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迟钝如徐闻正发现，自从在李芳华家吃了一顿芥菜包之后，大家周末收假回校整个宿舍的氛围就都变了。
徐闻正说起这事，被李芳华强烈的怼回去了，“什么叫在我家吃了一顿芥菜包就氛围变了，我家的东西还能分裂你们兄弟情感不成。”
徐闻正这次认输，拍拍自己嘴巴，“我说错啊，说错，就是觉得他俩吧，闹了别扭。”
“呵呵，人家脑电别扭还不行啊，你还不经常和小算闹。”怼习惯的时候，就收不回来了，李芳华怼得很爽。
李算点点头。
“算儿，你......”徐闻正......
“走走走，打球去，每天看你们这被人欠了几百万的脸都腻歪了。”徐闻正拿着球就走出去，平时其他两人都会回应他，没想到这次却一个个的低着头跟在后面，死气沉沉的。
徐闻正一人踢了一脚，“怎么回事呢，你们，闹别扭了？闹了就抱一抱，还是好哥们，行吧，啊，抱，来，抱一抱。”
钟瑜忍不住的回了一句：“我们又不是小算，真以为和你们一样腻歪呢。“
“不腻歪你伤心个毛/线啊。”徐闻正又想踢钟瑜，被终于躲开了。但是就看他一脸生气的说，“身边这个，不当我们是兄弟，说走就要走，我懒得理他。”
十几岁的年纪，看兄弟感情好像都看得比较重，402宿舍虽然说亲密无间的，但是其实也有一些无形的组合，比如徐闻正肯定是经常和李算走在一起，只有李算不在时才会和钟瑜他们有更多的打闹。
钟瑜和方磊两人发展出的同学之情吧，其实就是看其他那两个人那么亲密无间的，互相抱紧取暖，不给他们专美于前，这样慢慢的也发展很好的同学之情。
一听说方磊要转学了，钟瑜性格上像徐闻正一样藏不住，全部表情都漏了出来。
方磊露出苦笑，“我也不想啊，但是家庭因素，我不走要自己呆在这吗？”
“总之呢，咱们兄弟还是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徐闻正那狗嘴吐出来的话真的不是话。
两人都觉得应该离他远点。
徐闻正拍拍嘴，“错，啊，说错了，天涯若比邻，好吧，再说了，小磊也不是马上走啊，都提前一年多告诉我们了，还不值得原谅？”
方磊看着着钟瑜问：“那你说怎么办，要我哄你？像小算哄徐闻正那样？”
钟瑜挑了挑眉：“还想捞我做你媳妇，你占我便宜是吧。”
这个梗都不腻吗，这俩家伙，看他们情绪缓和的，也没有事吧，那该打的还是得打，徐闻正又想上手，但是被其他两人一人抓一只手，徐闻正又想踢腿，腿也被两人抬起脚隔住，三人打打闹闹的，楼下的宿管阿姨盯着他们看，三人笑着一溜烟的就跑。
“虽然心结不知道你们打没打开啊，但是男生嘛，你生我气，我生你气也太娘气了，来，你们两个在球场上拼一场，如果拼一场没解决问题，那就拼第二场，还有什么事是在球场上解决不了的吗。”徐闻正相当豪气。
两个被说有心结的互相看了一眼，钟瑜：“这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啊，小算教你这么说的吧。”
徐闻正坐在篮筐下，转着篮球，“知道就好，小算平时虽然看起来挺冷淡的，但是可对你们这小脾气看在眼里呢，想着办法为你们解决，你们可得对小算好点。”
“这不用你说啊。”方磊拿过他手上的球，“来，钟小瑜，咱们打一场，平时没分出来谁是大哥谁是老二，就这场球我们一分高下怎么样。”
钟瑜和方磊感情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这可就是千年难遇了啊，感情好归好，但是谁也不认谁小啊，至于是否计算到分秒什么的，那两人都不愿透露他们出生的分秒，也就无从分辨大小了。
“怕你不成，”钟瑜干脆把上衣脱了，甩给徐闻正，“你铁定是老二。”
那臭汗衣服被劈头盖脸的披在了徐闻正脸上，徐闻正争嘴就想骂，却看到不远处那要作死的身影，脸色就更难看了。
徐闻正因为手还没好，所以只能坐在一边，其他两人在球场上打得不亦乐乎，你撞我，我撞你，交由身体的碰撞，反而让堵在心口的那股气得以释放出来。
“闻正，你得在干嘛呢，得帮我们做裁判啊，谁是大哥谁是老二很关键。”钟瑜边上篮边喊，被方磊直接截了下来，方磊高高跃起，篮球“哐当”入筐。
“知道了，真是老二，这外号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徐闻正觉得终于铁定打不过方磊，被方磊耍了还不知道。
