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虚假的韦恩小姐》穆奈

43、第 43 章

　　纽约，复仇者大厦。

　　彼得刚结束了今日的体能训练，在洗浴室冲完澡后他围了圈浴巾在雾气腾腾的水汽中走出，洁净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年轻人紧实的腹肌上。

　　如果这一幕被他在学校里朝夕相处的同学看见，他们绝对会被彼得隐藏的好身材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彼得拿起条毛巾胡乱地擦了下脸，正当他打算从智能衣柜取出战衣时，训练室的门凭空打开了。

　　呆愣地看着拉娜出现在门前的彼得：“？”

　　看见彼得赤裸上身的拉娜：“？”

　　在停滞的几秒后，两人同一时间火速背过身。

　　拉娜为了不侵犯他人的隐私，她从侧面遮住眼睛说：“不好意思……我大概是走错房间了。”

　　彼得脸红到快要滴出血，他的手指不听使唤，在智能衣柜上连输三遍密码都没有输入正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斯塔克先生发现你的身份了吗？”彼得可没有想到他们再次相见会是现在的光景，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彼得后来想了很多，如果就连托尼·斯塔克都无法调查出红发少女的真实身份，只能说明她很注重身份保护。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继续查下去呢？

　　少女显然不是一个坏人，她帮助彼得制服了鼻涕怪，救下了无辜的小猫，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尊重她的意愿？

　　所以彼得没有告诉托尼他看见有位来自哥谭的学生抱着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猫，他想为她保护秘密。

　　现在秘密的主人正站在他身后，彼得大脑嗡嗡作响，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恒温的训练室此时带来些许燥意，让他赤裸在外的肌肤泛起红来。

　　既然她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即使没有他的告密，斯塔克先生仍调查出了她的身份，并且联系上了她。

　　听着彼得叽里呱啦的几句话，拉娜面露茫然，忍不住问道：“我们认识吗？”

　　正在尝试第四次输入密码的彼得僵住了，他转过头，与拉娜四目相对的一瞬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他还没来得及穿上战衣，拉娜并不认识蜘蛛侠面具下的他。

　　“不、不认识。”彼得这下不再打算继续输密码了，比起被人看光，还是马甲更重要。“我只是听斯塔克先生提起过你。”

　　拉娜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结合这个房间的设置，她认为面前的男孩多半是复仇者联盟或神盾局的特工，会和钢铁侠共享信息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

　　“你不打算穿衣服吗？”她问，“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就不回避了。”

　　“穿的、穿的。我忘记把衣服丢哪了，你随便坐，我去找找。”彼得说完就一头扎进房间的另一角，他隐约记得那里有放备用衣物。

　　拉娜没有坐下，她视线落在彼得刚刚操作的智能衣橱前，沉默地思索了两秒。

　　彼得在抽屉里找到白色体恤衫的时候恨不得在心里唱起哈利路亚，也不在意尺码直接就往脑袋上套，等他穿好起身，房间里响起斯塔克先生的声音。

　　“我就一会儿没注意，你怎么跑这来了？”

　　在这栋高科技大楼里，拉娜一点也不意外托尼可以做到视角全覆盖。“这里太大了，我方向感不是很好。”她诚实地说。

　　在她还小的时候，刚到韦恩庄园的那段日子也是常常迷路。古典庄园里对称又相似的布局让硕大的主宅一度成为小拉娜的噩梦，为了帮助拉娜辨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在每一层的走廊都放置了风格迥异的画作和不同颜色的插花。

　　显然，复仇者大厦没有这些贴心的设计，拉娜一不注意就从A区走到了D区。当然，这不能怪托尼设计不周，首先来这座大厦的人都有相当不错的方向感，其次，在通常的情况下会有人工智能指引。不巧的是，Friday目前正处于升级更新中。

　　“亏我怕你绕路还给你开了高权限。”托尼通过监控器看到了探出头的彼得，“正好，彼得你把她带过来，我在30楼的实验室。”

　　彼得连忙应下：“好的，斯塔克先生。”

　　“呃……我叫彼得·帕克。”他挠了挠头自我介绍说，过于宽大的体恤放大了他身上青涩的特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彼得想问拉娜的名字，却又怕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好在拉娜主动告知了他姓名，“叫我维特莫尔就好。”虽然不是真名，但也方便他称呼自己。

