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15、“冠军学长”进实验室

　　下午回宿舍，木小麦发现自己来例假了。真是绝望透顶，“冠军学长”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好不容易能教她自由泳，这种大好时机大姨妈来凑什么热闹呢？她都抓狂了。
　　每次例假都睡不醒，这次也不例外，小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闹钟，迷迷糊糊看一眼手机，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吓得她立马坐起来，换了衣服就往外跑，脸都没洗。她昨天想好了，一定要找个借口去泳池跟“冠军学长”解释一下，接下来的一周自己都不来泳池事。今天迟到那么久，真不是故意的。
　　泳池里的李默，比平时早到了十分钟，早就做好预备活动，下水游了起来。到时间了发现木小麦还没来，心理有点犯嘀咕了：这孩子平时很守时啊。莫非昨天的突然结束吓到小姑娘了？还是说，小姑娘看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琢磨透心思，被吓到了？还是，小姑娘难道也对那个“拉手”有奇怪的感觉？他不敢往下想。
　　他游得心不在焉，总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心口，长舒短叹都没用，堵在那里无法释放。
　　小麦气喘吁吁地跑进泳池，脱了鞋就往泳池边跑，跑到李默边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学长，我起晚了，不好意思。”
　　李默看着她跑的脸色都变了，一时没说什么，心口那团气突然吐出来了，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没事儿，去换衣服吧”。
　　小麦继续说：“那个，学长，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来不了泳池了，学院有临时任务，每天早晨要特别早就去教室。”
　　李默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实在不行晚上也可以，晚上闭馆之后练半小时吧。”
　　小麦的借口没凑效，他没料到居然一个理由不够，临时想了一个：“那个，晚上在计算机实验室，不能请假，结束得很晚。”
　　她实在开不了口跟李默说例假的事儿，毕竟是个“陌生”男生。
　　李默有点生气，心想这个小丫头怎么这样啊，我明明是为她好，还一直想想偷懒。没好气地说：“那我也回家休息了”，起身上岸，看都不看小麦，走了。心想这个“天才少女”有点不识好歹啊，还拒绝我教她，是不想跟他学游泳了？越想越生气。
　　木小麦可能是刚才跑太急了，起来连口水都没喝，现在有点腿软，挪不动脚。原地站了会儿，才慢慢往外走。
　　走到游泳馆外面，肚子突然一阵疼痛，之前来例假也没痛过，估计刚才跑太快用力过猛，还光脚在泳池走了一段，受凉，加上空腹，她真有点走不动了。坐在游泳馆门口的长椅上休息，还有点冒着虚汗。
　　也就十分钟不到的功夫，李默也往外走了。看到长椅上的木小麦，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看上去有点虚弱。他本来还有点生气，看到这一幕又有点心软，朝小麦走过去，试探性地问：“你是，生理期？”
　　被他识破，小麦非常尴尬，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李默常年学游泳，对女生生理期不能下水，还是有点常识的。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生理期的女生，无非是红糖水？但是他说不出口。他在小麦旁边坐下来，没说话，就是觉得身边这个小姑娘有点可爱。想了一会儿他对小麦说：“那你就实话跟我说嘛，都是成年人，不对，我是成年人，我也知道一点的。”
　　木小麦没说话，很害羞，看都不敢看他。
　　李默接着说：“那你去食堂喝点暖和的吧，能下水了我们继续教自由泳。”说完起身走了，抑制不住地面带微笑。
　　过去的这半小时，李默心情起伏跌宕，他都有点不懂自己了。
　　接下来李默只给自己放了1天假，就恢复了往常的训练，为明年的全国大学生联赛准备。联赛拿到好成绩，才能申请到美国的好学校，这是他这两年很关键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的是，木小麦缺席泳池，对李默是有影响的，他身上貌似少了某种关注，某种能打鸡血的眼神关注，对情绪状态有影响，连教练团都发现了问题，问到：“你要不要多休息几天，感觉你状态不太对。”
　　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木小麦没来泳池的缘故，按理说木小麦也才泳池几周，也不至于不习惯她没来啊，但是他比较确定的是，他挺想知道木小麦现在在干什么的。
　　今天的训练提早结束，他洗漱完决定去上课，确切地说，去了数学系的大课。这个班的同学不像上次那个班那么夸张，没有那么多人认识他，但也有那么几个同学在小声兴奋。课间他问旁边的姑娘：“同学，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木小麦的同学？”
