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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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 ，在我三脚猫的教导下阿春的画稿堆的像座小山。阿春打趣着对我说，这个暑假就把这辈子的画都画完了，现在看到画纸和颜料连吐的的感觉都有了。我报以微笑，其实我更想说：我画了一年看了一年教了又一年，如果吐能死人，我大概吐的已经死去活来了吧……
平平淡淡过了这么久，各方面貌似都已习惯。虽然我很愿意陪着阿春分享她的人生，但每天清晨起床第一件事总是忍不住算日子，看到艳阳高照的天总会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再去走走那条来时路。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了，远方的亲人不知道有没有担心……而我又有没可能在回去？现在阿春和我可以说无话不谈，但我俩间总有一个不能触及的话题。
偶尔，“我妈”会在家务空闲看阿春画画。心情好时也会赞扬几句，心情差时就说白白学画这么多年浪费他们多少银子“还不如一开始就安下心来念书”。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少一点太少，多一点太多，分寸的拿捏决定你做人的成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你明明干活中规中矩，或许你长得太一般、或许你表情太死板、或许天太热，反正惹得别人一下子心情差了，“刷——”的看什么都不爽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七分实力，三分运气。
有一次，阿春超了一个小时，她干脆夺了笔不让画：“看看你的样子，灰头土脸。就你这德行还像个画画的？以后嫁了男人也准是个黄脸婆！”对此阿春撇撇嘴眨眨眼，表示她愿意不嫁人，一辈子当个快乐的黄脸婆。自从上次外出风波后，母女俩很少再动唇舌……这多半也归咎于我的成功开导——虚心接受屡教不改，正所谓气大伤身云云……
我常常在床上把白天的故事照演一遍，反串给阿春听，逗得她闷笑。
人生无非就是别人笑笑你，你反过来再笑笑别人……
转眼到了八月，陆陆续续又给讲师送了二三次画稿。每一次去都要做好几天的准备，起初那讲师以不可思议的讶异的目光看到阿春上门好像在看一个怪物，第三次就转化为无奈和默认。我模拟她的心情：这小孩皮有够厚……皮厚是厚，这脸皮大概就是我暴差的高二数学中、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几经累计的，还记得经过同学的保荐攀上一个数学家教，第一次上门他看到我的水平似乎便下定决心要把我撵走，当第二次我涎着脸站在他家门口，他也是哦了张嘴愣半天磕磕巴巴吐出一断句“……你又来啦……”眼里是无限的失落和凄凉——他一定打骨髓里后悔收了我这门无耻之徒，这又从反面验证了一句老话：有志者事竟成，上自己的课，让别人后悔去吧。我对着阿春绘声绘色的描述，笑的她趴在床上打滚。看来我不仅神经够粗大，而且还很有说单口相声的天分呢……呵呵。
笑归笑，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做的。八月中旬最后一次私事访问。那讲师拗不过阿春，眼见甩不掉，干脆，一脚把她踢给了她的学生。只见她从一坨书中垦出一只电话蹲着拨号码。
我对阿春翻了个白眼，说她讲师可一点也不错，每次点评阿春都有一肚子加以裤子的问题等待她指教，而她也仅限于指教。听得真叫人生气，到处都是错误，虽然也会有一丁点鼓励性质的优点，但这偶尔的优点和错误比简直红花绿叶，到后面气糊涂了，反而觉得自己很欠揍，甚至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是不是我太笨了？她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气？至于她的演讲的速度，即便我第二次听讲也望尘莫及。
“喂！亓子旷？有件事要拜托你，我有个学生……”
这段鼎鼎出名，无论一年前一年后，我都记忆犹新做梦都能成反面教材惊醒之后一身燥汗，梦里反复的操练几乎使我开个头就能接着说下去。
“我有个学生要你帮忙……是个高中生……水平？你说高中生能有什么水平……”
我坐在斜对着她的太师椅上，懒洋洋的看样台上的花卉，那花卉养的极好，在和煦的阳光下微微摇曳，墙角里悠悠的放着一盆兰草，想来这家女主人是个素雅之人……我微微一笑——这素雅之人说话可真够损的。
不过我个人来说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的帮助我的进步也不会达到放卫星的速度。说起来我高三好像尽遇到贵人……而且一个拉着一个像螃蟹似的一牵一串。人生就是这样，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可以成为一个转机，而一个转机又很可能改变你的一生。有时也可能会是一个人……
咦？这么说我来到一年前不就是阿春的转机吗？难道说“我”的命运也注定是要转变的，而改变它的人就是我……！？不行不行头晕了，这个问题就像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太钻了。