徐闻正认真给他们做起裁判，但是看他们玩的不亦乐乎，自己却不能上场，呕得要死。
偏偏，让徐闻正不能淋漓尽致打球的人，就在不远处。
气喘吁吁的三个人坐在篮球框下，钟瑜脸色不是很好看，被方磊叫了一声“老二”。
那叫声可真是，含义深啊。
钟瑜自己打球输了，想转移话题，看着不远处靠在一颗大树下的人，吐槽：“徐大爷，韦一湖真是赖上你了啊，你出现在什么地方他就在什么地方。”
方磊不和钟瑜计较，接上他的话：“他那双腿交叉，双手交叉的装逼站姿居然吸引了那么多女孩叽叽喳喳？真够奇葩的。”
韦一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引来一些女孩的偷看，都形成了一股不小的人流。
徐闻正：“装/逼人士我只求他离我远点，我这伤就是不白受了。”
其他两人齐刷刷的转头看他。
“干嘛。”
两人不敢说，因为两人觉得吧，你徐闻正虽然没韦一湖严重，但是也是活脱脱的装/逼人士一枚啊。
韦一湖站在那都好一会了，看着他们打球吧，想加入，但是徐闻正那恶劣态度又让他不知道怎么融入了，上次不知道哪个脑抽的建议他送早餐示好，什么鬼，被徐闻正直接扫落在地上。徐闻正说丢脸，他才丢脸吧。
他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在自己的梦里，梦见了韦一湖，还穿着古代的衣服，也是他们是有缘的？
“我觉着吧，他们是真正的一对。”李芳华忽然从背后出现，然后指了指刚从教室里出来的人——齐晓霜。
自从上次韦一湖到402宿舍说李算抢了他初恋女友，402也都知道了有个女孩叫齐晓霜。
不过，齐晓霜本来就有名啊，是校花来着。虽然李芳华很鄙视就是了。
“小花小草一对嘛，很配。”李芳华再加了一句。
徐闻正悠悠来了一句：“嫉妒使人丑陋。”
齐晓霜和同学走出教室，但是和身边的同学明显的不一样，一样的校服，不一样的是那气质，笑得很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李芳华现在对徐闻正的话，有时候暴力，有时候吧，只要说小算有关的，就能让徐闻正屈服。所以她也没打徐闻正，只是说：“那可是小算的绯闻女友，漂亮也是应该的。”
徐闻正不屑的说：“那是韦一湖那个脑残乱猜测。”
刚说完，后头的声音响起：“请问，李算在学校吗？”
徐闻正仰起头看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抢去了，钟瑜一跃而起，“在啊，不过算不喜欢这些运动，在宿舍呢。”
当天晚上的食堂，五人帮突然变得好庞大，都差不多上十个人了，一个个的就在低头吃饺子。
李算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问齐晓霜：“你进棋社了吗？”
“进了，不过自从去了棋社都没见到你。”大家齐刷刷的看了一会，然后又看财神爷，今天的饺子是韦一湖请的。
李算觉得有些腻，把饺子推给了几秒钟盘子里就空了的徐闻正，“我在校外参加练习和比赛比较多，不经常去。”
“哦，听说你要签约棋社了？”
嗯？
这是他和老师两人自己确定而已啊？
齐晓霜温柔的笑着说：“我爷爷以前是国手，他说好多棋社都想签下你。”
忽然间不太想聊自己的事，李算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齐晓霜还是问了一句：“你决定去北京吗？”
啊？
大家都看了过来。
徐闻正定定的看着李算，李算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当晚的402宿舍出奇的安静。徐闻正是第一个忍不住的，躺在床上的他一跃而起，“李算，你给我出来。”
说完自己率先拖拉着拖鞋就走了出去。
等李算出去了，钟瑜翻了个身，嘀咕着说：“一个个都想着走。不过也是，又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咱们兄弟就认识这么一两年，谁在乎谁啊。”
方磊：“要说就说大声点，像个娘们在那嘀咕什么呢。”
“我/靠/你，我说你了吗我......”
......
