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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解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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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冷哼一声指着电脑转椅,凶巴巴地冲马可吼道:“夜宵都给你做了,还不快过来干活。”
马可缩头缩脑慢慢试探性地走过来,坐在电脑前。一通打击下来,这家伙此前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看来对付无赖,还真就得以暴制暴。
我在他身边的另一台电脑前坐了下来,这才注意到桌面简易书架上全都是电脑程序的书籍和软件杂志,台面上还有一部微型电台,电台上有至少5部灯光闪烁的调制解调器,一束束软线由装备后方延伸出来,消失于隆起的地板下。
自制网络电台?这货还真是土豪中的技术宅。
“嘿!干瘪女,帮忙在你面前的抽屉里找根数据线来。”我正思维跑马,马可突然发号施令地说着,一指手机的插孔:“找找这个型号的接口,能跟电脑连得上的。”
我没好气地用力拉开了电脑桌下的抽屉,或许太过大力!
“哗啦——”又一声,零碎的杂物、几条各种型号的数据线以及数张岛国AV碟片白花花地散落了一地。
“我去——你小子还能更出息一点么?”
马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强辩道:“你不觉得玩盗版游戏和看盗版日本AV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爱国的表现么?”他蹲在地上一面快速捡起几位老师的爱情动作大片,一面义正词严地继续说道:“比起盲目抵制日货,这种抗日形式貌似更直接,更具体……”他喋喋不休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锉刀,兀自修着指甲,与此同时脸色阴冷地斜睨着他。
“呃——”马可心领神会,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果然还是无赖。”我心里想着,找到型号匹配的数据线,伸手递给了他:“这样就行了?”
“当然——”他大喘气地说:“——不行咯,现在只是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就靠本大师出手了。”
我鄙夷地看着他那张臭屁的脸,越发觉得不靠谱。
“能成么?”
“小意思。接下来用暴力破解就能搞定?”
“暴力什么?”
“行业术语叫暴力破解法,是现今应用最为普遍的一种密码破译的方法,它的运算原理就是将密码进行逐个推算直到找出真正的密码为止。比如说这手机密码是4位的数字,不包含字母,那么可以用C语言编程实现穷举法列出4位数以内的所有自然数,像这样……”马可说着,在电脑上敲出一串乱码。
include
……
“说人话——”
所谓隔行如隔山,我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他在讲些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数字的多重排列组合,进行逐一推算。比如一个全部由数字组成的四位密码,用1到0的数字进行排列组合的结果共计有10000种,这就意味着我们最多需要尝试9999次就能找到真正的密码。利用计算机程序来提升推算效率,破解任何密码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这次我说明白了么?”
“差不多吧!”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得需要多长时间?”
“一般来说,如果只是数字的话,用电脑推算10000种组合最多只需要两小时,但如果说机主设置密码时,综合了数字、符号、大小写字母,这样的排列大概有几千万亿种组合,要想破解有可能会耗掉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去计算。”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几个月?”
“不过——看样子还好,只是一个简单4位数字密码。” 马可半坐在电脑桌沿把玩着手中的那部手机。启动电脑程序解锁前,他尝试性地随意输入了几个数字,当然这种碰运气的胡乱输入撞对的概率几乎为零,但解锁失败后屏幕上跳出的一串小字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No way! 机主居然设置了试误记忆保护!”马可眉头紧蹙,面上的为难之色看起来并不像假装。
“什么叫误试记忆保护?”
马可用手扶了扶眼镜回答道:“是一种防止暴力解密的科技手段。现今稍具严密度的密码验证机制都会设下试误的可容许次数,以应对使用穷举法的破解密码的黑客。当试误次数达到上限时,密码验证系统会自动拒绝继续验证,不仅如此,超过上限它还会自动抹掉手机里的所有内容。”马可说完将解锁失败提示界面递到我的眼前。
“Look !解锁不是问题,但我可不保证手机里的内容。”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我一直以为新闻报道中的黑客几乎等同于上帝,无孔不入无所不能,能够轻松越过防火墙,随意倾入任何系统。
“有——”马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 “去问设置密码的人——”
他的解决方案一出口,我这边彻底崩溃了:“这不废话么!我们要是能直接问出密码,还找你干嘛?”
“你俩又在吵些什么?”正在这时,钟玉颜端着一大碗煮好的热汤面走了进来。她放下托盘盛出一小碗,待到摆好餐具,才脱下身上略显肥大的围裙。
红木几案上那青瓷古韵的碗口氤氲袅袅,瞬间飘散一室让人垂涎三尺的食物清香。不等凉透马可已抢先夹了一筷子,汤面入口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惊喜交加,嘴里不自禁地唔了一声,一碗普通的热汤面竟吃出了八珍玉食的幸福滋味儿。
“香——”一个字简短的评语随即淹没在一片窸窸窣窣的饕餮之音中。
“慢点,小心烫!”
钟玉颜语带欣喜,马可顾不上说话,只是埋头苦吃,吃完一小碗以后又添了一碗,才啧啧赞叹道:“真看不出来呀!你竟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知道现在善厨的女人多难得,善厨的美女就更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了……”
“叮叮——”院门外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尚未出口的赞美之词。马可舍不得放下碗筷,抬起右脚用脚趾按下了墙上的对讲门禁,这不雅动作明显表现出他很不高兴此时被人打扰。
“谁——”
顿了顿,喇叭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回答。
“我!张硕——”虽然声波经过磁化之后,音色多少会有些改变,但那惜字如金,冷峻简洁的风格确实与我们认识的那个黑衣女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