“……哪个门下？”她转向阿春问：“你是哪个门出来的？”
这是行话，意思就是你是出身少林还是武当……一般市面上的艺术生分两批次：美校出身得看哪门哪派，家教式教育的得看你师父姓什名啥……像我这般身世的大概就和路边捡煤核的孩子差不多——谁见了都嫌弃。这也不是我投错了门，只怪俺爹娘生俺生错了年代，想十年前俺师傅是上海滩出了名的魔鬼美教的时候俺还是个娃子呢！……莫非这行也和□□一个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淘汰速度比刘翔跑的还快？
阿春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请求援助。我脱口而出：“老夫子是也……”
猛地反应到这句话原本是那讲师的词，我背的太熟了刚才没过脑子一激动竟抢了她的话。好在她没放心上，继续嘻嘻哈哈：“老夫子啊老夫子，你知道的，真白白耽误掉了，可怜色感真好基础也好，就是速度跟不上，看的人都急……你要不收她这孩子就没救了。”
呵呵，还真谢谢啦……这开始听听还乐呵呵的，至少咱还有俩优点……后来的话简直是……好像我这西瓜再没人买就会烂在地里似的。
我眯了眯阿春，那丫头两眼紧紧盯着手指，似乎讲师怎么说与她无关，一心一意地要找出第十一根指头来。来时的路上我就问过阿春，要是换师傅怕不怕。“换就换，与其纸上谈兵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混实战经验。”啧啧啧……这丫头嘴硬，仿佛故意要在我面前充潇洒，谁不知道她心里此刻热得像锅上的蚂蚁，怕坐电梯到两楼半——青黄不接，两头都抓不到……
坐在冷气车厢里，阿春依然在看手相，只不过手上多攥了张纸条，五颜六色地写着门牌地址。我的思绪回到了刚才，电话那头终于勉为其难的收了我，允诺给我三次的免费体验之旅，多去了得收学费……谢天谢地就三次，开多了我还怕阿春受不了呢。那里可都是强人强人强人超人强人强人……
“这字真难看，嗯？”阿春看我皱着眉头盯着它发愣，便扬了扬手故作轻松的说道：“谁说画画的就写得一手好字。”
“是啊是啊，书法家也是越出名就越缺点少捺……”我伸了伸懒腰，真累啊，大热天一出门就累，回家好好补一觉：“说不定以后你出名了，你的字裱起来卖，旁边写着‘春体’……”话说自从穿越以来我就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睡了还想睡，这样下去会不会三高啊？
“好啊，竟拿我说笑……你这家伙。”阿春伸手啄我呵我痒。
“呵呵……哈哈……”哎哟，这笑过头就更累了。
我打了个哈欠，有时冷气开太强也有催眠的效力。窗外一片灿烂，知了快乐地唱着它七天的生命，我的心情也极好，挽着手和阿春坐在末排开着正经或不正经的玩笑。车厢里零星散坐着两三个老人，脑袋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我们笑到高潮他们便以不满意的眼神探头探脑：“这年代小青年打个电话还这么大声……”
最近阿春有些消沉，“哎……”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九十九次叹气了，“哎……”
我蹭上去，今天俺妈咪进修，我看家阿春画画，哈哈，山中无王的日子……我上去拉了拉阿春的脸：“怎么啦？一脸无精打采。”这么好的日子叹个什么劲儿呀？病了吗？
“没有。”
“还说没有，你现在的眼神就像暑假结束的小学生一样。”我有点好笑，这是哪一处啊，《东京爱情故事》吗？不知道阿春有没有看过，对哦，我看完这部经典日剧也是在高考后……为了悼念我正常而乏味的高中人生。我前十八年的人生一这都在想：等我以后毕业了要谈一场恋爱！即使是苦恋也没问题。只可惜我一毕业就穿得无影无踪。那真叫一个无影踪啊！！！
“哎……”阿春在叹完第一百次气后悠悠然道：“我在担心……”
“哦？担心什么？这么不信我？”我假装很难过，一副痛苦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可怜的小心肝呀，都碎成沫沫了。”
“502要不要？”
“和你说正经的，你担心啥呀？”
“以后怎么办？”阿春发出一声哀叹，随即瘫倒在沙发上。
“有我呢。”
“以后的以后呢？一年以后呢？”
哦，就为这事呀……果然是病了，这是俺的职业病，通常是每次假期结束开学之前发作，其症状是这样的：无事忧天倾，有事驴拉磨。也不知道算优点还算缺点，说我远见提前展望未来吧……对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就会过分谦虚，像是预备着万一的失败。我摸了摸鼻子，解开这个心结属于三星的难度，因为我先要说服我自己，我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如果说‘尽力就好’那是敷衍，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做好，我嘛是最了解我自己的了，即使我有时也会说一些没把握的话但人还是要往前走，阿春也是，阿春不是一个因为有了我就不思进取的人。”我的手胡乱地比划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了等于白说，明明知道这是在安慰人，可怎么听都有种自卖自夸的变态味儿。罢了，最多说明我不会安慰人+逻辑混乱，我打哈哈：“再说还有我呢！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咱俩凑一凑也差不多顶个65%！”
