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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袁诗昨天和朱安世一起上山,在山顶平地上看到三棵高耸入云的松柏,每棵松柏高处各有一个树屋,树屋之间有吊桥相连,站在上面远处的风景美不胜收,整个长安城全都引入眼帘,袁诗看到这个景色非常高兴。她对朱安世这样形容道:“长安城可比朔方的州府衙门好看多了!”虽然袁诗游历过中原,但要在即刻让她形容起这长安城来,还是会第一时间想起自己生活时间最长的家乡。

      晚饭过后,二人各自就寝,第二天起床后袁诗又生气了朱安世的气。昨天晚上袁诗要上厕所,朱安世没有带袁诗从树上下来,袁诗一姑娘家竟然直接在吊桥上解决了难题,让袁诗火冒三丈像是可以烧掉这三棵松柏。朱安世见袁诗生气哄不好,答应给袁诗买酒,袁诗觉着对方是在骗自己。因为从长安城南门的镇上到这里有二三十里,单单是这近千米的高山上来下去就颇费体力,酒的话怎么可能给自己说买就买。见袁诗不信,朱安世再次向她保证道:“等猫头鹰回来就给你买。”

      袁诗还是不信,好奇的问:“让咕咕鹰给我买?怎么可能。”

      “等猫头鹰给你买过一次酒你自然就信了。”朱安世道。袁诗听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朱安世一口一个猫头鹰的叫着,问道:“你为什么不给他起个名字?”

      “为什么不可以叫他猫头鹰,他是我的伙计,我想叫就这么叫喽。”朱安世道。

      “猫头鹰来你这里多长时间了?”袁诗问。

      “师傅去世已经三年了,这个鸟是在师傅去世前一年来到这里的。那时候猫头鹰受伤了,师傅喜欢,就养好了伤,又驯了驯。算起来是有四年了。”朱安世道。

      “这么久了啊,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不给他起个名字吗?以后我不叫你朱安世了,也不叫你多管闲事儿的了,干脆叫你男人好了。”袁诗道。

      “未尝不可呀,你叫来我听听。”朱安世说。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袁诗连连叫到。

      “嘿,刚才说好是叫我男人,这下又叫我臭男人。这样就不好听了。那我就叫你丫头片子,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朱安世也笑着连连叫起了她。袁诗不乐意,抻手连连去轻敲朱安世胸口,边打边说:“好啊你,说你臭男人你还不乐意,嘴上都不愿意吃一点儿亏,这肚量不是臭男人是什么?”朱安世吃了两下拳头后忙推手求饶,说道:“你不也是嘴上不肯吃一点亏,不然打我做什么?”袁诗道:“见过有人要求男人顶天立地心胸宽广的,没见过有人要求女人顶天立地的。难不成你想做女人?”朱安世道:“不不,我可不想。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不知道你想叫他什么?”

      袁诗道:“当然是叫他咕咕鹰啦,昨天晚上我给他起的名字,好不好听。”

      “怪不得刚才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让咕咕鹰给我买’,我还以为是你家乡对猫头鹰的称呼呢,原来是你已经给他起好的名字。”接着朱安世略微抬头看着上方嘴里嘀咕道:“咕咕鹰咕咕鹰,好!猫头鹰不就是咕咕叫么,这下就算是不知道我有猫头鹰的人见我说‘咕咕鹰’那也知道我是在唤一只猫头鹰了。”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袁诗问。

      “嗯,以后他的名字就叫做咕咕鹰了。”朱安世同意道。

      “你师傅会训练猫头鹰?”袁诗问。

      “不光是猫头鹰,只要是吃肉的鸟,他都能驯服。”

      “那你可不可教教我啊,我看咕咕鹰是真的可爱,等我过两天下山去了长安城,我也想自己驯一只猫头鹰玩。”袁诗开心道。

      “那可不行。”朱安世道。

      “为什么啊?哦,我知道了,你这种小气鬼才不肯教给别人呢。”袁诗有些许失望,陶侃道。

      “倒不是不肯教给你,恰恰相反我倒是很想交教你驯第二个咕咕鹰,因为你喜欢就好。可是师傅的规矩是,不拜师不传武功。”

      “又不是拳脚棍棒,驯鸟怎么能算是武功呢?”袁诗问。

      “武功可以伤人,武功可以防身。无论伤人还是防身不光是拳脚棍棒可以,密林也可以防身,就像是你逃脱土匪刀口那样。那天我们在屋顶上我用的银针也可以伤人,就像是左传暗箭伤人故事。猫头鹰可以,不,咕咕鹰可以传信给别人,告知变故提早准备,这就是防身。咕咕鹰也是会些武功,可以保护我的,这也是防身。既然驯鸟可以防身,那么驯鸟也是武功。既是武功,自然不可以传给你。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袁诗问道。

