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留好莱坞》一支笔a一个人

97、第97章 1999年的奥斯卡

　　1999年3月21日，洛杉矶杜比剧院外，夜色尚未完全降临，但红毯上的灯光已经如白昼般明亮。摄影机架得密密麻麻，全球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条红色天桥上。

　　当一辆低调而优雅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时，红毯入口一阵骚动。
　　镁光灯骤然密集，镜头全都拉近，对准那扇即将打开的车门。

　　文森特先走了下来，一身深黑色高定礼服，剪裁贴合得无可挑剔，胸口处一枚银灰色领针低调闪烁。他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不动声色的冷静神情，像是从电影中走出的影帝角色。

　　而紧接着——他转身，伸出手，从车内牵出一位身穿香槟金礼服的女子。那是他的女朋友內芙。

　　她一出现，现场的呼声更高了。
　　她裙摆拖地，肩部轻覆薄纱，眼角画着精致的亮片，整个人在聚光灯下仿佛自带柔光。这是来自华伦天奴的高定，在听到要出席奥斯卡典礼的时候，就立刻拿出了这套晚礼服。

　　因为两个人很少同时出现在镜头，难得的一次，摄影师们当然不会放过。

　　他们十指紧扣，缓步踏上红毯。文森特微微低头听她说话，嘴角扬起一点弧度，然后侧身将她护在内侧。面对镜头，他停下脚步，轻轻一拉，引导她转身面对摄影师。

　　“看看这对今晚最迷人的组合！”
　　主持人几乎带着喜悦地在直播中说，“我们看到他今晚可能是影帝的热门人选之一，而他带来的不仅是电影作品，还有一份令人羡慕的爱情。”

　　媒体镜头疯狂闪烁，摄影记者们高喊：

　　“这边看一眼——再靠近一点！”
　　“你们今晚太完美了！”
　　“请问你们会一起入场吗？！”

　　他只是微笑，点头致意，眼神坚定又温柔。她挽着他的手臂，安静微笑，像是他脚步最坚定的依靠。

　　红毯尽头，媒体拦下他们简短访问。

　　记者问：“今晚紧张吗？你是提名热门。”

　　文森特看了一眼身边的她，回答道：“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

　　这句话登上了第二天无数杂志和报纸的封面标题
　　“带着她，我什么都不怕。”

　　而此刻，他们走入了大门，走进奥斯卡金像守护的那座殿堂。掌声在剧院内此起彼伏。

　　这一夜，属于电影，也属于他们。

　　洛斯和男朋友肖恩围坐在老式大电视机前，桌上堆满了披萨盒和打开的可乐罐。直播刚进入红毯环节，主持人正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明星们的出场。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随着镜头的推移，洛斯越来越激动，但是肖恩已经习惯了。

　　电视画面中，文森特一身黑色礼服出现在镜头中央，气场强大，眉眼间带着沉稳与神秘。他转身，牵出身旁那位优雅得体、笑容温婉的女友。

　　“我的天呐，牵手出场耶！不愧是奥斯卡，也只有在奥斯卡才能看到两个人合体。”
　　“她好漂亮啊……香槟金裙子也太搭了吧！”
　　“这对太绝了，我要剪他们的视频当屏保！”洛斯看着电视说个不停。

　　在另一边的洛杉矶，几位高中生在父母客厅看着电视，男孩子们都被文森特的气场震住了：

　　“这才叫男主角啊……我上次穿西装像个保险员。”

　　“兄弟他今晚可能真的拿影帝，他那个微笑就值半座金像奖。”

　　与此同时，社交论坛上的讨论也沸腾了：

　　@Truman1998Fan：他一出现我真的尖叫！太有电影感了！
　　@OscarsLive：这对情侣的出场直接封神，今晚没有人能超越。
　　@CinephileForever：我妈在旁边说‘你以后也带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我：妈我做梦都行。

　　即使是一些原本没太关注文森特的普通观众，也不由自主停下遥控器的手：

　　“你看他走得多从容，感觉下一秒就能走进电影里。”

　　“这女人是谁？他们好登对……真像是从银幕里走出来的夫妻。”

