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首位社员织田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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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认为这段时间有人在针对他。
实际上，这不仅仅是个感觉，当第十三次暗杀任务因雇主被抓，被打，或被教育……总之最后就是放弃了委托使他只能拿到订金，行业排名掉出前十，甚至在圈内被盛传是“噬主的匕首”，并因此接到的工作的佣金还不够每天吃一顿咖喱饭之后，织田作之助终于忍无可忍地站到了他本来还有点崇拜的行业前辈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
“阁下找我有事吗？”
红发的少年杀手本来平静无波的蓝色眸子此时像酝酿着海啸一般危险，如果不是对方不是任务对象，杀了也不会有佣金，而织田作之助向来秉持不因大义杀人的原则，此时就已经掏出木仓来了。
如果他不能给个适当的理由，我就以复仇为由动手。
在少年杀手在心里画好底线的同时，已经离开职业圈子，还锲而不舍地迫害后起之秀的银狼先生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并以同样平静的神色递出某家咖喱餐厅的优惠劵：
“织田少年，这是见面礼。”福泽谕吉斟酌了半天，纵然之前的邀请被森医生拒绝，但他依旧没有从中学习到什么说话的技巧，于是依旧单刀直入地开口：
“你愿意到我的公司来任职吗？”
“……”
织田作之助的眼睛里恢复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先上前十分礼貌地双手接过优惠劵，点头道谢，然后他直起身子退了一步：
“请恕我拒绝。”
福泽谕吉在心中无奈叹息，但毕竟森医生也是放下筷子就要钱，这就像猫咪叼走了小鱼干也不一定会让你摸，这种状况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还是得问清原因。
“为什么拒绝？”
“我之前也收到过另一个组织的邀请，”织田作之助脑海里浮现一个深红的v字，那也是一次相当令人烦恼的经历，“以贵公司招人的方式，说实话，如果加入你们，我怕下次招人的时候被当做你们的同伙打死。”
福泽扶额，虽然按照乱步来信建议的做法，确实能十分迅速地将织田引出来，但这种方法果然还是过于极端。
那么，按照一般公司招聘的流程，福泽决定挽留一下人才：
“入职保险，年金，住房补贴都很齐全，因为人员较少，业绩奖金也很丰厚，不能多考虑一下吗？”
“不了。”
“工作日包餐，至少有一顿是咖喱饭。”
“我考虑一下。”
*
和预想中一样，福泽谕吉很容易就招揽到了第一个社员，但还是没有侦探的他们，离成立一个侦探社还差的很远。
看着吃完辣味咖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心情明显松快了些的织田，福泽叹了口气。
少年杀手穿着靛蓝色的衬衣和黑色的长裤，卡其色的武装带即使是在吃饭时也没有卸下，年轻的杀手喝了口水，才开口问询工作内容：“那么，工作的职责是什么？”
“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就先要我兑现工作餐有一顿咖喱的承诺吗？”
“是这样的，不行吗？”
就算是织田，年少的时候也这么无赖的吗？
福泽揉着额角，他果然还是十分不擅长带孩子：“简单来说，现阶段的任务就是招揽员工。”
“给人找茬，使他们无法继续之前的工作，在他们走投无路的状况下，再利诱他们加入吗，我懂了，很明晰的流程。”
织田作之助本来还担心只会杀人的自己无法成功入职，但现在有了简单明了的行动指南，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话说回来，就算无法胜任，吃几天工作餐后再回归原职也很划得来。
“……不，你这次是意外，并不是这样的招聘流程。”
不知道眼前少年也有吃完就跑的打算，福泽谕吉如实向他说明现在的公司状况：“最终目标是创办侦探社，但现如今没有合适的侦探人选，勉强能够当值的人在前几日也已经回绝了邀请，虽然有个聪慧的少年表示学业之余可以帮忙，但到底是要有全职的员工才便于取得开业许可。”
“啊，是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理解当前的任务，红发少年点头，然后终于开始进行一般被猎头挖掘出的新人会问的问题：
“为什么找我？我没有当侦探的才能，而且至今为止，做的也是一些给侦探添加工作的暗杀任务。”
“因为我认为你有保护他人的才能，即使现在没有这个念头，未来也是会产生的。”
知道织田作之助这个人拥有怎样的能力，又是如何在保护横滨上尽心尽力的福泽谕吉笃定道。
“你怎么会知道？”
太过年轻的孩子大多会对长辈那些给他们的未来定性的话语嗤之以鼻，甚至厌屋及乌地反感所有仗着人生经验倚老卖老的家伙，织田作之助不是那样幼稚的少年，甚至有时候成熟到给人未老先衰的感觉，但还是对于这个转行的前辈的近乎于转述事实的口气感到疑惑。
“我以为作为一个杀手，最后因不敌对手被杀死才是我最为可能的未来。”
福泽沉默，他能说什么呢？织田作之助是唯一一个比他还早在与天人五衰对抗的战争中牺牲的武侦社员，他确实是被一切信息都不明了的神威杀死的。
