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折耳根

14、天才学游泳

　　第二天一早，木小麦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泳池。今天深水区的李默是自己练，没有教练。不得不说，李默游得又快又好看，跟电视里游泳比赛的一样好看，木小麦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避免被发现，也不敢看太久。小麦总结了下规律，李默貌似一三五自己练，二四有教练团跟着。
　　管理员老师又走到岸边给小麦指导，他一边称赞小麦学的快，一边继续纠正细节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个人，对水里的木小麦说：“老头的知识都过时了，他年纪大脑子也不太清楚，你别跟他学了，我可以指导你。”
　　小麦抬头一看，是“冠军学长”，只是听了他这一席话，小麦总觉得，他对老师太不尊重了。对于游泳馆老师，小麦心里是很感激和尊重的，他教给小麦很多技巧，所以这话听得小麦心里有点不舒服，堵得慌，她默默地转身游走了。
　　李默好像看出了她有点不高兴，怕她从那头就直接上岸走了，赶紧跟过去。
　　小麦游到那头发现“冠军学长”已经站在岸边看着她，她也不想躲了，趴在泳池边上，把泳镜扶到头顶，看着李默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有点不好听，虽然有可能是事实，但你当着老师的面这么说，很不尊敬，老师是个好人。”
　　小麦接着说：“游得好…”
　　她本来想说“游得好了不起啊？”，转念自己也觉得确实了不起，任何在专业领域做到极致的人都很了不起。她在话出口的那一刻，换成：“游得好也不能不尊重人啊！”
　　说完，小麦上岸朝着淋浴间去了，说完后心里好像舒坦了一些。
　　李默其实没怎么听见她在说什么，光注意到她摘了泳镜之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刚从水里出来，真是水汪汪的。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张脸，白里透红，弯弯的眉毛，小小的嘴，看着有些稚嫩，是少年的感觉。
　　等她走了几步，李默突然反应过来：“木小麦，等会儿帮我录人脸识别的信息。”
　　小麦反应了一秒：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然后回头看着李默说：“哦，那你在大厅等我5分钟，我很快洗完去找你。”
　　说完转身跑进女生浴室。
　　木小麦真的差不多5分钟就出来了，连头发都吹了半干，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她很娴熟地写完脚本，连上服务器，创建了一个新id，对李默说：“需要给你拍一张照片，请看这个摄像头。”
　　李默对着摄像头微笑，虽然只是微笑，嘴角上扬的角度一点都不小，看起来非常灿烂，牙齿白净，非常整齐。
　　旁边管理员老师说：“这孩子从小拍照就笑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有啥可乐的”。
　　木小麦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下老师，老师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忘了给你介绍，李默从5岁开始就跟我学游泳了，一学就是十几年，后来我教不动了，他也要参加更高级的比赛，换成了年轻的专业教练团队带他。”
　　听完老师的介绍，木小麦想到刚才在泳池里说的那段话，整个人都要尴尬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脸又红了。
　　旁边的李默都听见了，他没说啥，清了清嗓子，问到：“可以了吗，我想试试。”
　　木小麦头都不敢抬，轻声地说：“可以了”。
　　李默：“看了一下摄像头，立即出现了一个确认的按钮，点了确认之后，门真的就开了。他像是成功地变了一个魔术，兴高采烈地说：“啊，真的可以啊！”
