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助教竟是最强咒术师》叁绿

22、第二十二章

　　//原本马上就要成功——//

　　//然后有个搅局的家伙出现了。//

　　五条老师倚着墙，向后翘起一只脚，鞋跟抵在墙上。

　　他偏偏头，眼前空无一人的小巷，似乎变成了刚才的新宿街头：

　　“…因为最近有朋友提醒我，这种时候用不着说话——”

　　他边说，边抬手扯下眼睛上的绷带，“——靠行动表达就好！”

　　二十七岁的五条悟发动了【苍】，一瞬间逼近夏油杰！

　　术式一下子打穿了对方的脚踝，干净利落！

　　——这没有针对要害，但绝对妨碍行动，他清楚地看见杰因此露出了猝不及防的表情。

　　“哦？准备强制带我回去？”

　　夏油杰挑了挑眉，深红色在他的白色足袋上蔓延开，他视若无睹：

　　“你以为你的胜算很大吗？悟？”

　　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勾起了唇角。

　　他这次难得完全听从建议，把只做不说贯彻到底。第一发攻击刚刚结束，没有停歇，第二团【苍】的光芒立刻在掌心亮起，力图破坏掉对方的行动力。

　　术式造成的伤口最好让硝子处理。只要把杰抓住带回去，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逻辑严密，思路完美，可行。不愧是我！）

　　这次瞄准的位置，是昔日挚友的——

　　“夏油大人！小心！！”

　　附近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她边喊边扑到夏油杰身前，直接挡在他的前面。

　　这个女孩穿着校服，跑得头发蓬起、气喘吁吁。她身高没到夏油杰的肩膀，依旧张开手，试图把他牢牢护住，还警惕地盯着五条悟，对他投去充满敌意的眼神。

　　——啊，是杰从旧■■村里带出来的其中一个女孩。

　　五条老师硬生生地收回【苍】，眼睛略微睁大了。

　　叫什么？名字似乎是菜菜子，或是奈奈子？

　　他试图回想，抬头望向被竭力护在女孩身后、仍有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的挚友，轻轻摊开手，不含什么笑意地笑了一下：

　　“拿女高中生当挡箭牌？真有你的啊，杰。”

　　“菜菜子……”

　　夏油杰叹气，伸手把女孩拦到身后，低声问道：“不是约好了要跟美美子一起去买新手机？”

　　“刚刚买完，夏油大人。”

　　菜菜子捏紧了手指，手里拎着的纸袋簌簌作响，“才装好到袋子里，然后就隔着玻璃门看到……”

　　她扭头望向五条悟。夏油杰也一并把目光投了过去。

　　两个挚友的眼神在半空相撞，夏油收回眼神，脸上原本的笑随之消融了，沉沉地压在眉眼底——他还保持着那个抬手维护女孩的姿势。

　　——搞什么。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表情、这种姿势，我简直就像游戏或者电影里的邪恶大BOSS了嘛。

　　他把手插.进裤袋里，嚣张地将备用墨镜戴回脸上。

　　……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有路人正看向这边。

　　（一开始只有他和杰的时候，街上无人在意。这是个角落，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交手的动作很快，再加上新宿的怪人很多，大家又都那么忙……但当菜菜子大叫一声，冲到杰身前以后，那种奇怪的目光就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还能听到窃窃的议论声。这又是搞什么？）

　　对面的两个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油杰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他扶住额头，开口说道：“悟，你有没有——”

　　“咔嚓！”

　　“喂！谁在偷拍？！”
　　菜菜子挣开夏油的胳膊，转向快门声传出的方向，怒吼道：“赶快给我删掉！听到了没有？”

　　啊。
　　等等、等等……

　　五条悟突然后撤了一步。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三个人的站位、说过的话，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在路人眼里，这竟然不是勇者斗魔王吗？也不是魔王斗恶龙，而是烂俗的情感纠葛？！说不定还有时下流行的不伦元素！

　　事态再发展一会儿，说不定要变成诱拐嫌案……他和杰彼此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无言地朝街道的两个方向走开，像此生从未认识过对方一样。

　　……意外的虎头蛇尾。

　　但确实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总之，朝日酱，起因是有个女孩……//

　　五条老师忽然卡住了。

　　怎么组织措辞好呢？对面的朝日酱虽然总是能出其不意地给出建议、脑回路跟他意外合拍，但毕竟是生活安定的普通老师。

　　咒术师眼里习以为常的东西，一般人能自然地接受吗？答案显然是不吧。

　　那个叫菜菜子、跟他的可爱学生们一样的大的女孩，始终把手指按在手机上。那个时候，她紧紧摁在手机上的手指绝不是出于慌乱，也不是为了拨打报警或是急救电话，而是时刻准备着，寻找机会发动术式。

　　【苍】、血、伤势，他跟杰都不以为意。但如果说给普通人听，会得到怎样的反应？

　　他罕见地踌躇了一下，把上面那句话撤回，重新发道：

　　//没什么。//

　　//我想还是因为动作太慢、最开始选择的方法太温和？//

　　——//太温和？//

　　唐泽绫人反问，他不可遏制地又想到了顺平，几乎想以手撑头。

　　但现在，这是个不可能的动作。伏黑惠的一只手固定着他的头，另一只手用镊子夹住蘸了碘伏的棉球，在伤口上消毒。

　　伤口就在眼睛附近，药液和创口反应，发出嘶嘶的、汽水开盖那样的低响。

　　伏黑动作娴熟，唐泽也熟练地予以配合。他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静止，左眼的睫毛都没颤动一点。

　　他们谁都没提到疼痛相关的问题。

　　棉球被血染红了，被伏黑的镊子松开，丢在医用托盘上，滚到角落。

　　唐泽绫人没看托盘，他在心底重复了几遍“太温和”这个形容，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刚刚呆过的问讯间、咒高的监.禁.室，想到咒术界血腥的处刑。

　　干脆建一间类似的屋子，真的把对方（当然，对他来说就是顺平）的腿打断（或者是其他什么部位），用黑绳抹消术式，把人锁在里面吧？

　　——多少冷静一点。

　　他在心底无声地警告自己，唐泽绫人，想想你在说什么。

　　论坛那一端的大福先生，给了你指导悟的很好建议，同时也是个活泼积极的普通老师。

　　普通人。

　　无论如何也不该恩将仇报——监.禁、处刑、黑绳，这些难道是应该对他讲出来的吗？绝对会把人吓坏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