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之汐月传》团团Sama

5、第四章 锋芒初现（上）

　　在府里住了三日，天天锦衣玉食的被伺候着，与当日尚书府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语，为此莲儿欢腾不已。汐月倒是并不在意，在经历了生与死的轮回后，这一切都看淡了，她只想平静的生活，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那一日，阳光很好，汐月用过早膳后，便带着莲儿去了集市。时值三月，恰是万物复苏之际，这一路走来，路边河畔杨柳依依，落英缤纷，路上人来人往，耳畔叫卖声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沫沫本是江南女子，即便是在不同的空间，而今再次看到这温婉秀丽的水乡泽国，淳朴民风，不禁心生亲切。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静静的呼吸春日的气息，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莲儿正是活泼好奇的年纪，只不过自小就守在汐月身边，而汐月本就冷情忧心极少离开府中，虽不受重视，生活也将就着过来了，倒是屈了这小丫头跟着她过着几乎是青灯古案的寂寞生活，现下好不容易得了空有机会又有足够的银子，莲儿便如同小鸟一样东看看西瞅瞅，两眼亮晶晶的几乎要跑出小星星的样子。驻足在首饰铺前不时拿起发簪步摇在汐月发间比划着，一边还喋喋不休的说小姐这个好看那个精致，汐月微笑不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尖叫，打破了小镇的平静。身边的人群逐渐出现了些骚动，汐月看着人们逐渐往左前方的小巷跑去，大约就是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职业的敏感让她感到定有什么发生了，也不顾低头挑选的丫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径直走了过去。
　　快到巷口的时候，汐月透过人群模糊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边叫一边喊，“死，死人了，有人上吊了……”走近了，看到一个乞丐一脸惊慌，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跌坐在墙角边，不时发抖。汐月在人群中穿梭，在巷口，聚集了很多的人，周边的人们指指点点，但也不敢接近，几个大胆的男人拐进了巷子。汐月也跟着拐了进去，巷子深而逼仄，勉强一人通过，一路走去，周边支路不断，错综复杂，尽头则是一个破败的古宅，木门摇摇欲坠，进到屋里，一眼看到梁上悬了条麻绳，一个挽着发髻，头发微散，着素色衣衫的女子悬在空中，足尖略往外张，看样子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少妇。先前进去的几个男人，一个已经爬上去解绳子，几个男人合力将女子放了下来，男人伸手试了试女子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突然汐月的身后爆出一声惊叫“秀儿，秀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找大夫……”汐月转身看到一个老妇，踉踉跄跄的走近了，神情悲戚惶恐，全身略有些颤抖，未走到女子跟前便一口气未喘上来晕了过去。
　　“大娘！”汐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往下坠的老妇人，一边将她平放在地上，一边用力掐老妇人的人中，看到她缓过来后，汐月松了口气。当人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妇人身上的时候，汐月走近女子的尸体，快速的检查了她的身体，不禁皱了皱眉。老妇人蹒跚爬起，走向女子的尸体，汐月不忍看到她的悲伤，虽知没用，还是对老妇人说“大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老妇人走到女子身畔，跪下来，小心的抱着女子的头道：“秀儿，你说明日陪娘去城外寺里上香的，怎么就丢下娘不管了呢，秀儿。”老妇人将女子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惊醒了睡熟的孩童一般，喃喃自语。看的边上的人们一阵揪心。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散了，都散了。”未见人影便听到略有不耐烦的呵斥声，然后几个着暗红色官服的衙役走了进来。带头的一衙役看了眼屋里的情况，又问“怎么回事儿？”先前解绳子的男人，闻声便恭恭敬敬的说“官爷，方才小的路过，听到有人呼叫就想过来看个究竟，然后听到一个叫花子说有人上吊了就赶忙进来，一看这女子吊在上面就和他们一起将她放了下来，不过已经没有气了。”
　　那衙役听了便道：“即是自杀，都散了，各干各的去。”那几个男人连连道是。转身就要往屋外走，老妇人突然放开女子，跪着爬到衙役的跟前，“官爷，官爷，我女儿不会自杀的，定是被人所害，求官爷一定要抓住凶手，她才能瞑目啊！”一边说一边连连磕头。
　　那带头的衙役皱了皱眉，上前扶起老妇人，道“你先起来，这不是她上吊的么？这是大家都看到的，”说着撇了眼那悬在梁上的绳子，又看了看女子的尸体，略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说被人害的，可有证据？”
　　“没，没有，可是秀儿，秀儿不会自杀的，她总是那样听话乖巧，还说明日要陪我到城外去上香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秀儿的，官爷，一定是王二害死的秀儿，他终日在赌坊，输光了家里的钱，还总是对秀儿又打又骂的，前些日子还说要把秀儿卖到青楼，秀儿吓得跑回了娘家。”
　　那衙役道：“没证据就莫要胡说八道，若是妨碍官府办案，一样治你的罪。”
　　“老身以性命担保，秀儿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那衙役怒道：“你没证据，而你女儿上吊在这又有那么多人看到，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再这样胡搅蛮缠，就把你关进牢里。”
　　“官爷……”老妇人再次跪倒。
　　“官爷，这一个女人若是想上吊不在家里，而是跑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您不觉得奇怪么？不如先请仵作来验尸，这到底是自杀他杀的，再下定论也不迟。”一直在边上默默看着的汐月，就在那班衙役想将老妇人扣起来时，突然说道。在场的人一惊，这才注意到了这个一直静静站在屋角的女孩，待看清汐月的样貌后，又不经一愣。汐月身着一件鹅黄色衣衫，如墨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柳眉杏目樱唇，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在这个萧索的空间，宛若谪仙，美得不真切
　　“这个……”那带头的衙役沉吟着。
　　汐月分毫不让，对上他的目光，双眸微敛，沉下了脸，声音中带了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难道官爷在未弄清事情的原委前，想就这样草草了事？您就这样守护城中的百姓？”认真起来的汐月，只是站在那儿，不怒自威，竟是让人生生觉得周遭的空气冷了起来，那衙役看向汐月墨色的眼眸，觉得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他终是耐不住这无言的压迫感，转身道“还不快去叫仵作！”心下恨自己这般没用，竟是怕了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可恶的是还真听了她指挥去。
　　仵作检查完尸体后，说女子是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日戌时至亥时之间。看脖间的痕迹，应当是自缢无误。
　　走出巷子的时候，汐月依旧听到身后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仵作的结论不由让汐月失望，汐月检查过女子的尸体，以她的法医学知识来判断，这是他杀无疑，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没有人相信这是他杀。汐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本想希望这仵作能看出尸体的异样，只是看来她高估了这个时代的法医学程度，这下要找到真相只能靠自己了。只是在有足够的证据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免得节外生枝。
　　汐月想着想着，便回了沈府。刚进门，就看到乱作一团的府上，以及当家丁看到她时，欢呼着，少小姐回来了、少小姐回来了。汐月看到哭的眼泪横流的莲儿时，才想起，自己只顾着那案子，将莲儿忘得一干二净，这才闹得府上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