      “不过你可以拜我为师傅,这样教你驯鸟自然是名正言顺不破坏师傅给我立下的规矩了。”朱安世说。

      袁诗心想,多管闲事儿的和他师傅年纪相差极大,我和我师傅年纪相差极大,可多管闲事儿的就比我大十岁怎么就有资格做我师傅了?说道:“巧了,我师傅也有规矩,既然拜了姥姥为师,在她老人家去世之前,我不能做别人徒弟。”这句话,袁诗没有撒谎。

      朱安世避讳说袁诗师傅去世,于是说道:“那,来日方长喽。对了,昨天你见了屠龙剑很喜欢,今天想试试吗?”朱安世说完,袁诗看向朱安世进屋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剑,心想咕咕鹰不知道何时会回来,不如找点事情做。所以同意了。吃完了饭就起身准备跟朱安世下到地上。

      “这两天可是要麻烦你了,麻烦你带我上上下下。”袁诗道。

      朱安世从屋里取了一把刀,左手持剑,刀有背带,背在身上。“不妨事不妨事,下午的时候我就教你一些轻功的本领,一个下午不能让你跳的有多高,但是多倒腾两下也能上来,不过是费些你自己的功夫罢了。”说完,朱安世右臂携着袁诗落到了地面。

      袁诗站定,转头说道:“刚才屋里的时候还说什么武功不能外传呢,这时却有教我轻功了。想必是你嫌麻烦,随便就把你师傅的规矩给破坏了。”

      “你错怪我了。像是驯鸟这样的武功是我师傅的绝技,像这种上上下下的轻功可不单是我和我师父会的,江湖上很多人都会轻功的。这个可以教你。”朱安世说完,把剑递给了袁诗。

      “那好,下午你教我轻功,上午我要舞剑。”说完,袁诗跑了两步到了离树远些的空旷处蹭的一声拔出屠龙剑,左手拿剑鞘右手持剑身,一招一式徐徐展开。袁诗的功夫不及朱安世太多,学了一年也未必能够从袁诗师傅那里继承很多的武功,就算如此,袁诗的剑术还是能带些师门的影子的,很基础的一招一式也是会带有师门特点。朱安世想到自己的剑法多用身位移剑,剑动身动,这样每次出剑都可以汲全身之力涌入到剑身上,出剑时脚下的定力也充分。但见袁诗恰恰相反,袁诗每次移剑身体也略有移动,不过更多的是靠身体的腾挪和手臂的扭转,讲求细腻而不拼蛮力。这时,袁诗往背后下腰,幅度极大,手腕一扭,剑锋从腹至面快速掠出,身材微妙微翘尽显无疑,朱安世不光将这幅美女图画看的仔仔细细,也不忘琢磨这招是防卫自上而下的攻击的。一招接着一招,袁诗的身体像纤纤细柳有如弯弯黛眉,红色裙摆如风拂荷叶涟漪阵阵,一头乌黑秀发空中飘逸,身往前倾顿止则发遮朱唇,身往后倾顿止则飘然摆动。长长的通红发绳裹挟其中忽隐忽现,侧向太阳时睫毛反射出微微的光亮,白嫩的脸庞向阳则红背阳则乳白。这以柔克刚的剑法却能让剑锋划破空气响的出奇,是以柔克刚也柔中带刚的招数。

      看到这里,朱安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连声叫好喊道:“剑法妙,人也俏!好剑法,好身段!”接着鼓起掌来。

      袁诗听见朱安世又是人俏又是身段,平时听了这些字眼定不乐意。今天好山好景好利剑,加上朱安世这一评价,心情舒畅之上再添赞美之词于是乐开了花,嘴角上扬舞的更是起劲。朱安世不曾想山上的风景看腻了今天来了这番新鲜的别样风景,见袁诗已近三十招,心头按奈不住拔刀交剑。袁诗舞剑速度慢了些许,朱安世与她保持同一节奏,前者攻后者守,足有二十余招。接着两人有来有往,又互献了三十余招。

      三十余招过后,一刀一剑倚在树上双双入鞘,两人一同坐在了树前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颇有背靠背的意思,袁诗笑着叫道:“好畅快,好过瘾!”朱安世也叫道:“剑法美,人也美!”奇怪的是袁诗没有责怪,像是允许了朱安世这么形容她。

