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想起我》Eastern

3、第 3 章

　　星舰进入近地轨道后产生了轻微的颠簸，这点小动静把两位乘客从神游状态拉回现实，邻座那位朋友保持着楚渡合眼之前那个姿势盯了两个小时的舷窗。
　　其实搞不清楚状况的楚上将很想问他是不是落枕了？
　　洛德从门外进来：“将军，元帅希望您先去一趟军部。另外，远程通讯已经恢复了。”
　　楚渡示意他知道了：“留下一个小队，让剩下的人回去。”
　　“．．．将军您要不要先去趟医疗部？”
　　“不用了，查尔斯这么强硬要我回来，指不定有什么事等着，我们还是快点吧。”
　　他们说几句话的功夫又不知道惹了这位大哥哪里不痛快，起身就往门外走，招呼都没打。
　　但那位少将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转角，洛德才问道：“您与这位将军起冲突了？他好像对我们很有意见。”
　　楚渡朝舱门外回望一眼：“没有，我都没和他说话。”
　　“您干了什么出格的．．．好的，我知道你不可能，不要瞪我。”
　　洛德借了把力把他拉起来，某人毫无被人提溜起来的的自觉：“你这双眼睛可以捐献给医疗部做实验，他们一定非常欢迎。”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段秘书长从驾驶室出来，身后跟着方才的年轻军人以及他的副官。
　　“楚上将，正巧我们也回军部，您不妨一起？”
　　楚渡略微思量了一下：“还是算了，似乎不太方便。”
　　“其实并不麻烦。”段衡微笑，“元帅也很想让两位认识一下。”

　　他们停落的星港正值深夜，路边灯光昏暗，没有行人，港口离军部很近，军用飞梭的速度毋庸置疑，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但楚渡依旧回归半睡不醒的状态。
　　有意节约精力的同时又能对外界给予第一时间的反应，算得上是太空军必不可少的技能。
　　直到飞梭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几个人被段衡引到元帅办公室门口，那名那个年轻人终于开口了。
　　“老师为什么要同时见两个人？”
　　楚渡微微侧头和洛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副官先生心领神会，把自己的个人终端在他手上贴了一下。
　　精神网短暂链接，伴随着洛德的信息：不是贵族。
　　废话。
　　元帅收养的兄妹，女孩在白塔做机甲设计，他是个改造体。
　　我是来收拾烂摊子的？
　　看来是的～
　　“这您还是自己问元帅吧。”
　　秘书长叩门，里面的人应了声进。
　　元帅端坐在办公桌后，见到自己学生后略一颔首，随后就看见紧随其后的楚渡。
　　“．．．．．．”快，降压药！
　　“博兰斯特，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元帅掰了根电子笔。
　　“查尔斯元帅．．．”
　　“请您ＴｉＭ给我坐下说话。”
　　楚渡老老实实坐好：“元帅先生．．．”
　　“不敢当，你是我爹。”
　　“．．．．．．”
　　“有屁快放，段衡，给这活爹叫个医生。”
　　“元帅，是您叫我三天之内回来的。”楚渡找了个稀烂的理由。
　　“呦，怎么以前没见这么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年纪轻轻聋了呢。”查尔斯大概率是想揍人的，“说吧，您老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的？”
　　“不急，不如先说说您找我什么事？”楚渡意有所指看向江淮，“这次是想让我收拾一个什么品种的烂摊子？”
　　“先说你的事，你往红岸基地发的是个什么东西。小江你找地方坐会儿。”
　　“这次这么客气吗？看来是个不小的烂摊子。”楚渡叹了口气，到也没坚持，往下说，“局面目前没有问题，我不能确定相似的情况出现过多少次，目前我遇到的有两例。”
　　“但，由于我的疏忽，第一次应对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样品损毁得太过于严重，这次送往红岸基地的是我这一次的采样记录。如研究院的结果所说的，异族正在进行某种基因吞并。”
　　“但除了人海战术，现如今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来应对。硬抗的下场，您已经看到了。”
　　“我让随军医师对我的伤势做了评估，具体报告要等几天才能发到您的终端上。”
　　查尔斯元帅沉吟片刻，略微点了点头：“手套摘了。”
　　楚渡神色停滞了一瞬，随后从容淡定的维持了一个礼节性极强的笑容：“元帅，这就不用了。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吧，我很相信首都星的医疗水平。”
　　“摘了。”元帅的命令不容置喙。
　　楚渡一摊手：“我们还是谈谈您要说的事情吧。”
　　“摘了。”
　　扭不动大腿的胳膊终究是妥协了。
　　手套之下的爪子的确是挺惨的，绷带覆盖了每一寸皮肤，从指间到衣袖深处，不知道一直缠到了哪。
　　“洛德，他医疗报告呢？”
　　“在您手里那摞文件的附页。”
　　“所以，他是整条胳膊的骨头都碎了？”查尔斯一页一页往后翻，“附带了几根儿肋骨，两节脊椎？”
　　“在地球时代你可以直接高位截瘫了。”
　　“是啊，感谢伟大的科技，不过．．．地球时代我应该已经碎了不是吗？”楚渡摆了摆手，“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快点说说关于这位．．．江少将的事情吧。”
　　查尔斯是想抽他，但对着这个王八犊子的医疗报告他也下不去手：“他叫江淮。”
　　“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让我处理这件事的呢？或者换句话说，您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帮助这位少将。”楚渡正色道。
　　“你不妨先听听症结所在．．．．．．”
　　“好的。”
　　“一会发布了关于改造体的议案，提议在如今战事趋紧和平的时候适当缩减战争用改造体的数量，其中关于高杀伤性改造体的议案甚至得到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支持率。”
　　“这我知道，所以您是希望我能出面终止，还是为江少将做担保？”
　　“不，我是打算让他暂时代替你在ＳＡ－Ｉ的政治地位，等到这一阵风波过去．．．”
　　“绝无可能。”楚渡摇头，“当然，您可以选择一意孤行，那么我也只能选择与军部保持对立关系，你也是贵族出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你伤势痊愈之前基本没有返回ＳＡ－Ｉ的可能，在这个空档期总要有人来接应一下。”
　　“那又能怎么样？ＳＡ－Ｉ的那群人不会承认一个空降指挥官，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想要保全你的学生，你的学生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守护联盟呢？端格梅德家是为了守护联盟而被制造的，从信仰到价值都没有背叛联盟的可能，我有审判庭允许的战时随即应变，甚至无视来自首都星命令的权力，是最可控的因素。”
　　“江少将的底气来自哪里呢？凭他有个把柄在联盟手里吗？”
　　“你想说什么？”查尔斯再次把疑问抛给他。
　　“他是ＳＡ－Ｉ的少将，这份保障已经足够了，如果您还是不放心，端格梅德家也不介意收一位客卿。”

作者有话说

　　啊，冲！我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