　　那个同学就是瑶瑶和坐她旁边的娇娇，真是问对人了，瑶瑶回答：“小麦今年的选修都是计算机学院的，平时没课她也都泡在实验室，你找她？”
　　李默：“没有，随便问问。”说完起身走了。
　　瑶瑶和娇娇下课回到宿舍，发现木小麦居然在睡觉。娇娇给她弄醒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在床上。”
　　木小麦：“照顾下大姨妈“。
　　娇娇：“今天“冠军学长”李默来上课了，还问到你了，你跟他认识？”
　　小麦怕自己学不好游泳，给大神丢人，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李默教她游泳的事儿，连宿舍姐妹都没说。她赶紧说：“算认识吧，在泳池见过几次。”
　　瑶瑶：“他怎么那么帅啊，360度无死角。”
　　小麦继续躺床上，对学长来上课的事儿，还是有点好奇的，他不是晨练完就回家的么。
　　从数学系大课出来后，李默干了此生第一件精心布局的事儿，他去求他那个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姑父，半撒娇地说：“姑父，你说我要是去了美国，计算机一点都不懂，会不会不适应啊？”。
　　姑父从小疼他，开始考虑他提出来的问题：“有这个可能性，要不要现在开始学？”
　　李默顺势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努力学习总能弥补一些”
　　姑父对他基本都是有求必应，立即答应到：“想来上课，随时可以。”
　　李默的精心策划体现在接下来这句：“我怕上课听不懂啊，姑父能不能找个高手，先教教我，我现在计算机也就是游戏水平，至少要教会我基础编程呗。”
　　姑父溺爱地看着他：“你这浑小子，得寸进尺啊”
　　李默也就在姑父面前像个孩子，1米85的大个子，撒娇的场面他自己都受不来。他走过去给姑父捏肩，奶声奶气地说：“姑父，你从小就疼我，我知道你有办法，总不能回头别人问起来，我有个计算机教授的姑父，我却是个计算机白痴，给您丢人。”
　　姑父真是拿他没办法，答应给他找个高手一对一培训。
　　李默准备工作做得特别充分，顺势继续要求：“不好让姑父那么明显照顾我，你们不是有个计算机实验室么？里面好多人，我就在那里面混着，谁有空照看下我，指导两下就行，不用劳烦专人培训。”
　　姑父心想，这孩子还能替我考虑：“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一会儿给实验室打个电话，你想去可以去，但是你得给我保证，不影响实验室的同学。”
　　李默奸计得逞，开心地说：“我保证，不影响其他人，自己努力学习。那我今天就去”，说完麻溜儿地就走了，姑父还在后面喊：“你姑姑让你去家里住几天”
　　李默回家吃了个饭，下午四点找到计算机实验室，因为姑父通知过了，队长早已有准备。进来一看，木小麦果然在，专心致志写程序，也没注意到李默来。队长看到李默进来，招呼了一声：“李默同学，这边”。
　　听到李默的名字，大家纷纷抬头看，木小麦吓一跳，这个李默就是那个李默，就是“冠军学长”李默，他也看向了木小麦，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假装被逼无奈。
　　队长跟大家说：“李默同学是咱们学校的颜值担当，游泳一哥，对计算机感兴趣，希望能在编程能力上提升，特意来实验室学习一段时间，今后大家对李默同学的问题要耐心解答”。
　　队长讲话，大家也没怎么细听，都盯着李默看。
　　队长继续：“只是李默同学基础比较薄弱，需要指定一个导师，进行系统的辅导，大家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队长话还没讲完，木小麦就高高地举起手：“队长，我来吧”。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平时小麦话少内敛，怎么也想不到，见到个帅哥就这么不矜持。最吃惊的是李默，他万万没有想到木小麦会这么干脆利落，赤裸裸。
　　队长内心人选其实也是小麦，因为她上个月刚把基础打牢了，再教一遍，也算她自己夯实基础，而且她也算实验室里脾气比较好的，对小白真的需要耐心好的人才行。
　　队长：“那就小麦来吧，小小年纪就当老师，小麦你不能误人子弟啊。”
　　进展得太顺利了，李默有点蒙。他在小麦的指导下装了各种程序，他小声问木小麦：“你为什么申请当我老师？”
　　小麦也不拐弯：“两个因素，一是你教我游泳，我教你编程，这也是应该的；二是你的基础想必很弱，我担心别人没有耐心，你都不知道，他们都是大牛，平时能说一个字的绝对不说一个词，更不用说教你这种小白了，我也不忍心看你受委屈。”
　　这么直白，李默居然觉得，有点点，浪漫。
　　在实验室一呆，陪着大家就呆到了晚上十点多，李默今天学的东西不多，C语言的介绍。从实验室走后，他没回家，直接回的宿舍。宿舍同学打趣到：“又跟你爸吵架啦？”
　　这两年，他只有跟家里闹别扭的时候，才回宿舍。他回了一句：“以后哥哥我要住学校了”。躺在“寒碜”的床上，内心却是无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