　　回头问木小麦：“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麦准备解释下原理，但感觉可能会枯燥，于是简单地说：“我让摄像头记住了你的脸”。
　　他问小麦：“有次数限制吗？”
　　小麦：“我给你加了无限次权益。”
　　李默：“那么多吗？是不是特殊照顾我了？”
　　小麦还是低头，小声回答：“泳池不是你家的吗？”
　　李默哭笑不得：“泳池不是我家的，捐赠给学校就是学校的啊”，说完自己苦笑了一下！
　　木小麦一看时间，8点15分了，着急忙慌地抓起书包就往外跑：“我先去上课了。”
　　李默在后面喊：“那要不要跟我学游泳啊？”
　　小麦跑了好远，回头大声回答到：“要。”
　　当然要了，哪个学生不想师从名门，哪个徒弟不希望自己的师父是个武林高手呢，木小麦当然很荣幸跟冠军学长学游泳。
　　留下李默在原地默念：“算你有眼光。”
　　一想到有大师指导，木小麦就兴奋得早起了5分钟。她起来之后在爽儿床边小声说：“今天“冠军学长”教游泳，你去不去？快起来。”
　　爽儿没好气地说：“周杰伦教我都不去，什么“冠军学长”，不去！”小麦只好自己去了。
　　周二是李默专业训练的日子，有教练团队跟训，他自然如往常那样，很认真，很优秀。木小麦现在蛙泳动作已经算是中等水平了，堪称教科书般的标准，就是速度有待提高。李默训练完走到浅水区，认真地跟小麦说：“你现在就缺练，其他不需要指导。”
　　木小麦表示有点无言以对，满心期待得到神坛级人物的指导，结果只是让练，有一种方丈大师对着小徒弟说：“你抄完300遍经书自然能悟到其中道理”的感觉。
　　李默连忙补了一句：“这个状态再练上一周，固定好基础动作的记忆，我再给你提升。”
　　木小麦：“哦，好的，谢谢”。心想第一次跟大师学，也不过如此，看来还得靠自己。她慢慢就游走了，岸上的李默跟着她走。游到头木小麦在水里站着，回头一看差点没站稳。心想：既然没有什么指导，为啥还跟过来。
　　李默：“别停下来，继续”
　　木小麦：“哦”
　　这样来回了三圈，木小麦抬头怯怯地说：“我要去上课了”
　　李默：“去吧，他自己也走了”。
　　李默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崇拜这种高智商生物的，感觉跟她说话都有那么一点点敬畏，像这种在泳池边上来回走好几遍的事儿，真的是头一次！他今年的重心在游泳上，文化课想去就去，不想去考试基本也能过，大学嘛，总有一些很浪人。
　　今天他破天荒地想去上课，他走到大厅跟老师说：“老头，帮我找下书包是不是在抽屉里。”
　　老师找了半天把书包递给给他：“没见过你这样书包都找不到的学生！”。
　　他看了下课表，找了一节大课去上，《中国古典文学》，这样至少老师记不住他呀。但是他错了，以他的声望，就算老师记不住，同学们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他悄悄地走进教室，低头进门直接坐在第一排，后面一片哗然：
　　：“李默怎么来上课了？”
　　：“李默也需要上课吗？”
　　：“我当时听说他选了这门课我才选的，结果从来没有见过他。”
　　大家有点喧闹，老师都觉得不正常了。李默当时想立马走，但又觉得不合适，忍到下课铃一响，他就冲出了教室，回游泳馆了，感觉外面的世界有点不安分。
　　他这次从前门刷脸进去的，再次感叹：“什么样的脑子能做出这种智能化的东西来！”
　　中午在食堂，木小麦跟娇娇一起，刚坐下听见隔壁桌同学在议论：“今天李默居然来上课了，真的是帅，冠军的光环简直锦上添花，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说不定他是gay，那么帅还没有跟任何女生传过绯闻，太不正常了。”
　　木小麦对gay没有概念，毕竟还小。她问娇娇：“你知道gay是什么吗？”
　　娇娇也不懂，不太确定地说：“在网上看到过，就是男生喜欢男生的那种。”
　　对于还没有喜欢过任何人的她们来说，喜欢，就是一个字眼，不懂是什么感觉。木小麦微微张嘴，很配合地表示了下惊讶，但脑子里想的是，whatever，管他喜欢男生还是女生，都是教我游泳的“冠军学长”。
　　下午放学，木小麦和爽儿像上班打卡似的去计算机实验室学编程，她俩没有独立的项目，跟着学长们一边学习一边自己写。编程这个东西，要不就写不出来，能写出来的，就看谁逻辑清晰，性能高了。她俩各自擅长的东西不一样。木小麦擅长逻辑，爽儿擅长把逻辑转变成简单的代码，但是她俩现在对C语言的掌握程度，用队长的话来说，不亚于屋里坐着的学长和学姐。队长其实有私心，想把她俩培养培养，一起参加明年的大学生编程大赛。这种级别的赛事目前她们的水平是肯定不行的，需要再上两个段位。还好两个姑娘都还算努力。
