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96、第96章 哥伦比亚公司的聚会

　　文森特在一众的前哨奖中领跑所有男演员，拿下金球奖之后，风头更胜，不少明星纷纷邀请文森特参加聚会。

　　派对在比佛利山一栋老牌制片人宅邸里举行，哥伦比亚公司临时改装了花园，挂起了灯串和金色布帘，香槟、爵士乐和名人八卦在夜色中轻轻流淌。

　　文森特穿着半正式的礼服外套，领带打得松松垮垮，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正拉着他的好友怀特。

　　“我就知道你有阴谋。”怀特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压低声音嘀咕，“我好不容易放假三天，你就带我参加前公司同事聚会？”

　　“我们又不是普通打工仔，哥伦比亚影业前员工聚会——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影坛校友会’？”文森特耸耸肩，嘴角含笑。

　　怀特翻白眼：“哥伦比亚的财务部听了要哭。”

　　他们刚走进花园，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哟，金球奖先生到了！”

　　他们抬头一看，是亨利，是之前的队友，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过了，蓄起了胡子，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手里拿着半杯红酒，脸上挂着不变的坏笑。

　　“你没变，还是一身老戏精的皮。”文森特笑着过去和亨利拥抱，“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到了十分钟，在等你们露脸呢。”亨利拍拍他肩，“你小子这次真是逆袭，《楚门的世界》太牛了。”

　　“谢谢。”文森特礼貌地点头，却掩不住眼里的喜悦。

　　这时，另一个身影从餐桌那边走来——卢卡斯，他们四人曾是同一个组合，现在竟然在此相聚。

　　“我的天。”卢卡斯张开手臂，“全明星集合了？今晚这是哥伦比亚老男孩俱乐部？”

　　文森特笑着迎上去和他拥抱：“少来，去年你在威尼斯红毯上的西装，我至今还嫉妒。”

　　“你拿金球奖了，我就不计较了。”卢卡斯揽住他肩膀，“整个酒会都在等你，所有人都想知道你那个颁奖感言是不是提前排练好的。”

　　“当然没有。”文森特举手发誓，“那是我真情流露。”

　　“哼哼。”好友终于插话进来，“他真情流露之前还在后台对我说‘等会儿我一定要调侃汤姆·汉克斯，不然太闷了’。”

　　众人哄笑，气氛顿时活络了。

　　“说真的，”亨利举杯，“这杯酒，为你赢了金球奖，也为我们都还没被这个行业吞掉。”

　　“也为我们还能聚在一起。”卢卡斯补充。

　　“为哥伦比亚公司的旧工号。”文森特举起杯子，笑容里带着几分怀旧。

　　四人相视而笑，碰杯。杯中香槟在夜色下微微泛光，像他们这些年在行业里跌跌撞撞却未曾熄灭的热情。

　　派对继续，音乐渐响。有人过来找文森特合影，有人在角落谈剧本，也有人只是安静看着这几位曾并肩作战的“前队友”重新并肩站在一起。

　　花园的一角，弦乐三重奏正轻奏着爵士版《Fly Me to the Moon》，餐桌上香槟换了第五轮。文森特从人群中穿梭，刚和一位老摄影指导寒暄完，转身准备拿杯饮料，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向他微笑。

　　是席琳·迪翁，身穿银灰色缎面礼服，发髻高束，优雅得如她的嗓音本身。

　　“Bonsoir，”她轻轻开口，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你就是楚门本人吧？”

　　文森特略显惊讶，随即礼貌点头，嘴角带着羞赧的笑：“是我——至少最近大家这么叫我。”

　　席琳轻轻一笑：“我看了电影，很打动我。那种从虚构中逃向真实的痛感……就像我们唱歌的时候，必须相信自己唱的是自己的故事。”

　　他认真点头：“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好的诠释。”

　　两人话锋一转，聊起了音乐。文森特略显腼腆地提起自己最近在尝试录制一张专辑，想把自己这些年在片场、角色之间的挣扎写进旋律里。

　　“真的吗？”席琳略微睁大眼睛，语气比刚才更轻快了一些，“如果你不介意，我真的很想听听样带。”

　　文森特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说——想参与？”

