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妒红颜》地狱道

32、第一章 胡沙春寒(31)

　　12 幻术（5）
　　李承嗣欺近林凡晨身边，脚下又用力一蹬，右手向前突进，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匕首，那匕首直刺向林凡晨的心窝。林凡晨心中大惊：“难道你想拼个两败俱伤吗？”但是他丝毫不敢怠慢，身体忙向后倒，右脚顺势一蹬，想去踢李承嗣的胸部，不成想李承嗣中途变招，将匕首狠狠地刺在林凡晨的腿上，但李承嗣前冲的势头未减，撞在了林凡晨的脚上，林凡晨忍痛踹出一脚，二力相合，李承嗣飞出一丈多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林凡晨走到李承嗣的身前，左手拎起李承嗣，右手一记重拳打在他腹部，李承嗣吃痛，被打得后退了两步，林凡晨又踹出一脚，李承嗣被踹飞撞在墙上。林凡晨拔下扎在腿上的匕首，冷笑着，伸舌头在那匕首上舔了一下，说道：“这就是我的血吗？”他左手抓住李承嗣胸前的衣服，将李承嗣拎起来又在墙上连撞数下，把那匕首上的血抹在了他的脸上，冷笑着说道：“你也尝一尝，这是我的血。”李承嗣冷冷地说道：“你真恶心！”林凡晨一脚踩在李承嗣的右脚上，“咔嚓”作响。钻心的疼，李承嗣心中叫苦道：“这人下手忒重！我的脚坏了，站不起来了。”
　　林凡晨松开左手，李承嗣支撑不住，跌倒在地，林凡晨伸手抓住他的右手，按在墙上，右手将那匕首狠狠地扎了下去，那匕首穿透了李承嗣的右手，钉在了墙上。李承嗣惨叫一声，那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没能完全压制住。
　　柳如白问道：“杨汨，你听到了吗？林凡晨已经制伏了李承嗣了。你们没有任何机会了。”杨汨说道：“是吗？”她抬头盯着柳如白的眼睛。柳如白心中一凛：“难道她要干什么吗？”杨汨缓缓抬起右手，去点柳如白的眉心。柳如白大惊：“她怎么忽然可以动了？”她右手用力去攥手中的杨汨的心脏，忽然感到自己的心窝一阵绞痛，杨汨的手已经快要接触到自己眉心了，她想抬手去挡，但是手脚却丝毫动弹不得。
　　杨汨笑道：“怎么样？”柳如白抬眼去看杨汨，杨汨却完好如初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惊异地问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杨汨右手食指点在她的眉心，她顿时感到心神一荡，瘫倒在地上。杨汨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在使用幻术这种小把戏上，我比你的精神力量要强大得多。你的心中只要有黑暗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我也能够占有你的整个世界。你所经历的折磨我的过程，都是我给你的幻觉，你的整个精神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说罢，杨汨双眼瞪着她的眼睛，瞳孔骤缩，柳如白马上发现自己正仰面掉落进一个幽深的湖中，慢慢地下沉，湖水冰冷，阳光洒在湖面上，闪烁着一片片粼粼波光，明亮的湖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中一凛：“我要死了吗？”而下面则是无尽的黑暗，自己不能呼吸，在难耐的窒息中，自己的意识在渐渐远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杨汨那张带着笑谑的脸，她问道：“你折磨了我多久？”杨汨答道：“只一瞬间。不过，你现在还是不能动的，我要用你换回李承嗣和天妒红颜。”说罢，她站起身来。柳如白叹道：“难道，就是因为你是钥匙吗？天生具有这样的优势……”
　　林凡晨拔下那匕首，将李承嗣拎到了杨汨面前。杨汨说道：“怎么样？你交出天妒红颜和李承嗣，我还你柳如白。”林凡晨尚在沉吟。
　　远处的脚步声正在迫近，比刚才清晰了好多。杨汨催促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快点决定。”
　　林凡晨说道：“好吧。”他放开李承嗣，掏出一面铜镜，扔给杨汨。杨汨一把接住，看了一眼那铜镜，那铜镜造型别致，背面是一个右旋的四角形，由四个“山”字的底和左边的一竖组成的，篆四字：天妒红颜。杨汨将铜镜收起来，伸手将柳如白拎了起来，对林凡晨说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扔。”林凡晨点点头，拎起李承嗣。
　　杨汨数道：“一，二，三！”一把将柳如白扔了出去，同时，林凡晨将李承嗣扔了过来。两人又同时接住了自己的同伴。杨汨扶住李承嗣，退后几步，说道：“柳如白！看着我。”柳如白侧眼看着杨汨，杨汨右手食指一晃，柳如白顿时全身通畅起来，说道：“多谢了。我会记住你的。”她又对林凡晨说道：“怪我没能斗得过杨汨，令你也受了连累。”林凡晨不语。
　　杨汨和柳如白各自撕下一段衣襟，给李承嗣和林凡晨包扎伤口，一者给二人止住血，再者免得留下血迹引来侍卫。柳如白扶着林凡晨离开不提。
　　杨汨扶着李承嗣往回走，李承嗣说道：“想不到妹妹有这般本事呢，今天可多亏了你。”杨汨笑道：“你这呆子，终于说句奉承话了。对了，我看这两天柔福帝姬的精神可不太好，她对姐姐可是不太喜欢呢。唉，她家有了这样的遭遇，她当然会难过了，姐姐也曾与她家有些纠葛，难怪她讨厌。她家真可怜……”言语中竟带着一丝怜惜。李承嗣冷笑道：“可怜？她倒是可怜了……我们不也可怜？”又笑道：“我的手坏了脚坏了，还不可怜？唉，想一想她的父兄几年前还在皇宫里役使天下，造艮岳，敛钱财，现在变成了这样，我心里倒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呢。”杨汨伸手在他腰眼上一戳，李承嗣腰间一疼，迭声叫道：“疼疼疼……可不敢乱说了。”杨汨方才住手，骂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这么重，还要我扶你。”李承嗣笑道：“妹妹觉得亏了？下次我扶你回去，要不背着？抱着？”杨汨伸手又去戳他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