　　第二天木小麦照旧早起去练游泳。到泳池发现李默不在，按理说今天应该是教练团的训练日，为什么没来呢？不过小麦想着就算李默来了，也是让她来回游，她自觉地就下水游起来。游了两圈，看到李默朝她走来，穿戴整齐，一身白色，连戴着的鸭舌帽都是白色的，光着脚丫走到小麦跟前，蹲下对木小麦说：“我下午要去Y市，准备后天的比赛，接下来的一周都不来训练了，你不许偷懒啊，我回来要验收。”
　　小麦：“嗯。”
　　李默：“那我走了”
　　小麦：“哦”
　　小麦心想，这个师父还真讲信用的，缺席也要亲自来跟徒弟报备一下。
　　李默往门口走去，嘴里念着：“智商高的人，话都特别少吗？还是说年纪小的人话特别少？”
　　这几天李默不在，但小麦每天都去，每天都很认真地练习，她很相信冠军的话，让她练必然是有道理。果然，练到第四天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不那么费劲了，速度提升了一些。
　　Y市气温比T市要高，路边的盆栽花还盛开着。李默不是第一次来到Y市，每一次都是为了比赛而来。以前眼里几乎没有什么风景，这一次他关注到了路边盛开的桂花，甚至还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在下榻酒店的楼门口，有一个音乐喷泉，他也拍了。晚上躺床上玩手机，特别想把照片分享给“天才少女”，他突然很恼火，念叨：“都什么年代了，不用手机，山顶洞人吗？”
　　第二天早晨起来去训练的路上，李默给游泳馆打了个电话：“老头，木小麦来训练了么？”
　　老师：“来了啊，这孩子比你当年努力多了，学得也快”
　　李默：“我是天才，跟她不一样”
　　老师：“你小子不好好训练，怎么还关心起我们这边的情况了？”
　　李默：“我到场馆了，不说了”
　　挂了电话后，李默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真的那么关心那个教了两次的徒弟？其实从12岁开始，李默几乎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同性朋友也很少。一方面源于频繁的游泳训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默隐隐约约觉得，世界上好像已经有一个女孩属于自己，不用再寻找了。
　　12岁那年，他偷听到爷爷和爸妈的对话，爷爷要为他指定婚约，未婚妻是爷爷的老战友的孙女，名叫白筠，比他小两岁。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过，白筠天天粘着“默默哥哥”，大概在10岁左右，白筠一家搬到美国定居，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可谓书香门第。据说，白筠的爷爷是李默爷爷的救命恩人，一个战壕里奋战过，从死人堆里救过李默的爷爷，所以爷爷很想两家联姻，从此当一家人。
　　指腹为婚并不一定是坏事，但李默的父母反对，不是反对跟谁结婚，而是反对爷爷的作法。妈妈争吵到：“都什么年代了，小默未来的一生，要他自己选，我们没有权利给他指定，而且白叔叔的孙女也同样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我们都不能干涉。再说我们两家也不一定非要成为姻亲的关系，世代友好互助也是好事”
　　爸爸劝妈妈少说两句，最后爷爷叹了一口气：“哎，一辈人管一辈人吧，我老了。”
　　李默听出了爷爷有点生气，但是他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指腹为婚是什么。长大了一些，才明白，爷爷是想让他娶白筠，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想法，要娶就娶呗，娶谁都一样。说来也奇怪，白筠和李默，除了每年春节会通过电话给双方老人拜年之外，几乎没有单独联系过。他心里也怀疑，自己长大了，能不能娶到白筠。
　　比赛顺利开展，Y市的比赛是小型比赛，对李默来说没有压力，拿冠军很轻松。他参加这次比赛，是为了增加比赛经验的，结果毫无悬念。
