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拜访徐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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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蠡一大早便起身，正在自己的小院内同秦禹一同用早膳。便瞧见故来双手拿着一封信，正快步走向他们。魏蠡便放下碗筷，故来将手中的信递到魏蠡手中道：“蠡先生，这是今早一商铺小厮打扮的人让转交给您的。”魏蠡朝他道了声谢，秦禹问道：“故来哥，你用过早膳了么？”
故来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这准备去用来着。”魏蠡笑而不语地从盘子里取了枚包子递到他面前道：“你还在长身体，饿坏了可不成。先吃些垫垫肚子吧。”故来同魏蠡很是熟络，自然也没有故意客套什么，朝魏蠡道了声谢便接过包子啃了起来。秦禹又给故来倒了杯茶，招呼道：“故来哥，坐下来歇会儿。秋婶见先生回都城这几日又消瘦了不少，每顿饭总给我们预备了好多。先生和我也总是吃不完，不如你坐下来同我们一道吃些。”
故来接过秦禹递来的茶水，却也不敢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水，忙摇头道：“这是秋婶特意为先生准备的。故来怎么敢享用，秋婶也为故来准备了早膳。我这就该去吃了。”同秦禹说道完，故来便同魏蠡告辞道，“谢谢先生赏的包子，故来就先告退了。”
秦禹同故来说话时，魏蠡已然打开了那封信，见故来告辞便抬眼看向故来道：“好，谢谢东来你把信送过来。”故来不好意思道：“先生客气了，这是故来应当做的。”
等故来走后，秦禹极为好奇信中的内容，却又怕魏蠡不让自己知道，最终耐不住好奇心地问道：“先生，这信里写了些什么？”魏蠡大大方方地将信递到秦禹手中让他自己看，自己则拿起碗筷继续享用早膳。
待秦禹看完，满是失望地说道：“啊，就是请先生过去啊。”顿觉无趣地将信搁置到一旁，“这个袁掌柜真是奇怪，为什么非要先生过去一趟呢。”
魏蠡咽下嘴里的清粥：“他不过是想通过我这个渠道来更好地巴结睿王殿下罢了。不过，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魏蠡吃完早膳，将那份信收好放入怀中。秦禹不解问道：“先生这是？”
魏蠡答道：“自然是去赴约。”
魏蠡只身来到袁家商铺门前，袁掌柜并未在店内。只有几名小厮正在店内忙活着，其中一名小厮瞧了魏蠡便迎上前道：“客官，里边请。瞧瞧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也归是魏蠡运气不差，这刚进门不久，袁掌柜就从后院出来了。他眼尖的一下子就瞧见了魏蠡，连忙上前作揖招呼道：“哟，蠡先生来了。”接着就打发小厮道，“这位客人我会招待，你去忙你的吧。”小厮一听袁掌柜这么说，下意识地多打量了几眼魏蠡，心中猜想着这多半是哪家达官显贵的公子吧。却也不敢多问，就立刻去忙活起自己的事情了。
袁掌柜领着魏蠡到了后院，布置了些茶点和茶水。开口就问：“昨夜拜托先生之事，不知睿王殿下有何回复？”昨夜赵恒正忙着尝寒潭香那里顾得袁掌柜这档子事，魏蠡却圆了个谎道：“睿王殿下自然是对袁掌柜很是满意，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便给了回复。同时还能拿出如此品质的货色。”魏蠡说话间，将那小瓷瓶取出，好似无心地问道，“昨夜殿下曾问是何人设计出这精美的瓷瓶，若猜想不错的话，这么一套应该是四君子吧。不知道袁大哥此处是否尚存一套。殿下命我为他置办上一套。”
袁掌柜一听魏蠡这话，自然是十分开心，但也不由惋惜道：“哎，不瞒先生，这小瓷瓶原本是有一套。但那是别人采购的，早些日子取走了其中一枚竹纹的。剩下的这三枚也不见对方来取，我瞧着用这小瓷瓶装甜如蜜也很是不错，所以，就取了一枚装了些甜如蜜给先生送去了。”说完忙又补充道，“若是殿下真的喜欢，我立刻去重新置办一套。”