至于以后的事嘛……我是真的没想过，也不敢想。以前以为来转一圈就回去了，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渐渐不安的感到这个穿越成了长期工程，所以每次一碰到未来会怎样的问题我就连忙打回票，心像掏空了灌了水，沉甸甸冰冰冷。一直劝慰自己，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陪着阿春安慰她鼓励她爱护她，但隐隐的又不想就此止步，我总期盼能在一年前拥有自己的别样人生。俺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有思想、有感情、总不能一天到晚像癞皮狗似的拖着阿春吧……虽然我俩很合得来，但我还是不敢对阿春说：我也想回去，想做回正常人。
我躺在床上反复的念叨，如果我不是透明的，如果我穿进了一年前阿春的身体，如果……我没有走进那条时空隧道。我默默的念着，泪水蒙上双眼，如果那样我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和朋友在逛街？和亲人一起吃饭？还是在旅游中？夜深人静的时候寂寞又会回来，包围我，哪怕阿春躺在身边却还是感觉好远。即使告诉自己我们之间有着世界上最亲近最牢固的堡垒，但偶尔还是惝恍。我好羡慕阿春，她有一具正常的身体，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不由我控制的身体，一具以前我漠不关心的平凡的躯体。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对待我自己。但是一切都不由我控制，即使我可以指导阿春但谁来指导我呢？我觉得自己好矛盾，想放手漂流却又不敢放手。眼睁睁的看着日子一天一天飞过我只好被动的承受，永远逃不掉过去的障碍。我躺在床上任凭泪湿了枕头却不擦，默默的念着：阿春的病，唯有我可医，我的病，又有谁可医？……渐沉渐深……
呼啦呼啦……我跑在通往学校的路上。这不是做梦，真真实实的跑在那条我熟悉的路，只不过是和阿春一起跑。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半睡半醒害得今早阿春返校迟了到，半路拦了辆公交车却遇到道路施工塞车。阿春决定弃车而走，正是人腿比不过车轮的时代，车队转了一个街角就开始暴走，个个司机像是开上了高速公路般的飚红了眼，仿佛要把等掉的时间超回来——野性的呼唤吗？
我就跟在阿春身后玩儿命的跑，衣服干了湿湿了干。喂喂喂，其实我大可以慢条斯理走到学校，不过阿春不让，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况且事情出于我的疏忽大意……天哪，我什么时候又成闹钟了？我跑在连树荫都没有的马路上，满脑子就在想能不能让我烧到高香再跑回原来世界……
“知了知了”，今天的知了听起来格外的烦人，火辣辣热烘烘的。算了，心静自然凉，以前跑八百米的时候同学间流传着一个“不累”的诀窍，就是边跑边想问题好分散注意力。好吧，我想~对了，这上海的马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没有一天这路面是完整的，不是这里一个洞就是那里一个洞，今天换水管明天换瓦斯管。哎……这上海的路面真是苦命啊，简直是体无完肤。工人们貌似乐此不疲，上级貌似也乐此不疲，好想哪天停了工他们倒像失业了，劳动力过剩吗？资源过剩吗？有这等子闲不会多种树搞环保啊？哪年夏天不是洪涝成灾……我看啊就是水土严重流失。附带呢，这一修路就会堵车，一堵车就会迟到……虽然我赖床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但这个浪费国家资源、浪费劳动力、批准修路与人民作对的混蛋还是不可饶恕。“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他大概是个官，坐在小轿车里上班下班，哪里闻得有多少百姓堵在车厢里等待迟到扣工资的疾苦……对！说不定就是个上面衣冠下面禽兽的斯文败类，说不定是个超级无敌大贪官！心没凉，心头的火倒是一拱一拱的。冷静冷静啊~
“哎哟！”痛死我了……大白天的真是飞来横祸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跑着还能和自行车相撞我也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的坏事缺了德。我张了张嘴想叫阿春等等。咦？阿春呢？咋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脑子飞快的转着，眼睛也跟着转着，就是没看一眼撞我的那位仁兄。“没关系吧……”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响在我头顶，醇醇的，我一抬头就傻了。深邃的眼英挺的眉，焦距拉长，咦？这人好帅呀！书里说的玉树临风，卖相一流又有这么好的声音，简直就是完美。原来我们学校周围还有这号人物！我歪着头和他对视着，他深棕色的眼睛隐约透出一丝揶揄。奇怪，我一年前可没见过这号人呀……这么养眼的脸我没可能忘掉啊！
