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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夏日事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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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谁说不管？”李野憋笑，心里冒出兴奋的火焰。
“确实不管。”正在跑着的曹无间突然转过身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差点让他拽了个跟头。
“那你打算怎么弄？拖住一下就好吧。”林际越插话。
“是那个道理。”赵空悟同意道。
他们跑到巷子口，刚好在那个特大垃圾桶那里，追上了刚刚出来的大汉。
“我今天心情好。”曹无间自言自语，打算拖延到警察来，但能不打架就不打，吃亏。
他飞奔过去，一脚踹上大汉的屁股，大汉没防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几人纷纷动手，再来几拳，那人几乎没受什么大碍，反而是曹无间差点被压在地上起不来，还好他灵活避开，乘机用膝弯勾住那人低下的头，压住脖子，对着脸一顿猛揍，自己的手都打得痛。
突然“乌拉乌拉～”的警铃响起，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一群人正纠缠着，警察来了。大汉谩骂，内容难听得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他们后知后觉有人报警了，不想再做纠缠，却是来不及逃跑了，警察已经下车把他俩围起来了。
“艹，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大汉怒气冲冲地狡辩。
“你还是到警察局去说吧。”警察冷漠地把他俩押上车。
“你们报的警？”大汉在进车的最后一刻看见了外面站着的几个青少年，“老子出来不会放过你们！”
这是曹无间第二次见警察，跟着他们去做笔录了，又跟着他们返回马大爷家看情况。
事情完了后，曹无间他们回去到院子里，警察出来暼了一眼他们的那个庭院，正好看见院子里坐着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很小的孩子，他叫住曹无间，随意问道：“这是你的弟弟？”
“是。”曹无间警惕道。
“亲弟？”警察疑惑。
“对啊。”曹无间冷漠地看着他，完了又露出一个大笑容，眼神还是冷的，道：“怎么不像吗？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些吧？”
“有点，确实不太像，两个小孩儿生活有点难，要好好照顾自己。”警察迟疑道。
废话。曹无间冷笑。
这时小鱼儿跑过来，死死地抱住曹无间不放手，躲在后面，头歪着看这位叔叔，有些不满，眼神似乎要把他盯穿，冷漠道：“叔叔，我哥把我从小养到大，不能因为你一句不像，就不是亲人了。”
曹无间看了小鱼儿一眼，小东西说谎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抱歉，我不该多问。”警察微笑着道歉，心里却还有疑惑，留了个心眼。
“有事找我们，可以帮助你俩。”警察又说了一句，心里更加坚定了偷偷搜查的决心。
“别了吧，这速度，黄花菜都凉了。”李野在一旁听了几句，这时插上了话。
“走了。”警察朝他们挥了挥手，没得到一点回应，尴尬的笑笑。
等警察走后，李野凑近曹无间。
“他发现什么了？”
“不知道。”
可能下次还会来。
小鱼儿拉着曹无间的胳膊，让他蹲下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闷声道：“哥，我不会走的。”
李野不打扰他们的悄悄话，识趣儿的走开。
“嗯。”曹无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有给一个肯定的回答，而做这样的决定，怎样才能成功是他纠结的。
怎么办？
“必须。”小鱼儿对他哥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于是捧起曹无间的脸，在他脸庞亲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亲密让曹无间愣住，眼睛都僵住了。
“对吧？”小鱼儿开心地笑笑。
“哇！”待在一旁的钱玉震惊地跑过来：“曹无间！”
“啊？”曹无间抬头，还没反应过来。
“禽兽！”钱玉羡慕地看着曹无间，又眼巴巴地看着小鱼儿，“小于，可不可以也亲我一下？”
“滚蛋！”曹无间替小鱼儿无情地拒绝了他。
“……”呜呜呜。
那天之后，马峰就失踪了，留马大爷一个人在家，他也乐呵，警察把他被抢走的养老金还给他后，说送他去医院，他不去，说过一天算一天，不花那个钱。吝啬如他，掏出一点钱买了几个苹果拿去给曹无间表示感谢，结果被轰了出来。
