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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的老师 ...

  •   我读书的时候,已经八岁多了,因为当时没有钱交学费,而且我的学费几乎每个学期都要赊欠,有时一个学期下来,差不多结束了也无法交齐,但那时候的老师都很通融,我至今还记得小学时有一位叫何世茂的老师,因为他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常常替我和哥哥担保学费,我就这样读完了小学。
      而小学教过我的老师很多,我大多数忘记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叫姚民科的老师,她是我的启蒙老师,而且对我们很好,从不骂我们,她对我虽然不是很好,但我记得她给了一个班旗手的职务给我当,使我觉得很骄傲,而且她还经常让我们自己抄课文或古诗,然后选出工整的贴到墙上去,每当我看到自己抄的东西贴在墙上,就十分地高兴(虽然写得不好),因此我很喜欢她的语文课,我至今记得我抄的第一篇课文是《登鹳雀楼》,还蒙着课本上的插图画了画,她这种教学生的方法我至今仍然很欣赏和效仿,因此我在教书的这十几年中,班上的墙报我从不动手,而是让学生自己抄写,而许多老师为了能在评比中获奖,常常帮助学生写,我觉得这种方法是不对的。
      还有一位叫王国文的老师,我也还一直记得他,他是我三年级的语文老师,他经常把学生写得好的作文拿来做示范作文,让作者上讲台照他改好的作文读给大家听,而且还让作者抄好贴在墙报上,他教我不是很久,好像只是两年时间,我也只有一次上台读作文的机会,但我一直还记得那篇作文,而且他还选了我与十几个同学参加全校的朗诵比赛,我想是这两位老师给了我喜欢语文的动力吧。
      而另一个姓唐的男数学老师我至今也记得他,并不是他的教学水平特别高,而是他经常把迟到的同学拉到教室黑板边罚站,而且搞小动作、开小差都被罚到黑板边站,我们都不喜欢他,特别是一到他上课我们就害怕,因此我的数学一直不是很好,而且许多同学和我一样,现在还记得他,并不是他教我们很好,而是太严厉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教书的水平也可以,但方法大概欠妥当,我从二年级、三年级一直是他教的,因此我的数学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
      而四年级的数学是一位姓潭的女老师教的,她是昭平县城的,她也很凶,而且经常骂学生,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提问我,而我答不出来,因为我上课开了小差,她生气地骂我像个“死人头”,这个绰号被同学们笑了好久,使我更加讨厌她,我的数学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幸运地是我五年级(我们那时侯是五年制的)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叫王利华的老师,他虽然对我们也很凶,但不罚站,也不会乱骂人,只是经常罚抄作业,而且错的数学题常常要抄好几遍,但我的数学成绩勉强提高了,而且在初中升学考时,我的升学成绩只差一分就上了县中线,我想这很大一部分功劳得益于这位老师,否则恐怕我永远就没有机会读书了,因此在这么多年的教师生涯中,我都尽量避免犯类似的错误,因为从我的身上,我知道教师的一言一语对学生的影响是多么的重要。
      我是在仙回中学读完初中的,我上初中的时候,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事,因此经常犯纪律,特别是当时电视放映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我经常偷偷逃学去看电视,因此成绩特别的差,加上当时是一个姓唐的英语老师做班主任,对我也很粗暴,经常被当全班的面批评罚站,他还打过我,我想当时他是为了我好,现在我也不怪他,但我当时很厌倦学习,经常逃学,当时的各科成绩真是糟糕到了极点,特别是英语,因为讨厌英语老师,还得过几次个位数。我复读初二时,当时的班主任叫秦昭民,是一位代课老师,他也有点凶,对我也并不是很好,但因为我是班里最矮小的一个学生,因此每次做劳动,他都让我帮记同学们的劳动任务,而不用参加劳动,我当时觉得是一种荣耀,同学们也很羡慕我,加上我停过学,因此我读书也开始用功了起来,特别是语文课更专心听,后来成绩渐渐升了上去。
      我能幸运地读高中,是因为我在初三遇到了几个很好的老师,否则我与许多同学一样,现在仍然在家里耕地种田了。我读初三时,教我语文的仍然是秦昭民老师,数学是黄志坚老师,英语是一位叫黄荣兴的老教师,物理是一位叫杨世乐的老师,化学是我的大伯,叫杨邦兴,政治是一位叫何宗贵的老师,这些老师除了秦老师之外,其他五人都是老教师,大概他们教学了多年,因此方法都很好,对我们很少责骂,我们大部分都很喜欢他们,因此我的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名内,1990年中考时,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的重点高中,当时的成绩是英语考了95分(100分制)、语文考了103分(120分制),政治92分(100分制),其它科就记不清楚了,数学好像是73分(120分制),总成绩名列全乡应届生第二名。