是的，即使是在最后一刻，遇见了几秒之后的必死结局，为了那个横滨，也那样坚定地，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战场，最终——
桌子上的水杯开始抖动，少年杀手在同一时刻跳离了餐桌，在刀剑击打范围外下落的时候也已经拔出了上好膛的木仓，平举着武器，织田作之助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着这个突然迸发巨大杀气的人。
虽然异能力没有向他告知危险，但对这种级别的杀气做出反应，实在是杀手本能，不，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赶紧逃离吧？
不是我能招架的对手，有着天衣无缝这种异能的少年头一次感受到了手心里的汗打湿了枪柄。
万不得已，只能先下手为强。
被织田为应对他的气势而激起的杀意唤醒，福泽谕吉收敛了气息，对满身戒备的少年道歉：”抱歉，我回想起了一些往事，让你见笑了。”
他随即又端正了脸色，回应刚刚少年提出的问题：“或许如此吧，杀人者恒被人杀，哪怕是我自己，在已经犯下诸多杀孽的现在，也不奢求能够获得安详的结局。”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因伤害他人而死，和为保护他人而死，是截然不同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做出疑惑的表情，却歪了歪脑袋。
“而且，”福泽对年少的部下做出保证，“无论你是否选择成为我的部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竭尽所能，让你远离你所说的未来。”
“……那，谢谢？”
少年杀手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保证，觉得摸不着头脑，却为对方坚定的表情和话语所动摇。
“不过我还是……”
“如果不想入职，那么还是以我养子的身份注册学籍，到学校去读书吧。”
福泽谕吉将刀摁在桌上，这样告知以为还能回到原本杀手生活的少年。
“所以不仅要利诱，还要威逼，我知道了，前辈。”
少年如此总结宝贵的入职培训内容。
*
“林太郎！”
之前被福泽疑惑没有出现的幼小女孩坐在搬家用的纸箱上，看着在一堆器材，书籍，家具中忙碌的黑发青年，用甜美的声音呼唤着他，水润的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她向她的创造者提问：“你不是还挺喜欢银狼谕吉吗？为什么不答应他的邀请啊？”
“唔，那不能叫喜欢哦爱丽丝酱，”已经披上白大褂的黑医耐心地解释：“只是觉得福泽阁下很有趣罢了，再一说，他也不是真心想要招揽我。”
小女孩模样的异能体“诶”了一声，摸摸已经好多了的白犬的脑袋，而缺少了半只右耳却不见正常血肉缺口的白犬也十分高兴地拱了拱小女孩的手心。
“可我还蛮喜欢银狼先生的呢。”
“！爱丽丝酱——！银狼什么的一点都不值得爱丽丝酱的喜欢，爱丽丝酱只要喜欢我就好了！”青年大受打击地叫嚷。
“略，才不喜欢没用的林太郎！”
少女依旧不领情，做了个鬼脸后叛逆地转过头去不理会青年。
“啊怎么这样！可是爱丽丝酱吐舌头的样子也好可爱~”
虽然还没有步入中年，但已经在面对自己的异能力时有够油腻的黑发医生露出幸福的表情，如果福泽在这里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深表认同地点头，并且在内心说一句这才是我认识的森医生吧。
“哼，”爱丽丝对创造者的称赞并不受用，“你都没有把我介绍给银狼先生！”
听到这里，青年收敛了一副要是在大街上做会被人侧目的表情，勾起嘴角，“唔，他不一定不知道爱丽丝哟？毕竟他可是好好的了解过我的呢。”
他可还记得那位银狼阁下不经意间在他周身探寻的目光，他必定是知道爱丽丝的存在的，可这也不奇怪，他要是从军方获得他的资料，甚至是借助了异能来了解他，会知道这个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那个看向我森林太郎时又是嫌弃，又在某些时刻不经意流露出挂念的眼神，实在不是仅凭阅览资料就可以产生的，可搜寻记忆，确实是没有那位银狼阁下的身影。
以及其优异的成绩一路以东大最年轻的医学士身份毕业，又立马到柏林深造，之后直接到军医部任职，算是平步青云地坐到了一级医疗官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在之前和银狼阁下产生过交集。
所以，那种平白无故的对我的信赖，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痴林太郎，到时候要是谕吉真的要来接走溯，你怎么跟他解释啊？”
小女孩已经在创造者深思的时候跳下箱子和白犬玩得不亦乐乎，白犬十分耐盘，不管是肚子还是尾巴，只要女孩想，都乖巧地任撸。
“啊……银狼阁下带走也好，左右溯它如今已经不能起到该有的作用了。”被女孩提醒，森林太郎别有深意地看向在灯光下却没有影子的白犬，露出假笑：
“您说呢，父亲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首位社员织田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