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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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雨后初晴的关系，天空非常明朗朵朵的白云像是棉花糖一样纯白，轻飘飘的在水漾的天空中晃荡，优哉游哉。空气带着雨水洗脱后的清新，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真个人都想泡在通透的石榴汁里一样甜美。
流魂街里还是那样的热闹。卖包子的大婶和她丈夫一大早就开店，揉捻面团做包子；卖肉的大叔也在那磨刀霍霍向猪羊，放开嗓子叫卖；卖差点的铺子搬开木板后，搬出供行人休憩的木凳，开店煮茶，一条小街像是多米诺骨一样开始了喧闹愉悦新的一日。
一身素袍的男子扶着纤弱消瘦的女子慢慢地穿梭在那欢腾的巷子里，看着精神饱满的女子亲昵地拢了拢女子耳旁的碎发，两人言笑欢欢。
那熟悉的容颜像是把无形的冰锥刺到心脏，寒气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冰凉的掌心瑟瑟发痒，廉价的眼泪也随之而下。
她想，她一定是妒忌了。
这样简单又美好的幸福，总是和她擦身而过。
从不曾拥有。
那个女人却拥有了，
她最渴望的东西。
“四枫院”这个可笑又可悲的名头的存在，让她一辈子也无法和那个人如此走在那被贵族鄙夷的道路上悠闲散心。
因为他们两个都该是贵族的典范。
四大贵族的名头压在的不只是朽木的名上，也压在四枫院的名上，她从未在意过，间接地，这样的重压双倍的压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她到了尸魂界后得到了许多，地位，金钱，还有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大概是那流魂街数千万的居民穷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她唾手可得。这代价大概就是她的健康
那时她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得必有失。
她或许曾经得到过白哉，最终还是失去了。
一定是代价不够吧！
无数次她想过，再一次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不再是以一个贵族，而是普通的流魂街人。那胸口上的伤疤就像腐烂的血肉不停酝酿着发臭的恨意，让她却步。
这种腐朽的恨意发酵成一种肮脏又龌龊的想法，鼓励着已经踏在悬崖边上的她，毫不犹豫地跳入漆黑恶心的深渊，义无反顾。
在无数个夜晚里，她不停地想象着，她最后能够得到的东西——
将那个人的所有粉碎后的绝望的样子。
一定惊心动魄地让她浑身血液沸腾。
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亲情？友情？爱情？人类最重要的三大情感不够是砖块罢了。为她铺就一条通往破灭的道路。
她已经站在冰锥之上——
“你心底其实觉得我怎么样？”红玛利亚坐在新起的茶馆里，拨弄着那暗红的茶水问道。
“……玛利亚小姐是个坦率的好孩子，”这种有点暗示性的问题让柳生比吕士楞了一下，又上下观察一下红玛利亚的表情，绯红的眼神像是要看透他一样灼热尖锐。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能够遇到这么年轻的同族女性，说不兴奋倒是假的。”
“那你是因为我是现在罕见的未婚纯血种的原因才对我这么热情的！？”曾在LEVEL B等级到处都可见的吸血鬼世界生活过的红玛利亚倒有点意外，好吧，撇去她身上确实还附带了纯血君王的血。
“这一点确实无法否认。”被红玛利亚谴责的目光盯得有点心虚的柳生比吕士第一次撇开视线。
结果还是血统重要么。
“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红玛利亚下一秒又给柳生比吕士投出重量级炸弹。
“是吗……”被轰炸到的柳生比吕士觉得笑容一定僵在他脸上，不然他根本无法再这个时刻挤出一丝笑意。
“但是他已经结婚了。”情况又一下子急转。
“！？”
“他结婚的对象不是我。”
红玛利亚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是没有表情的，心情平静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在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
反应过来的柳生比吕士瞬间想起昨日少女的失常，试探性地问了出口——“是那个给你买过金平糖的人？”
“……恩。”空气凝滞了一下，红玛利亚盯了柳生比吕士好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又抢在气氛尴尬前，反问道：“这样的我你也能接受吗？”
柳生比吕士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反应的，当夕阳西下，草地被渲染成一片时，少女已经可以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看着那橘黄色的天空。这几日的紧张和思考的东西似乎没有一样用上。
看着他那呆滞的店，少女的脸上带着一种幼稚的得意，像极了那妹妹成功地在父亲睡觉时偷偷画了个胡子后溜出房间的样子，让他心情不由得愉悦。
这种飞跃的发展让柳生比吕士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异样，他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新娘子。
夫妻之间无论再怎么亲密，也是需要尊重的，这也是他一直的原则。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基本的原则却在往后的日子里成了一个心头的疙瘩，挠开时，鲜血淋漓。
“这个时候，土佐的花一定开的漫山遍野了吧！”红玛利亚将视线转向柳生比吕士，讨好地蹭到他身上。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墨水味，她知道这个人每天都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从未间歇。
“比吕士，不如我们明天一起穿和服去吧~”
他一定不知道……
“也好。这几天也没有什么计划。”
“那现在就回去准备吧~”红玛利亚一下两颊染粉，兴奋地站起来，拉着柳生比吕士的手臂。
自己日记里最初那么可爱直率的女人到了最后……
“就那么想看土佐的花吗？”看着像孩子般雀跃的红玛利亚，柳生比吕士像是溺爱孩子的父亲捏了捏红玛利亚的鼻子，又将她纤瘦的身子拢进怀里。
是何等的龌龊。
“恩，非常期待。”
那鲜血红染的花朵，
一定比那燃烧起来的石蒜花还要美丽。
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