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42、第 42 章

　　好在众人身上诡异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拍卖师落槌的几声闷响，失神的人们纷纷恢复了神智。

　　“这件商品的起拍价是——两千万美元！”

　　图尔特精神一振，这正好是他准备的金额。

　　可惜还不等他开口，坐在前两排的宾客就给出了“五千万”的竞拍价。

　　图尔特悲痛地拍了下大腿，带着希冀的眼神望向身旁的拉娜。

　　拉娜没有犹豫，直接举起竞价牌：“九千万。”

　　话音刚落就有“一亿”从房间的角落追上。

　　拉娜本想接着加，却被一旁的托尼压住了欲举起的手。拉娜疑惑地看向他，托尼说：“突然从卡里面划走一亿美元，你家里人会有意见的吧？”

　　“我……”拉娜顿了下，花个几亿父亲肯定是没有意见的，但她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大手大脚地花过钱，就算布鲁斯没有意见多多少少也会对钱的去向感到好奇。

　　翅膀不安全，她需要及时归还路西法。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托尼见她说不出话，转手举起他的那份竞价牌：“五亿。我可以继续加。”

　　一时间再无人竞价。

　　图尔特不安地凑到拉娜跟前，不确定地问道：“斯塔克先生拍下来之后是送给你吗？”这个问题关乎他是否能有机会接触到翅膀。

　　托尼倒是给出了答案，他对拉娜说：“你要是能和我解释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那就算你的。”

　　拉娜：“……”她原先只在新闻里看见过托尼·斯塔克，行事作风和她父亲一样高调，没想到他的好奇心这么重。

　　拍卖师等待了一会儿，见无人响应便遵循程序敲响木槌。“五亿一次、五亿两次、五亿最后一次——让我们恭喜A06区的这位先生竞拍成功！”

　　工作人员得到拍卖师打出的手势后上台，他们的任务是把这件已售出的物品送回后台。

　　这场拍卖会的重头戏已然结束，按理说应该要拉下帷幕，可不知是谁在这时嚷嚷出声：“像这种神的造物不该被据为己有！”

　　“是啊！这是对神明的亵渎！”有人附和。

　　“哈？”这样不讲理的话让托尼大跌眼镜，“你们来竞拍不就是为了私人持有吗？”

　　推翅膀展示架的工作人员受台下人的争吵影响，没忍住抬头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天使之翼，就只是一眼，他就把负责人告诉他全程必须低头不能与藏品有直接目光接触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在这件艺术品上他感受到了宏伟，和超脱他理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妙情愫。大脑一片空白的他被展示架底座的滑轮绊倒在地，随带的，翅膀也应声倒地。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这个刚被拍出五亿美金高价的拍卖品上。

　　搞砸一切的工作人员脸上没有丝毫担惊受怕，反而带着狰狞的热切朝摔变形的翅膀伸出手。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或者是大家不约而同的举动，台下的所有人都往台上涌去。

　　“怎么回事？！疯了都！”坐在边缘靠近走道的托尼被挤的狼狈不堪，拉娜扶了他一把他才没有从座位上摔下去。

　　托尼捂着胸口喘气：“我是误入什么邪教的集会了吗……”

　　他说着，本想抬起头看眼台上的情况，拉娜起身挡住他的视线。

　　托尼的视线从她平坦的小腹移到她的脸上，惊讶地发现她翠绿的瞳孔不知何时变得猩红。

　　“不要看，你受不了。”拉娜说这句话的时候，台上的人正在疯抢翅膀上的羽毛。前一秒还将翅膀视作无上艺术品的人群此刻暴戾地将羽毛从翅膀上扯下，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无法与其分开，毫不犹豫地将不可食用的羽毛塞入嘴中。

　　分离的羽根划破了他们的口腔，他们却紧紧捂住嘴，像吞刀片一样忍痛吞入肚中。

　　有的人在混乱中张着血盆大口放声大笑。

　　“图尔特受污染的时间早，他现在已经昏了过去。”随着拉娜的话，托尼这才注意到图尔特倒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识。“你要把他带出去，托尼。”她说，“然后远离这间房间，越远越好。”

　　“放任你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托尼不认同，“等我一下，Mark飞过来不要一分钟。”

　　“没有驾驶员的机甲也能战斗吗？”拉娜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如果是斯塔克的科技，那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这点，于是她只好从另一个角度下手，“但如果你也跟着疯了反倒是会给我添麻烦。”

