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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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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青被唬了一跳,只是三小姐脸上却笑得阴冷,“原来是你,果然是你,我就说,一个丫头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叫她去偷东西,难怪你刚才这么护着她。”
白墨青则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屋里的一行人,看来,今天这出戏,是唱给她看的。
月儿只是不停的磕头,“确实是五小姐叫我去偷的,她说嫉妒小姐的样貌人品,才叫我去偷了小姐喜欢的首饰,还说,还说要是我不去偷,就叫人打死我。我才敢去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给她,就被三小姐查着了。”
二太太这时候倒是慌了似的,“哎呦呦,怎么会是你,我前两天给你首饰你不要,为什么要偷呀,我想你是戏园子里出来的下贱痞子,我看这事,还是叫大太太出来了断了断。”
白老爷却不同意,“不行。”
其实白老爷并不在意大太太的面子,只是因为白恒秋才带了新妇回来,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闹得不成体统,便道,“先关到屋里,以后再说。”
这是想等大少爷婚礼过了再处置,白盈莹却不依不饶,甚至拉着白老爷的手撒娇,“我可不想和这种货色呆在一起,爸爸,你快把她赶出去吧,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何况手脚不干不净的,以前还不知道偷过什么东西,她的地方,都要好好的搜一遍。”
白老爷一向是疼爱自己这个女儿,正要答应,也不免的踌躇,“要等你大太太…”
白盈莹道,“大太太身体不好,又为了大哥哥婚礼的事情脱不开身,你何苦还为了这种腌臜事情去烦她,这种人,处置也就处置了,好歹是养了四五年的,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她竟然还敢偷咱们的东西,果然是家贼难防。”
这话说的相当刻薄,一旁的彩云说不上话,急得快哭出来了,只是白墨青还是静静的站在一边,一句反驳都没有。
二太太立刻道,“那就赶出去吧,赶出去之前好好的搜搜她的屋子,别叫她又藏了什么东西带出去。”
两个家丁过来,架着白盈莹的胳膊就要往外拉,这时候却一人道,“慢着。”
原来是大太太披着衣服就出来了,被丫头扶着,身后还跟着三太太和白陈悦,白陈悦道,“她怎么可能偷东西那,学校里那些男生送她什么鲜花什么戒指她都不看在眼里,要是偷吃的我还能信…”
三太太捏了她的胳膊一把,叫她赶紧住嘴。
见大太太来了,家丁也就赶紧放开了白墨青。
大太太脸色沉静,“她偷你的东西,你那里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偷进了你的屋子?”
白盈莹毫不示弱,“她的这个丫头说了,是她嫉妒我,才去偷我的耳环。可惜呀,戏子的女儿终究是下贱种子,手脚不干净,以为偷了我的东西佩戴,就真成了小姐了。”
白太太厉声道,“你一个白府的小姐,出口就是污秽之语,这要是叫别人看见了,会把白家怎么看,二太太,你也不教教,这是成什么体统!”
二太太赶忙道,“太太说的是,是我管教不周,但盈莹也是气急了,才说话乱了分寸。好了盈莹,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一个耳坠子吗,你就在这大呼小叫的,叫别人笑话,以后记住了,东西丢了就权当扔了,别四处乱找,万一是找到不该找的人身上,偷东西的人不被骂,咱们又要被骂没教养了。”
这一番话说的大太太气的浑身发抖,连白老爷也听不下去,“好了!好了!一个耳坠子闹成这样,一副小家子气的做派,把这个丫头赶出去,眼不见为净。”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门口的丫头报了一声,“二少爷回来了。”
说着二少爷白孟新已经进门了,“好大的阵仗,怎么我就出去了一会,家里就沸反盈天的。”
白盈莹见了自己的亲哥颇为委屈,“这个小蹄子偷了我的金耳坠子,”说着就把原委跟自己二哥说了一遍,“今儿就是要把他赶出去。”
“这耳环是我送给她的。”二少爷这么说了,一屋子没人再言语。
白盈莹的脸色一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白孟新却道,“怎么了,前几日嫂子来,我看她穿的寒酸,就从你屋里拿了一串耳坠子给她,叫她戴上,别丢了白家的人。”说罢又看了白墨青一眼,“你怎么没戴。”
白墨青已经被下人放开,心里不知道白孟新为什么要救自己,只是摸了一下耳朵,“我没有耳洞。”
“原本来是这样,早知道我拿个镯子给你了。”
白盈莹道,“若是我哥哥送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被你这么一吓,怕是话也说不出了,就算说是我送的,若是我一时不在家里,怕也没人信。”说罢又对着月了道,“我送给你家小姐的东西,怎么在你屋里?”
月儿不敢说话,直那眼睛看白盈莹,只是白盈莹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无暇理会她。
“那看来是个丫头撒谎了,”二少爷道,“既然是五小姐的丫头,那就让五小姐处置吧。”
说罢二少爷又看向了白盈莹,“不过是一场误会,你看你,越来越骄纵了,一个耳坠子闹成这样,还是爸爸也太溺爱你了些,闹成这样,叫下人都笑话。你还说四妹妹没有小姐样,我看你才是头一份的泼辣,以后当家作主,谁敢娶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白盈莹气绝,冷笑一声,“那就不劳烦二哥费心了。”
她径直走上楼,路过秋雪身边的时候,一甩手,那装着耳坠子的盒子就被打翻了,金坠子摔在地板上,镂空的莲花立刻碎成了几片。
大太太觉得厌烦,也回了屋里,二太太则是一脸责怪的看着白孟新,跟上去安慰白盈莹了,白老爷被三太太扶着直接上楼休息,白陈悦则是幸灾乐祸,“二哥,还是你有法子治她,一句话说的扎她心窝里去了。”
彩云把白墨青扶起来,“小姐…”
两人看着月儿一个人跪在地上,白墨青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秋雪还站着,“小姐不必费心了,这样的丫头,我是知道怎么处置的。”
彩云想要求情,月儿却已经扑到了白墨青的脚下,“小姐,小姐,是我错了,是我说错了。我不该拿您的东西,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白陈悦走过去抓住她的手,“你别太好心了,这种丫头,只会越来越放肆,就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哪里管你的死活。要是我自己的丫头,早就打死了。”
白墨青心一横,“那就有劳秋雪姑娘了。”
说罢就被彩云扶着走了,再没看哭喊的月儿一眼。
白陈悦倒是看着自己的二哥,纳罕道,“你今天唱的是哪出?”
二少爷笑了笑,便也上楼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屋里,白墨青才抱着彩云呜呜的哭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白墨青给白太太跪下,说那耳坠子确实是二少爷给的,她不敢要,却硬塞给她的。白太太是什么人物,在楼下看的哪一出戏早就看的八九不离十了,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缓缓道,
“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