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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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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前几日的争执从没有存在过那样。她看向慕容敛,眼神一亮,望向他,里面仍藏着掩饰的很好的爱意。
慕容敛的眼睛似乎立刻温软了些许。
“王爷怎么来了?”桓夕颜放下书本,上前见礼。
“不必多礼,起吧。”慕容敛伸手虚扶,目光落在容馨身上。好笑道:“馨儿这是做了什么好事把你给得罪了,瞧瞧今日这举动,简直称得上是酷刑中的酷刑。”
容馨一听这话,立刻心有戚戚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母妃。
“好了。”桓夕颜无奈的叹气,“歆瑶,给九公主松绑。”等到容馨恢复自由后,又唤来宫人,亲自拿了丝巾给容馨细细擦拭脸上因疼痛而溢出的汗珠。眼里毫不掩饰的疼惜。
桓夕颜理了理容馨有些散乱的发梢,调节好情绪后,才回过头对着顾青泽笑道:“这几日,
馨儿天天被关在房间里,怕是闷怀了,你若是今日无事,便带她出门逛逛吧!”
“是!娘娘!”顾青泽淡淡应道,上前拉了容馨的小手,便出门了。
“这小子。越大越没规矩!”慕容敛在桓夕颜身后轻斥道。
“不怪他。”桓夕颜看着慕容敛轻笑,“他从小就疼馨儿,今日见我这般对待馨儿,肯定是怨上我了。”
“他敢!”慕容敛眉梢一挑,厉声道。
桓夕颜心中冷笑,面上却含笑道:“王爷切莫因此斥责他,馨儿自小便只有我护着,性子难免怯懦。如今有青泽将军看护,我做母亲的只有高兴的份。王爷可别因此让他疏远了馨儿。”
慕容敛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这是在怪我?”
“公子误会了。”桓夕颜一听这话,立刻怯怯的看向慕容敛,眼里说不出的爱慕委屈:“前几日,您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再如何的不知分寸,也明白了您的意思。”说道这里,眼里有泪滑落,急忙拿手帕拭了,低低答道:“我能有今日的地位,全仰仗公子,并不敢有丝毫怨尤。”
慕容敛长叹口气,上前将桓夕颜搂到怀里,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掉,低声笑道:“你记得这些就好,我喜爱你的知情知趣。只望你能一直这样。”
“是!”桓夕颜将脸埋到慕容敛的怀里,低低答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顾青泽带着容馨在御花园里闲逛,深秋的景无端带着股肃杀。残阳坠下西山,留天边一点点浅浅的暗色黄昏。一羽寒鸦渡云,“呱”然长啼,声断。
顾青泽顺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即使脸上带笑依然显得淫邪无赖的司徒三。
顾青泽的脸上毫无异色,容馨的笑容却收了起来,畏惧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司徒三上来见礼,声音仍是尖利的惹人厌烦。低头看向容馨,眼里的光芒一闪。
羽成蘅亦步亦趋跟着顾青泽,一副很想藏在他身后消失不见的模样。
见司徒三看着她,她大大一抖,似哭非哭地撇撇嘴,便自以为悄悄地往顾青泽那边躲,抓住他的衣袍不放手。
顾青泽摸着她的脑袋,见她如此,很是不耐的看了眼司徒三,挥了挥手,便打发他走。
司徒三见顾青泽待自己这般无礼,心里有气,面上似笑非笑看着他:“有些东西,你瞧着千般好,别人怕是不见得敲得上。不过嘛!还是得好好护着,谁知道将来呢?”
说完,状若无意的瞟了眼容馨,哈哈大笑的走远了。
“你有什么话要说”顾青泽看着容馨,往日淡漠的凤眸有风雨欲来的意味。
容馨看着他,紧咬着下唇,眼神先是镇定的,慢慢的涣散。渐渐有水雾溺漫。有无限的委屈涌了上来。
容馨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她想要上前去如往常那般躲入面前人的怀抱。顾青泽却推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告诉我。”
容馨只是摇头。她恨司徒三对自己的侮辱,恨容嫣对自己的蔑视。可是这件事谁都可以替自己出头,唯有顾青泽,他不可以。
即便上一世经历过再多的背叛,容馨依然坚信这世上总有些感情,有些人是不会变的。比如顾青泽。她不相信亲情,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一切不可靠的幸福。可她相信顾青泽。
所以这件事,他不可以知道。镇北王明摆着是要护着司徒三的。现在处置了他,即便那人是顾青泽,也绝不会善了。
所以,容馨只是看着他,慢慢将泪水倒回眼眶。无限深意尽在不言中。
“砰——”的一声,不远处的柳树应声倒下。顾青泽轻叹了口气,弯下腰,抱着容馨,夕阳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今年的春季雨水颇丰,往年这个时节,雨水还不曾如此频繁。今年却是古怪了些,半月下来,只晴了两日。
自从上次司徒三的事情出来以后,桓夕颜虽恢复如昔,但慕容敛心中却总有丝不自在。每次看到桓夕颜的笑脸,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几年前的那一日,那个人说的,我不爱你了,也绝不会再爱你。当时心里的焦急惊怒简直无法言语。他本来就只是爱她如花的容貌,爱她销魂的身体。至于那颗心的想法,只要她不说出口,他向来装作视而不见。
可每当回忆起那天,桓夕颜空洞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有丝刺痛的感觉。钝钝的,不如何明显。但也叫人无法真正的忽略。
所以,这以后,慕容敛有意无意的减少去荣禧宫的次数。
晚些时候,慕容敛从前朝出来,不知为何,心中一悸。径自去了久不到访的荣禧宫。斜阳欲归,天边乱红流云,春晴暮桑,照见楼阁上画檐如勾墨。浅浅清清的一点黄昏。到了门口。小宫女敛着眉站在一旁。
慕容敛自己一个人踏进这冷清孤寂的院落。进了偏房,春虫叽咕两声,便奄奄的不再言语。青阶上布满了残落的花瓣。仍在盛开的也因为主人的不再而委委屈屈的结了三四多花骨朵。
慕容敛挑起帘子,却不见桓夕颜的身影,问了宫人才知道对方带着容馨出门去御花园中闲逛了。想了想,便也去了园中。寻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桓夕颜一行人。
走过一个林荫岔道。慕容敛刚准备转身,却看到池塘边上立着一位白衣女子。在她身边的还有五公主容嫣。那人的身形和脸部轮廓与桓夕颜很像。慕容敛忍不住上前几步。
不曾想一靠近却恰好听到了那句“一个残次品的喜爱与否,与我而言并不重要。”他的脚步顿住,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夕阳下白衣飘飘的女子。
却原来那日自宴席上回宫,东方语就被皇后下令在咸福宫里禁足一个月抄写礼记。作为杀手,东方语上一世可以说活得极为潇洒自由。
便是知道如今的形式对自己不利。内心也是厌烦居多。但,她毕竟是个识时务的人,所以,表面上大的礼节也不会真的出错。
只想着怎样才能逃出这个处处束缚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