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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扬州赋 ...

  •   我放下心来,捧着匣子进了屋,寻了方帕子,将何首乌取出,置于帕子上,随后将帕子翻起捆了个结,又去寻了根粗木棍,正要开始碾。

      流月忽的拿过我手中木棍,掌心向下,对着那捆好的布包运功,几缕灵气从他掌心溢出,渗入布包里,好一会,他收回了手,我将布包打开,何首乌早已碎成了末。

      我抬头一脸艳羡的望着他:“流月,你修的是何法术?怎的如此好用,沐师兄的也是,轻功卓绝,为何就我的桃花劫这般普通?”

      流月温柔的笑道:“我修得碎心决,沐然修得神行,阿离,莫要小看你的桃花劫,桃花劫最是难练,要到五重方才显出厉害。”

      我点点头,掠出窗子取了一盆泉水,将何首乌粉末尽数倒入,原本清澈见底的泉水瞬间浓黑如墨。

      我坐在盆边,将头发散了,慢慢浸了进去,发根处没不到水的地方,流月帮我一一浇了。约莫一个时辰,流月拿布帮我把头发擦了干,替我挽了个发髻,道:“凡间女子皆绾发,不似你在洛山这般散着。”

      我对镜照了照,镜中女子一头黑发,有些温婉气质,镜中一道黑影闪过,我猛地回头,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流月在我身后,问道:“怎么了?”

      我依旧望着身后,有些出神:“方才,好像是夜师兄。”

      流月顺着我的目光望了半晌,道:“许是你看错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嗯。”我应了一声,起身刚要走,忽叫住他:“等等,我给他们留封信。”

      于是我找来了纸和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大意是,我在洛山待得闷了,随流月一同下山游历见识,不要担心云云。

      写完将信压在桌上,又蹲下身摸了摸小雪,喃喃道:“小雪,我要去凡间,不能带你去,你可要好好待着。”甚是不舍的再摸了摸它,终是在正午的时候同流月下了山。

      烟雨扬州,日光正浓,流月与我此刻正坐在扬州城最大的一间酒楼内。窗外望去,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扬州民风甚开放,常见着女子带着丫鬟一步三摇的婀娜而过,也有许多飒爽英姿的女中豪杰,与男伴一同走走停停。

      流月要了壶女儿红,点了几盘小菜。坐在我对面,优雅无比的细品。我往杯子里倒了酒,在洛山看话本之时,便常提到这女儿红,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舞剑弄招的侠士,都会来上一口,然后大口夸赞“好酒——”

      我轻抿一口,辛辣之感顿时溢满口腔,眉头颦起,活生生咽了下去。见我如此反应,流月笑的甚风骚,开口道:“凡间的酒大多是烈酒,跟你酿的梅酒大不相同,喝不来还是别喝了罢,一会醉倒了我可背不动你。”

      我讪讪的把酒杯推到一边,执了筷子开始品尝凡间小吃。

      往日在洛山,皆是以素食为主,大都是流月下厨,碰上流月下山之时,就自己摘些野果对付。

      醉仙居不愧是扬州有名的酒楼,菜色鲜美,让人胃口大开。

      我夹起一个蟹粉狮子头便往嘴里送,顿时唇齿留香。

      “流月哥哥。”一声甜腻的呼喊传来,我抬头,见着一粉衣姑娘从门口小跑进来,盯着流月,一双眼里俱是光彩。

      流月也抬头望向她,笑道:“南小姐,好久不见。”

      我细细的打量了下面前这位“南小姐”,二八年华,亭亭玉立,雪肤白面,真真是个美人儿。

      她不满道:“流月哥哥,都说了,唤人家依依可好?”

      “一一?”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天下怎么会有姑娘叫这种名字,莫非,她是第一胎?

      我一出声,这位“南小姐”可算将眼睛转到了我身上,却是满脸的敌意,她拉住流月的衣角,指着我道:“流月哥哥,她是谁?”

      我轻咳一声,自我介绍道:“我是流月的师妹,我叫莫离。”

      谁知她竟瞪我一眼,跺脚道:“我又没问你!”

      流月抿嘴轻笑。

      “咳咳——”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这位“南小姐”真真是将话本里富家小姐刁蛮任性的性子学了个通透。

      后来我从流月口中得知,这位南小姐名叫南依依,是姑苏南家的大小姐,标准的富家千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父母对她甚是宠爱,将她养的是体态均匀,肤色饱满,也惯出了她刁蛮泼辣的性子。

      彼时,流月下山任务,途经一山野小径,听到这位南小姐的呼救声,荒山野岭,流月本着一颗救人除害的心,循着声音找到了她,见她正被歹人按在地上,旁边倒着已经被敲晕的丫鬟。

      于是,一出话本里常见的英雄救美的桥段就生生发生在了他们身上,故事到这里,按照话本里的发展,该是两人眉来眼去,互表心意,双宿双栖,白头到老。

      可现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南依依一眼看上了流月,流月却只当她是路人,将她送回了南家便辞行了,她再追出来时流月已是不见踪影。从此,她便害了相思,认定此生非流月不嫁。

      今日在酒楼里又遇到,南依依是怎么也不肯再离开流月半步,生怕再一转眼,他又消失不见。她差了丫鬟回家去报平安,自己则跟着我们,大有要与我们一同闯江湖的气势。

      流月本在酒楼里要了两间上房,此刻多了个南依依,便要去找店家再开一间,可这南依依说什么也不愿意,硬是要跟我同住。她认为,只要我在,流月便不会跑掉,即使跑了,我也有办法帮她追回来。

      饭毕,我们各自回房,方进入房间,我便脱了鞋袜,一头栽进床上。早上从洛山飞奔下来,消耗了许多灵力,此刻自是乏的不行。

      偏这南依依就不肯让我安生,她坐在床边,摇了摇我,我不搭理,她便又摇了摇。如此摇了我三下,我终是开口问她:“南小姐,何事?”

      南依依看着我,一脸的不爽快:“你说,你与流月哥哥究竟是何关系?”

      我叹了口气,“南小姐,方才不是与你说过了么?我与流月是师兄妹。”

      南依依不依不饶的追问:“什么师兄妹,可是私定终生的那种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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