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妒红颜》地狱道

31、第一章 胡沙春寒(30)

　　12 幻术（4）
　　杨汨心中一惊，问道：“什么？明妃的遗物？”柳如白冷笑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可不是傻子。”杨汨冷笑道：“哼，你们的心思倒也挺大的。”
　　李承嗣和林凡晨对于这边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他们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对决容不得半点分神，毫发之间的失手，自己就可能被对方取了性命，所以，他们的每次出手或是自卫，都务求稳稳当当。十几个回合下来，二人打成个平手，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动。
　　李承嗣心中说道：“此人出手之快，只怕要在我之上，看来这天妒红颜是难以取回来了，怎么办才好？”那林凡晨看着李承嗣一动不动，也并不着急。
　　皇宫中，完颜晟和玉箱被御医救醒，服了药，完颜晟一看窗户被人破坏，寝宫被翻得乱哄哄的，又听侍卫禀报说被人投了迷香，大为震怒，连声说要将侍卫尽数砍头。玉箱说道：“陛下不要着急，先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是。”正说间，又有侍卫来禀报说昨天有几个刺客闯宫，杀死了几十个侍卫。完颜晟喝问道：“那刺客什么样子？”那侍卫答道：“凡是与那刺客交过手的，几乎被杀了个精光，只有两个人逃脱。等我们赶到时，只看到了屋顶上的尸体。”完颜晟大为惊异，大声叫道：“什么？你们……”那侍卫又说道：“奇怪的是，从那些侍卫的姿势来看，多半都是自刎死的。”完颜晟更加震惊，问道：“把那两个活着的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一问他们！”那侍卫应声而去。
　　完颜晟心中自思道：“用了迷香，进了卧房，却没有下手杀我，可见，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我，看来是找什么东西。”遂下令：“马上查点一下，看看丢了什么东西。”玉箱答道：“刚才查点过了，并没有丢什么东西。”
　　那两个逃得性命的侍卫被带来，完颜晟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细细讲来。”
　　那两个侍卫听了，哆嗦了一下，汗流遍体，仿佛是在听到了一件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脸上满是恐怖的神情，但是，在完颜晟的威严之下，他们还是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经历：他们站在宫殿顶上，一个白衣女子轻启朱唇，慢慢地吟唱着一支曲子，那女子灿然生光，那声音十分动听，沁入心脾，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眼前的女子和他们这群听众。
　　完颜晟问道：“那女子什么模样？”
　　那两个侍卫继续他们的回忆：几个侍卫躺在地上，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自己脱了衣服，在雪里躺着打滚。那女子的声音中满是情欲的味道，他们心中的火焰在升腾，升腾……他们想不去听那声音，但是忍不住去看那女子的模样，那女子的容貌是模糊的，看不真切。那女子一定是仙女！当他们再看时，眼前已经不是一个女子在吟唱了，而是一个吟唱者和一群美丽的仙女般的舞女，那群舞女和他们一起跳舞，将他们的情欲挑撩拨到了顶点。他们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有几个侍卫已经赤裸裸的同舞女纠缠到了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还没有加入到这一切当中。这样的狂欢不知道进行了多久。
　　完颜晟惊诧地听着这一切。
　　那两个侍卫继续着回忆：那吟唱的白衣女子停止了吟唱，那群舞女将众侍卫压倒在地，那群侍卫仍然在跟那些舞女调笑着。然而，迎接那群侍卫的并不是更加欢愉的狂欢，而是血腥的杀戮：有的舞女挖出了某个侍卫的心肝；有的侍卫被勒死；有个舞女咬断了一个侍卫的喉咙，疯狂地吸食血液，那侍卫被吸干成了一具骷髅，那骷髅被扔在地上，断成了几截……哀号声响成一片，那吟唱者将裙幅一撩，那些舞女将那群侍卫的头斩了下来……他们登时吓得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舞女，那吟唱者，都不见了。他们呆呆地坐在屋顶上，眼前满是尸体，脸上似乎有些粘粘的液体，抹了一把，竟然全是血……
　　完颜晟问道：“那，那个女的到底唱了些什么？”那两个侍卫摇摇头，说道：“我们根本听不懂。”完颜晟怒道：“你们好好回忆一下，那几个刺客到底什么样子？”那两个侍卫努力地回想着，想了半天，直到想得脑仁都疼了起来，还是没有想起来。完颜晟怒道：“你们去吧。妈的，每人领三十军棍！”那两个侍卫忙谢恩退下，谁知，两人刚走出两步，就站住不动了，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几个内侍上前看了一眼，大叫一声，昏倒过去。完颜晟心知必定是出事了，走上前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两个侍卫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完颜晟看着眼前的死人，又看看外面无边的黑暗，眼中浮起一丝恐惧。
　　宫中的侍卫被召集起来，加强了皇宫的守卫，皇帝连夜下了旨意，再有差池，人头落地。完颜晟又命人传旨全城搜捕可疑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人，几个内侍带着圣旨出去了。
　　御街上，李承嗣和林凡晨仍然面对面站着。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混乱的脚步声。
　　柳如白淡淡地说道：“杨汨，你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我们这次不仅拿到了天妒红颜，还捉到了你，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杨汨冷冷地笑道：“是吗？唉，我和李承嗣精心地安排着我们的计划，没想到被你们搅和了。你们两次抢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现在一无所获。”柳如白笑道：“也不是，你们手里还有王牌呢。”杨汨的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林凡晨忽然说道：“李承嗣，现在柳如白已经将杨汨捉住了，这次，我们的收获很大呢。”李承嗣恨恨地说道：“是吗？！”他方才也听到了杨汨的那几声惨叫，但是，他却脱不开身去理会杨汨，隆冬之中，他的脸上仍在冒汗，他微一欠身，脚下一蹬，弹射出去。林凡晨吃了一惊，此时的李承嗣速度之快，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心中惊诧于他的突然发难：“原来，他一直在积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