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拐猫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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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却觉得与阁下素昧平生呢，那么好为人师的阁下可以为在下解惑吗？为什么这么熟悉我，又为什么……”
森林太郎琢磨用词，但不管怎么描述都很奇怪，于是不自觉用手挡住了嘴角：
“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不是来杀他，却接近他，本来就是林太郎所知的前官方杀手孤剑士银狼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转行做了保镖，这种人对雇主以外的人的生活也不会产生好奇才是。
既然肯定他森林太郎自己从颓丧状态走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不想多管闲事又三番两次因为他的伪装踟蹰，真是矛盾的人啊。
“或者，阁下把我看作了谁？”
看着把下巴搁在交叉手指的手背上，遮挡了嘴巴却目光灼灼的，本不该是在这个时候产生交集的宿敌，福泽谕吉想的却是，这个时候的森医生果然还是嫩一些，要是再在黑医馆里磨炼一年半载，恐怕就会胡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把事情糊弄过去，然后再在接下来的试探里自己探寻真相了。
这样不掩好奇的作态，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刻意，很像上一世的乱步。
但当然不是完全像，乱步和森鸥外？刚学语法的小学生也不会这样做类比的。
只有那一刻，他坐在长椅上瞟向我的那一刻——
福泽认为那里和因无法理解，也无法被理解，质问世人的乱步的怒吼中有同样的东西。
年长的一方沉默着思考能被接受的解释，而刚刚发现有趣之事的青年也耐心地等待着。
一只姗姗来迟的三花猫在各个座椅下搜寻是否有落下的食物，无果后自然地跳上了离福泽二人座位不远的柜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趴下假寐。
“因为我想要成立一家公司。”
福泽开口，不顾对面青年因为意外而睁大的眼睛——唔，这样就更像了——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要成立一个在战后混乱的横滨，能保护市民的组织，但是只有我一人是完全不行的，于是在搜寻人才，知晓了你的情况，才找过来。”
三花猫抬起了头，眼里闪过精光。
会自己找另一颗钻石打磨自己的钻石才是上道的好钻石！
但是这个森家的小子会答应吗？
森林太郎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才笑出声来：
“哈……嗯，所以，银狼阁下是想招揽我？”
“嗯……嗯。”
“所以之前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好好地了解过鄙人了？”
“也可以这么说。”
森林太郎坐直身子，笑眯眯地回答：
“那么，承蒙抬爱，恕我拒绝。”
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不如说要是森医生答应了才会让我头疼。
福泽平静地拿起一旁的佩剑，站起身来，回以礼貌的客套之语：“深表遗憾，那么在下现在就去为吃食付账，取钱后把诊疗费给清，就带着白犬离去了。”
“嗯哼，诊费阁下还是挂账吧。”青年悠闲地坐在座位上，当福泽疑惑地望向他时出声解释：“嘛，虽然不可能成为阁下的员工，商业合作倒是可以有的。”
“阁下也点醒了我，低迷消沉，无所事事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青年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不说别的，总得靠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才行吧？”
已经掀起帘子，半只脚踏出门的青年回头，嘴角带着福泽所熟悉的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开口：
“不管怎么说，一人一狗的组织也太可怜了，银狼阁下再去找几个职员，狗就先留在我那里养伤，待事情确定下来再来接走——要是下次您也受伤又不方便去医院的话，就来我开的诊所治疗吧，给你优先权哦银狼阁下！”
是优先权，不是折扣……这就准备开黑医诊所了吗？那上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才做出决定的呢？
