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引发的》找碗

6、护手霜

　　小橙：来接我
　　本来在刷短视频消遣时间的左仓在看见消息的那一刻顿住。
　　z：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小橙：不知道？
　　小橙：你觉得我信吗
　　左仓没回消息。
　　几秒之后，他发来一句好吧，明明只有两个字，但李乘歌却莫名可以从中感觉到左仓的无奈和妥协。
　　像是又把他自己撕开了一点点一样。
　　左仓来得很快，至少李乘歌是这么觉得的。
　　可能只过去二十分钟，他骑了一辆摩托车从远处赶来。
　　李乘歌不懂这些，但也能看出来这辆车应该很贵
　　“你还会骑这个？”他问。
　　“一点点。”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但是不经常骑。”
　　“哦。”
　　李乘歌看不出情绪，感觉不太在乎的样子。
　　左仓把挂着的头盔递给他，李乘歌接过看了一眼，忽然凑近左仓。
　　他的眉眼倒映在黑色的镜片上，里面的人无措了一瞬间。
　　“给我白的，你是黑的。故意的？”
　　左仓结结巴巴问：“什，什么…”
　　“情侣款啊。”李乘歌理所应当道，“黑白配嘛，不是故意的？”
　　“不是…”
　　“哦，”李乘歌也就是随口说着逗他玩，“随便。”说完，爬上摩托。
　　城区里不允许开太快，左仓慢悠悠的像是在逛公园。
　　“都开摩托了不能快一点吗。”李乘歌有点不太满意，伸手晃了晃左仓的肩膀。
　　“不能，”左仓回，“被抓了会罚款。”
　　“你缺这点钱？”李乘歌语气不善，“他们还不让载人呢，你不也干了？”
　　左仓沉默了一会说：“…我走的小道，查不到。”
　　“查不到载人那就更不可能查到超速了。”
　　没办法，左仓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能把速度提了一点。
　　“我加速，你抱紧……点。”
　　李乘歌闻言顿了一下，露出了然的表情。
　　“想我抱你？直说呗。”
　　“不是你让我提速吗。很危险，所以要你，抱着我。”
　　李乘歌一幅“我都懂”的表情，直接搂上他的腰。
　　该说不说，左仓应该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抱起来手感还不错，感觉像是有腹肌的。
　　有没有呢？
　　李乘歌想了一下，觉得心动不如行动，撩开他的衣服把手探进去：“你真有腹肌！”
　　左仓握着车把的手抖了一下。
　　本来李乘歌抱他就已经很让他拘谨，整个人紧绷起来，没想到他还直接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甚至还捏了捏。
　　“我一直有，健身。”左仓回答得很艰难，“乘歌，别捏了…”
　　想不到觉悟还挺高。
　　李乘歌最后恋恋不舍地揉了揉才把手收回来。
　　过了一会，他又挑火：“我觉得你的腹肌比叶启明的好摸诶。”
　　果然，下一刻左仓就很紧张地问：“你摸过他的？”
　　“嗯，几次吧。”
　　几次？
　　几次是几次。
　　左仓不说话了，李乘歌自讨没趣，翻了个白眼之后也安分不动了。
　　李乘歌第二次来左仓家，因为真面目早暴露，完完全全不演了，进了之后把鞋一脱直接躺进沙发里。
　　左仓拿着一双拖鞋过来，过来单膝下跪帮他穿上。
　　白色的拖鞋，上面有两个小兔子装饰。
　　李乘歌看了一眼，有点嫌弃：“怎么是兔子。”
　　“不可爱吗。”左仓说，“像你一样。”
　　李乘歌神色怪异地跟他对视：“你瞎了吧。”
　　左仓摇摇头，没有吭声，低头看着李乘歌的小腿，没控制住用大拇指揉了揉。
　　李乘歌感觉到触感，把腿收回来：“不许摸我。”
　　“为什么不行，你刚刚也摸我了。”
　　“我们俩一样吗。”李乘歌皱眉看他，最后施舍一般拿脚蹬了蹬左仓，“我渴。”
　　左仓克制住自己没有吻在他的小腿上，站起来
　　“我去倒水。”
　　“我要喝可乐。”
　　左仓半道停住：“可乐杀精。”
　　李乘歌被他说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带着点愤怒扔过去一个抱枕，正正好好砸在左仓的身上。
　　“好吧。”左仓接住抱枕，略带遗憾地离开。
　　暑假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李乘歌也不想回家，在左仓这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喝完第三杯可乐之后，他托着腮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爸妈呢。”
　　“在外地。”左仓回答，“我一个人住。”
　　“啊。”李乘歌复读了一遍，“一个人住啊。”
　　“那你干什么都很方便吧。”李乘歌歪头，笑得很暧昧。
　　左仓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大脑宕机回答不出来：“什么，方便。”
　　“什么都很方便啊。”李乘歌跪爬过来一点点，“就比如，看着我的照片自己弄？或者是，把我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随时随地都可以…”
　　“发忄青。”
　　左仓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但是没有否认。
　　得不到否认的李乘歌微微睁大眼睛，意料之中又有点不可思议地说：“真的做过？”
　　左仓不回复，垂着眸看向别处。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氛，忽然，“啪”的一声。
　　左仓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歪过头，刚好和他刚刚看的地方一致。
　　他慢慢挪回脑袋，看见李乘歌还没有收回的手。
　　“变态。”
　　耳边是这么一句话。
　　可是左仓不在乎这个。
　　他出神地想，李乘歌的护手霜，应该是橙子味的。
　　左仓吸了吸鼻子，好像试图把残留在空气的橘香留下。
　　“疼吗。”左仓没经过同意，不敢私自去摸李乘歌的手。
　　李乘歌挑眉：“啊，有点。”
　　说完，又问：“挺疼的，你要怎么办呢。”
　　左仓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舔了舔嘴唇：“我给你抹护手霜吧。”
　　“但是我家里没有橙子味的。”
　　李乘歌反应过来他是在调戏自己，反而不觉得生气。
　　“好啊。”他笑道，“其他味道也可以。”
　　左仓得到允许，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栀子香的护手霜，挤出来一点，然后把李乘歌的手心朝上。
　　接着，四只手开始揉在一起。
　　李乘歌的右手中指有很明显的茧子，是写作业写出来的。
　　左仓在那里停留了一会，最后才给其他手指涂。
　　涂完，他安分地把李乘歌的手放回去。
　　“涂得怎么样。”
　　李乘歌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说：“一般。”
　　“我知道比护手霜更好的护肤方法。”
　　“哦，是什么呢。”
　　左仓没说话。
　　李乘歌等了一会没听见回答，抬眼去看他，发现对面的人微张着嘴，像吐着舌头散热的小狗一样。
　　嘴唇无声无息的动了几下，李乘歌看明白了，阴沉着脸。
　　左仓说，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