　　托尼还想说些什么，拉娜温热的小手贴在了他的脸上。“你……你的眼睛渗血了。”她说。

　　“……！！”托尼吓得连忙去摸。

　　没有想象中的鲜红，有的只是涔涔汗水。

　　拉娜看着托尼充血的眼球，这么下去流血泪也是早晚的事。

　　“我没有骗你，你再待下去眼睛就会坏掉。”她认真地说，“我不受那东西影响，来这就是为了调查被他们抢夺的翅膀。快走，我答应你之后会去找你。”

　　托尼没办法，毕竟事实确实如她所言，他的头每一秒都比上一秒疼，像颗不稳定随时就要爆炸的炸弹。知道自己待下去真的只会拖拉娜后腿，托尼咬牙从座位上起身一把捞起和一滩烂泥无异的图尔特说：“说话算数，完事之后来复仇者大厦找我。”

　　拉娜点头，看着托尼吃力地背起图尔特，一摇一晃地走出大门。

　　会厅内已一片狼藉，血迹溅得到处都是，拍卖师小姐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逃得不知踪影。

　　“这种破坏力，该说不愧是路西法吗。”拉娜弯腰躲过挥舞双臂的男人，踏上台阶，大部分的人目前都像图尔特一样失去意识陷入昏睡，少部分人还处于亢奋状态，有攻击的倾向。

　　拉娜站在凋零的翅膀前，眉头深深皱起。

　　“确实是他的力量，不过为什么感觉……少了很多？”她喃喃自语，蹲下身检查这对破烂的羽翼。

　　在杂乱残缺的羽毛中，其中一根完好的羽毛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还有别的羽毛没有遭受摧残，但浓郁的地狱气息告诉拉娜，只有她眼下的这根才是这次闹剧的源头。

　　“原来如此。”拉娜恍然大悟，“这个翅膀是赝品。真正属于路西法的，只有这一根羽毛。”

　　她拔下那根羽毛，柔软却坚韧的触感让她回想起阿曼纳迪尔老师的羽翼，“因为是兄弟，所以有着类似的翅膀吗？”她喃喃自语。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人蓄意安排了这场戏。”拉娜沉着脸攥紧手心的羽毛，熟练地召唤出火焰将其点燃。

　　失去污染源，原本兴奋的人群像断线木偶一样昏昏倒地。

　　她抬起头向上看，与设在角落不起眼的监控器对上视线。

　　“我相信你很清楚那东西的危害性，也知道你是要用它做坏事。”拉娜透过监视器与躲在另一端的幕后之人对话，“谨以地狱之主路西法之名，无论是你在大都会，还是在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会找到你，予以你应有的惩罚。”

　　*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在酒店里不绝于耳。

　　拍卖会骚乱的事情传了出去，警车开到了酒店门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在大厅里奔跑，不明所以的客人被赶到了酒店外的草坪上。

　　“发生了什么？有人受伤了吗？”

　　“我刚才看见好几个人被送进了救护车，脸啊、胸口上全是血！”

　　“好可怕！”人群发出惊呼，他们惴惴不安地问，“事情解决了吗？超人来了吗？”

　　“超人来没来不知道，但是……”说话的那个人指向天空，夜色中红金配色的机甲喷着气流从他们头顶飞过，“那好像是纽约的钢铁侠。”

　　安置好图尔特顺带呼叫大都会警察局后，托尼驾驶Mark47升空搜寻那个名为“默瑟”的男人。他敢肯定，如果发生的事不是巧合，作为拍卖会主办方的默瑟绝对和背后的主谋脱不开关系。

　　原先的书房他去过了，早就空无一人，桌上的笔记本也被带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他在上空围绕这富丽堂皇的酒店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一无所获。“可恶，跑的还挺快。”托尼本想掉头去找拉娜，但星期五用热视扫描拍卖会所在的楼层后告诉他，在那间会厅的只剩下调查的警员和处理现场的后勤人员。

　　“行，所有人都跑得快。”托尼气笑了，他操纵机甲在空中来了个漂移，喷气加速朝曼哈顿飞去。

　　“只能寄希望于她信守承诺，而不是一走了之。”

　　毕竟他可不想跑去哥谭找人。托尼想。

　　酒店两条街道外的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靠边与其他轿车停在一起，托尼寻找的默瑟就坐在里面。

　　默瑟透过车窗看见钢铁侠从上空掠过，装甲的尾焰在夜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确定钢铁侠已经离开后，默瑟拨通手机里唯一的号码。

　　“他们来过了。是的，卢瑟先生，一切都如您所预想的那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