      现在回想起来,初中开始读书的那时候确实太愚蠢了,我记得当时一位姓温的地理老师看见我们不听话,上课时经常捣蛋,便对我们讲了一个农夫的故事,故事说的是一个农夫与邻居吵架,于是他便赌气在家里睡觉,结果他家的田地都长满了野草,庄稼都荒死了。她还问我们,这个农夫笨在哪里,我们都说了那农夫的不对之处,那位老师还点点头说,你们现在跟那农夫一样,你们虽然不喜欢我上课,但不能不喜欢学习,现在学习就像种庄稼一样,你们就像是那农夫,而我们老师就像是那邻居,即使你现在不喜欢某一个老师,但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因为你不喜欢某个老师而厌倦了学习,荒废了学业,这种行为就跟那位农夫一样蠢,可惜当时我年纪还太小,不懂那位老师的道理。
      我上高中是在昭平县中学,当时它是全县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可谓是人才济济,我在905班,班主任是一个矮小稍肥胖的语文老师,叫卢一轼,我想我是很庆幸做了他的学生。卢老师是一位很好的、称职的教师,他性格很温和,对班里的学生都能做到一视同仁,对城里的、乡下来的、成绩好的、成绩差的都很和蔼,他不仅关心我们的学习,还关心我们的生活,他经常下到宿舍里督促我们休息、打扫卫生等,关注到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琐碎的事情,有的同学说他有点婆婆妈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管,我们直到出来之后,才知道这正是他的可贵之处,
      比如班上有几个同学偷谈恋爱,他经常找他们来规劝,那些人都很讨厌他,认为他是在棒打鸳鸯,但这些人出到社会后,都很怕再碰到卢老师,一位和我很要好的同学当时因为追一位县城的小女孩,结果高考失败了,后来就回乡务农了,他现在也很后悔,他自己也说过,如果当时他能听卢老师的话,也许今天也是一名国家干部了,我想他的话是对的,因为他以前读书一直比我好,但因为谈恋爱荒废了学业,而且那个女孩也并未与他结成伉俪。
      我读高一的时候,因为成绩普通,也很遵守纪律,因此是平淡地度过的,卢老师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我想他是关心每一位学生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1998年,我毕业两年后去找他,此时已经隔四年多了,他站在学校的办公楼外正指导学生填志愿,他一眼仍然能叫出我的名字来,而我的成绩一直是很普通的,也不调皮,在班里是属于很平常的那一类,但他时隔了几年仍然能清楚地记得我的名字,而且其他很多同学也都说,卢老师也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来,在几百名甚至上千名学生当中,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个学生的名字,我想这需要教师对学生付出一种真正的关爱,卢老师教完了我们高一就分文理班里,我选择了文科,卢老师就没教到我。
      卢老师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在我补习复读那年,当时第一次高考失败了,我回到了学校复读,又是卢老师做我的班主任,他仍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我当时的成绩很不稳定,曾经得过班上的第五名,也得过十几名,甚至三十名,我记得卢老师曾经找过我一次谈话,帮我很认真地分析成绩不稳定的原因,他说我偏科是最大的弊端,特别是数学很差,还指出我的语文作文写得好,是很大的优势,当时我的作文确实有些可以,我记得有三次模拟考写的作文被卢老师拿来做范文在班上读,这也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尽管卢老师后来也找过我两次谈话,一次是因为看见我的成绩上不去,我很自卑,有些放弃了,他告戒我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放松;还有一次是因为我和一个姓罗的要好同学闹了些别扭,我的心情很忧郁,也影响了我的成绩,虽然卢老师对我做了很大的努力,但我的成绩还是没有提高上去,一直在班上二十多名,甚至在高考完后,我在估计分数时也很自卑,估分估得很低,在填志愿时只填了“梧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一栏,便伤心地匆匆离开了学校。
      后来,卢老师怕我能考上本科,便私自帮我填了“广西师大”一栏,高考的成绩出来后,我的成绩高出专科线二十多分,离本科线只差了几分,卢老师在成绩出来后,给每一个同学写了信(邮票是他自己买的),他还特意给我写来了一封信,告诉了我高考的成绩,并且告诉我以后不要自卑、自暴自弃。我想:那时候毕竟太年轻了些,心理素质很差,如果卢老师后来那两次谈话对我起了作用,我想我是会考上本科的,如今我也是一名教师了,虽然我因为工作忙,也很少写信给他,但卢老师一直在我的心中,而且我也知道他已经调到了贺州高中了。
