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角》打辩论

2、第 2 章

　　另一时间，同一家便利店、同样的场景。
　　警察正在柜台前询问。
　　“有乞丐，要饭的16号夜里十二点以后来过吗？”
　　“没有，肯定没有。但是别的好像来过几个……”
　　“几个？”
　　“七八个吧……警官，都好几天了。主要是我连值几天班，记不清哪天是哪天的了。是调查那个烧死的人的事儿吧？死的是要饭的吗？”
　　“你再好好想想！仔细点儿！其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但同行的警察伸手打圆场，“那行，你再想想，有什么就通知我们。另外啊，”警察转向店长，“多安几个摄像头吧……也是为你们自己的安全考虑，好吧？最近这附近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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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喂？”男人喊了几声，但卷帘外一片寂静。他试着摇晃帘子，钢片哐啷哐啷地响，却纹丝不动……“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感应灯像脱水的乌鸦一样歇斯底里。
　　他放弃了。

　　店员去哪了？谁锁的门？
　　两个问题都不用答了。

　　卷帘门的钥匙只有店员才有，因此把他们锁起来的人，是店员。

　　但女孩不明白。为什么？女孩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缺德……“会不会，”她仰起脖，背着手，连脚指甲都在为质疑这个答案而努力：“有人把店员关在员工间、嘴堵起来，或者杀了……”
　　“嗯。”男人点头。
　　“是这个人抢了他的钥匙锁得我们？”
　　“嗯。”男人半抬着眼皮。
　　“锁我们是为了拖延时间逃走……”
　　“嗯，”男人回答：
　　“没可能。”

　　卷帘门的锁有可能在底部也有可能在中间，但刚才这一串上锁动作娴熟连贯、毫不犹豫，肯定是经常锁这扇门的人做的。
　　“那也有可能是熟悉店里情况的其他人作案啊？”
　　“明明知道有这个？”男人指着头顶正在工作的摄像头。

　　啧。女孩瞪着他，嘴里发出小小的气泡音。

　　比起这个，男人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刚刚想说什么？”
　　“啊？”
　　“你刚才翻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咦？
　　女孩眨了眨眼睛。她微微偏过头，像只歪脖木偶一样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但男人看着别处，没有注意到。

　　“抽屉里没有钥匙。”女孩言简意赅地说。
　　她朋友家也是开便利店的，因此知道为了以防万一和交班方便，钥匙通常都放在收银台下的抽屉或者柜子里，所以说要查店员的行踪，她立刻就去找钥匙。
　　钥匙不在，说明店员没有遭遇什么猝不及防的意外，来得及取走钥匙。但如果不出店也不锁门，拿钥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除非……他想锁得不是正门？

　　“你在笑我？”女孩轻快平直的语调突然高高扬了起来，像猫尾巴。

　　男人表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女孩迈着小旋风一样的步子来到他身侧，两人高差很大的阴影落在通往员工区的门上：
　　“锁这扇门不需要钥匙，这里进去应该有个后门。”

　　店员刚才是在后面锁后门吗？如果是的话就太奇怪了。

　　正常情况下想要离店，只要确认后门锁好、从正门离开就可以了，或者锁好正门从后门离开；谁也不会从后门出去、从店外绕一大圈再回来锁正门。

　　“……你就是在笑吧？”

　　但男人已经转过身去了。“你觉得，”看不到他的脸，只有声音传过来，“刚才店员在哪？”
　　这是她之前问他的问题。女孩歪着头，一秒，两秒。她开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没错，从另一个角度，男人也注意到不对劲了。
　　如果店员碰到什么急事只能走后门，把后门撞上就行了，锁员工区的门显得没必要；如果他是从正门走的，又何必锁了员工区再走呢？
　　无论开店闭店，员工区的门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是锁着的……所以小姑娘刚进店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敲门。

　　锵。男人玩闹似地弹了一下staff only的门。

　　刚才小姑娘和自己在店里玩命儿找他的时候，店员好像就在这扇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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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人们在居民区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体蜷曲，双手斗拳，法医判断人是夜间被烧死的，凶手在死者挣扎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把助燃剂浇在他身上。

　　发现地点是流浪经常休憩的地方，根据死者体征和残留物初步推断他是经常在附近徘徊的乞丐。

　　由于乞丐本来就喜欢挑没有摄像头的地方睡觉，没有拍到他的行踪和案发过程。

　　现场遗留物很多，警察提取了39号的鞋印，籍此确定凶手是矮小的男性或身材比较高壮的女性。
　　他们排查了附近居民夜晚的行踪，鞋子底纹、助燃剂的来源，但一无所获。最终，警察把目光投向了死者的胃容物。
　　死者死前不久曾吃过泡面和面包，食物随处可见，但半夜三更，他能去哪里弄泡泡面的开水呢？
　　警方圈出了案发五公里内的24小时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