　　而在镜头外的现实中，无数目光正被他牵起她手的那一刻俘获。

　　在这个奥斯卡之夜，他不只是一个被提名的演员——
　　他成了全球无数人茶几、电话、聊天室、粉丝剪辑中的“理想中的主角”**。

　　典礼大厅灯光柔和，红地毯之外是一片奢华与肃穆的金色海洋。文森特牵着女友从入口缓缓步入内场，工作人员悄声引领他们穿过纵横的座位通道。

　　在第七排偏中间的位置，他们坐了下来。

　　前排坐着《拯救大兵瑞恩》的剧组，左侧是《伊丽莎白》的演员和服装设计师，右边，则是《众神与怪物》的主创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近乎安静的野心藏在眼底。

　　文森特拉过女友內芙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握了握。他压低声音笑说：“我们现在像坐在火山口。”

　　內芙也笑，眼神里却看得出她比他还紧张：“火山一会儿就爆了，我希望你是那块站在顶上的岩石。”

　　他们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便迎来几位老朋友的寒暄——

　　“你终于演到了这里了。”
　　“今晚我们可都押你赢。”
　　“别笑太早，第一个公布的是音效剪辑。”

　　文森特一一微笑点头，礼貌地寒暄几句，神色从容，但握着奖项提名小册子的手指始终微微发紧。

　　随着开场秀结束，奥斯卡颁奖典礼正式拉开帷幕。

　　舞台灯光骤亮，主持人登场，开场段子轻松幽默，笑声在会场此起彼伏。但当第一个奖项的入围画面浮现在大屏幕上时——空气立刻变得紧张。

　　《楚门的世界》入围了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影片等多个奖项，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团队就要再度屏息以待。

　　坐在文森特身后的，是影片的导演彼得·威尔，他拇指一直在来回摩挲着椅子的木质扶手；制作人不停看着节目册，仿佛能预测下一页的命运。

　　当主持人说出第一项《楚门的世界》入围的奖项——“最佳原创剧本”时，文森特瞬间坐直了一些，眼神紧盯着台上。他感觉女友悄悄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像是在说：别怕，我们在一起。

　　大屏幕上播放着他曾无数次背诵、拍摄、修改的台词段落，现在它成了全国直播的画面。而他，成了那一个瞬间里，等答案的人。

　　他不是唯一的紧张者。但他知道，这一夜，每一次封套被打开、名字被念出，都在决定电影的命运，和自己的未来轨迹。

　　主持人走到麦克风前，手中高举着那个熟悉的金色信封。

　　他扫了一眼提词器，笑着说：

　　“第一项将揭晓的奖项是——最佳原创剧本。”

　　大荧幕上立刻闪现入围片段：《生活是甜蜜的》《楚门的世界》《众神与怪物》《伊丽莎白》《赤胆豪情》。

　　文森特几乎屏住呼吸。

　　大荧幕上正播放《楚门的世界》中那一段核心戏——他站在布景海洋的尽头，触碰天幕，低声说：“你们没法决定我的结局。”
　　掌声响起，这句话在当晚的会场里仿佛格外刺耳而深刻。

　　文森特握紧了女友的手，她反握住他，轻声几乎听不见地说：“不管得不得奖，这句话今晚你说得最有分量。”

　　主持人拆开信封，一秒，两秒，三秒。

　　全场安静得只剩下摄影机咔哒咔哒的机械声。

　　主持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朗声道：

　　“获奖的是——《楚门的世界》！”

　　全场掌声雷动。

　　文森特所在的那一排人瞬间爆发出低声欢呼，导演彼得·威尔长出一口气，拍了一下大腿，然后站起身抱住剧本作者安德鲁·尼科尔。女友也站起身来，和文森特紧紧相拥。

　　文森特虽然不是得奖者本人，但这部电影，是他倾注生命的一部分。他站起来，转身鼓掌，向正走向舞台的编剧点头致意，那一刻他的眼里亮得像含着光。

　　女友看着他，轻声说：“第一块拼图落下了。”

　　他转头，笑容里终于松弛了几分：“就像敲开了命运的大门。”