魏蠡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哦？还有如此古怪的客人？置办了一套小瓷瓶，却取了一枚便再无下文，想来也定是个出身不凡之人。”袁掌柜接话道：“那徐文然自是不俗之人，这徐家莫说是在都城有名望，放眼大岳举国上下又有几人不识这大儒徐家。”
魏蠡道：“徐文然？就是姜淮远的妻弟？”
袁掌柜点头道：“是啊，说是从他侄子那瞧得这么一套小瓷瓶甚是喜欢，秉着君子不夺人所好，问的了小瓷瓶是在我店里置办的。便同我订制了一套，早前他派府上的人来瞧，当时只做好了竹纹那枚。当下就取走了，此后却是全无下文。虽然袁某是好财之人，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眼下剩余这三枚都做出来了，我派了小厮去徐府通知了好几回也不见徐文然派人来取。这着实让人为难啊。”
魏蠡当即答道：“若袁大哥信得过小弟，此事不如交由小弟去替大哥解决。”袁掌柜也是个爽快人，没有多想当即就谢道：“那就多谢先生相助了。”魏蠡付了订制小瓷瓶的钱，让袁掌柜也不必再特意订制一套，让其将徐文然付的订金交给自己，再请袁掌柜写了一份清单从而证明因徐家迟迟不来取剩余的小瓷瓶，赵恒瞧上了这套瓷瓶，故只得转手卖于赵恒，如数奉还徐家的订金，希望徐家将先前取走的那枚竹纹瓷瓶交还。
魏蠡从袁家商铺出来后，又置办了些果脯礼品便来拜访徐家。徐家如此身份之人，自然也不是任何人想见便就能见的。可魏蠡手里毕竟持着睿王府的腰牌，徐家虽同赵恒没什么交集，但依旧吃罪不起。管事的一见魏蠡手中睿王府的腰牌，当即便道：“先生稍后，小的这就去告知我家主人。”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工夫，那管事的便毕恭毕敬地请魏蠡去正厅。这徐家老爷近来回了祖籍文州，都城的事情皆有他的小儿子徐文然接手。徐文然与姜淮远年纪相仿，却较姜淮远更加文质彬彬一些。当魏蠡同徐文然说明来意时，且将订金与清单递交到他手中时，徐文然的脸上满是惊讶道：“睿王殿下竟也瞧上这套小玩意了？”魏蠡点头道：“是啊，睿王殿下昨日正好去袁家商铺，恰好就瞧见这剩余的三枚瓷瓶，当即就要同袁掌柜买下。可袁掌柜说这是徐府订制的，前些日子取走了一枚。可睿王殿下哪里肯罢休啊，这不硬是要袁掌柜转卖于他，还非要我上来来讨剩余那枚。袁掌柜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就让晚辈将先生府上送去的订金给先生送回来。”
徐文然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素闻睿王殿下是个直率之人，有此一出也不是什么怪事。不瞒蠡先生，这套瓷瓶虽是在下置办的，但也是因为吾儿则训羡慕其表兄有这么一套瓷瓶。就借着我的名义去置办了，我想先生要找的那枚瓷瓶应当是在他手中。”徐文然说完，便唤来一小厮道，“去将大少爷请来。”
不过片刻，一相貌端正斯文的年轻后生便来到了徐文然和魏蠡面前，他同徐文然作揖行礼道：“则训见过父亲。”徐文然朝徐则训介绍道：“则训，这是睿王府上的蠡先生。”徐则训愣了一下，却也很快朝魏蠡一作揖道：“徐则训见过蠡先生。”
魏蠡起身回礼道：“徐兄多礼了。”
徐文然道：“则训，你不是在袁掌柜那置办了一套小瓷瓶么？前些日子你取回来一枚，余下的被睿王殿下瞧上了，就先付了钱，现下蠡先生替袁掌柜将订金退还给我们。你快去将那枚瓷瓶拿来给蠡先生吧。”
这一提及瓷瓶，徐则训的脸色当即一变，支支吾吾道：“瓷，瓷瓶？那瓷瓶被姑母借去赏玩。不，不在孩儿这里啊。”徐文然吃惊道：“什么？怎么地又被你姑母借去赏玩了？”
徐则训不敢看徐文然或是魏蠡，继续说道：“是，是啊。姑母说在筠表兄处见过类似的小瓷瓶，一直都挺喜爱的。见我置办的类似的，就要去把玩几日。”
