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出征 ...
-
十四.出征
***
给不了的关怀，从一开始就掩藏不是更好吗。
***
谈话过后，族长夫人按原计划出门了，至于族长大人去了哪里就不是我管得到的事情了。卡卡西在我回来后打量了我一番，托着腮在鼬和牧野喂小佐助吃饭时蹲在我身后，看似无意地念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随便答应一些重要的事情。”
“大概吧，谁知道呢。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让自己死掉的，也不会让我的队友死掉。他们都是重要的人，还会活很久呢。”我带着几分轻蔑道。
“……宇智波家的人，认定了什么事儿后就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啊。”顿了几秒，卡卡西无奈地摸了摸护额，就不再说话了。
往家走时天已经暗了。这次族长夫人的D级任务给的奖金很多，在解散前我们也决定好了，出村时间就定在第二天中午。慢步回家，我盯着地上的石砖，并不整齐的切面反射着昏暗的橘黄色灯光。最近似乎越来越冷了，对于木叶这个几乎四季如春的地方来说……应该是严冬了吧。现在前线是什么情况呢？应该很冷吧，毕竟在更北边的地方。三个月，回来就是春天了。
天边还有一抹紫红，宇智波居住地的街道还算热闹，我拐了个弯，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寂静了。抬起头远远能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的，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伸手推开门。“尤琓。”
尤琓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本书，并没有回话。
“你吃过晚饭了吗？今天怎么会过来？”虽然千水走后尤琓来得更加频繁，但说到底我们两人都不是真的年轻，自然不需要维持监护人和小孩子的身份，只是已经习惯了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已。我开始领任务后大部分时间晚上都会晚归，这尤琓也是知道的，若他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就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或者只是过来和我用晚餐。从他现在抱着书看的姿态来说，大概只会是前者。热了两杯牛奶，我端着杯子坐到他对面，把一杯推到他面前。“所以，什么事？”
“你接了那个去战场的任务。”尤琓淡淡地开口，不是疑问。
“没错。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没有告诉你，就连我们小组都是今天早上刚刚知道的。”我皱起眉，仍然维持着端着杯子的动作。
“对，你没告诉我。如果你还记得我在客观上还算是你的监护人的话，你应该在告诉我后再做决定。”动作没有任何变化，尤琓的目光还停在书面上，像是被钉在了那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好像我的意见和你没有关系。”
我更是烦闷，感觉这次对话的主题并不明确。“所以呢，你是不想让我接这个任务？”
“不仅仅是如此，但是是的，我不想让你接。你知道这是去战场，对吧？”微微抬眼，尤琓没有笑意地弯了下嘴角，“有鼬少爷在你队伍里，你必须保护他吧。”
“我知道这个，我当然会保护他。我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做决定。尤琓，你只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甚至不是法律上的，或许千水需要你的照顾但我不需要。我接这个任务一方面也是要去找到千水，你知道的，所以我不可能拒绝这个，我是个忍者，不是个缩在村子里光做D级任务的学前班小孩，我已经是下忍了。”我说。
尤琓推了推眼睛，一时没有接话，嘴角剩余的笑容消失了。我僵硬地坐在他对面，手脚都不自在起来。尤琓突然放下了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总是笑得弯弯的眼睛此时安静地望着我。“那么，你觉得我到底算什么？”
我窒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监护人？我从来没有认可过。家长？我的家长只有两个，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们的位置。队友？我和尤琓除了做小吃以外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朋友？或许这可以算是朋友的相处方式，但又不是那么一样。“总之，这件事情上我们没什么好争的，我已经决定了。”勉强地把话题拐回最基本的问题，我总结道。
“我以为你至少会和我商量，会告诉我一声。”尤琓蓦地开口，打断了我的下一句话。“就算是朋友，这种离开三个月以上的事情你也会告知的吧？你打算怎么做，到了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你要离开，转身就走？你是把我当成一个照顾你和你哥哥的帮手，仅此而已吗？”