　　舞台上，编剧发表感言，讲述这部剧本是如何诞生于对“现实与观众凝视”的焦虑；而镜头在扫过观众席时，又一次捕捉到了文森特——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表情沉稳而温柔。

　　直播主持人低声点评：“今晚，《楚门的世界》已经不是单纯的电影了，它正在成为电影史上的注脚。”

　　而文森特，坐在灯光下，掌声中，仿佛听见命运悄然转向的声音。

　　大幕缓缓推进，主持人站在镁光灯中央，手中捧着那只金色信封。

　　“接下来，是我们今晚的压轴大奖之一——最佳男主角。”

　　大屏幕亮起入围名单，一一播放角色片段：

　　汤姆·汉克斯，《拯救大兵瑞恩》

　　伊恩·麦克莱恩，《众神与怪物》

　　罗伯托·贝尼尼，《美丽人生》

　　尼克·诺特，《荒岛惊魂》

　　文森特·德龙，《楚门的世界》

　　荧幕上的他，站在“海”的尽头，伸手触摸布景天幕的那一瞬间仿佛成了全场的隐喻——演技、角色、真实与幻象之间的边界，被他轻轻掀开。

　　掌声响起。有人开始低声倒数，有人抓紧礼服的布边，有人闭起眼睛祈祷。
　　而文森特，坐在座位上，像雕塑般端正，只是指尖轻轻摩擦着膝上的裤缝线，紧张被他锁进了静默。

　　他侧过头，女友正看着他。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他，眼神安静，像是对他说：

　　“无论是否叫你的名字，我都知道你配得上那一座奖。”

　　主持人开始拆信封，空气顿时稀薄了。

　　文森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他感受到手心微汗，肩背微僵。

　　主持人扫了一眼卡片，顿了顿。

　　嘴角弯起。

　　“And the Oscar goes to——《The Truman Show》，文森特·德龙！”

　　短短一秒，整个剧院宛如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聚光灯“砰”地照亮他的座位，欢呼声、掌声、惊叹、呼喊交错而来。

　　文森特愣住了一瞬间，他的眼睛睁大了片刻，像是迟迟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名字。

　　女友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是你，你听见了吗，是你。”

　　导演彼得·威尔一把抓住他的肩，激动地摇晃：“你看到了吗？！你赢了！”

　　他缓缓站起来，动作像是漂浮一样轻。他转过头，与四周的人一一拥抱、致意。
　　最后，他深深看了女友一眼，牵住她的手，在台阶前松开。

　　然后他独自走上舞台。

　　镁光灯落在他身上，红绒台阶在脚下延伸，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踏过了电影人生的某条隐喻之路。

　　领奖人将奥斯卡金像奖递给他，掌心那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确认了一切是真的。

　　他站在话筒前，望向全场。掌声依旧没停。有人喊他的名字，有人站起鼓掌。

　　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第一秒，他只是微微笑着，眼眶有些湿润，胸腔中仿佛挤满了千言万语。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

　　“在《楚门的世界》里，我演了一个活在布景中的人。他不知道世界是假的，但他渴望真的东西。今晚，这一刻，对我来说是真的。”

　　现场爆发出第一波笑声与掌声。

　　他接着说：

　　“我想谢谢导演彼得·威尔，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克制、什么是信任……谢谢我的剧组，我们像一条船，在现实和幻象之间划了一年。”

　　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稳。

　　“谢谢我的经纪人马库斯，助理卡特琳娜，谢谢每一个没有放弃过我的人。特别是”

　　他停顿一下，眼神落在观众席。

　　“我想谢谢你，”他的声音软下来，“你知道我在说你。是你告诉我，不管有没有奖，我已经走出那面墙。今晚，我捧着这个奖，只是因为你陪我一直在真相的方向。”

　　內芙在观众席中，眼里泛光，掌声震耳欲聋。

　　他看向镜头，平静地说：

　　“献给每一个在观众视角之外，努力扮演自己的普通人——你们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剧本。”

