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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领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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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一年级早上赶八点，曹无间依旧不上早自习，每天与小鱼儿一起上学，下午小鱼儿放学早就来听他哥的课。
这天两人起床晚了，手机闹铃日期设错了，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了，本来曹无间是无所谓的，他也偶尔迟到，一般班主任随便说两句就好了。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小鱼儿着急，他不想迟到，他对哥说，不如他先一个人跑着去吧。
曹无间故意拉住他，不让他跑，慢腾腾出门，道：“慌什么？迟到也不会怎样的，老师会理解你的。”
“哥！”小鱼儿把时间观念看得很重，可能小学生都怕迟到吧，他急得小脸通红，但曹无间还在慢悠悠地走，小鱼儿衣领子被提着，也跑不快。
“哥，你让我先跑吧。”小鱼儿苦着脸，跑快几步又被拉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多危险，你哥我得承担起保护你的责任。”曹无间说得严肃，突然关心起来，自己都有点不适应，弄得小鱼儿既心慌又高兴。
“哥，那你跟我一起跑过去吧。”小鱼儿提议道。
“好啊。”曹无间笑着放手，成全了小鱼儿，他高兴地飞奔，像只自由的鸟儿。
结果小鱼儿跑了会儿，发现曹无间没跟上来，又返回来了。
原来这只鸟儿不仅有笼子，还有锁链。
“哥！说好的一起跑呢？”小鱼儿欲哭无泪，慌得头上都要冒烟了，但他哥还在街边买早餐！
伸手接过他哥的豆浆油条，小鱼儿郁闷得已经不想催他了，刚所有的热情都偃旗息鼓了，他还是慢慢走吧。
“小鱼儿，现在七点五十五了，快跑啊。”曹无间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我跟你慢慢走吧。”小鱼儿委屈，凶狠地咬着油条，似乎要把所有情绪发泄于此。
“油条拿稳啊。”曹无间不由分说一手抄起他就跑。小鱼儿的腰被搂着，整个人就挂在曹无间的手臂上，只能看见地面在飞速变化。
七点五十九，曹无间刚好到大门，放下小鱼儿，叹道：“哎，你是赶不上了。”
小鱼儿看着门口查红领巾的学生，内心顿时波澜起伏，充满着海啸风暴，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八点的铃声刚好在此响起，像是解救了他，一瞬间心慌的感觉烟消云散，内心仿佛落下一块大石头，小鱼儿放弃了挣扎。
曹无间在门口小卖部买了一条红领巾，过来给他系上，看他眼眶有点红，好笑道：“怎么了？这点迟到的小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怎么还哭上了？”
“哥带你进去。”
小鱼儿委屈巴巴，他一方面也觉得迟到不是什么事儿，可另一方面试他心里就是慌，他控制不了啊。
“哥，老师会说我吗？”
“说你什么？你哥我会给他解释的。”
从大门到一年级教室也就十来步远，所以如果不是红领巾，小鱼儿还真不一定能迟到。
曹无间给他老师说了情况，老师点点头就没说什么了，叫小鱼儿去坐着。
小鱼儿坐在窗边朝他哥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曹无间！”
所有同学正在读书的人抬起头，朝后看。
曹无间刚从后门溜进去就被讲台上的班主任吴章喊住，“咋地啦？今天迟到了？”
“不会是你弟弟又生病去医院了吧？或者是他在路上被狗咬了需要你送他去打针？”吴章直接把曹无间之前所有的理由说出来，笑得把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曹无间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刚要开口，又被吴章打断：“难道……是他把你书包扔了？小于也不像那种调皮的孩子呀，反而是你这个哥哥……”
窗边的钱玉笑得憋不住那口气，反而憋出一个香喷喷的响屁“噗～”，响彻整个教室，转移了不少同学的注意力。
曹无间低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小鱼儿永远不知道他在他哥的借口里是什么形象。
曹无间确实没背书包，因为他的书包昨天放在抽屉里了，想着没作业就不用拿了。他在吴章的注视下走进来，来到座位上，正经道：“呃……吴老师，今天是我的闹铃坏了，跟我弟没关系。”
“哦～我还以为小于的搞法这么多嘞。”吴章不满地看着他，道：“今天嘛，你就出去站一节课，现在，马上，滚出去。”
“再有下次，站一上午！”
曹无间看了眼冒火的老吴，心里啧啧叹气，拿了书麻溜地滚出去。
