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失了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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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谢子阳带来了一件坏消息，李谨被贬为侍御史，从原来的正五品降到了从六品。
欣柔郡主问：“可说了什么原因，这户部贪公粮一案，是他查明，这不增反降职，这不正常”。
谢子阳回答：“我听姬无息说，好像是因为抗旨，本命令锦州之事结束，立刻回京复命，却私自处理公粮一案。”
欣柔郡主气呼呼的道：“真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谢子阳上前牵着气呼呼的欣柔郡主，软声细说：“走，我前几日新买一匹良驹，今日正好带你去瞧瞧。”
欣柔郡主依旧噘着嘴。
谢子阳伸手环住郡主，回头说道：“沈姑娘要不要一同前去。”
沈姜凝摇头，眼前二人之间的伉俪情深，她还是不要打扰为好：“不了，我想去看看李大人。”
“那好，你替我们好好安慰安慰他”谢子阳说道。
沈姜凝点头。
看着二人离开，沈姜凝出了谢府。
李谨很少来谢府，他在京中没有宅院，回京的这几日大多在刑部休息。
沈姜凝走到刑部外，给了官差几锭碎银，让他帮着唤一下李谨出来。
没一会，李谨就身着一身官服走了出来。身着官服的李谨，更显神色庄穆。她以前总觉得那些做官的，穿着官服，大腹便便，大多数不是像个酒囊饭袋，就像个古板之人。
而李谨身着官服，却比穿着闲服更让人觉得气宇轩昂了许多。
“发生何事？”李谨大步走来，气息微浮。
看他神色有些紧张，沈姜凝本想问，为何圣上降了你的职，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句说：“桑家二公子答应帮我查那刀出自何处了。”
李谨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沈姜凝看了四下无人，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将那两本图志都交予圣上了吗”
李谨点了点头，沈姜凝有些疑惑不解：“西川难民一事，公粮一案，两本图志贡献，这三件事，难道都抵不过大人你失手让黑衣人带走了孙叔。”
李谨看着沈姜凝愤愤不平的样子，有些可爱，嘴角上扬了一条好看的弧度。
“你笑什么。”沈姜凝看他还有心情笑，更是不理解了。
李谨带着她走到一旁，才目光幽深的缓缓说道：“你可知，若不是这公粮一案，闹得满城皆知，我可能就不是仅仅的贬官了。对于帝王来说，这三件案子查明与否，都不及他们所想要真正得到的东西，我没有完成使命，圣上罚我，自是应当的。”
沈姜凝仔细品鉴他这句话，她还是不能理解，“若说那两本图志对于此时的大朝没有用，可是若它落到他国人手中，却可能给大朝招来灭国的灾难。而那西川匪乱，公粮一案，若是没能查清，不是伤了百姓的心，这失了民心，大朝岂能安稳。”
李谨看向沈姜凝，看着她一腔热血痛诉，可有些事光靠这一腔热血是没有用的，他看到身后聂朝正朝他走来，立刻板着一张脸说道：“朝廷之事，岂能妄言，你先回谢府。”
沈姜凝听着他有些不耐烦，甚至责骂的语气，有些难受，她还不是觉得此事，实在有些不公，才来看他，但眼下却是显得她多管闲事了。
“什么图志？”
沈姜凝回头，看着禁军统领聂朝，这才觉察到刚才的话失言了，她紧张的站在李谨身后。
“聂大人此时来刑部何事？”李谨不答，岔开话题。
聂朝也是习惯了李谨这样的态度，冷着一张脸道：“今日这公粮一案交接完，李大人是不是就该回御史台了，整日待在刑部，倒真的将刑部当成自己家了。”
李谨也不客气，“今日一案交接完，聂大人是不是也该回宫中复命，这禁军统领整日往刑部跑，这宫里若出了事，怕是聂大人，人头难保。”
“哼”聂朝冷笑：“聂某倒是没李大人厉害，这三庄大案在手，还落得个贬官的下场。”
沈姜凝眼看着二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动起手来的样子，连忙说道：“呀，大人，我忘了欣柔郡主说有事找你，等你忙完了，记得去一趟谢府。”
聂朝的脸铁青的更厉害了，忽的甩袖离去。
李谨挑眉看她：“你知道他与郡主的关系？”
沈姜凝抿唇笑了笑。
来京的路上，她就好奇这个聂朝与李谨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李谨不告诉她，在谢府的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就问了欣柔郡主此事。毕竟看不惯李谨的人实在太多，她与李谨在一起，若是碰到这些人，她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
那时欣柔郡主正磕着瓜仁，笑着叙说：“还能有什么过节，不过是李谨初入京城之际，年轻气盛，与聂朝产生了几句口角之争，二人比试一番，各自都是皮青脸肿，也没有分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李谨参了陈寻一本，导致陈寻被贬，二人这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沈姜凝当时很奇怪，疑问道：“按李大人的性子，倒是想不到会做这般冒失的事情。”
