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30、1-28 “夺命”舞会

　　Summary：比尔博每日一“夺”，但这次似乎是另一种“夺命”的感觉。
　　BGM：My Heart Will Go On——Céline Dion（此处私设为昆迪风格的歌曲）

　　“菲力！那是什么舞步？看起来软绵绵的。”奇力正和他的兄弟站在舞池边缘。菲力绷着假装见过世面的表情纠结：“不道啊，奇力。天呐，我绝对做不出来那样的动作。”“我也是，我只会跳一种舞。”奇力恨不得把眉头拧出十八道弯儿，点头附和。刚掰下一根细枝剔牙的波弗凑上来问：“你会跳哪种？”奇力囊中羞涩：“准确地说，就只有一首，#%~&￥^$/`=*@。”他小声吐出一串儿库兹都语。
　　“哦，这个我也会，”波弗眼神亮得仿佛终于找到了组织，见菲力也跟着表示会跳，他随手把牙签一扔，立刻提议，“要不我们就跳这个吧，换个曲子而已。”菲力惊讶地摇头：“不可能吧，这曲子也太慢了。”“那不简单？我们也慢点儿跳呗！来吧来吧。”他不由分说地把小伙子们拉到舞池中央。
　　比尔博正两手插兜，兴奋地满场参观。以往书中贫瘠文字所描述的场景，此刻尽在眼前，比尔博感叹连连，自己好像正在做梦。他转着圈退到角落，一个不留神，撞进索林的怀里。
　　索林本来背手审视着大厅中央形形色色的精灵人，以及他那两个在舞池里时不时模仿一下精灵舞蹈动作的外甥们。更令人无语的是，居然陆续又有其他同伴选择加入这个不伦不类的舞团。被比尔博一碰，他低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是满脸阶级斗争的模样。
　　“哦，抱歉，”比尔博尴尬地退开，“你好像……不太高兴？”
　　“确实没你高兴。”索林将比尔博乐不思蜀的享受表情尽收眼底。
　　“好吧好吧，看来你不大喜欢这里。”比尔博偷偷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站在他旁边，正好索林没找到人大吐苦水。“花里胡哨的装潢，扭扭捏捏的舞姿，嗯……还有这个，”索林皱起鼻子，忍了好一会儿，把一曲终了的长音等走，“简直糟糕的音乐。”重重叹出一口气。
　　比尔博感到好笑：“我还以为你起码在音乐方面对异域风格是很包容的。”
　　“什么？哦，你说你们夏尔的歌曲，那不一样，”索林丢不起人地闭了闭眼，偏开视线不再去看在瘦高瘦高的精灵人之中时不时冒出来的同伴们的身影，“你的国家富饶和平，人们自给自足，过得快乐安逸，你们的音乐也是这样，给人心旷神怡而充满活力的感觉。但昆迪人可不是，他们总让我感觉……无病呻吟。”
　　比尔博闻言一乐，原来索林还是有不少词汇能表达他的艺术见解的，这不比“让我放松”强多了。索林对比尔博的微笑感到冒犯，他随即开始撵人：“好了，我知道你不赞同。去欣赏你的梦中情族，跟他们跳舞去吧。”
　　“不不，我没有不赞同，当然也没有很赞同，我就是觉得你说的挺有意思，”比尔博握拳掩盖笑意，“而且我也不会精灵的舞蹈。”
　　“你们民族没有自己的舞蹈吗？”索林淡淡道。
　　“也有，像这种……”比尔博说不明白，干脆端起胳膊踮脚蹬腿，展示了两下。没想到索林还真饶有兴致地跟着他做。镶铁的靴子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并因为房屋的设计而延伸出重重回音。“啊，就这样就这样，”比尔博在索林引起所有人注意前，赶紧转移话题，“你们的舞蹈是什么样的？能教教我不？”
　　“你确定？”索林在与几个精灵人视线交汇后，就没有多少兴致继续陪比尔博聊天了，但是他最终屈服于小个子夏尔人的真诚视线，“好吧，抬脚。”长须族的舞蹈常有同舞伴们彼此搭脚搭腿的动作设计。
　　比尔博盯着索林抬到半空的大铁靴子，抬头试探着讨好道：“轻点儿？”他可不想因为学两步舞蹈，就落得个坐轮椅的下场。索林打量了他一番，明白过来。
　　“轻点儿。”他无可奈何地笑着点头，轻声保证。