“你不需要反应这么激烈吧？”我的语气也开始带上了火药味，“你很清楚我们两个的情况注定我们和他们不是那么相同，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朋友。只是这件事我心意已决，并不需要什么建议，所以我并没有和你商量。出发时间定在明天中午，我告诉你也不会改变什么！我从来没说你只是个帮手，你只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只是因为我们是穿越者所以才能当朋友？”尤琓笑了起来，笑得发冷，“这是个很有趣的见解，我记住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声调抬高，我愤怒地反驳，“该死的，我不准备和你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吵！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我别扭吗？并没有，事实上我只是在阐述我的不满。对你来说是件小事，因为你目光短浅，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他眯起眼，轻轻歪过头，“所以更不懂我在说什么。”
“那你他妈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啊？！”我怒吼。
尤琓坐在那里，动都没动地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我。半晌，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立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担心你的生死。”他慢慢地吐出一个个音节，目光像是带刺，“而你从未想过我是否会担心，更不在乎。”
像是一桶冰水砸在脸上，我僵在那里，张目结舌。我想说并不是这样，但舌头像是被冻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看着尤琓转身拉开门，直直走进夜色。“尤……尤琓！”我喊道。
他没有停下，消失在拐角。
第二天清晨，我疲倦地醒来，呆愣地望着天花板躺了许久。起身收拾东西，忍具和物资带得最多，还塞了一小袋忍术卷轴。准备就绪时已经快要中午了，我从冰箱里翻出一个面包圈干巴巴地啃着，有点不想动弹。
十一点，我锁好家门，慢慢走到路口那里往尤琓家的方向看着。他现在应该在小吃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特别是昨天，我们大概算是第一次吵架。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没有睡好的关系眼睛发酸。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我靠在旁边冰凉的墙上捂住眼睛。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我大概不会意识到自己是个多么糟糕的朋友。
在村口集合，有气无力地和鼬，牧野和卡卡西打了招呼，一路过来都在磨蹭，我是最后一个到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牧野拍了拍我的肩信誓旦旦。“好，好，真是谢谢你了……”我抽了抽嘴角含糊道。
四个人出村，牧野的妈妈来给牧野送行，而鼬这边止水竟然来了。我精神一震，抢在鼬前面给了许久不见的止水一个拥抱：“止水哥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很好啊，小二和鼬少爷都变强了呢。任务要加油哦。”止水笑着拍拍我，转身也拍了拍鼬的肩，“这次任务要小心，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呢。”
“我们会的。”鼬一字一句都凝聚了坚定。
到了时间，我转头看了村口一眼，抿了抿唇。牧野和鼬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暗暗叹了口气，我转身走到他们身边，微笑：“好啦，启程吧！”
“没有什么忘带的东西吗？”卡卡西立在旁边交了出村的文件，懒洋洋地指了指我身后，“比如那个……之类的。”
我猛地转过身。尤琓站在村口的一块路牌旁，见我转过头，微微笑了一下，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推，我踉跄几步，回头看到牧野狡黠的笑：“快点啊，我们没时间等你！”
“好，我知道了……”无奈地应着，我快步跑向尤琓的方向，脚步渐渐慢下来，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对不起。”我说。
“啊。”他应了一声，把纸包递给我。“喏，我祈福后的便当。”
怔了一下，我缓缓打开纸包，里面是个简单的三明治。我笑起来，抬手锤了他的肩膀，“就一个三明治就想打发我？”
“由预言师祈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眯眼笑着，尤琓推了推眼镜，把头发别到耳后。他安静地看着我，半晌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看在这次有很多人在，我就不咬你了。”我没躲开，只是无奈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回来，完完整整的，还要把千水带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吃烤肉。”
揣在口袋里的三明治还是热的，我向尤琓挥挥手，转身回归我的队伍，风卷过飞舞的落叶，把身后轻轻的话语带到我耳边。
“保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