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倪心似海

19、第 19 章

　　这日，好不容易抄完了礼记，正准备休息，却听到小宫女进来禀告，“柔妃娘娘……”。小宫女喊道“……五公主在外面。”

　　“五公主？”东方语疑惑的回忆了一下，自她醒来，并没有听过这位五公主，她怎么会突然来找自己。若真是有实权的公主，自己被罚禁足这么久，她若真的与原主有些感情，便不该拖到今日才来探望。若是个连探望自己都没能力办到的公主，就更没必要牵扯过多。东方语想到这里，对这皇宫更是厌烦不已，不耐的回道：“不见！”

　　“可是……”
　　“怎么了？”东方语看向小宫女：“难道我有非见她不可的理由吗？”

　　“她……，她可是娘娘您的女儿。”东方语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小宫女，“哦？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碧螺。”

　　“碧螺对吗？很好，出去告诉那位五公主，我不是她娘，她娘早死了。”

　　东方语说完起身，也不管呆愣住的碧螺：“来人！”
　　“是！”不一会儿，春雨也进来了，东方语道：“我有些闷了，你扶着我去院中转转吧！”

　　“是！”春雨经过这一个多月与东方语的相处，早已知道柔妃娘娘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早已不是往日的懦弱不堪可比的。虽然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不高。但如果想要整治自己这个小宫女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并不敢再对她的命令提出丝毫的质疑。

　　此时已到了深秋。花园里倒也有一些花卉开放，只是并不多么的繁盛。且北方人多爱武，园林在格式上并不如南人那般附庸风雅，所以这花园里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东方语逛了逛便觉无趣，径自往花园深处走去。

　　两人刚走到一处，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瑟之声。琴曲悠悠，缠缠绵绵，纠结不清。细细听了一会，心神一动，便顺着琴声找去。

　　果然，在一处凉亭之内，一袭红衣的女子正坐在石桌中央缓缓而弹。一曲终了，回眸看向身边的小姑娘。只见那小女孩身着翠绿长裙。明眸善目。身姿清瘦，脸上还带久病之人常见的弱症。端得可怜可爱。

　　“柔妃娘娘，那是桓贵妃和九公主。”东方语正在细细观望，只觉得不远处的两人说不出的熟悉。春雨见她不言语，适时开口道。

　　“九公主？怪不得！”东方语想起那日宴会上怯生生的却仍然坚持帮助自己的小姑娘，会心一笑，“倒是很可爱。”

　　又回头问道：“那弹琴的那位美人就是桓贵妃了？”

　　“娘娘甚言！”春雨闻言，紧张的往周围张望了一圈。

　　东方语眸光一闪，以她的敏锐的程度，不用问，只就春雨的态度，便可大略得知这位桓贵妃怕是不好招惹之人。

　　她本就只想早日离开这皇宫，并不愿与人牵扯过多，本来还想上前去打招呼的心便立时淡了。淡淡道：“我们回吧！”

　　刚走到荷花池那里，便被一声娇喝叫停。

　　“你给我站住！”东方语闻言停了脚步，微侧过头，

　　“娘娘，是五公主。”春雨赶紧上前一步禀告，东方语的眉间皱起，她见对方这前呼后拥的模样，想来必不至于连看望母亲的权利都没有。如今这态度又这般的不尊重，她大概也了解了这母女二人的关系。对这位五公主更是厌烦。

　　“不必理会！”说完就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衣袖被拉住的时候，东方语条件反射的顺手一挥。

　　“五公主！”身边传来惊慌的呼喊声，不一会儿就有宫人跳进水里的噗通声，原来，东方语这些日子加紧练习往日的功法。刚那一下太用力，未掌握好力道，一下子将对方震入了河中。

　　“你敢打我！”由于抢救及时，浑身湿淋淋的容嫣还有力气找茬。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不远处冷冷看着自己的女人，明明，明明……。“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来人，给我掌嘴！”秋雨刚准备上前，就被东方语凌厉的目光震退。

　　“五公主，奴婢……”

　　“没用！”容嫣一脚将秋雨踢翻在地。秋雨也不敢呼疼，立刻就爬了起来，跪到容嫣脚边，容嫣挑衅的看了看张冉：“看到了吗？这才是做奴才该有的态度。”

　　“你是在说我吗？”

　　东方语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锻炼的面不改色的功底，快要被眼前的女孩儿给毁彻底了。这里不是古代吗，不是以孝为先吗？即便自己只是失宠妃嫔，也轮不到人人都来踩一脚吧！

　　东方语这段时间的憋屈差点就要一起爆发出来。她抬头看向容嫣，想起刚刚那张桓贵妃精美绝伦的脸，再忆起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嘴角渐渐勾了起来。

　　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东方语再不客气。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戾气，也不管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冷冷的说道：“的确不配！”东方语说着一步步走向容嫣，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巴掌打到了对方的脸上。

　　“你敢打我？”容嫣瞪大眼睛看着东方语。“这巴掌是为你母妃打的。”东方语冷冷淡淡的说着，“她怀胎十月却生下来个亲疏不分的东西。”

　　“你！”还没说完，东方语又一巴掌打了上去：“这还是为你母妃打的。你毁了她对这世上最后的依恋。”

　　“贱人，我！”容嫣刚开口骂。一巴掌又打了上去，“这是为我打的，”东方语想了想，对方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而且还是个孩子，这巴掌似乎有些理屈，但又想，反正打都已经打了，又不可能让人再打回去。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容嫣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连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扇了几巴掌，虽然不重，眼圈立刻变得红红的。声音里带着泣音。

　　“哦？我不需要，一个残次品的喜爱与否，与我而言并不重要。”东方语冷冷的看进慕容嫣的眼中，眼中透露着残忍：“你只有一个母亲，而我却可以有很多的孩子。既然已经养坏了，丢了就好。”

　　东方语说完，笑了笑，靠近容嫣的耳边，声音温柔，像往常述爱语那般，“残次品而已，你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要。对这偌大的皇宫又有多重要，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东西罢了。”

　　东方语说完，也不管呆愣住的众人和一旁呆傻掉的容嫣，缓缓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却不知，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有人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如同看中一个可口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