　　他轻轻举起手中小金人，礼貌一鞠躬，现场再度沸腾。

　　正在看电视的洛斯得知文森特获奖的时候，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得奖，他演的那么好，去年就该拿的，今年才拿到。”洛斯对于去年《心灵捕手》的落败还在耿耿于怀。
　　肖恩很冷静的在旁边安慰她：“好了，奥斯卡评委起码知道她的演技的，所以这个奖来的不算迟。”

　　而在网络论坛上，数十万条弹幕与推文飞快刷新：

　　@Truman4ever：我他X的哭死，他是我们这代人的影帝！
　　@OscarsTonight：得奖那一瞬间，全世界都静了一秒，然后炸了。
　　@MorningCoffee：这是属于楚门的胜利，也是我们这些曾被困住的普通人的胜利。

　　奥斯卡的后台像是一场高强度风暴。文森特刚一走进媒体区，现场记者如同瞬间充能。

　　镁光灯闪个不停，摄像机全都对准文森特手中的小金人。他的脸上仍带着未散尽的激动和谦和，西装下摆还带着舞台的光影余温。

　　“你刚刚说那段话是即兴的吗？”
　　“得奖时第一反应是什么？”
　　“你觉得今天这一座奖，能改变什么？”

　　他一一回答，声音坚定又带着克制的感性：

　　“我没有准备讲稿，所有的话都来自过去这一年里的挣扎和思考。”
　　“我最想感谢的是，支持我‘做自己’的那个人。”
　　“楚门走出了布景，而我……也终于走到了现实舞台的正中央。”

　　记者问他下一步的计划，他笑着看了看手里的金像奖：“休息一天，然后继续拍戏。生活不会因为这个停止，反而刚刚开始。”

　　典礼结束，名流退场，文森特和內芙一起走出后台，穿过侧门，走上灯火已渐黯淡的红毯边缘。

　　两人并肩而行，风吹动她礼服的轻纱，他将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

　　“你冷不冷？”
　　“我在发热。”她轻笑。

　　他低头看着她，认真地说：“你一直在我身边。刚刚台上，我差点冲动点名你。”

　　“我知道。没点名，也被全世界看见了。”

　　他笑了，牵住她的手，停在影厅门口的灯光下，忽然低声说：

　　“我们走吧。去吃汉堡。我好饿。”

　　她一怔，然后笑出声：“影帝要吃快餐，今晚的标题我都替媒体写好了。”
　　文森特笑了笑，然后两个人愉快的去吃夜宵了。

　　第二天清晨，尼尔森收视率数据出炉。

　　“1999年奥斯卡颁奖典礼全美收视达4650万人次，相比去年增长近8%。其中红毯环节收视飙升，最高峰出现在——文森特与女友牵手走上红毯的3分钟片段。”

　　媒体纷纷引用这一数据：

　　《Variety》：“这个夜晚，属于文森特的不只是提名，还有人心。”

　　《娱乐周刊》：“当他牵起她的手时，收视率曲线像心电图一样跳了一下。”

　　社交平台上剪辑疯传，粉丝制作的视频短短12小时突破百万播放。

　　而与此同时，在好莱坞某间装潢昂贵的私人健身会所，一位男演员正坐在拉伸训练椅上看着电视里的回放。

　　他，正是文森特昔日的“死对头”——大卫·波菲特。
　　年初抢走了《我知女人心》的角色，该片票房还不错，让他有些翻红的预兆。
　　此后两人虽未公开交恶，但圈内皆知，大卫一直对他心存芥蒂。

　　电视里回放着红毯画面，文森特神采飞扬地走入聚光灯，身边的女友如同黄金时代的银幕女神。主持人一边解说，一边称他为“今年奥斯卡最受欢迎的面孔”。

　　大卫咬着能量棒，眼神冰冷。助理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说：

　　“这段片段昨晚转播时，收视直接冲顶了。”

　　“是啊，”布莱斯淡淡道，“观众就爱看童话。”

　　他起身，拿起水壶，却停顿了一下，又低声加了一句：“但童话总会醒的。”

　　他没有换台，也没有关电视，只是继续看着。
　　眼神中没有恭喜，没有羡慕，只有一点点咬紧牙关的不甘与警惕
　　他知道，从这一晚开始，文森特再也不是那个等待机会的小角色。
　　而是，真正站在主流中央，被时代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