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29、1-27 瑞文戴尔

　　“我吃好了。”比尔博拿水涮了涮小碗儿，然后递给了波弗。后者用以前撕给他擦鼻子但被拒绝的衣角擦了擦碗，把餐具都收回行李包里。“你们谁知道还有多久到幽谷吗？”他好奇问道，意外发现索林和甘道夫的眼神都很奇怪。“德瓦林。”索林将其叫到身边。
　　“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边境线了，”奥瑞举着望远镜，指着林子外的一处界碑，对比尔博说，“那边，伊姆拉缀斯，也就是幽谷。”菲力和奇力在他一左一右，一个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地半卧着，一个站着但甚至还在掖裤子。“你看得懂辛达语？”奇力惊讶不已。奥瑞解释：“差不多，我大学的时候专门修过这门课。”菲力晃着脚不解地仰头看他：“为什么要修辛达语？”奥瑞对他不屑一顾的语气感到冒犯，叉着腰严肃起来：“我想学就修喽！”
　　“嘿！小崽子们，不要吵架。”路过的德瓦林给他们三个一人脑袋来了一下。“我们又没有在吵架！”菲力奇力异口同声道。“你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就是寻……”奥瑞等德瓦林走出去老远才缓缓吐出后半句，“寻衅滋事。”
　　“德瓦林，悄悄传达下去，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撤了。”索林对他耳语。“不去幽谷了？”德瓦林从惊讶转为惊喜再变成疑惑，“那怎么不早点儿动身？这都休息半天了。”索林下意识瞄了不远处吃饱喝足，同奥瑞、甘道夫热烈讨论的比尔博一眼。“大家都累了，不差这一会儿。”
　　“真想不到有这么多人要偷渡过去，”比尔博看着不属于他们团队的大批人马，不可思议道，“希望他们和我们不同，不用躲避阿佐格的追杀。”
　　“哦，比尔博，瑞文戴尔号称大海东边最后的一片乐土，人人都想进去。”甘道夫扶着老腰感慨道。“但是……”比尔博觉得他的语气里还缺一个但是。“但是不会谁都能随随便便偷渡进去，他们有王室的边境巡逻队。”波弗替甘道夫补上了但是。比尔博点点头，他闻言紧张地四处张望，毕竟他们也是偷渡客的一员。
　　“波弗！”比尔博惊讶地在他们的后方发现了几个移动的小黑点儿，“那-那-那儿！那不会就是边境巡逻队吧？”周围人被他的话吓得纷纷起身看去。波弗抓起奥瑞的手，借他的望远镜仔细一看，转身对比尔博说：“不，那不是，只是一群地痞流氓罢了，也许是另一伙偷渡客呢。”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索林还是抢过望远镜谨慎地亲自确认一下。
　　“波弗！去你的偷渡客，那是阿佐格的执行官！”他近乎咆哮地叫住懒懒散散的其他人，“拿上行李，跑！立刻！”索林将望远镜随手抛给奥瑞，一手一个地把愣在原地的菲力和奇力推向大巴。他路过甘道夫的时候，刚好看到对方不正常的眼神。索林顿时心下了然。
　　比尔博从未如此长距离地高速奔袭过。他们的队伍拉得老长，甘道夫领头，后面跟着跑得最快的年轻人，索林断后。
　　阿佐格的人开着越野吉普，速度很快，比尔博他们只能靠凹凸不平的地势和蛇形走位掩护行踪。一个紧急转向，就变成了奥瑞他们追赶索林。
　　“奥瑞！”索林一把拉住已经冲出掩体大石头的小伙子，其后的奇力闻言也来了个急刹车。
　　“别冲那么往前，我怎么告诉你来着？”多瑞赶紧把弟弟拉回自己视线，随后跟上来的诺瑞也急坏了，难得和他哥哥达成一致：“你也不看看自己行不行，那二两肉还不够人家砍的。”“你才不行，”奥瑞本来就被吓得够呛，闻言大怒，满脸通红，“你全家都不行！”诺瑞气极反笑：“我全家不行，那不还是你不行。”奥瑞张了半天嘴，愣是没想出来更好的词：跟这帮人在一起，有时候真不明白上那么多年学究竟是为了什么。多瑞则怕他等会儿被突然接近的敌人吓得咬到舌头，赶紧伸手帮他把下巴合上。奥瑞：？！！！
　　随后众人挤在石头后面等待熟悉地形的甘道夫找出路。索林为不得不听从甘道夫的安排，气得快要七窍生烟。