一班教室在底楼，走廊的最末端，光线不是很好，外面是花坛和表演台，台子后面是垃圾场，离教室就两步远，一般都有点味儿，夏天味道更大。
不过今天早上应该没有多少垃圾，不然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曹无间必定暴毙身亡。
下次还是早点来吧，不然我肯定得死在这儿。
曹无间呼出一口气，吹起额前的刘海，靠着窗台开始听课。
一上午过去，曹无间的思绪都有些游离，想着小鱼儿在干嘛，早上迟到那个着急的样子让他有些好笑，钱玉跟他说着话，看到无缘无故微笑的曹无间，疑惑地拍了他一下，曹无间愣住，问怎么了，根本没发现自己在笑，钱玉摇摇头。
红领巾，他就没戴过几次，哦，也是因为他没怎么上小学。
中午放学前一秒，曹无间偷偷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小鱼儿，铃声刚好响起，曹无间抱起他朝食堂跑：“今天我们就去食堂吃吧，不回去了。”
小鱼儿在风中凌乱，震惊地看着后面跟着一大波奔跑的人，食堂阿姨习惯了这样“丧尸”潮，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食堂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曹无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个视角好挺好，可以看墙上挂着的电视，正在播着午间新闻。
小鱼儿刚被放在门口，等他哥打完菜才被叫进来吃饭，钱玉打完菜也过来凑一桌。
食堂的菜并不是很好吃，今天又是红椒肉丝，大多都是红椒，肉丝只有一点点，曹无间讨厌吃红椒，是甜的，还是青椒肉丝比较好吃，比较辣。不过还好还有冬菜炒肉，拌饭好吃，他们去又添一大斗碗免费的白菜汤，热和和的。
小鱼儿吃不了多少，吃完就看着曹无间吃，酝酿道：“哥，今天老师说下次再迟到就站在教室后面去听课。”
曹无间“哦”了一声，钱玉停下筷子，调侃道：“你哥今天早上就去门口当卫兵站着呢，还挨着垃圾堆，惨不惨？”
“啊？”小鱼儿望了望钱玉，又看了看他哥，轻轻道：“那哥，你下次还想迟到吗？”
“哥希望你能克服对迟到的恐惧，多来几次就好了，所以下次迟到也会拉着小鱼儿一起的。”曹无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小鱼儿：……
“放心，哥你以后都不会迟到了，我叫你起床。”小鱼儿坚决道。
他们吃完饭，曹无间本是说把小鱼儿送回去就回教室的，但小鱼儿说回去也一个人，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哥，跟着回了初二教室。
小鱼儿紧跟他哥的步伐，发现这时候他哥又走得快了，无奈地跑上去，曹无间猛地停下脚步，小鱼儿一头撞上来，撞得晕晕乎乎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哥，你别逗我了。”小鱼儿嘟起嘴巴。
“好的，你说的我听着呢。”曹无间不再走那么快，恢复到慢悠悠的步伐。
小鱼儿走着摸了摸自己的红领巾，朝他哥道：“哥，我觉得你给我系的红领巾很好看。”
“怎么好看了？你不会系啊？”曹无间疑惑，不就一个系法？
“哥，我之前都没戴过。”小鱼儿郁闷且无语。
“嗯？”曹无间迷茫。
“我之前从未迟到呀，早点的时候查红领巾的还没来。”小鱼儿骄傲地仰起小脸，扯了扯胸口的红领巾。
曹无间明白地点头，他们刚好走到教室，钱玉拍拍他，嫌弃道：“你这当哥的哟。”，然后就回座位打游戏去了。
“哥你教我怎么系吧。”
“很简单的，我教你一遍应该几天会了吧。”曹无间坐下来，先把小鱼儿原本系着的松开，然后教他一遍，先交叉，然后饶，把长的那端塞进去。
“来，试试。”曹无间又给他松开。
小鱼儿绕来绕去饶出个结，无助滴看着曹无间，曹无间不厌其烦地教了第二次，“再试一次。”
小鱼儿试了试，套出一个反的红领巾，盯着曹无间道：“哥，好像不一样。”
“小鱼儿……”曹无间不留情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是不是故意的？咋这么笨呢？最后一次。”
第三次小鱼儿可算学会了，居然花了十分钟。
“学会了就赶快滚回去。你哥我要学习了。”曹无间赶人。
“哥，我再待会儿，你学吧，我看着呢。”
曹无间盯了小东西几秒钟，小鱼儿就笑着被他哥盯。曹无间看了眼打游戏的钱玉，朝他喊：“钱玉，把你漫画甩过来。”
钱玉在百忙之中腾出手，一本漫画飞过来，曹无间单手接住，扔给小鱼儿。钱玉朝他们这边道：“曹哥，你这是误人子弟。”
“课外书籍，偶尔看看，陶冶情操。”
这是本热血漫，小鱼儿却看得打瞌睡，在打了三个哈欠后，终于跟哥说，他回去睡午觉了。
曹无间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屁股：“老子做题都没睡着，你看漫画还打气瞌睡了。”
“滚回去。”
“好的哥。”小鱼儿答应了却还没走，悄咪咪跟曹无间说：“哥，我觉得一年级太简单了，我想跳级。”
“你还知道跳级？做梦呢你，这学期过了再说，快滚。”曹无间没理会他的提议。
小鱼儿屁颠屁颠地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