:“公子不躺下?”
怀里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傅冷在边上冷冷地哼声“他呼吸不畅,此时若躺下,马上得一命呜呼。”
冬梅惊了一惊,一时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扶住了他,要不然,若是他就这般躺了下去该怎么是好……
“神医,公子又咳了血,现下该怎么办?”她抖着嗓子问道,
“你公子咳血是因为刚刚的淤血没吐尽,现在吐尽了就好了。只是他高热未退,接下来有他受的了,那药能暂且稳住他心脉,一时半会儿只要吸得了气儿,倒是没性命之虞。哼,我说,就算咳死这厮,也是他自找的,本大爷不管!”
傅冷背对着他俩,语气愤愤地很是嫌弃,语毕,蒙了头再也不发一语。冬梅呆了呆,不知道他到底气什么。回头一望,一直守着的单护卫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撑住文宇晗倒向自己的肩膀,见他弓着背、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冬梅只能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看出他正努力调适着自己的呼吸,
半响。
“子寒……”文宇晗虚弱的声音响起,傅冷状似未闻……却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蒙着耳的帽子,
“我还有一杯酒,没喝。”
傅冷一下炸毛,跳了起来,瞪眼“你想死吗?”
逗弄得逞的少年高兴地笑起来,虽说是无力而笑不出声音,但心情却极好。任带着湿巾回来的单岑替他将手上和嘴角的血迹擦去,抓住来人手臂自己挣扎坐好,喘了喘。手上失去了冰凉的体温和重量,冬梅顿觉空荡荡,心底闷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文、宇、晗!”傅冷咬牙切齿
“哟……不装死了啊?”明明就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某人强撑着却还是不忘调笑两句
傅冷就像吃下一只苍蝇一般哽了一下——平日神神叨叨的欢脱文宇晗回来了——他扶额
“看你担惊受怕,确实挺有趣的。”还不待傅冷说点什么,话题突然被文宇晗跳回了冬梅身上,冬梅一愣,见他痞痞地坏笑,
“自打小碧嫁人之后,本公子身边的女使,就只剩下,小翠一人了……”一段话被他拆成了几节才顺利地缓缓说完,冬梅不明白他这时提这事儿干什么,但一旁的傅冷已经会意过来,头疼地叹口气
“小翠总是抱怨她小娘子一人,怪寂寞的……我瞧冬梅,你手脚也挺麻利……反正你也,不愿当小姐……”断断续续的说着,咳嗽了两声,他笑得人畜无害,却让冬梅有种背椎一凉的感觉
“不如……就来当本公子的,贴身女使吧。”
这真的是一篇耽美文,额呵呵~看过求留爪,批评也好QAQ,想知道有木有人喜欢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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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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