      卢老师给我的另一个印象是他对待学问很认真,比如我们问他的问题,他有时一时无法解答,便总是这样说“这个问题我回去想一想,明天再答复你好么?”然后第二天或过几天再解释给我们听,他从不像一些其他老师那样,一时间解答不出来就找个借口骂我们说“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说“这个问题我以前不是讲过了吗?你怎么不认真听?”然后就装着生气借故走开了,有时他解答错了,便会与我们一起很认真地找出答错的原因来,我们也从没有笑话或看不起他的意思,他这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诚实精神也是我们所敬重的,我想:正是他这种诚实的精神,却一直赢得了我们的尊重,而其他的一些老师的做法反而使我们瞧不起他们,卢老师的这种作风也一直影响着我。
      我的高中时代还有另一位叫朱前芳的英语老师对我的影响也很大,她是一位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我读高二时她做我们的班主任,教我们的英语,当时我分到了普通班,心情很不好,而且学习上也有些自暴自弃了,甚至有些捣蛋,我当时最大的错误就是给她起了一个绰号,我现在也一直很后悔这件事情。
      我记得是在一次晚自习前,当时我匆匆来到教室里,当时教室里已经来了大半同学了,我坐下之后,便大声地问同桌道:“那头瘟猪来了没有啊?”同桌听了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拉了拉我的衣角,同学们也听见了,都看着我,顿时教室里静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朱老师正伏在教室后面帮一个同学解答问题,我进来时没有看见她,当时我发现班主任就在后面时,也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把头低下去,脑子里乱哄哄的,当时教室里连空气也紧张了起来,同学们都看着我,看着班主任怎么处治我。朱老师却仍然伏在桌子上帮那个同学解答问题,她解答完问题后,便慢慢地走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便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我当时吓坏了,我想:这回肯定会被教导处找去谈话了,或被处分了。但我一连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也没发现班主任找我去谈话,她仍然像往常一样每天下班督促我们学习,当时我过后就后悔了,同桌也提议我去向班主任道歉,但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向她道歉。当时朱老师完全可以把我抓到教导处,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装作没听见,我不知道她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但我想当时我是伤害了她的心,因为后来我出来工作时也遇到过类似的这种情形,那种痛是无法令人忍受的。但朱老师对这件事情似乎忘记了,她仍然像往常一样上课下班,我问她问题时她仍然耐心地解答,年终还评了一个“文明学生”给我,我为这件事情一直很内疚,因此后来在班级的劳动中我一直都很卖力,直到劳动任务做完我才与劳动委员离开。
      朱老师一直带我们到高三毕业,当时我参加第一次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我想回到学校复读,因为学校是县重点高中,当时很多人都想到学校复读,连其它县的人也到学校复读,而名额非常有限,我便试着给朱老师写了一封信,让她帮我报名参加复读班,她也很快帮我报了名,并且寄来了学校的复读通知书,我到了学校后,便到她家给回朱老师替我出的报名费,当时我是与几个同学一起去的,他们也是去给报名费的,我们是空手而去的,朱老师亲手给我们每人都削了一个苹果,还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后来,朱老师就没有再教我们,她教另外两个班。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情一直藏在我的内心里,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朱老师,朱老师这种对学生宽容的精神也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因此在这十几年的教学中,我所教的学生也有过伤害我自尊心的事情,有时他们气得我差点要疯了,但我都尽量压住自己的怒火容忍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将来总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明白做老师的一片苦心的,朱老师的这种宽容的品格也一直影响着我。我也知道朱老师还一直在昭平县中学教书,但由于工作太忙,我也很少有时间去看望过她。
      我读大专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平淡,老师是走教式的,在大班里上课,公共课的老师连脸也看不清楚,有的老师一个学期下来,连叫什么名字也不懂,只有辅导员我们是熟悉的,因此对那些老师的印象不是很深,老实说很多老师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但我想我是尊重他们的,我对他们的印象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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