福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想着另一件事。
名为爱丽丝的妖怪一直没出现，是因为和我上一世一般还没觉醒异能力，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隐藏了这件事？
但不应该如此，晶子当初……森医生至少是在军医时期就觉醒了能力的，那为何如此？即使是成为港口Mafia BOSS后与那妖怪形影不离，知晓那是他异能力体的也是少数人，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给港口Mafia前首领做私人医生那时一般凶险万分，不必为了隐藏能力做到这个地步。
尽管也有可能是这个时候的森医生还没有彻底放任自己的喜好，只有在战斗时才将人型异能力召出，但是就他刚刚的话来说，要营造一个需要帮助的可怜形象，不是由小姑娘模样的妖怪来做更合适吗？
一定有更加复杂的状况，逼迫他不得不在外保持非异能者的身份，一点破绽也不能有。难道和那个以摒除异能力为目标的“V”有关系？
想到之前顺风听到的熟悉词汇，福泽谕吉皱眉。有许多身居高位的人物参与其中的组织，或许是能让那个森医生也感到棘手的，可军方当时难道不知道他异能者的身份吗？随身带着一个小姑娘什么的……
不，真可能不知道。
福泽谕吉麻木地想起前前Mafia首领双手合十在正大街上对自己金发碧眼的异能力祈求的模样，觉得官方真的很有点问题。
“谕吉，在想些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福泽谕吉抬头看见了拿着拐杖向这边走来的，一身西装革履的老绅士，赶紧起身鞠躬：
“夏目老师。”尽管上一世的年纪已经比这里的老师还要大，但面对两世恩师，福泽谕吉还是毕恭毕敬地行礼。
这可是相信了我的说辞，还辗转求人为我解读记忆，永远都心系横滨，秉持公正之心，不吝指导我等的睿智长者，无论何时，都值得我福泽谕吉尊敬。
夏目簌石欣慰地点头，没有老师会不喜欢这种能力出众，心性坚韧，品行上佳的弟子。
他拍拍福泽的肩膀，走到刚刚森家小子坐的位置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有意创办一个能够保护市民的组织？”
他可知道这个学生这几年的活动，也从江户川那老小子那里听说了福泽谕吉的情况，因几年前刚认识这个青年时对方的精神状态十分令人担忧，而自己因为还未退休，也不能陪伴在弟子身边开导，夏目漱石本来还担心这个学生无法对他人付出信任，永远独自背负一切，如今知道弟子有这个打算，颇感欣慰。
放下心来的预备退休人员对弟子创建组织的想法非常支持。
这样一来，那个构想是真的有可能实现啊，就是黑夜那边那个老糊涂蛋太执拗了。
在心里叹息了一瞬，夏目簌石正色起来：
“那么，你的设想是什么？保镖公司？”
“不……”福泽沉吟，“……侦探社，我想。”
夏目漱石的脸色奇怪起来了。
他颇为难地劝说：“谕吉，并不是为师看不上你的才智，但是，人的才能各有应在的领域。”
“……”
看着徒弟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夏目漱石皱起了眉头：
“……江户川家的那个孩子不是异能者，而且不出意外是会接他父亲的班的。”
福泽谕吉脸色越发阴沉。
夏目漱石叹了口气：“森家小子虽然脑子不错，但身份复杂，也不是这个性子，你确定是要他吗？”
福泽谕吉：“嗯……嗯？”
夏目老师注意到森医生了？现在就要收他为徒吗？
夏目漱石眉头紧锁，刚刚那个年轻人说实话他也已经观察很久了，本来的准备是看看他能不能承担起黑夜一职，但那小子还有些问题得再考察一段时间，没想到谕吉居然看上了。
那小子……还不够沉稳，让谕吉先带带也好。
“我去谈谈，你不要继续接触，这种人生性多疑，你太过主动只会引起他的警觉和防备。”
夏目漱石拍板。
福泽点头，老师说的不错，黄昏和黑夜不能过于联系密切，以我的身份，还是等森医生确定要谋取港口Mafia首领之位时再去做他的保镖更好。
某种程度上也能算不谋而合的师徒二人在离开面馆后分别，不谈拐过弯就化为三花猫的夏目簌石如何轻巧地迈上了考察钻石的旅途，今日没有保镖工作的福泽看看天色，确定现在只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便脚步一转，向回忆里的自由杀手交易市场走去。
或许真是森医生带给了他灵感，他头脑一阵清明，甚至已经计划好了下一个要招揽的，“过去的”部下。
那个他本来就在这个年纪遇到过，后来却进入了港口Mafia，又辗转回到武装侦探社，单身养了十几个孩子甚至还有向更多发展趋势的——
目前炙手可热的少年异能力杀手，织田作之助。
回忆起和红发少年杀手的初遇，福泽下定决心。
宽敞的房间，完好的空调，还有咖喱饭，三者都很好满足。
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拐猫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