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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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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解放日,也是我的失魂日。
  是在我去年的生日那一天。
  我的好朋友馥蕾坐在位置上,在我走过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狡黠的眯成一道月牙。
  我在下面和她捏了捏手,然后走到我自己的座位上去,打开手机一看,馥蕾果然给我发了几条消息:
  你今天过生日怎么庆祝?
  刚刚班上的同学们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庆祝?
  我倒是希望能够多叫上些同学,可是一想到程暮怀因为小气妒忌而愤怒的扭曲的脸,我就顿时没了兴致。
  我回复她道:
  算了,暮怀不愿意。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条:
  咱们两,放学约在公元前。
  馥蕾回道:
  好。
  这时,有新的短信叮咚一声进了我的手机,原来是云山发来的:
  渡情,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放在你桌子抽屉里,希望你喜欢。今天没时间陪你庆祝了,自己玩的开心。
  我赶紧去翻抽屉,果然,云山放在我抽屉里的粉晶手串,静静的盛在丝绒锦囊里,我有几分开心的试戴在手上,又害怕周围的人看见取笑我,便默默的又收了起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掩藏自己脸上的笑容,便有人走过来打趣我道:
  “情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接受云哥啊?他可是一早就来送礼物了。”我们的副班长赵枫拍了拍我的肩膀,戏谑的看着我。
  “哪里有啦,今天是我生日,云哥送我生日礼物。倒是你个没良心的,不记得情姐生日。”我慌乱的岔开话题,关于云山,他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们之间也出来默契的只提友情。
  赵枫继续贫嘴道:“情姐,有云哥罩着你就够了呀,我们要是太殷勤了,云哥是要吃醋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胡说八道,云哥是有女朋友的人。”
  赵枫不以为意的说:“他那个新的女朋友啊?哪里比得上我们情姐,云哥换的这么频繁,还不是因为情姐不答应。”
  我被他逗的不行,推了推他道:“好了好了,你就知道瞎八卦,真是不靠谱。赶紧回座位上吧,要上课了。”
  那天是我19岁生日,从认识程暮怀开始,我的每个生日都过的如此隐忍又孤寂。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我不得不减少了生活中青春的那个部分,成天守着他和他的电话,根本不像一个正值年少轻狂的女生。
  他是隔壁A大的校草,是S市大学城的风云人物,他也从来没有将我隐藏。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姿态,没有他,我也可以过的风轻云淡。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正是因为这样。女生们还是在他身边蜂拥而至,而男生们则喜欢开着我和张云山的玩笑话。
  只是若是生活真的能这么相安无事,倒也不错。
  可是程暮怀他不愿意放过我。
  还没有下课,我的手机便在抽屉不断的震动。
  我伸手将它摁掉,可是它又锲而不舍的亮了起来。
  我只好将它揣进口袋里,向老师打了个上厕所的手势,便匆匆跑到卫生间里接听。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怎么了?”出口,那边的声音就刺耳的出奇——
  “小贱人,打了你那么久的电话,你还不接?你不会又是和那个姓张的在一起厮混吧。”
  程暮怀平时高冷的气质一下被打破,他的迷妹们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王子般的人物,其实私下里,就和一个最粗俗的市侩小民没什么区别。
  我沉默了半晌,为了不像他一样无礼而粗俗,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讲出几个字:“你想多了,我在上课。”
  “我告诉你,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省得那个张贱人又来勾搭你。”
  我想起抽屉里的那条手串,心里却一点也不慌张,这样的伎俩他使惯了,不过是因为从哪里又受了什么火气,便来向我发泄。
  “你是在说我贱人吗?你最好闭嘴,不要拿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看着窗外,微风阵阵,吹的绿树浓荫沙沙作响,这样的天气可真是不错。
  “哼,你最好不要这样。晚上也不可以出去!”
  “我今天过生日,我要和馥蕾去公元前庆祝一餐。”
  “不许去,晚上回家。”程暮怀的霸道之中全是满满的自私和任性。
  我无力的辩解道:“暮怀,今天可是我生日......”
  那边似乎有清脆的女声在叫着他,他不耐烦的说:“回来吃好一点就够了,在外面吃浪费钱。”
  我有些绝望的快要哭出来,“暮怀,我一年就只过这一次生日......”
  程暮怀似乎有事情要开始应付,急匆匆的对我说了句:“我有事,挂了。”
  然后我便听到嘟嘟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了好久。
  打完电话,回到教室差不多也到了下课时间,老师一离开,馥蕾便一脸兴奋的跑过来问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助的看着她道:“暮怀不同意。”
  馥蕾看着我放在桌上的手机,无奈的问道:“刚刚是程暮怀打来的电话啊?他怎么净挑你上课的时候打扰你......”
  我虽然难过,却也能快速的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我又冲着馥蕾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咱们一起去我家里吧,咱们聊聊天也挺好的。”
  馥蕾有些不忍的看着我,勉强的笑道:“也好,我现在就点个外卖。咱们还是吃点老样子。”我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手串来带上,举起来给她看了看,“这是云山送我的。”
  她仔细的看了看,忍不住惊叹了句:“哇哦,这个粉色真的好好看。嘿嘿,果然云哥对我们情情真的是用情至深啊。”
  我有些好笑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的打趣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和馥蕾一路调笑着走到了我和暮怀合住的公寓。
  我和她吃完之后便各自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手机,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暮怀回来的比往常还要晚。
  我已经开始思索着暮怀会不会送我礼物这个无聊的问题的时候,程暮怀终于开门走了进来。
  馥蕾跟他打了个招呼便互相不理不睬的继续看着手机,程暮怀走到我面前,用膝盖顶了顶我的手腕道:“你怎么还没有去洗衣服?”
  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些恼怒的转过身去,冷漠的答道:“昨天已经洗的差不多了,今天稍微休息一下。”
  他看到我手腕上的手串,突然火气就蹭的一下上来了:“这个手串,是谁送你的?是不是张云山那个贱人?”
  我无所谓的看着他道:“你又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凭什么管我收谁的礼物。”
  程暮怀突然凶狠的像一匹野狼一样,伸手攫住我的脖子,道:“贱人,你这样做真的很不要脸,你知道吗?”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逼的怒火攻心,忍不住冲他吼道:“你有病吧,你放开我脖子!”
  他经我提醒,这下握得更紧了,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一米八几的身体倾覆过来,将我的四肢都压得动弹不得。
  所有的委屈都将上涌上来,这样的场景我再熟悉不过,程暮怀很快就要像恶魔附体一般疯狂的折磨我,无论谁,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让他清醒。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绝望的像一匹困兽,角斗在永远没有天日的围场里,空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