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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祸起邯郸殃及岭南 ...

  •   祸起邯郸殃及岭南
      话说颜诩墨等人在那京郊的道观得知了许望尘复仇的事情,后来又救得姬垒出山,现在正准备往回赶。
      “书呆子,走了。”颜诩墨转头,见文鲁背对着他并不想动,于是这样说着,说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哦。”文鲁并没有打算回头跟上他,转而抬头看天:“我随后就来。”
      没办法,颜诩墨只好和墨律师一起离了道观,这次他像突然变幼稚了似的,打算坐在车的后座。
      “姬垒呢?”墨律师问。
      “刚才问了一下书呆子。”颜诩墨的语气听上去很厌烦:“说碰到他出了道观,在回去的路上,她不会说假话。”
      “你是不是觉得她会改变主意呢?”墨尚潜问他:“然后你就把副驾让给她坐?”他不情不愿地回答:“也许吧。”
      其实,他觉得这样一来,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她,是吧。
      “哎呀,诩墨!”过了许久,墨尚潜忽然停车盯着他:“我说你行不行别发呆了啊,文灵的事情你不觉得...”
      “知道,她很冤,她学屈原。”颜诩墨压低了声音。
      “是,你觉得许道人有必要害死一个这么漂亮的...”墨律师嘟囔道。
      听到这话,颜诩墨有点忍不住了,叹道:“你肤浅,你怎么不认为许大官人美呢?”
      “你说许别尘吗?”墨尚潜大笑:“当然不了,但是他很可靠。”
      颜诩墨清了清嗓子:“废话,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同事,只是人品不太一样,也就是,姓许的其实不可靠。”
      说罢他转过身去,跪在后座上,透过车窗注视着渐渐飘向远处的道路。
      须臾之后又转回来坐正了,他像没有烈酒喝的诗仙;像远离了江南的柳三变;像被贬谪还很饿的苏轼。总之,诩墨的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
      “且将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喊:“这年头白衣卿相活不长!”
      “怎么了?”墨尚潜被他吓到了。
      “书呆喜欢柳词。”他回答:“我没事也背着玩玩,再说了,现在的世间,就是如此。”
      “这关文灵什么事?”
      “一定要我强行联系的话,她们名字写成拼音,首字母一样。
      ”“这,好吧...”墨尚潜无奈地凝起了眉毛:“随你怎么想,知道你不高兴!”
      “谁不高兴了...”颜诩墨最讨厌他听不懂内涵:“那个文灵,虽然我未曾见过,但是都说她是清官;还有,书呆子她也不见得就一无是处,请你不要一听见我提她就懂装不懂。”
      “不早说,绕死我了。”墨尚潜假意责怪道,同时踩下油门。
      后座又传来一句:“好吧,怪我,认真看路。”
      墨律师的嘴角立刻上扬。
      此时,在邯郸,花允荣懵了。他的视线很模糊,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他辨别出自己现在在哪了。
      不是郊区的路边,不是河岸,不是京城的车站,甚至不是医院。
      哦,是自己家里,床上。
      等一下,在自己家里?!
      转过头去,他发现陶不归也在,他站在角落里叹着气。
      “陶先生,文灵在哪啊?”他这一开口当真是把自己吓着了,如游丝般的声音,丝毫没有气力。
      只听得老陶笑道:“允荣,你失约了...我就知道啊,没一个是真正义气的。”
      花允荣看见他脸上有泪痕。
      “你倒是看旁边抽屉上,看旁边啊!”陶不归继续:“瓶盖拧开!”
      允荣瞥过去,一小瓶药,瓶子上是写着什么这东西治某一种重症,副作用有点强之类的字样,打开了却发现......有一股很浓的草味的药片,和某种感冒药差不多。
      “倒出来!”老陶转身。
      瓶底塞着一张纸条,上书:我好笨,只想到这个办法了,但愿能救成吧。 文灵辞
      “有病啊,庸医!庸医!”允荣一时看罢,用所能达到的最大声音吼道:“救你自己是正经!救你自己是正经!”