　　比赛结束那天，他们就回到了T市。
　　按理说，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赛事结束后，是要休息的两天的，控制节奏，松弛有度。但是到T市的第二天。李默早早就到学校游泳馆了，游得很敷衍，在等着“天才少女”的到来。
　　木小麦不知道他今天回来，进泳池的时候看到深水区有人，熟悉的背影，她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李默上岸后朝她走过来，她赶紧下水。
　　李默：“今天怎么来那么晚？”
　　小麦有点纳闷儿，也没晚多少啊，她站水里低头小声：“就比平时晚了3分钟”。
　　李默感觉自己有点严肃了，继续问：“这几天练得怎样？有进步么？”
　　这个问题小麦很期待，开心地说：“有进步，我测了一下速度，一个来回100m，大概比你走的时候用时少了45秒。”
　　李默：“你们少年班的，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呀，那么简洁精准？”
　　小麦：“学长你又拿冠军了么？”
　　李默：“嗯”
　　本来等着她继续发问，结果小麦没有再提其他问题，就那样站着等他吩咐。
　　李默：“你游一圈我看看。”
　　小麦自信地游了起来，你还别说，真的快了不少，而且动作丝毫没变形，依旧教科书版本，孺子可教。游完一圈木小麦停下来听学长点评，其实李默可以说出来一连串类似：学得很快，动作标准，进步不小，诸如此类的表扬的话，但是最后出口的是一句：“还不错。”
　　只要不是批评，对木小麦都是极大的表扬了，木小麦心想：人家可是大神，说还不错就是很不错的意思。她带点央求的语气对李默说：“学长，我想学自由泳。”
　　对于一切会蛙泳的业余选手们来说，学会自由泳就是游泳生涯的飞跃，小麦心里早就惦记了，要不是体育老师只教蛙泳，她恨不得直接学自由泳。
　　李默非常懂这种人的心里，他小时候也这样。他看着进步如此快的小麦，感觉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于是答应道：“可以，正好我接下来两天不用训练，集中教你。”
　　新学任何泳姿，流程都是动作拆解、强化局部动作、动作融会贯通，最后一气呵成，如鱼得水。于是木小麦被叫到岸上来，在岸上拆解动作。
　　小麦刚上岸，李默很自然地就把自己身上的浴巾批她身上，自己拿了一个垫子，趴垫子上一边讲理论，一边演示动作。从批浴巾到趴下，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自然，明明是个很送温暖的动作，也没有让人察觉出什么不一样，木小麦的注意力则都在他的讲解和演示上，对这条浴巾除了裹得很紧，也没有其他感觉。
　　李默说：“自由泳对体力的要求，高于蛙泳。主要是头、胳膊、肩、腿的组合动作。头和胳膊大概顺序是：转头、转肩、划手、吸气、回转、水平憋气3秒，循环以上动作。腿的发力方式则是：大腿发力，带动小腿自然发力，小腿出水高度一脚掌的距离，打腿频率初期慢，动作顺畅了可以逐渐加快，全程腰是放松的。”
　　讲了大概十分钟，看了看木小麦。木小麦目不转睛，一副认真到极点的表情。
　　李默想，是不是一下教太多了，吓到小姑娘了。他补了一句：“先有个大概印象就行，我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你。”
　　小麦：“我听懂了，好像明白了。”
　　李默：“明白了？明白什么了？”
　　小麦说：“下半身只有一个要点，大腿带动小腿；上半身三个部位，顺序大概是：转头、转肩、划手、吸气、回转、憋气，循环往复。”
　　李默半张着嘴，见识到了“天才少女”的聪明，他对刚才自己的想法有点无地自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差不多”。
　　木小麦一边思索一边问他：“学长，动作你能再演示一遍么？有三个点的角度我没有太记住”
　　李默现在有点蒙，默默地又做了了一遍动作。