      袁诗扭头看向朱安世道:“要是有酒就更畅快啦!”朱安世笑着点头,食指拇指一捏放入口中些许,一口气吹了个响亮的哨声,只见咕咕鹰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山顶落在了吊桥扶绳上观望这两人,听到哨声飞了过来,朱安世抻手一接,咕咕鹰稳稳当当的站住。袁诗招呼道:“咕咕鹰你回来呀,早晨我一醒便找你没找见,我昨晚还问你你主人晚上不跟你喂东西吃吗,谁知你早晨自己会飞出去寻吃的。”咕咕鹰咕咕喵的回应了一声。

      “多管闲事儿的,拜托他去买酒吧!”袁诗道。

      “我拜托他不就欠了他一个情,谁想喝谁拜托,给你。”朱安世说着要递给袁诗咕咕鹰。袁诗抻手去接,不多靠近咕咕鹰扑通了一下翅膀跳了过来。袁诗把咕咕鹰移到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咕咕鹰,拜托你去山下帮我买酒好不好呀,拜托拜托。”咕咕鹰又咕咕喵的一声。这时朱安世掏出了荷包,咕咕鹰叼了去,朱安世说道:“去吧,去买酒吧,就去我在镇上经常去的那家。”咕咕鹰领命而去。

      “咕咕鹰极为聪明,可他会数钱吗?那店家发坏少找钱了怎么办。”袁诗问道。

      “不妨事不妨事,我和那个店家是老相识了,咕咕鹰认得他,他也认得咕咕鹰。”时至中午咕咕鹰飞了回来,酒二斤,钱一分不少。袁诗亲自下厨,把朱安世晒的部分兽肉单独弄熟了,把野菜炒了一盘,又采了些野果。有说有笑有好酒,直到未时末了才罢休,菜已吃光酒已不多还剩半两,两人双双倚着树干睡了过去。直到天黑了,袁诗先是醒了过来。点了两支蜡烛。因为是睡梦中天黑了,所以心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辰。侧头看向朱安世,见朱安世喘着粗气睡得还沉,便没有打扰。于是端着一支蜡烛去另一屋逗了一会儿咕咕鹰,见地板上有些麦秸,于是着手编起了东西。袁诗本不会编东西,昨天见朱安世用各种材料做的小玩意儿甚是喜欢,心想他何以如此手巧,于是自己也尝试起来。当然这不是刚上手就会的手艺,本想编个小人,结果编了个大字,没有其余的丝毫细节。袁诗并不灰心,而且因为颇有心里所想的大致模样,感到很满足。听到中间屋子有响动,想是朱安世起来了,于是一手端着蜡烛一手拿着小人要去给他看。

      进屋后蜡烛放在桌上,抻手把小人拿给朱安世看。“怎样!”袁诗问。

      “嗯,不错。一太简单了,二和三又与一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两横。这大字是最除这些字以外最简单的了。有空帮我编朱府二字,一是增进你的技艺,二是我也学学达官贵人在家门前挂上姓氏。”朱安世道。袁诗不怪他猜不出来是什么,说道:“我本想比着你编个假人,结果你面容过于平淡我觉着有没有无所谓,于是去了。你身段过于平淡也就不按比例来了。还想着给你再编身衣服,还没来得及给你弄。对了,还差一个肚脐眼。”说着,在小人肚子上扣了个小窝,意思这就是肚脐了。这下知道小人哪是前面哪是后面了。

      朱安世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凸肚脐还是凹肚脐呢?”袁诗好奇,问道:“肚脐不都是凹的吗,反正我是凹的,难不成你是凸肚脐?”朱安世说:“不知道变了没有,你帮我看看是凸还是凹。”说着便要撩起衣服给袁诗看。袁诗登时羞红了脸背过身去,道:“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朱安世道:“好,我不闹了。想必是你趁我睡着之际已经看了,我和你一样是凹肚脐。”袁诗听了不乐意,道:“凸肚脐就凸肚脐嘛,凹肚脐就凹肚脐嘛,说什么和我一样,你顶多是和假人一样。”接着,又想到些什么,说道:“我怎么肯定会偷看你?偷看是臭男人才会干的事儿。”说着把假人丢向朱安世,朱安世忙抻手接住,道:“怪我可以,何必迁怒你苦心编制的小人呢。知饥鸟的屋有零散的红羽毛,你可以用它们的羽毛做小人的衣服。”听朱安世提醒来了兴致,“好啊!”

      那羽毛插进麦秸小人里甚是简单,每片羽毛都朝向一个方向,不一会儿小人的衣服又做好了,袁诗宣布道:“大功告成!”回到中间这屋把小人摆在桌上瞧了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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