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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卿本佳人何故做贼 ...

  •   卿本佳人何故做贼
      话说墨尚潜中了许大官人的离间计,负气将那京城市区转了一圈,却遇见白空明,得知姬垒被困京郊的消息,遂暂时与颜诩墨和解,再次与之合作。
      转过天来,初春的和煦阳光在空中四散,令人觉得好不舒畅。
      此时两人正在路上,初步计划是:由墨律师驱车送颜诩墨到那道观外。
      “诩墨啊,你为什么非要问许别尘那句话呢?”墨律师踩下刹车,向副驾驶座上瞥了一眼:“我好奇。”
      “不管我问不问,他的目的都是拆了我们,这样连蘅姐姐的研究就没人殿后了,除了海武卿。”颜诩墨冷冷地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板着脸分析道:“而那位海先生,他是绝对服从京城方面的命令的,他之前的上诉,不过就是为了更有权威的科研团队能掌握更多人才的研究成果而已,哪有什么奸臣不奸臣的,我这一问,只是为了让许先生注定会失败的计划看上去更顺理成章一点,仅此而已。”
      “他想把连蘅挖过去是吗?”墨尚潜说完笑了一笑,看见前面路上平坦无人,一旁的交通信号灯又是已然变绿,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把车往前开去。
      “连蘅姐姐吗?”颜诩墨下意识认为自己幻听了:“挖...挖过去...”
      “像花一般的神仙姐姐,连蘅不是吗?”墨尚潜略带诧异地反问道:“海武卿挖花,挖探花。”
      是的,颜诩墨不得不承认,他听说过,也亲眼在校榜上看见过:连蘅曾经就是如此才气十足。
      另外,墨律师的话让他想起文鲁,那家伙也爱说说笑笑。
      “你原谅我吗?”在诩墨出神的时候,墨尚潜突然以极其柔软的语调问。
      “现在你都知道那是装的了。”他转过头回答道:“所以我当然没生气,只是苦了你了,是吧?”
      他听见墨律师叹气:“哎哟,不会呐!苦什么苦,强大。”
      须臾之后,两人抵达京郊。“书呆好慢啊。”颜诩墨环顾四周,只看到树,漫山遍野的全都是树:“谁叫她要自己骑车来的...”
      “你肤浅,总爱把巧合形容成脑后无眼。”听见他如此一说之后,墨律师带着笑意叹道。
      颜诩墨转过身来,看着得意忘形的某人皱眉:“行,你最周全,你没迟到过。”
      “走,请许道长聊天。”他前一秒还笑着,但是后一秒却面无表情,背过身去,抬脚就往无树且空旷的地方阔步走,还在走的时候故意用手带起大衣的一角。
      朝着他走的那个方向,不远处有个山丘,旁边就是道观。
      颜诩墨紧跟其后,心说:“唉,真是拽得不行...”
      “向右转,立定!”片刻之后,墨律师一惊一乍地叫道。
      “一,你是法律工作者;二,严肃不是这么严肃的,你这叫玩;三,这不是在行军打仗,现如今是古今未有之新时代,是现代版太平盛世。”
      这是他身后的小朋友的又一句心理独白。
      虽然他看似沉默寡言,虽然他知道墨尚潜在开玩笑。
      “回先生的话,许老道长今天不在京城。”墨律师刚想开口问,就见迎面跑来一位清瘦的断眉道童,提前回答了他的话,像是古时候的秀才背八股文似的,满面无光,并且极不情愿:“请改日再来。”
      再看对面那位律师先生,一双凤眸终于睁圆了。
      说实话,一旁的颜诩墨真认为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假消息吓得呆了,估计别说是他颜诩墨,就是他现在叫兰君迢来,连拖带拽,都不一定拽得他动。道童说的话,的确是假的。毕竟,许望尘,这人昨天晚上都还在山里,没开发过的郊区一角,山里偏僻,没有高铁,出山到京城的城区至少要半天,并且半夜是出不去的,这就表示他不可能午夜出发,天明就到;而现在,正是早晨。
      如此算来,他只有待在道观的份。
      “先生请看。”道童领了二人进到观里,开了门,邪魅地笑道:“真的是没在。”他正说着,猛然看到颜诩墨低着头用眼睛瞥自己,就面露了怯色,这句说罢不再多言。
      “之前是不是有个大哥哥和你们道长说想在京郊修路来着的?”墨尚潜试探道。
      颜诩墨闻言,就在心里想道:“切,有语病。”
      “是的。”道童略微抬了抬眼。
      这次两人一起追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
      “诶,小子,后院小屋的钥匙呢?”那个道童听了颜诩墨这话,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因为对面这位黑着脸的青年书生,正盯着他刚从口袋里拿出来攥在手上的那一整串钥匙。
      “在,在这里...这,这里。”他摊开手,用眼神示意颜诩墨是哪一把钥匙。
      于是只见诩墨抄起道童手中的那串钥匙,向许老道人放文件的小屋子踱步去。
      “诶,等...等一下噻,把人困住不代表就只是困在一间屋子啊!”思索几秒之后,墨律师一个箭步了跟上去。
      “不是,许道长啊!”
      “哦......”
      “我好想哭哦...”与此同时,三山那边,柳岸茗见到了他正式任职以来的第N位病人,却趴在桌岸上这样可伶巴巴地对她说道:“阿宁,你好狠的心啊,怎么来找我的?”