我一边想一边爬起来。思忖着有什么不对劲。咦？他刚才，他刚才好像……猛地：
“啊！你看的见我？”我伸出手想抓住声音的来源，他刚才的确和我说话了！‘没关系吧’那么他也看得见我咯？为什么除了阿春以外的人会看的见我？心里一阵激动，乍惊乍喜。远远的，那人已经骑车离开。留下一个很帅的背影。哎……我刚想问来着的。突然脑子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我长得太丑把他吓走了吧，还是他发现我是一个鬼吓得逃走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虚张的手也慢慢垂下。毕竟这么帅的人不是哪里都能看到的，怎么着也得多刷两眼。说起来俺好像也蛮花痴的，都是一个鼻子俩只眼，我也只会以貌取人。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也是我人生转变的开始。
碰着阿春后，又过了一小时。我闭着眼回忆早上的奇遇。
“黄山，今天你一个人坐……你们两个坐到前面去……”班主任点名换座位，点到黄山，全班的人不禁多看几眼。这可是出了名的变态，从名字开始的，传言是和俺们学校变态头头吵过架的不可小视的变态。原来变态也有互相残杀对看不爽的时候，怎么说同类之间也该团结友爱……我对这个坐在阿春后面的变态并不关心，不要说他叫黄山叫毛峰也不干我的事。我关心的是他的同桌怎么这会儿子还没来。经过我一年的观察，虽然他的同桌也算半个变态，但是第一次报到他就做我后面……阿春迟到应该不干他什么事吧。
“还有一位同学无法来学校了。”也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虽然和早上一位不同。俺们班主任是一个好青年，有一张很秀气的娃娃脸，说话也煞是好听，虽然身高有所欠缺，但在高三所有的教职人员行列中也算是个安慰了——至少是我最大的安慰。当我们分班时我曾今默默祷告：即使不能和要好的同学在一起，那也让我的班主任长的养眼一点吧。最后，上天果然把我和要好的同学分开，赐予了一个养眼的老师。从我切身经历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学生的学习兴趣和他所任教的老师的养眼程度是成正比的。当然这是后话。
“今天有一位同学，不幸的，出了车祸。”拜托不要用这么严肃的口气好不好。
一片寂静……我脑子也一片空白。谁出车祸呀？我们班虽然顽皮但最多也是断手断脚，没听说车祸这出……
“他将会休学一年，明年再考。所以……”拜托说重点啦，到底是哪个倒霉的……
等一下！全班就做阿春后面的黄山旁边的缺席，难道说黄山的同桌出了车祸？这与历史不合呀！他明明安安全全报了到平平稳稳毕了业，我可是见证者，我三个月前还见过他的，什么时候就休学一年啦！我的手渐渐汗湿……难道历史被改写了？怎么会呢？他与我毫不相干、高三也没开始、阿春与他更加不认识，历史怎么就被篡改了呢？谁批准的给我站出来？！
倏的一下，那高速公路般的群车暴走场面浮现出来，难道……
“……所以高三骑车的同学小心一点，听说他是被一辆688公交车撞的。这种汽油车冲起来要命的快。”
啊，我明白了。正是我和阿春迟到情急下拦的那一部688，我们的拦阻使它脱班几秒钟……几秒钟，难道就被他中上了？原来是我们的缘因！人生就是这样，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可以成为一个转机，而一个转机又很可能改变你的一生。有时也可能会是一个人……只是我从不知道，原来别人的几秒钟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原来竟是这样……我坐在教室最后的空位上，浑身冷的头发都竖起来了，背脊重重的打在墙上一抽一抽的刺痛，空虚、不安、害怕。不知道阿春有没有联想到这一步。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的活着是在害别人，但还是得活下去。好像自己杀了人，但反过来想想又不是自己动的手，充其量也是个间接误伤，但还是无法释怀，毕竟自己是始作俑者——如果我不睡过头、如果我不纵容阿春当街拦车……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随随便便了，赖个床都差点闹人命真是危险的世界。人家说不知者无罪，真希望我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真希望那个人没事才好，苍天啊大地啊，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折寿的呀！阿弥陀佛，神佛保佑。
事情很快就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这个人，只是我心里还是埋了个疙瘩挥之不去却只字未与阿春提及，阿春知不知道其中缘由我不知道，暗暗觉得这种事一个人罪恶着不需要两个人一起难过。但是开学时，黄山又有了新的同桌，这个突兀的转学生更让我深深感到命运的未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