他骂骂咧咧，埋怨不知好歹。
于唐千听见后，心头冷笑：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他哥救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果然，那个警察又找来了，说想跟曹无间交谈一下。
“我姓曾，单名一个宁字，你不用对我抱有敌意，我们就随便聊聊。”
曾警察三十多岁，看起却有些苍老，头发有些白，相貌平平却平易近人，爱笑，对他人来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但曹无间对他并无好感，甚至厌恶，他只是个对小鱼儿身世好奇的人，还可能把他帶离自己。
“你想聊什么？”曹无间与他面对面坐着，还是在那个院子，今天他请假不去兼职，在家等着那个警察来。
这个清晨，一如那日，阳光明媚。
“你说他是你亲弟弟？你说谎了。”曾宁的手敲了敲硬得疼的石桌，习惯性想喝杯茶，发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不禁发笑。
曹无间看他憋屈尴尬的样子，故意没提倒水的事，想着你最好早点走！
“对，那又怎样？”曹无间没有反驳，侧过头看旁边坐着的小鱼儿，眼里满是对这句话的不在乎。
曾宁以为他会狡辩，没想到就这么承认了，他还没来得及用各种方法，笑哈哈道：“那你之前还跟我说是你亲弟。”
“不是亲弟，胜似亲弟。”
“行吧。”曾宁也不跟他计较，只问：“那你能说说他是从哪儿来的吗？”
“曾警官，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呢？你这样问，不就是想把他带走吗？”
曾宁摇摇头，直视曹无间的眼睛，诚恳道：“曹无间，我说了你可以不用这么敌视我的，我只是看有没有可以帮助你的。”
“不需要！”曹无间站起来，手撑着桌子，盯着他道：“曾警官，相信你自也己查了一些了，怎么又要来问我？”
“没有。”曾宁哭笑不得，他看得出曹无间的不满和拒绝，又正经道：“我真没调查，你相信我，我可以……”
“你不能。”曹无间说完就进屋去了，留下曾警官一个人坐在那儿无可奈何。
于唐千不明白这人多管什么闲事，就这么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带他走？他郑重地告诉曾宁：“我不知道叔叔想做什么？但是我不想离开我哥。”
“那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你们坏的事情。”曾宁真心想获得他们的信任。
“叔叔，我只能说我不相信你们，不是因为我哥，是我自己。”
“为什么？”
于唐千没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叔叔，你走吧，你想查就查，别想抓我。”
曾宁没有调查也不是说他不想，而是还没来得及，他想先来找曹无间，现在他只好回去查查有没有失踪人口，以及为什么这个小孩儿不想回去的原因。
还好拍了照片，他想。
阳光依旧灿烂，一抬头，晃得人眼瞎，吹来的风儿，抚了柳枝，动了影子，忙忙碌碌，偷个懒觉，暑假一晃而过。
于唐千顺利跟曹无间一个学校上学了，因为没有户口，所以也没有学籍。
曾宁也没有再来打扰他们，因为他发现并没有人来寻找这个失踪的孩子，也许是被抛弃了吧，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又想到，这孩子跟着他哥，以后读书怎么办，他去找过陈愉，听说跟曹无间关系挺好，陈愉这样回答：“曾警官，我之前了解过这些手续，你不用操心，我会说服他们，以我的名义收养他。”
“还有，你们警察很闲吗？”
曾宁摇摇头，只是因为他也是个孩子的父亲，而孩子已经不在了，当年被人贩子拐跑，找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是他做警察的失职，更是做父亲的失职。他一个人也很难改变云城警局的现状。
初冬将至，是夜，月上柳梢，窗内灯火明亮，是曹无间和小鱼儿在努力学习。小鱼儿套了件小熊帽子的外套，不是曹无间的旧衣服，是新买的，不顾小鱼儿反对，狠心买下了小熊套装。
小鱼儿盯着这些简单的数学题，故作苦恼。
“哥，这道题怎么做呢？”小鱼儿趴在桌上看着对面的曹无间，曹无间正在看书，抬头拿过小鱼儿的作业，看了一眼，把本子卷成筒狠狠地敲了下他的头，“小鱼儿，再拿这种小学生的题给我，你就滚出去！”
“哥，我本来就是小学生啊。”小鱼儿笑嘻嘻把本子拿回来，翻开撒娇道：“我真的不会啊，哥哥。”
“不会就别写了，麻烦。”
“老师会检查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读过小学。曹无间欲言又止，甩掉脑海的画面，见小鱼儿疑惑地看着自己，继续道：“过来，我给你讲。”
小鱼儿把疑惑埋在心底，仔细地听，欢喜道：“哥哥好厉害！”
曹无间受不了小鱼儿的粘糊，“滚过去！”
怎么就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