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角》打辩论

3、第 3 章

　　男人背过身，把外面那件时尚混搭风的大褂脱了，他脱衣服的时候感觉有点如芒在背……回了几次头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终结者里机器人那样的镭射眼在上下检视他松松垮垮的上衣。

　　夜已经深了，各个通风口都紧闭着，便利店里的暖气持续升温。雨衣雨鞋早已经甩在地上了，女孩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把外套也脱了，垫在屁股下面坐着。雨越下越大，刷拉刷拉地顺着不锈钢板往下流。便利店前的街道开始积水，像克苏鲁电影里的黑色粘液一样从门缝往店里漫。

　　“人家是被你吓跑了吧？”女孩戳着一边的腮帮。
　　男人灰不溜秋的夹克耷拉在腿上，下面至少能藏三把噶腰子刀。“看到你这样的人往这边走，谁都会害怕吧？”他身上没什么臭味儿……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浓重的烟味一直往女孩鼻子里钻，脱了外套后更是明显。
　　“最近这附近可不太平。”

　　男人听到这话，低眉看了她一眼。
　　女孩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反应：“但是这哥们儿完全可以从后门直接跑路啊，干嘛要把我关起来……尤其还是和你关在一起，我死了他要负责吗。”

　　思路是对的，男人猫下腰来看墙上贴着的纸，但只有没见过生死的小屁孩才这么说话。

　　他直起身，堪堪往后一退，后背直接贴到了墙。女孩趁他看墙上的表格，悄无声息飘到身后，男人没注意，起身差点撞了个大对脸。

　　“你刚刚在说我的坏话吧？”

　　“……”

　　“没有。”男人往旁边跨了一步，从女孩和墙的夹缝里闪了出去。

　　“你心里说了。”

　　男人叹了口气，心里。“是姐们儿。”他说。

　　“啊？”女孩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真不知是难对付还是好对付。

　　“把我们关在店里的是’姐们儿’。”男人指着墙上的值班签到表的最后一个签名，“你说得对，可能就是被我吓走的。”

　　如果见过生死，会明知道附近不太平，还半夜在外瞎逛吗。男人想。

　　但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