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次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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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朱红的鸟居外等待。
或许是继承了前身的无痛症，作为咒灵的我居然连饥饿也感觉不到，只有咒力在一点点的衰落，显示着我快要“饿死”了的迹象。
但我不想去吃人，也并不想从人的负面情感中获得什么。
我是从人类对的饥饿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几乎天天、每时每刻都在觉得饥饿。
但正如人类所说，入鲍鱼之肆，久而不知其臭一般，如影随形的饿意已经不再会影响我的神智，在因为饥饿而吃掉四枫白之后，我的饥饿感也只有微微的一点。
就像是中午吃饭吃的很饱，但半下午的时候你还是想要吃一顿下午茶那样的感觉。
虽然能够忍受，但长期处于这样的状况下就很讨厌。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忍受，也能克制着不去袭击别人，或者恐吓别人，吸取他们的负面情绪来让自己填饱肚子。
至少……在见到前身堂姐的弟弟、狗卷棘之前。
即便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或许是前身（四枫白）的记忆和意识带来的影响？又或许是我自己的意愿？
但那些似乎都不重要，我应该是有使命的，似乎也也已经收到了报酬。
似乎是四枫白在死亡前，下意识地对我，对这个杀害了他的凶手定下了［束缚］。
虽然我还不知道［束缚］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时间足够，我完全可以在等待狗卷棘的时候回忆起来。
作为咒灵，还是已经成为特级咒灵的咒灵，再加上四枫白的记忆影响……我根本不缺乏耐心。
*
我想起来四枫白死之前的事情的时候，正值第二年的夏天。
我在狗卷家的神社外等待了将近半年，夏油杰都没有来找我。
虽然并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也并不清楚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总归他既然说了需要我帮忙，那我自然迟早会等到那一天。
与其我主动去找他然后被迫成为勤勤恳恳的社畜，还不如我整理好自己的记忆之后，先执行我与四枫白的［束缚］再说。
要回忆前身死亡时的记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虽然对方感受不到疼痛，我也感受不到，但那种压抑感、皮肤撕扯感、呼吸不畅的感觉实在是很难让人轻松起来……更何况对方的人生也并不是什么轻快愉悦的过程。
说实在的，他（我）的咒力能够达到二级咒术师的标准，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以外，想来这样的人生造成的负面力量也颇具功劳。
但没人想要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强大。不论是四枫白这个人类，还是我这个咒灵。
我真实地感同身受，并且非常讨厌咒术界那群咒术师。
虽然很难说那一天他应不应该死亡，但那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很难对这一件事做出评价。
因为如果没有那一天，我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也不会拥有他的记忆，也不会借助他的人格形成我的人格。
*
他（四枫白）在死亡之前的几秒钟，第二重术式觉醒了——那是咒言师特有的术式，类似于言灵一般的存在。
他没有试图祓除我，因为他被没有意识的［我］咬破了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看着我，用气声努力地挣扎出了两句话。
那两句话，就此成了我的［束缚］——
“不许吃人。”他说，“保护好狗卷棘。”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他的眼睛已经黯淡下去了，咒力和灵魂从他的身体中逸散出来，融入了我的躯壳——
我们混在一起，成为了共同的个体。
我无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眉眼——跟已经成为尸体的四枫白一模一样的眉眼。
自此，他成了我的前身，我则是他的承袭。我们混杂着、渗透着对方，成为了一个密不可分的个体。
虽然非我所愿也非他乐意，但没人能把我们彻底的分开。
咒术界最强五条悟也不行。
*
我（四枫白）的记忆里，对于狗卷棘这个人印象其实也不算很多。
除了他继承了咒言的术式和足够的咒力量以外，我的前身也只有在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被堂姐拖去购买礼物。
每次前身购买礼物时，除了记得对方是个小男孩以外，其他的时候都相当不走心，我甚至能够记得他送了狗卷棘三次一模一样的奥特曼模型、四次一模一样的模型工程车，甚至还有两次一模一样的高达模型。
剩下的三次里，一次是从工作地点带回来的饭团馅料套餐，一次是秋叶原带回来的饭团亚力克手机挂件，还有一次是饭团橡皮擦。
明明对方今年也才刚刚十二岁。
前身送礼物的水准真是一点也不靠谱。
但狗卷棘是个好孩子。
他每次都会好好的把收到的礼物放进一个小柜子里，保存得妥妥当当。
我（的前身）很喜欢狗卷棘。
他从小是被我前身的堂姐养大的，或许前身也算是在他的生活中插了一脚。
他的母亲作为高龄产妇，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他的父亲是目前咒言师家族的少族长，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这个孩子……即使他能够成为少族长还是因为他的妻子诞下了一个拥有足够资质的孩子。
我前身的堂姐有次无意中提起过——我（前身）和她，是唯二会送他生日礼物的人。
所以再过两个月，狗卷棘的生日也要到了。
我……要送他礼物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次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