　　“也许是合唱，也许是给你一些建议。”她轻轻地笑，“你知道，我刚好喜欢支持那些真正有声音的表演者，而不是只会模仿情绪的。”

　　他愣了几秒，接着迅速点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感激：

　　“这对我来说意义太大了。你愿意听我唱歌，这已经够像一场梦了。”

　　席琳拍拍他肩膀，像个温柔的姐姐：“艺术家之间，就该彼此点灯。你值得被更多人听见。”

　　说完，她转身走向另一个等待问候的嘉宾。他站在原地，握着手中酒杯，像刚刚从风暴中穿越回现实，耳边还残留着席琳嗓音留下的余音。

　　派对逐渐热络起来，笑声、酒杯碰撞声、弦乐声此起彼伏。文森特悄悄从人群中脱身，走进花园深处的一处木制长椅旁，刚坐下没多久，身边便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还真是找个角落聊点正事的最佳时机。”
　　——是法兰西斯，他的前经纪人，一身藏蓝色套装，干练、利落，举止之间依然带着当年帮他四处奔走、挡子弹的那股决绝气场。

　　“你怎么总是知道我会往哪里躲？”文森特笑着打趣。

　　“你红毯那套西装已经告诉我你今晚撑不过两个小时。”他笑着坐下，递来一杯矿泉水，熟门熟路。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笑容淡了些：“其实……我还没习惯这种时候该‘怎么红’。”

　　法兰西斯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你已经走得比我们谁都远了。今晚每个制片人都在打听你档期。”

　　他低头笑笑，又抬眼看着他：“最近在我们公司干的怎么样？”

　　法兰西斯压低了声音：“别提了，每天都要和你的那些员工斗智斗勇，尤其还要面对之前的同事们，连挖苦带嘲笑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文森特很自信

　　法兰西斯咧开了嘴角笑：“目前算是捋清了业务线，帮你们把《楚门的世界》账单算清，还有各种财务问题，我不禁佩服你的眼光，只要看中的项目就会赚钱。”

　　“谢谢夸奖，你要是来我们公司就会发展的更好了。”文森特不想过多地解释这些事情。

　　法兰西斯转了个话题，敏锐地问：“你的专辑进度怎么样了？”

　　“写了十首，录了四首。”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落在远处花树之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演员出专辑’，我不想只是唱歌，我想把那些在镜头外不能说的心事写进去。”

　　“你想要真诚。”法兰西斯轻声说。

　　“对。”他点头，“哪怕不是主流，哪怕没人播。”

　　他沉默了片刻，认真地看着他：

　　“乔纳森很厉害，别看他说的少，但是他的能力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山姆虽然好，但是已经不适合你了。”

　　文森特回头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丝久违的信任：“我相信你的选择。”

　　法兰西斯轻笑：“我现在不再是你的经纪人，只是你的老朋友，愿意随时提醒你：你不必讨好，只要讲真话。”

　　两人对视一笑，风从枝叶间吹过，像是从过去那些不安与奔波的年头里，吹来一点点安静和勇气。

　　法兰西斯起身离开，脚步干脆利落，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你该回去了，风暴还在找你。”

　　文森特苦笑着站起身，刚踏回灯火通明的花园主道，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了一些。
　　他没走几步，果然——风暴就来了。

　　“嘿！金球影帝！”
　　是艾米丽·布朗特，身着祖母绿拖地礼服，端着香槟从人群中快步走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今晚的你太像老派好莱坞了，我甚至嫉妒你的发型。”

　　“我以为你只嫉妒造型师。”他笑道。

　　“他们也说你唱歌？”艾米丽睁大眼，“要是你不找我合唱，我就泄露你18岁在选秀节目上唱的那段录影。”

　　“那段已经被我买下版权烧掉了。”他假装镇定。

　　他们还没聊完，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旁边插进来：“你俩别私聊太久，我还想请他来我下部片子演一位疯子医生。”

　　是导演达米恩·查泽雷，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衬衫，笑容锋利而热情。他一边打招呼，一边递上名片：“剧本我已经写好了，只有你演才合适。”

　　“疯子医生？”文森特挑眉，“那你可得给我个好结局。”