　　彼得闻言松了口气：“好的，维特莫尔。”即使他还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还是姓氏，或说只是一个代号。“跟我来吧。”

　　有彼得带路，拉娜很快就见到了在实验室内更新系统的托尼。

　　“斯塔克先生，我把人带来了。”彼得像个乖学生一样报告。

　　“哦，很好。”托尼从操作系统抬起头，“……你怎么穿着那个老冰棍的衣服？”

　　彼得诧异地扯住身上的衣服：“这是队长的衣服吗！我说怎么大这么多。”

　　“品味糟糕死了。”托尼吐槽一句，随即挥了挥手，“好了，睡衣宝宝你可以走了。”

　　彼得没想到他刚来就要被赶走，此时也顾不上误穿队长衣服这件事。“我现在就走吗？你们是要讨论什么秘密的事吗？我不是非要知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不对，我也不是单纯好奇，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面对彼得的一腔热情，托尼平淡地说：“有，你是很关键的力量。”

　　“真的吗？”彼得激动地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养精蓄锐，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作为替补上场。”托尼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

　　彼得：……那不就是坐冷板凳吗！

　　送走沮丧的彼得后，拉娜赶在托尼开口前说：“我不是莱克斯·卢瑟的女儿。”

　　“……我知道。”托尼没想到她会急着澄清这件事，甚至感到好笑，“作为纽约短暂的访客，你在那几天做的好事数量几乎和蜘蛛侠不相上下。我可不认为卢瑟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再说，如果卢瑟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女儿，早就用来对付超人了，怎么会放任她在城市里做义警？

　　“所以我不是大都会人，我是哥谭人。”作为对托尼帮助的回报，拉娜给出了她能给的所有信息，“我为地狱的主人工作，将游荡在人间的灵魂逐回地狱。”

　　拉娜注意到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托尼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应该是对她的状况有所了解。

　　这点也在拉娜的预料之中，自从她在哥谭开始活动以来也过了那么多年，纵使她再怎么谨慎也无法保证一点行踪都未曾泄露。起码她敢肯定，她的每一次活动都会在蝙蝠侠那留下档案，毕竟哥谭是他的城市。

　　拉娜和蝙蝠侠间存在一种微妙的默契，两人都会刻意避开彼此的活动范围，甚至他们之间还存在一种以地狱生物为分界线的分工。这点对于蝙蝠侠这样一个对哥谭有“独占欲”的人来说是少有而又新奇的，拉娜几乎是得到了她在哥谭活动的默许。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托尼，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拉娜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她对于托尼的坦诚目前也仅限于有限的坦诚，很快她就将话题从自身移开，放到了他们需要处理的问题上。

　　“那对翅膀也属于地狱，不过拍卖会上的是赝品，真货仍然漂流在外。”

　　“等等，”托尼打断了她，拉娜难得看到他严肃的一面，“你是说，那个能让整个会场发疯的翅膀，还只是个赝品？”

　　“没错，我需要尽快回收真品。”拉娜回想起路西法之前和她说过的严重性，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夸张。

　　“我就知道这事不会简单。”托尼叹了口气，“会造成精神污染的翅膀……我可不想让整个世界变成某个疯子的宗教乐园。”

　　拉娜明白，托尼这句话就是要加入的意思。就算她从一开始没有要找帮手的打算，和托尼的合作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拉娜也不得不承认，有托尼在背后支撑会让她更有底气。

　　毕竟像托尼·斯塔克这样可以从资金、科技、战力多个角度提供帮助的人真的不多。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没有对拉娜刨根问底，也不介意后面的行动退居后线全权交给拉娜完成。

　　他似乎真的甘愿只是提供点帮助。

　　拉娜内心很是感动，她原本认为托尼作为超英来说过于高调，现在他已经一跃成为她心里仅次蝙蝠侠和超人的超级英雄了。

　　托尼对拉娜内心的想法一无所知，哪怕知道了也会嗤之以鼻。No.3的超级英雄？凭借他的智慧，不是No.1都说不过去。

　　“我调查了那个名叫默瑟的男人，他的全名是塞缪尔·默瑟。好巧不巧，那家伙之前还上过新闻呢。”托尼说着敲击两下键盘，在两人面前的投影屏幕上调出去年大都会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带着一贯散漫的语调他念道，“超人不只是拯救世界，也会注意到世界上每一个微小的你我——超人劝说男子放弃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