　　下一首音乐开场，随着凄美动人的前奏，宴会厅响起悠扬婉转的女声。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爱隆王十分贴心地安排了通用语的演唱，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得以听懂歌曲背后感人肺腑的故事。
　　舞池中央，已经渐入佳境的菲力兄弟就着曲调的起伏，抬腿把靴子轻轻磕到一起。“哈哈哈，奇力，你这一脚可是跳得着实暧昧了。”说着，他也为了配合曲调，不得不扭着暧昧而诡异的姿势，与奥瑞完成一次碰肩。
　　角落还有更暧昧的。
　　比尔博学着索林的动作，抬起一只脚。他们两腿在空中相对，两只鞋板于同一纵面配合着彼此，上下绕圈。
　　“你平时跳舞也习惯背着手？”比尔博好奇道。他自觉模仿良好，想要学习更多，开始不满意于索林哄小孩玩似的心不在焉。
　　“没会走呢，就想着要跑，”索林好笑道，他慢慢悠悠地放下脚，然后抬起另一只，示意比尔博跟上，“这都站不稳，你确定要加上手部动作？”好吧，比尔博觉得索林说得有理，换脚继续同他画圈。
　　索林倒是很有耐心，背着手低着头，带着比尔博来回试了几次。教他保持平衡，并不急于跟随音乐。远处的格罗因和欧因跳得就比他们严谨多了。
　　“还没到吗？”欧因单脚站立，晃了又晃。“没有，马上了。”格罗因与他面对面站立，屏气凝神地听着歌曲的走向。他俩都是举着双手，抬着一侧小腿，微微向前探身。就等这段歌词的最后一个音符，好完成这组动作。非得踩上这个点儿。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准备好，就是现在！”格罗因激动道。随即他们兄弟二人脚磕脚，手拍手，头碰头。然后喘着粗气推开彼此，各自敲打着腿肚子放松肌肉。“我得说，兄弟，这个节奏跳着可真累啊。”欧因感慨道。“不过我们跳得还不错！”格罗因和他哈哈大笑。
　　另一边，比尔博就没有这么稳定的下盘了。他一探身，瞬间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索林立即反应过来，迅速将悬空的那只脚绕到比尔博的脚下，为其提供支撑，同时挺身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得不从背后伸出手控制住对方下意识乱扑腾的双臂。
　　比尔博一头扎进索林的胸膛，然后踩着索林的靴子借力，另一条腿往前蹦到能够直立的程度。他好不容易抬起被撞得发晕的头来，发现索林对他的糗态似笑非笑。
　　“咳，抱歉，”比尔博抽出与索林紧握的小手，将另一只脚也落地，“呃……谢谢。”真是太丢人了。“你们的舞蹈还真是不好跳。”他撇开一张大红脸，尴尬地承认。
　　“因为跳得慢了。这个舞蹈本来的配曲是很欢快的，而且充满力量，每一步都要非常用力地跺向地面。”好在索林没打算再次演示，而是背手退回之前的距离，重新无聊地张望。
　　“为什么非得那么用力？”比尔博好奇道。他闪亮的眼睛期待着回答。
　　“……”索林再次屈服。
　　“相传我们一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因此土地的地位至高无上。据说这个舞蹈是古时候做战前动员的仪式。
　　“用力跺脚，带走故乡的泥土。这样即使战士在前线迷失自己，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们管它叫‘送我和兄弟上战场’。”
　　在精灵歌曲的高潮曲段，比尔博愣住。索林说它是首欢快的舞蹈。

　　“You are safe in my heart.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索林仰着头等待这一曲的收尾。心里想着，昆迪人是怎么受得了这么表达离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