男生宿舍后面有一片小树林，两人走在小树林的小径上，相对无言，脚下传来“沙沙沙”的声音，那是踩在掉下的落叶上发出的声音，秋天到了！
徐闻正觉得自己有些忧郁，那股火闷在心里出不来。
“好好说说，你真要去北京？”徐闻正连看都没看李算，平时可不可能会这样，他都会看着李算说话，因为李算常常会自己出神，所以徐闻正总是会对着他说话。
今天还安慰宿舍里因为离别而伤感的兄弟，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徐闻正说得那些话，都是李算教他说的，一听到李算打算去北京，徐闻正首先想到的是，原来那些话也是对我说的吗。天涯若比邻！
徐闻正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兄弟有好的出路，应该是恭喜，但是一想到李算要走，就......心慌，对，就是心慌！这时候徐闻正觉得他理解了钟瑜。
李算手有些颤抖，不过只有自己发现，他现在是在挖坑，他知道，他决定让徐闻正跳进来，但是这么做，不是完美结局那就是从此不相往来，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冒这个险。
今天在食堂的时候，别人问自己是不是要去北京，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徐闻正，他能感觉到徐闻正当时抿着嘴等答案那种神态是紧张的。
所以，他很故意的摇了摇头，但是表情却是无奈的，李算都觉得要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而现在，他更能感觉到徐闻正屏住了呼吸，在等着，感觉身体都在僵硬了。
“暂时没有。”李算心里固然有些波涛汹涌的，但是口上还是很快就回答了，知道徐闻正在乎自己就够了，其实这根本不用试，徐闻正本来就很在乎自己，只是李算分不清那些是什么感情，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着办法测试。上一次，徐闻正误会自己没有帮他教训韦一湖，但是李算却故意让李石畅说出自己做的事，也是想看徐闻正的反应。
但是反应需要看吗，根本想都能想出来，徐闻正会感激，会紧张，但是自己却还是依然不由自主的去做了这些事，李算觉得自己真的是......
站在一边的徐闻正僵硬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还舒了一口大气。
“哇靠！那你今天在食堂干嘛故弄玄虚的，大家都以为你要去呢。”徐闻正忍不住打了一锤李算的肩膀处。
李算被这样忽然的被推了一下，直接就向后退了好几下。
徐闻正赶忙抓住了他的手。
“谁，谁在哪？”忽然，一束光照了过来，保安的怒吼声也传了过来：“是谁？你们什么不学，学人家谈恋爱？给我站住。”
两人对眼了一下，徐闻正抓着李算的手就往反方向跑去。
小树林不大，所以真想遮掩已经来不及，只能急匆匆的往外跑，后面的那一束光追着他们跑。光影窜梭在他们的身上，后面的李算看着抓住自己的手的背影，他自己也稳稳抓住了那个比自己大一些的手。
等那一束光消失而重新回归黑暗时，他们也跑得满头大汗了。黑暗里，人的感觉较为敏感。李算明显的感觉到了徐闻正的呼吸从自己头顶上穿过来，好像都能吹起自己的头发。
徐闻正却在这时凑近自己，说：“小算，我怎么发觉你长高了。”
以前小算差不多就到自己胳肢窝吧，现在都到了肩膀以上了。
李算那一点点小小的浪漫因素被打破，挣脱被抓住的手，一屁股的就坐在了地上。
徐闻正干脆就直接的躺在了李算的腿上了，吓得李算忍不住的就缩回了腿。
“干嘛。”躺着的徐闻正疑惑的看着他。
李算装着拍了拍腿，又重新伸直了，“没事。”
徐闻正的头重新垫在了李算的腿上，还伸手捏了捏，还挺得意的，小算好像有些肉了，这几年的喂养不白费。
李算忍着自己身体有些敏感的感觉，低头看，其实周边都是黑黑的，加上徐闻正自己也是黑的，没看见什么。
但是这个人的脸，在他脑海里过于阳光，李算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挖坑，对不对。
“对了，刚才你说了不去北京，但是暂时是什么意思。”徐闻正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居然现在才问这问题？
李算忍不住的摸了摸徐闻正还受伤的手，“刚才这么激烈的跑，这手没事吧。”
“没事，都快好了，下周就可以去拆石膏了，别赖皮，快说，暂时是啥意思。”
李算的手又往徐闻正的头发摸去，刚才出了很多汗，头发都湿了一圈，但是还是柔柔软软的，这么火爆阳光的人，头发却那么柔顺。
李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围棋我是要继续下去的。下周我会和市里的棋社签约，会参加更多比赛，也会全国到处跑。如果有机会，我会加入国家队。”
“哦。”
李算：“你呢。”
“啊。”
“你没想过自己想做什么吗。”
“哦。”
这一晚，李算和徐闻正都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