谢子阳刚好端着一盘葡萄过来，笑呵呵道：“那还不是因为某人，故意激怒他二人争吵。”
沈姜凝抬着头洗耳恭听。
欣柔郡主咳嗽一声：“谁叫那个聂朝说你不是，商贾出生怎么了，本郡主就是喜欢”说着抱着谢子阳的手，撒娇。
她望了望谢子阳，还真是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郡主这般青睐。她那时又问道：“那桑家二公子呢，李大人好像与他也有过节。”
欣柔松开谢子阳的手，哈哈大笑，笑出了泪，断断续续的说着。
原来那日桑如杰也陪同聂朝去了，并且为了让聂朝能赢，特意精心准备了一把刚刚得来的尚好宝刀一枚。
那时桑如杰尚未摆脱桑父束缚，对于兵器内的门道也是知之甚少，花大钱买下的宝刀，本李谨轻而易举的砍断了，顺便丢下一句“破铜烂铁”，这二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沈姜凝后来去了欣悦酒楼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聂朝爱慕欣柔郡主，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在聂朝面前提欣柔郡主，无意是炸药前点火。
沈姜凝笑了笑，然后说回了正事，“李大人这整日里住在衙门里多有不便，这几日我想在京城置办点家业，在查明我娘案子之前，不如大人先行住进去。一来方便小女来找大人商议事情，二来，这房子若是大人住过，小女日后也不怕被宵小之人惦记上。”
李谨其实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住在衙门里也方便办案，也一直未觉得不妥。现在想来，沈姜凝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一直让她一个女儿家的，跑来衙门找他，的确不妥。
李谨从袖口掏出一枚印鉴，递给沈姜凝：“你说的有道理，这是我的印鉴，你若是方便，去同富典当可以取我之前存的银两，帮我也置办一处落脚之地。”
沈姜凝看着印鉴，心想，你这大穷人，能有多少钱，这可是京城，那是随随便便就能买下一处落脚之地的。
李谨以为她为难，又说道：“若是不方便，就交由谢子阳吧。”
沈姜凝握住印鉴，笑了笑：“没事，我来吧。”还好之前让袁叔将那山中的珠宝兑换了一些带给她，不然别说李谨了，她都没法在这京城寻个落脚之地。
李谨进了刑部，沈姜凝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里的印鉴，玉质的，底部写着李谨的名字，小小的一枚，真是一点空隙都不留，她小心放在怀里，生怕弄丢了。
“姜凝，别来无恙。”
沈姜凝一抬头，就看到了前方从小巷中走出来的颜复。
她不自觉的回头，看到李谨已经进了刑部，这才松了一口气的上前说道：“好久不见，颜公子。”
“是啊！当初一别，我还以为你们很快就能赶来京城，没想到你与李大人却是走了水路，调查出了贪污公粮一案，真是厉害厉害，想必李大人一定会被圣上重用。”
沈姜凝苦笑：“别提了”
“怎么了。”
沈姜凝知道李谨不喜欢颜复，而且她心里也十分谨慎，颜复为何会去桑府，故意问道：“没什么，不提他了，公子那绸缎买卖可做成了。”
颜复叹了一口气，“这京城里的买卖那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不没事的时候，偶尔去戏台子里帮些忙，混点营生。”
原来是这样，难道是她想多了？
“我那绸缎铺子，离这不远，要不要去瞧瞧”颜复邀请道。
沈姜凝也想去看看颜复所说的是不是真的，点了点应下。
颜复一边领着路，一边问：“你娘亲的案子可有眉目。”
沈姜凝低着头摇了摇头，线索实在太少了，太少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到底能不能找到那群黑衣人。
“会抓住凶手的”颜复一旁安慰
沈姜凝“嗯”了一声。
“我这些日子跟着安夏国来的那些戏班子，他们跳的歌舞十分与众不同，姜凝若有兴致，改日我带你去瞧瞧。”
沈姜凝看着颜复毫无隐瞒，自觉得自己多虑了，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已经在桑府见过了，的确精彩。”
“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在桑府那人真的是你，你怎么与郡主在一起了”颜复有些惊讶的问。
“是李大人安排的，待在郡主府比较安全”沈姜凝解释。
颜复点头称是：“郡主府的确安全，欣柔郡主深受圣上喜爱，府外都派有暗卫保护郡主安危。听闻祁阳郡王虽自幼失了双臂，但天资聪慧，当年也是全力支持圣上继承皇位，眼下能呆在颍州之地，安享晚年，也算是福泽一生。”
原来郡主府外有暗卫，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怪不得郡主说，呆在郡主府一日就护她周全一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失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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