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穿越]团扇家的一只二》小友

16、保护的心

　　十五. 保护的心

　　***
　　阳光灿烂的冬日，被太阳照到的地方暖暖的，照不到的地方却冷得让人发颤。
　　***

　　云忍进攻了火之国东北的领土，战事已经持续了两年。木叶在两年前被九尾重创，一开始在战斗中就落入下风，现在慢慢回转，以在九牧镇一场大捷扭转了局势，但现在双方都在僵持中，前线的小打小闹没有明显的胜利也没有太大的伤亡。照现在的局面，双方很快都会派出使者进行沟通，或许没多久就会签署和平协议。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木叶才会把下忍作为后部打杂派过去。

　　我们小队这次赶去战场也携带了一小部分物资，已经达到我们几人能背负的最大负重了，虽然不多，但蚊子虽小也是肉嘛。赶到第一个大城市后就有马车坐了，但到了离最后方还有三百多公里时就因为前方都是森林而必须步行赶路。一天三餐是吃不全了，偶尔能逮到点野味烤着吃，但是越接近战场我们就越不敢随意烧烤，毕竟烟雾和火光可以暴露我们的位置，我们只是一个几乎没有防御力的小队，没敢冒险。一连几天吃的都是干粮和军粮丸，从小就被家里小吃店宠坏了胃的我脸都青了。“如果我一辈子都做C级D级任务就能养活自己就好了。”我耷拉着嘟囔。

　　“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决定成为忍者的啊。”牧野扶额。“拿出点斗志好吗！为你以后隐居的梦想奋斗下也好啊！”

　　“呃……这个嘛，”我困难地回忆，“大概是……因为千水是忍者，而我要保护千水？”

　　“一般都是哥哥保护弟弟吧。”鼬在旁边目视前方，“那是作为长兄的职责，我认为。保护自己的弟弟不受伤害，能好好生活。”

　　我沉默了一下，不由得想到了软绵绵的小佐助。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小家伙每次看到鼬都灿烂笑着扑上去抱住鼬，挥着手臂要他抱，光是看着目光都会放软，好像动弹一下都会破坏那种画面。这样的佐助自然会成为鼬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但对于我来说，我永远不会希望千水来保护我，即使他一直努力那么做着——我一直忽略着生理年龄地想要保护他，甚至想要保护心理年龄都比我大的尤琓。大概我不信任别人有能力也不认为别人有义务挡在我面前，就算是千水也不行。有危险，只要我成长到比危险还更强大就可以保护重要的人了。

　　听起来真是有点老套的热血漫画宣言。

　　“因为千水比我蠢。”我这么肯定地回答了。

　　“……”连前面的卡卡西都回头侧目了下。

　　第三天的日落时分，我们总算到达了离我们最近的我方营地。太阳散发的热量已经不足以赶走黑夜来临时的寒冷，我们一路磕磕绊绊地往五十度倾斜岩壁上前行，脚下的碎石时不时往下滚落，响声不断。卡卡西已经送出了暗号，因此没有忍者出现攻击我们；在山壁上的营地易守难攻，这样细微的声响足以暴露敌人的存在。但往上攀登本来就已经是困难的一件事，到了可以停下歇息的地方时我们三个下忍都气喘连连，即使是我和鼬这样保持体力训练的也一样。“在这种地方扎营……是很有勇气的决定啊。”我往下望了望，比了下高度，“如果有强大敌袭，没法保证伤员的存活率吧……撤退的难度很大啊。”

　　“没错，所以我们不会让敌人有机会攻上来。”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响让我们三人吓了一跳，除了卡卡西，我们都没发现身后有人靠近。我更是惊了一下——身后的人长得竟是和中森老师有七分相似。“您是……中森上忍？”我试探着问。

　　“你认识我？”他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但语气的确透露了惊讶。

　　“忍校的中森探中忍是我们的老师。”我说。

　　中森上忍了然地微微点了下头。“他是我的兄弟。我叫中森贤，是这支队伍的队长。物资交给前面第三只帐篷里的忍者，他们会安排你们，先休息一下，了解一下战况。”说完这句话中森上忍就离开了，就和他出现时一样无声又迅速。

　　“自信又话少稳重……和中森老师在性格上也很像啊。”牧野摸摸鼻子。

　　“中森老师要更温和些吧，和中森上忍比起来。或许是远离了战争的关系。”鼬重新背起刚刚放下的包，带头往帐篷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经晚了。”