徐文然道：“既是你现下就去你姑母那将瓷瓶要回去。”徐则训一听，当即脸色发白，满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徐文然一皱眉道：“怎么？难道你还怕去你姑母那不成？”
徐则训磕磕绊绊道：“孩儿，孩儿……”
魏蠡却道：“文然先生，不知令公子口中这筠表兄是何人。既然他手中尚有一套瓷瓶，不知能否请令公子引路，晚辈好去同其谈谈？”
被魏蠡这么一说，徐文然当即想通了什么般拍案怒斥徐则训道：“孽障！你果然瞒着为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徐则训立马双腿发软地跪在地上讨饶道：“父，父亲饶命啊。孩儿，孩儿，那瓷瓶确系姑母拿走了。”
徐文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当为父不知道么？你姑母从小就十分疼爱于你，定是你又做错了什么才会连累姜筠……”
徐则训自然听出徐文然要说什么，立刻为自己辩护道：“不，不，筠表兄不是孩儿所杀。父亲，父亲，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孩儿啊！”徐文然一言不发，却听管事的来报：“老爷，大理寺陈之曜大人前来拜见。”
原来在魏蠡前来拜访徐文然之前，特意找来秦禹让他去通知了陈之曜。
徐则训一听，愈发慌了，不断给徐文然磕头道：“父亲，父亲，筠表兄的死，真的同孩儿无关啊。父亲，您一定要相信孩儿啊。”徐文然好似没有听见般朝那管事摆了摆手，示意请陈之曜进来。
陈之曜自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两名衙役。一进正厅，他便朝徐文然作揖道：“陈之曜冒昧前来，还望文然先生莫要怪罪。”徐文然晃了晃头，看向徐则训道：“如此逆子，是在下管教不严啊。就有劳陈大人了。”徐文然这话一出，就等于同意陈之曜带走徐则训，他也定然不会插手。
徐则训更加猛烈地磕头道：“父亲，父亲。此事真的与孩儿无关啊。真的不是孩子做的。父亲，父亲……”
既然有了徐文然的许可，陈之曜顺理成章地让两名衙役将徐则训带走。不论徐则训如何喊叫，徐文然都置若罔闻，可魏蠡依旧能从他脸上读出心疼的情绪。
一时间，魏蠡倒也不知该同徐文然说些什么了，她看了眼在一旁的陈之曜。陈之曜同她摇了摇头，倒是徐文然先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早前我就有所猜测。姜筠虽非我妹妹所出，但那孩子也极为聪慧，我也甚是喜爱。可是我未曾想到则训竟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看向魏蠡道，“想必蠡先生就是这次陛下钦点的特使，就是在暗中调查姜筠一案的吧。”魏蠡没有回答，却也点了点头。
徐文然苦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二位放心，我徐家向来都是清流世家，不会对自家人有所包庇。该如何查办则训，你们按照章程办事吧。我徐家定不会多去过问。徐家出了则训这一逆子，是我之过啊。”徐文然似乎突然苍老了几岁，他唤来管事让其送自家回房，这无疑是下了逐客令。魏蠡同陈之曜会意告辞。
抓到徐则训，陈之曜当即松了口气。却见魏蠡脸上越发凝重，开口问道：“师侄，是否有无不妥之处。”魏蠡答道：“徐则训必定与此案有关，但指使下毒之人并不是他。”魏蠡想到徐文然方才说徐则训的姑母一向对徐则训疼爱有加，徐则训同她的关系似乎也非常好，难道……
魏蠡对陈之曜道：“师叔，我觉得这件事情肯定与姜徐氏有关。但去拜访她之前，我们还是先得审讯一下徐则训。”陈之曜点头赞同了魏蠡的说法，而魏蠡则是觉得若真是姜徐氏联合徐则训去毒害姜筠的话，那怕是姜徐氏和徐则训之间还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拜访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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