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若秋水

12、第 12 章

　　“喂！”Junny接起电话，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文件。他的工作进度已经慢了很多了，前几天为了在医院照顾Angerina他都没有进公司，所有文件都堆积下来。
　　“小谦”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妈！是你啊！”Junny的视线终于从文件里移开，随手摘下了鼻上的黑框眼镜，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适当地放松自己。
　　“小谦，妈听妮妮那个丫头说你出了车祸，虽然她跟我保证你没有受伤，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明天飞过去看你。”乔欣羽关切地说。
　　Junny皱起眉头，没想到还是惊动到了母亲那边，“妈，我没事的。”
　　“你是因为对她愧疚才接她去住你那吗？不是说那个姑娘是自杀才会跑去给你撞的？”电话那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乔羽欣总觉得事情不似妮妮讲的那么简单，他的儿子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也不是可以任人陷害的软脚虾，他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是他却让那个女孩进驻到他的顶楼公寓，那个地方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有去过。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妈，她没有自杀，是我开快车撞上她的。现在她行动不方便，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Junny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他不喜欢任何人说Angerina的不是，就算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乔羽欣愣了一下，她的儿子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大声说过话。她不难听出这个女孩对儿子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儿子喜欢的话，她是乐观其成的，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儿大不由娘了。
　　“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已经出院了，不过康叔说要做复建，以后可能会有点跛。”Junny的眼里闪过了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愧疚。
　　他的一生都习惯了掠夺，他认为那是世界欠他的，所以从来没有半点歉意。可是Angerina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有的认知平衡。老天爷在你面前关上了一扇门，就会另外给你留出一扇窗。
　　“跛？这么严重！妈知道我们有责任，可是让她住在你那里不太合适吧！”一听到对方有点跛，她的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天下父母心，再开明的父母也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儿媳是个残疾的事实。
　　“怎么不合适了？”Junny剑眉迅速敛成一条线，声音也僵硬了许多。
　　“你看妮妮都误会了，你没听到她在电话里哭得多伤心而且……”明知道儿子会不开心，可是乔羽欣还是硬着头皮说，她真的没办法接受残疾人做儿媳妇。虽然妮妮这个孩子有点娇气，可是平时也很贴她的心，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多少都有点感情，相较下她希望妮妮能做她的儿媳。
　　“妈！妮妮误不误会和我无关，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Junny无奈地拍拍额头，为什么家人总是不死心地要撮合他和康妮妮呢？如果他会喜欢康妮妮的话早就喜欢了，不会等到现在。
　　他是知道康妮妮喜欢他，可是他对她没有特别的感觉。碍于两家世交的关系，他也勉强接受她时不时地来打扰。后来她当上了他的秘书，也确实是一个不可挑剔的能干的秘书，所以对她时不时地一些小动作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妮妮常背着他去找他那些所谓的女朋友威胁利诱，因为他不曾用过心，所以也不会在乎。可是Angerina不同，她是他在乎的女人，所以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她，哪怕是他妈妈也不可以。
　　“妮妮这孩子不错的，虽然心高气傲了点，可是这么多年心都在你身上，一直死心塌地地跟在你身边…..”
　　“妈，我有付工资给她，而且在业界恐怕她这个秘书的工资是最高的，福利最好。”
　　“可是……”
　　“好了妈，我还有工作，先这样吧！妈再见！”Junny直接打断了母亲的话。
　　挂上了电话，Junny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5点了，他已经超过3个小时没有看到Angerina了。为了能专心工作，他把自己锁在了书房里，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Angerina面前总是全盘瓦解。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眼睛头脑思想都会不受自己控制地跟着Angerina转。
　　合上笔记本电脑，Junny走出了书房。冬天的日照比较短，才5点多天就已经渐黑了。客厅点了一盏鹅黄色的灯，让原本冷清的家披上了温馨的气息，液晶电视的屏幕也还在闪烁着光，可是Angerina却不在那里。
　　她的房门虚掩着，暖暖的光从门缝泄了出来。Junny走了过去推开门，静静地倚靠在门边欣赏着这一幕美景，Angerina背对着他坐在轮椅上看书，发上随意绑着的方巾有些松，几缕发丝自然垂落，她时不时地用手拨了拨散落在额前的发。
　　Junny轻轻地走了过去，弓下身，将他的下颚抵在她肩窝上，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嘴角不知觉地勾起了一抹邪邪的微笑“在看什么书啊？这么投入。”
　　男人刚毅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Angerina，没有花俏的古龙水味道，只有淡淡的皂香。暧昧的鼻息吹在Angerina的脸庞上令她不禁一颤，她就像被施了蛊，忘记了要推开他。Angerina就这样定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铁沙掌并没有如预期地招呼到他的脸上。Junny在心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真想一直维持着这样的亲密，不过他也不想饿着Angerina。Junny直起身子绕过轮椅，走到了Angerina的面前蹲了下来，“Angerina，要准备吃饭了。”
　　轻轻地抽走她手里的书，Junny将她推进入浴室，给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来，先洗把脸。”
　　“谢谢！”Angerina愣了愣。
　　“要我帮你洗吗？我是很乐意的哦！”张开毛巾平铺在手上，Junny作势要帮她擦。
　　“不用！”Angerina连忙用手截下了毛巾，自己胡乱擦了一把。
　　她很慌乱，应该说从今天一睁眼开始她的心就乱如麻。她看电视，可是屏幕上不知道在晃悠着什么人什么故事什么情节；她看书，书本一页一页地翻过，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她的脑子里。
　　她想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让她很不安，很困惑。她怕再这样呆下去，有一天她的心就会守不住了，那她就不再是她了，她一旦不是原来的那个她，那么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深想。可是发生在母亲身上的故事，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她依然历历在目甚至午夜梦回冷汗淋淋，而且她母亲的主治医生说的那些话，她依然柬言在耳犹记在心，她不能够容忍也不能承受自己的身上也发生那样的悲剧。
　　“我有话跟你说。”她伸手递还毛巾。
　　Junny接过毛巾，瞥了她一眼，眉头纠结得打都打不开。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一眼就看穿她心里想什么，可是他不会给她开口说走的机会。“等吃完饭再说嘛，吃饭皇帝大，你也不想想今天我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
　　中午那锅烧焦的粥最后都直接去垃圾桶报道，接着又急急忙忙去下了两碗面给她和他吃，他才吃两口，电话就响了，他直接进了书房，一待就是到现在。
　　“走吧！我刚刚已经点了几道菜，应该要送来了。”他直接推着她走向餐厅。
　　叮咚～～～
　　“送餐的来了。你等等，我去接收一下。”Junny从来都没有这么热切地欢迎一个人的打扰。
　　一整个晚上，他不停地布菜，不停地讲话，天南地北，从天文说到地理，再从地理说到历史。他从来没发现自己可以如此的呱噪，如此的喋喋不休，原来他也有当长舌公的潜力。
　　晚饭一吃完，他借口公事躲进了书房，杜绝任何给她说走的机会。
　　书房里，某人烦躁地走来走去，就像一只受困的野兽，情绪极度的不安。
　　她想走！
　　她还是想走！
　　在他为她做尽一切后，她还是要走！
　　他感到挫败，心里很受伤。他是硅谷神话，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可是为什么Angerina总是能轻易地放弃他，明明她的心已经开始摆动了，明明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
　　为了迁就她的习惯，他总是以退为进，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她还是想要走。是不是他用错了方法，第一次，他怀疑自己的能力。
　　不！就算她要走，他也有办法留下她，那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惨兮兮的呢？这样子躲躲闪闪的反而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他决定了，他不躲！这次他要主动进攻，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