　　第三个帐篷是简陋的战地医院，有三个医疗忍者，剩下的都是伤员。一掀开帐篷门，扑面而来的化学用品味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呛得我们都咳了几声，而牧野反倒是精神起来。来接过药品的医疗忍者是个年轻的少年，和卡卡西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笑起来很是灿烂。“谢啦，辛苦你们。”他伸出手来和我们一一握了，“我是泽田侍，上忍。长途跋涉过来，作为下忍你们也都累了吧？今天就请早点休息，旗木上忍就过来参加下战事会议好了，马上就开始。”

　　“我们也需要了解战况吧？与其让卡卡西队长再向我们解释一遍，我们可以申请旁听吗？”鼬没什么表情地自然接话，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看来他对泽田的说法感到了不舒服。泽田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你们没关系的吗？我只是觉得下忍的体力可能跟不上，还是歇息比较好。如果你们想要旁听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的……”

　　“不要总是重复下忍下忍的，我们并不弱。”明显被小瞧了的我们之中，果然还是牧野最先回话，不算客气的语气却没有让泽田露出尴尬。他只是耸了耸肩，侧身把药品放进相应的柜子里。“啊，这样最好啦，那么请各位简单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会有人通知你们的！这边人手不太够忙不过来，麻烦自己去找倒数第二个帐篷……至于小姑娘的话可以住到医疗忍者这边。”他说着指了指在工作的另外两个医疗忍者，都是女性。牧野对这个决定还算挺满意的，任何一个医疗忍者都能在战地医院里学到不少东西，就算只是看都没问题，可以算是提前实习了。只是她显然对泽田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把她冷淡的面具戴上了，泽田和她说些什么都是以几个字作为回答。

　　在简易的帐篷里住下，我和鼬要了份地图先做了功课，把战线啊，敌方已知战力啊，活动范围啊，危险程度啊这些东西一一标记上，又在另一份上标记了已知的食物分布和水源分布。我打听了一下，这个营地没有别的宇智波了，显然千水是在别处，而我们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遇到他了。

　　简单坐在硬邦邦的地上，我抹了抹脸，疲倦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知为何感觉空空的。虽然从来没有抱期待说一来就可以碰到千水，但这样下去，确认他的安全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三个月，三个月在战场上什么都可以发生，每一秒钟都有人在死去，三个月是多少秒来着？我们这边的后方营地还好，如果他在危险性比较高的地方然后队友能力又不那么够——

　　“就算你把头发揪光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鼬叹了口气把我的手从我脑袋上扒拉下来。

　　“我！完！全！放！不！下！心！”我崩溃地抓住鼬的肩膀摇晃，“我完全不信他们能护好他啊我真不信啊！”

　　“大部分在战场上的都是上忍，营地里也有大量中忍，你不用太担心千水哥的安全。”鼬继续耐心地试图帮我理清思路。

　　“但是千水是个大蠢货！从开始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不适合上战场！像这种就算为别人送命还能很欣慰很开心地闭上眼睛的傻叉应该被关起来！应该被剥夺成为上忍或任何上战场的权利！”我开始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卡卡西听到这里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你哥要是被关起来就能获得快乐人生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来选择当忍者了吧。”

　　我尴尬地僵在那里，板起脸给了卡卡西几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我这些抱怨是在无理取闹，那是我哥，就算他蠢他也不是一只完完全全可以被关院子里养的宠物猪。我成为忍者是为了保护千水，可千水成为忍者却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所有人。以那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作为目标，所以我说他蠢啊！

　　卡卡西接收到我充满恶意的目光，耸了耸肩。“你对于他的决定没有什么干涉的权利，好好变强吧。想要保护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千水会活下来，因为他是真正的木叶忍者。”他转过身继续核对物资的数量，却没有停下话头，“有些人心里燃烧着扑不灭的火，你无法阻止他发热发光。”

　　“我……”本来只是想要半开玩笑抱怨几句的话彻底变得空白无力，我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闷闷地沉默了。卡卡西这段话说得很严肃，句句在理，我有点理智都不可能再去和他争论些什么。帐篷里又回归寂静，我坐在鼬对面没什么表情地拨弄记数据的小本子，就算收到他带着安慰的目光心情也没有好转。直到来传话的忍者来叫我们去参加会议，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凝重气氛才消失殆尽。

　　也是直到后来我才迟钝地意识到，向来没个正经的卡卡西在那时恐怕是在生气。不完全是生我的气，或许是在生某几个已不在世上的人的气，或许是在生他自己的气。正因为身边都是木叶的火之忍者，当他们燃烧着灼热的光芒却消散在空气中时，你甚至没法责怪他们抛下你，自己先到了你够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