　　小麦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欣喜，内心估计已经雀跃好几百次了，但是表面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缓缓地说：“转头时，脸是以脖子为中心轴旋转的，旋转大概90度的时候，转肩，后肩往后延伸的同时，前肩往前送，同时头的顶部要紧靠在前胳膊上，紧贴，保持前后肩的水平和平行。转肩会带动头继续转，这个时候脸会露出水面，吸一口气，把头转回最初的状态，肩膀放平，憋气三秒，下一个循环。”
　　李默心里默默地想：这类人太可怕了，内心无比忐忑地说：“差不多”。
　　小麦仰头望着他，等点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担心语无伦次暴露自己的惊讶。李默心想：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他整理了下思绪，简单地说了一句：“下水试试吧。”
　　下水的表现让李默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刚做第一个动作，转头没做好，喝了一口大水，直接咽下去，李默强忍住没笑。
　　木小麦嘴里默念：“好像没错啊”，于是站水里修整了下，自言自语到说：我头好像不水平，有点抬起来了，没有紧贴前手臂，导致喝水。
　　说完继续游了两米，转肩的时机没有掌握好，整个身体没控制住，又喝了一大口水。这回李默没控制住，站岸上哈哈笑了好一会儿。
　　木小麦对于他的笑，翻了一个大白眼，大概意思是：“都是老师教的不到位”。
　　木小麦刚要第三次尝试的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担心她喝太多，李默下水了。
　　李默让她深吸一口气，水平飘在水里，身体放松。试图记住李默帮她发力的部位，还有动作的幅度、节奏。
　　先是转头，李默把她的头扭转了90度；接着是转肩，李默扭动小麦的肩膀，前肩和后肩前后平行，用力各自向前向后延伸。
　　李默帮她发力，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动作那么不标准，怪不得喝了两口水。
　　本来木小麦还以为在泳池里跟一个“陌生”男生离那么近会尴尬，但是居然一点也不尴尬，像是小时候跟表哥表姐下河里玩耍一样，很亲切。她心想：学长就是师兄，就是兄长，其实就是哥哥啦，怪不得那么亲切。
　　李默站在木小麦的前面，对她说：“把右手给我，我来维持你的身体平衡，先练向左边转头。”
　　木小麦乖乖地伸出右手，李默拉着她的手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拉女生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不大，剪的很短很干净，整个手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感觉稍微用力就会捏断了。这么拉着小麦的手，让李默突然有点心慌。
　　低着头的木小麦，整个注意力都在各个部位的动作是否到位、身体是否平行上，连李默走神一分钟，站原地没动，她都没发现，更注意不拉她手的手，很大很有力量。她自顾地就这样原地练了一分钟转头。
　　李默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脸有点烫，估计是脸红了。他拉着木小麦的手快速往前游，游到头了木小麦站起来，看着李默表情有些严肃，脸确实红了点，她刚想说点什么，类似“我好像找到感觉”之类的，还没来得及没开口，李默就转身上岸了。
　　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在原地纳闷儿的木小麦，她小声地把心里想的话念出来：“左边转头还没练呢”。她想是不是自己表现太差，学长看起来不太开心。整的小麦也有点没兴致了，把刚才学的动作自己又练了几遍，上岸洗漱去了。
　　李默回道更衣室，发现自己心跳明显加快，像是犯了什么错。又不知道哪里错了。心想：我不就是拉了一下她的手吗？不，我明明是在教她游泳，拉手很正常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一边淋浴一边回想到刚才拉过的手，思绪有点混乱：牵手是什么感觉呢？
　　回过神来赶紧提醒自己：她才15岁，是个小妹妹，是“天才少女”，我就是负责教她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