　　“不给结局，”达米恩咧嘴一笑，“我们让观众永远猜不透你。”

　　镜头闪过，摄影记者又拍下他与导演交谈的一刻，后台媒体群瞬间爆炸：“文森特是否将主演查泽雷新片？”“影帝下部作品走心理惊悚路线？”

　　还没走远，蕾切尔·麦克亚当斯从旁边轻轻地笑着走来，“你今天像一台磁力装置，走到哪，人群都自动偏转。”

　　“那你也是偏转过来的？”他调侃。

　　“不是。”她眨了眨眼，“我是走错了方向，然后决定顺便来恭喜你。”

　　他笑，伸出手和她轻轻碰杯：“幸会，误入的天使。”

　　在那一刻，文森特几乎被层层人群包围——制片人、老演员、新晋导演、年轻编剧、唱片公司代表……像潮水在他脚下回旋，目光一一投注在他身上。

　　有记者低声感慨：

　　“现在他走到哪，哪儿就像风暴的中心——人流自带旋涡。”

　　“这是一个演员走出角色后，仍能牵引现实的能量。”

　　而他，站在灯光之间，西装衣角被夜风轻拂，目光温和，不疾不徐地与每一个人点头、微笑、致意。
　　仿佛在那一刻，他不再只是演过楚门的演员，而是真正成为——一个值得被世界倾听的人。

　　夜色已经深了，派对却没有半点倦意。花园中央的灯串闪着柔金色的光，气氛介于高雅和彻底松弛之间。

　　此时，DJ刚播完一首老歌，主持派对的音乐总监端着麦克风走上小型露天舞台，调侃地说：“我们今晚请到了影坛的半壁江山……但你们不知道，他们其实也是个不靠谱的‘男团’。”

　　话音刚落，人群一片起哄。

　　接着，灯光调暗，四道追光灯落在正向舞台走来的四个人身上——文森特、怀特、亨利、卢卡斯。

　　“不是吧！”“他们要唱？”
　　“天啊，他们真的来了！”

　　全场爆发尖叫，掌声雷动。

　　文森特站在麦克风前，笑容里带着点少年般的顽皮，转头看了看身边几个兄弟：“谁记得歌词？”

　　“我不记得歌词，但我记得站位。”亨利大声说，引来一阵哄笑。

　　卢卡斯从背后拉出了一把吉他，边试音边说：“我就知道你们会临时抽风，幸好我有准备。”

　　怀特假装无奈：“我本来只想吃点甜点。”

　　文森特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对全场喊：“四年前，我们参加比赛出道，宣传期我们唱了这首歌三十七遍。现在，我们还唱得比那时候差——所以你们得帮我们唱！”

　　全场再度爆笑，掌声雷鸣。

　　音乐响起，是他们当年专辑的主打歌：《Out of the Fire》。
　　旋律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三十岁左右的工作人员、演员和粉丝全都沸腾了。

　　卢卡斯一边弹吉他，带起第一句副歌：“We were kids, running faster than the flame——”
　　亨利和文森特立刻跟上，文森特声音沙哑却极具情绪：“Didn’t know the rules, but we played the game——”
　　好友干脆脱掉西装外套，大声唱起那句他们最爱的桥段：“Now we’re older, but we’re still the same——！”

　　此刻，全场的人都在合唱。
　　有人站在椅子上高举酒杯，有人忍不住泪光闪烁，有些工作人员甚至开始打开手机闪光灯，像在小型演唱会。

　　他们四人站在台上，彼此看着对方，眼里都带着无法掩饰的怀旧和温暖。

　　这不是一次表演，是一次重聚，一次宣告，一次友情与青春的纪念。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吉他声戛然而止。全场安静了两秒——然后是一阵近乎疯狂的欢呼和掌声。

　　文森特喘着气，举起麦克风笑着说：“这是送给过去的我们，也是给今晚这个疯狂时刻的纪念。”

　　卢卡斯举手鼓掌：“我们解散的比Take That还快，但今晚比他们帅。”

　　欢笑继续回荡在花园的夜色中，而这一刻，将会成为那一整个颁奖季中，最真实、最不被安排的高光记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