      毕竟现如今,颈椎病,以及其他骨科问题,常见得要死。
      岸茗大夫,刚上任即累趴。
      “呃,我...我背疼。”对面是他在京城学医时的同学,叫宁欢游,她虽学了医,这会儿却不是医生,而是留在学校教书,寒假抽空回三山一趟:“麻烦你了。”
      一顿检查过后。
      “那边的柜子里还有几盒膏药,都是我自己带的,还疼就送你。”他边记录检查出来的症状边说,声音很是平和:“阿宁,你啊,上课的时候站直点,少弯腰;看书的时候尽量别低头,会伤着的;还有,最重要的,没事别熬夜玩手机,本来就是个深度近视,迟早玩瞎。”
      “哦,谢谢了。”宁欢游笑得很淑女:“你还记得文灵吗?”
      柳岸茗点头。
      “她前几天在京郊出了事,不过还好,现在人已经回邯郸去了。”宁欢游说罢扶了扶眼镜。
      他也有听过文灵被混混打伤的事,收到消息那天晚上他哭了。
      整整一夜。
      对,文灵和柳大夫还有宁欢游,他们都曾在京城读书,并且还是同一个专业的,是老相识了。
      只是后来,她转而去钻研法学,之后再无交集。
      “那儿压根没人!”再看京郊,道童站在屋子的门口跺脚笑道:“大傻子,当真是大傻子!”
      “是,没人。”颜诩墨往放满文件的紫檀桌案瞟了一眼,却转了个身顺手打开旁边的抽屉,拎出一张纸来指着:“这,是你的名字吗?”
      “呃,不是吧...我,让我看看。”道童佯装惊愕,可随即定睛一看:“是,是了...贫道姓花,俗名...”
      他叫花且茂,纸上分明地写着,
      顺着那个名字看上去,密密麻麻的都是蚂蚁般的字:
      致许道长:
      关于您针对秦南辕和文灵等一干人的复仇计划,花某尚且一无所知,但花某知道您向来德高望重,且是为了恢复权势,以便日后造福于京城,这种正当理由,故,某愿效微薄之力。
      近日听闻俗世中家兄允荣携文灵往邯郸出逃,某遂速速派道观中众人追之,据报,文灵至今日止,总计才到邯郸歇一天,但今凌晨我方已得手。
      无任何刀光剑影,无任何血肉横飞;无争执,无反抗。
      文灵于今晨,被花某派遣之人暗中沉河致死,允荣亦毁自己的所有曲谱,服药自杀,倒好似自己有罪一般。
      花某原是尘世中一戏子,今得以帮助道长,甚幸之至。
      花且茂
      202x+1年2月x日
      “怕是不想别人看懂才用的文言文吧!”墨律师也顺势凑了上去,看完笑道:“千猜万猜也猜不到吧,你以为懂法的都像你这般傻的吗?”
      再用眼瞧那道童,他已然是忽的抽风了一般,摇头,并且爆出傻笑,飞也似冲了出去。
      这之前,他瞪了一眼颜诩墨,吼道:“我,才不是道长的一条狗!”
      但事实是,他,花且茂,就是。
      这话好像要逼着诩墨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墨尚潜,他瞬间无语了,这岂不是又一次的离间?
      但是本质不一样,许道人只是单纯用姓花的戏子复仇,还有获利;而墨尚潜,是真的认可诩墨。
      跑呀跑呀,跑到了道观旁山丘的顶上。
      “我,我...我呀。”花且茂像自我开脱一样叹道:“台上变到山上,山上飞到檐上;被人夸,也化作把人杀...”
      他拿出之前藏在衣服里的刀瞧了瞧,嘴角一撇,看上去很是意得心满。
      将刀刃旋转着捅进自己瘦弱苍白的脖颈。
      他,就这样,咻地坠下山去。
      花牛鼻寻短见时,年方十七。
      此类可耻之人,无话可讲,只是空留荒唐。
      不过,对允荣与且茂,笔者似有一词可形容之丑态,云:
      天高天淡天气晴,花繁花茂花无情;贤明不知意,偏向寒水深潭行,台上唱罢了《牡丹亭》,台下仇家横行。
      云停云变云明灭,桃灼桃夭桃花谢;痴人不言谢,偏往心灵貌秀瞥,山上说过要同生灭,山下恶贯满盈!
      题曰《湖心花》
      又有一词赞文灵:
      今本是迷途知返,花窗关了一扇,无碍。将这世间疾苦都看穿,得志问谁金榜在岭南?
      后失策连天花海,樊笼游了一遭,不觉。来日人心险恶迷了眼,不见昭然天日沉邯郸!
      题为《秀魂郧》。
      “诶,对了,姬垒在何处的线索有吗?”墨律师叹息一声过后轻声问道。
      “没有。”颜诩墨继续翻找文件,但是,他这会找得很是轻柔仔细,转头答道:“但是我还在找。”
      “诩墨,找什么啊。”
      他愣了,是文鲁的声音。
      “你怎么才来!”于是他回应道。
      “才来?”文鲁挠头:“我在角落的林子等了好久哦...请不要每次都等到我来找你好吗?”
      “去救姬垒...”
      还没等颜诩墨说完,文鲁就笑了起来。
      “刚刚有个疯子,坠下山去,估计寻死吧。”她接着说:“就算许望尘在山里也暂时不知道,道观没人管了,姬垒啊,我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可能我们走不同的路上来的……”
      “再说,许道人只是想要图纸而已,不会真的困住他的。”颜诩墨继续分析道:“本质上只是协商。”
      墨律师闻言笑道:“看,你小子自己都知道的,净为难我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卿本佳人何故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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