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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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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刚开始的时候,总会像开屏的雄孔雀一样,花枝招展的向他喜爱的人展示他美好的一切。
我记得当初程暮怀也是这样,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宛如别人所说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可惜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他只不过是一只捕食的蜘蛛,将我牢牢的缠在他的网里,无法反抗。
馥蕾知道我们的一切矛盾,可是我相信当她看到这一幕时,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我被程暮怀压在身下,为了不显得那么难堪,我转过头去,冷冷的说道:“程暮怀,你就是个恶魔。”
他也狞笑着回答道:“是,我就是一个恶魔。可是我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贱人。”
我再也不想忍受他对我无理由的谩骂,转头直视着他道:“你才是贱人。”
他有些诧异,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道:“你这个贱人,还敢骂我?”
心如死灰下,我无力的回答道:“就是你。”
他啪的一掌打在我的脸上,虽然知道他没有用力,可是我还是明白,这个时候我若是觉得他下手轻点便是爱我,那我可真的是下贱的不行了。
我愤怒的想要推开他,可是越推他,他便靠的越紧,他伸手便解下领带,将我的两只手腕紧紧的绑在了靠背上,我忍不住想要反抗开来,可是程暮怀一记用力的拳头便锤在我小腹上,痛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额头上涔涔的冒起了冷汗。
馥蕾怕是在旁边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这时考虑不到自己的安危,满脑子想的却是不该今天叫她过来趟这趟浑水。
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他竟然不顾还有旁人在场,便直接扯开了我衬衣,所有的扣子都一粒粒的崩开,滚落在地,我胸口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我别开了脸,冷冷道:“你这个疯子。”
他突然又一巴掌用力的扇在我的脸上,这下子竟然有些火辣辣的疼痛,“要怪就怪你这个小贱人,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相信他此时一定都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辩解。他见到我这样装死的样子愈发的生气,伸手将我的内衣与裙子全部褪下,身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面前。他下部的火热渐渐隆起,蹭在我身上,“小贱人,怎么不说你想要啊。”
我冷冷的闭上眼睛,不去理会他的侮辱,他却愈发的愤怒,又是几下用力的拳头锤在我的小腹,疼的我眼前有金光闪烁。
我无力的吐出几个字:“我们分手吧。”他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开始疯狂的啃噬着我的身体,用力的揉捏,触碰到敏感的地方,我又忍不住发出羞耻的呻吟,他便愈发的兴奋而猛烈,可是腹部的疼痛还是那么的剧烈,我只觉得快要逼近死神的气息。
红色的印,青紫的印,这又是个要全副武装才能遮蔽我所有伤口的季节。
正在冰与火的煎熬与挣扎之中,我觉得我快要昏厥过去,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敲门声。程暮怀还没来得及去阻止,馥蕾就跳起身来去开了门。
门外云山冲将进来,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立马转向程暮怀,怒吼道:“你怎么可以对女人下手!”
程暮怀的眼里充血,满不在乎的答道:“我在我家调教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张云山不理会他,直接解开了我手上的绑缚,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裹住赤裸的我。一把推开程暮怀,将我抱起,我那时精疲力尽,心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依偎在张云山的怀里,竟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安心。
程暮怀也累了,有些气短的冲他冷笑道:“那你凭什么抱走我的女人?”
张云山镇静而又平缓的说道:“既然我看见了,那么这事就归我来管。”
程暮怀怒瞪着他道:“你最好把我的女人放下来,把你的衣服从她身上拿走。”
张云山嗤笑一声,道:“那么她从现在开始就不再是你的女人了,还有,我可不会让女生青天白日的赤裸在外面。”说罢,他便抱着我走出了公寓,我好像听到馥蕾也跟在后面出来了,只是太过劳累,我只能稍微的攥着云山的领口,一句话也没有力气说。
云山将我轻轻的放在他的副驾上,为我系上安全带,衣衫不整的样子使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很小声的说道:“谢谢。”
他看了我几眼,低声说道:“不用,我先回家给你上药吧。”
我点了点头。
馥蕾听到在车外对云山说道:“那你先带她回家好了,我明天早上去陪她来上课。”
云山说:“知道了。”
说罢,他便上了车,带着我去了他在S市独自住的住所。一路上疼痛使我没有力气说话,而散落披肩的长发,挡去了我与他之间的尴尬。
从来在云山面前天真调皮的我,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我不过是一个毫无底线,狼狈不堪的蝼蚁,活的将就且勉强。
不一会儿到了地方,他要将我抱上去,我朝他摆了摆手,“我自己可以走。”
他平静的打量着我,道:“你没有鞋。”
我努力瑟缩在他的大衣里,不让自己暴露的太多。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向他道:“没事的,走几步没关系。你女朋友知道要不高兴了。”
他见我坚持,也就没再反驳。
进了他家之后,他拿出药箱,领我去了他的卧室。
“你是要自己来,还是要我帮你上药?”云山冷淡的像是个陌生人,他的容貌俊秀而淡然,虽然没有程暮怀那么出彩,却也是朗逸非凡。
我笑着接过药箱,道:“不麻烦你了,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
张云山认真的思索着,问道:“那你够不到的地方怎么办呢?”
我假装轻松的耸耸肩:“应该不会吧。。。。”
张云山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那就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晚上要去陪澜澜,冰箱里有吃的,你要什么、用什么都自己拿。”
我轻声道:“知道了。”
“那我走了。”还是那样没有温度的嗓音。
“嗯。。。。。云山?”
“怎么了?”
“谢谢你。”
“没事,朋友之间。”
说完,他便关门离开了。
我呆在张云山的房间里,静静的思索了一夜。
眼泪混着药水被我抹来抹去,每当想到放弃程暮怀,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痛,潮水般窒息的疼痛将我淹没,我在其中沉浮挣扎,却久患无果。
只是四年的陪伴,早就将我折磨的体无完肤,我已经心如死灰。当他在其他人面前也要折磨我时,我就已经绝望至极,当最后一道希望,被他彻底扼杀,我就真的陷入了万劫不复,只剩深深的仇恨将我吞没。
我从冰箱里拿出云山备着的whiskey,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管喝酒不利于身上的伤愈合,我沉醉这样不清醒的感觉里,难以自拔。我想到年幼时,外婆便教我唱的一出《锁麟囊》,那时幼稚,哪懂这曲词的含义,现在终于明白了,却有着说不出的压抑与悲苦,我看着摇晃在我手里的酒杯,馥郁的酒香回荡在我口腔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我一个人躺在黑夜里,像以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独自沉沦,我想我终究是耗尽了所有的热情,程暮怀,要被我关在心里,既然我走不出来,那么我也要这样痛苦的挣扎下去。因为已经降落谷底,生活不可能再坏一点了。
是谁说的“可怜天下负心汉,多是当年伤心人。”,生生敲进了我的心里。
“他教我,教我收余恨.......”
“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我哽咽着,唱不出曲调,那戏子的腔调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我却真的,堕入这其中,枉负了年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