　　“这边！”甘道夫终于找到了密道。索林却迟迟不肯靠近。“别闹了，索林，这会儿你们绕道是跑不过他们的。”“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索林怒吼，“你想害死我们吗？”远处突然又有号角声响起，波弗立刻想到：“比尔博，这回是边境巡逻队了。”
　　“哇哦，你对我的指控可是不轻啊。”甘道夫无奈道。索林终于放弃，率领众人跟上了甘道夫的脚步。该死的老巫师，非得去那精灵的破地儿，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
　　然而队伍里其他一些人很快就被瑞文戴尔城堡的盛景给打动，尤其是久仰其大名的比尔博，一整个就是欢天喜地。索林看着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到前面去拍照的身影，眼神锋利得恨不能把他捆起来扔到行李包里。
　　“呜——哇！”菲力走到桥的边缘向下望去。他开始琢磨着等自己继承了家业之后，在蓝山给狄斯也打造一套这样的度假别墅。再建个水上乐园，要是奇力还小，就能滑滑梯了，菲力想着，可惜奇力长大了，那就给他的孩子玩好了。
　　“哦！我的天呐。”奇力眼神呆滞，死死盯着前方。大-大-大……大美人儿！
　　“林迪尔！”甘道夫开始发挥他连日来无处释放的社交魅力。
　　索林见有生人靠近，立刻叫大伙儿聚在一起防备起来。比尔博被波弗一个猛甩，扔进了团队中央。而邦伯一看到细高条的老外，吓得他赶紧把比弗拽到自己面前隔开对方。
　　幽谷是君主制国家，甘道夫按他承诺的那样，为远征队取得了爱隆王的庇护。仁慈的君主答应，只要索林一行人不擅自离开王宫，就不会有人打搅他们。双方洽谈非常成功，言语幽默而令人愉快。至少在索林和爱隆王对话之前非常愉快。
　　“我欢迎你的到来。”爱隆王和颜悦色。
　　“不必。”“索林！”甘道夫立刻警告。“……谢谢。”索林咬牙切齿地回答，并且说的时候狠狠地盯着甘道夫。
　　爱隆王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多年好友，然后又道：“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没有。”索林干脆利落。“咕噜噜”格罗因的肚子叫得响亮。索林：“……哪里吃饭？”
　　爱隆王：“好说，各位将同我共进晚餐。”
　　“我不想跟……”索林立马拒绝。“索林！”比尔博在他身后小声提示，他这样实在不太礼貌。索林合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请允许我们自便。”
　　爱隆王：“……当然可以。”甘道夫，和这位小同志说话，是只能听偶数句对吗？

　　“这是……晚餐？”卸下一身行囊的邦伯呆愣在大厅门口。波弗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恐怕不是，我想这更像是个舞会。不过那边好像有酒水和食物。”身后其他饿到前胸贴后背的伙伴们闻言，推着他们快步走进璀璨夺目、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诶呀，有的吃就行啦。”“赶紧赶紧，别婆婆妈妈的。”
　　“这……能吃吗？”格罗因看着高脚桌上的绿色食品，大失所望。奥瑞端起餐桌花园中的“一叶方舟”，表情纠结：“我其实只想吃点儿油炸食品，那样才顶饱。”多瑞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探头闻了闻奥瑞手中的菜叶，他以前只在母亲做的菜包肉里见过这么完整的植物类食物：“闻着好像确实有点怪。”欧因也凑到他们旁边，拿起夹子挑挑拣拣：“别大惊小怪的，我看这些很像草药，有苦味的食物通常都有撤火的功效。你就当是服药调理调理身子。”格罗因觉得有道理，他自从踏上这段旅程开始就夜夜思念远方妻儿，很是上火，于是他直接上手抓了一把……小草？大概是吧，塞到了嘴里。
　　“来都来了，我估计这也算当地特产，奥瑞，尝尝。”“哕……”格罗因没能成功撤火。多瑞正撺掇他的弟弟，闻声瞪大了眼睛退开半步，而奥瑞也被吓得立刻扔下了那片叶子。“我不饿了！我看我还是去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