      吼着吼着就哭了起来。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的,不许你哭啊,再哭可就废了。”老陶说着走到他的床边,将一只手臂搭在他略显消瘦的肩膀上:“你刚才是傻了吗?那群渣滓的仇人不是你。”
      陶不归话中所指的“渣滓”,是笔者之前提及的那些从岭南故意跑来京郊,折返邯郸来为难文灵的混混,以及最近被许道人收买后用于复仇的道童、戏子和地痞。
      这些,花允荣都知道。其实,在到邯郸那天傍晚,文灵就告诉过他,说自己想单独回岭南转转,花允荣也深知她是在这争名夺利之地附近待久了,想家,于是就没有再说挽留的话,并且还将对陶不归的承诺全都抛之于九霄云外,不予理会。
      不曾想许道人临时使出一毒计,竟然派遣花且茂追踪文灵,同时安插地痞和几个道童去往路上围堵,更令人发指的是,这群渣滓都带着枪。
      可想而知,夜半,文灵行至贼人埋伏之处,前进不得,又无计可施,想报警吧,路上哪会有信号呀!想逃脱吧,是手无寸铁,力气又小,出去是不可能的事。
      无奈,不能投降,那便...投河吧!
      事发许久后,他打了她N遍电话,没人接。他索性抄起房间桌子上的那瓶药,过量服用。
      毕竟那标签上写了“副作用极强”嘛!
      书归正传,他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没意思,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乱滑一通。
      “垒垒你说,为师是造了什么孽?”随着一声短信提示音,秦教授突然在京郊某旅馆大厅炸了毛,使劲地拽住刚从道观回来的姬垒的手臂:“妈的,多事之秋,哦不,是多事之春!”
      垒垒不解,他拧着眉头:“怎...怎么了?”
      他第一次听师父说脏话。
      “都是孽障!”秦南辕似乎很憋屈地哼出一句:“我儿子跳槽,我女儿上个班能掉水里!”
      只见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有条未读信息:
      文灵屈死。
      姬垒挣脱秦教授的控制,拉着易南柯往那条信息看,没看明白。
      “她是姓秦,许大官人,还有允荣,就爱玩省略。”那老头叹了口气,转身就想往外走:“散吧,大兴土木惹人恼,还真给垒垒猜对了。”
      “我们这么大个任务,能因为一个人说解散就解散了?秦老开什么国际玩笑!”易南柯叫住他,怒睁圆眼,原来分明的五官变得略显狰狞;声音响得像在敲钟,俨然不再是那个秦老所认识的悠哉又直率的青年:“我和垒垒不是傀儡,也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驱使我们,我不是假正经,你既立了规则,就得守,半点不合理修改都不能有!比如为了一个死人彰显你的特殊!”
      再转过头来看姬垒时,发现他低着头,闷声不响。
      “哎呀,垒垒你想干什么啊!”于是易南柯就干脆绕到他背后去了,伸手出去搭着他肩膀,顺便喊道:“之前是谁的说什么‘这样乱修乱造不好’的?结果真的不干了的时候你居然能比你师父还更不靠谱!”
      “易南柯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鬼样子的?”秦南辕在门口停下脚步,突然训斥道;“谁说我们解散的,我只是说先别去想什么让改造一蹴而就的计划,也别去想什么琐事,今天先散吧,讨论来讨论去脑袋都要炸了!”
      “师父,你早说...”姬垒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他觉得这样不好,毕竟他知道秦教授就爱感情用事。
      行文至此,有没有好奇连蘅姐姐去哪了呢?
      她呀,和白空明待在一处。
      “不会吧!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这个点都没吃早饭哦!”白空明惊讶,她坐在连蘅暂时住处的床上,两条腿微微地晃着。
      “现在几点?”连蘅打了个哈欠:“京城和三山有时差的,对,同一个国家里也有时差的...”
      差点没把白空明笑得跌下来:“上午十点四十四,阿蘅你昨天熬什么夜呢你!”
      “海先生让我去他实验室分析数据。”她说着就挨着空明身旁坐下了,随手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双膝上。
      空明闻言开始嗔怪:“他大半夜叫你去办事你就真去啊!”
      “其实呢,大概就是推算他们团队研究出来的各种星系的可能位置啦,你以为我多厉害,我的所谓研究成果也只是去年下课的时候无聊乱算出来的。”连蘅对她耳语道:“天文学嘛,就大概沾我们去不了的地方的光,绝大部分只靠算,或者已知理论。”
      “哦,这我也知道。”白空明说着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连蘅的枕头上随后一惊一乍地往上面拍了几下:“但是,对一个吃饭都不积极的人,我还能说啥?”
      “你想吃什么呀?”连蘅有气无力地反问。白空明又笑了:“你吃饭还问我的吗?”
      “你懂我呀。”连蘅弯下腰去,将头靠在刚才拿来的枕头上面。“哎,你要睡觉就好好躺着,我可不想你得颈椎病。”
      “空明,我说什么你都能怼,优秀。”连蘅翻到了床上,看着她尴尬地笑了一笑:“这要是长期在北方的话,你都可以去讲单口相声了。”
      “我深度怀疑你那句优秀是反话,罢了,你有带什么吃的,我...我帮你煮。”
      “不用煮的,背包里有一袋酥饼,呃,或许也有冻米吧,还有一水壶的茶,我可以跟你分。”
      “我去,吃那么干!热爱三山的土特产也不带这样的,我给你买点别的!”白空明刚想去烧水,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来说道,有点想苦笑的样子。
      水刚烧下去,又听连蘅带困意地问道:“诶,空明,你最近是怎么了,是有不顺心的事了吗?”
      “没事,只是在想垒垒。”她回答。
      “就是你哥说要去搭救的那个工程设计师吗?”连蘅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白空明:“他现在估计出道观了吧。”
      “哦,那就好。”白空明轻松地长叹一声:“阿蘅,我可你不许睡着啊,不然等一会我出去了小心没饭吃。”
      “诶,知道了,空明就是爱絮叨。”连蘅说着努力睁眼。
      “不是朋友我会管你吗?”白空明走到门口,在要出去之前她又笑了:“搞科研的不能以为把自己累到很光荣。”
      “对了,我哥去哪了?”她继续问。
      连蘅小声回答:“他有事要先回三山,刚发信息来。”
      白空明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颜诩墨。
      “老师好,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要打个电话。”他语调急促。
      “嗯,行的。”白空明把手机递给他,随后出门。
      “书呆子,你现在人在哪处啊!”一接通他就喊。
      他打的是文鲁的电话号码。
      “我在京城市区,准备来找你。”
      颜诩墨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他回答:“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
      “诩墨,你想知道我方才干了什么吗?”文鲁的语气很令人舒服。
      “我想。”他说。“我写了纸条给许大官人。”
      这话算是把颜诩墨给吓到了,他都不敢这么干。
      于是他问:“你写了些什么?”
      “这个...我没署名,内容嘛,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他略显沮丧地挂断了通话。
      邯郸这边,陶不归上街晃了一圈,回来不见了花允荣。
      其实......
      “灵儿,从此,我就当你在我脸上。”花允荣摸着自己右边的脸颊自顾自嘟囔着,他偷溜出去纹了一朵桂花在脸上。
      背着个吉他慢慢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回锦官城。
      等一下,他还没有和老陶告别。
      所以,就算了,等老陶的旧友姬垒回来,自己再走,也不迟。
      京城市区,许别尘大官人撕掉了一张匿名信,只因为......
      上面写着:
      许大官人英明,乱为的“忠臣”不除;许大官人威武;强权的兄长不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祸起邯郸殃及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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