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案之人间道》狐惑百合

25、3更

　　――3/31/2010三更――

　　景火订婚夜。长卿住处。

　　窒息。

　　水进入肺部，肺泡在水压下失氧。中枢神经麻痹，细胞代谢抑制，逐步失去知觉。周遭变得不真实。

　　徐长卿猛地从水里抬起头。艰难的咳呛，气管一阵剧痛。

　　这具身体，似乎比出窍的灵魂更忠实。清醒过来后，马上剧烈干呕，肠胃抽搐。神智清明，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和小天一样，是清白的。可是身体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做出的应变，却不再受自己控制。

　　门外的文轩，焦虑的喊：“队长！”心中凄惶。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这么厌恶我。

　　火晷住处。

　　放开挽起的长发，火晷对镜卸去淡淡妆容。将手贴在景天亲吻过的脸颊一侧，幸福的微笑。

　　抬起手。景天挑选的princess cut，正方明亮式切磨，光芒闪烁。戴上它的那一刻，似在做梦。站在面前的，是幻想过千百遍的雪白干净的人。每个有粉红心的女孩子都曾祈盼过的，灰姑娘式的美梦成真。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别，使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故事峰回路转，最后王子把她变成真正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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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表告诉我公主是神仙教母也可以变的～那骗子是12点就过期失效的～

　　*2、雪白干净：不是指脸～囧～意指灵魂。当然咱可以说景天现在也不干净，可火鬼觉得他干净。于是她有颗粉红心爱得很PURE很真挚很童话。只可惜不是灰姑娘，而是另一种结局。于是作为唯一的炮灰女，小火鬼，俺对你很是抱歉～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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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

　　火晷瞪大眼睛。景天？大白天见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不是法医么？

　　景天微笑，“火鬼，还记得我么？”

　　怎么可能忘？你是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最干净、最美好的人。我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火晷黯然。从小到大，你对我说过的有意义的字加在一起，恐怕也不过一千。对着你，我觉得自卑。同桌的你，总是神采飞扬。成绩好，人又聪明。而我什么都不懂，于是只能沉默。渐渐，爱说爱笑的你，也很少跟我讲话。

　　那次重楼把我带去医院。找到你时，你身边那个女孩，美得眩目，和你一样的纯白。不过是皮外伤，竟然让你大惊失色，狠狠训斥重楼。火晷的手，缓缓找到腰间一处旧伤疤。拿不到麻药。匆匆缝合时，你一脸的抱歉：“我要开始了，你忍着点。”

　　手套褪下，雪白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眼睛，温润的气息。能够带来阳光、扫去阴霾的笑容。同样失去父母关爱，为什么你从不抱怨？你怎么保持住了单纯与善良？景天，你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世界很美好。那一刻起，我死心塌地爱上你。

　　同一日。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室。

　　“那么，就按原计划来。”徐长卿合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常胤。

　　接过。常胤张开口，又闭上。景天被开除公职的公告已经贴出来。渎职导致贩毒组证物大量失踪。这家伙为了办茂茂的案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师兄却还这样正常。太不正常了!

　　徐长卿朝他微笑：“没有什么，我看到公告了。”这是必须给小天打的掩护。我真的没什么。可是，除去指指点点，要面对的还有花楹的眼泪和雪见的悲愤。“他吸毒你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你也太不关心他了！!”字字锥心，五内俱焚。

　　局长室。

　　“请进。”

　　“清局，”徐长卿笑着问，“您找我有事？”

　　清微摆摆手，关上门，欲言又止：“你师父――”

　　徐长卿担心起来。“师父怎么了？是不是胆结石又犯了？”上次的微创手术，愈后良好。难道还是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她挺好！我就是想你多回去陪陪她，跟她聊聊天也好。”我觉得她是想你了。当然，要是想另一个，我也没办法。清微沉吟了一下，“我没有告诉她景天的事情。”你自己想个说法吧。

　　徐长卿点头，神色平静。

　　清微心里稍微安定。长卿这孩子是懂事的。有心给他减少压力，可他直截了当的提出工作量不变。当初以为会很难接受的安排，他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景天被指定后，最担心的是他反对。先斩后奏的招数虽然狠，但长卿终究是案子负责人。按照程序，他有一票否决权。

　　是夜。酒吧。

　　“你为什么不回去当医生？”火晷叹惋。迟疑片刻，“你怎么认识的罗如烈？”那家伙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就算辞了职，做什么不好，非要跟着他淌浑水？

　　景天轻晃手里的酒杯，笑着回答：“朋友介绍。我帮他认货，有时也自己配一点。”

　　火晷点头。认货配货是技术活，相对拿货接货来说，安全得多。“你小心些。罗如烈脾气很臭。”

　　“人如其名。”景天饮尽杯中酒，黑瞳里重叠着诱人光影：“我们不说他。来，美丽的小姐，跟我跳一支舞吧！”

　　两个半月前。配药处。

　　“原来你跟小楼也认识了这么久，真是难得。”紫萱放下手里的小袋，“做得很好。听说，最近我们的东西都是你在配？”

　　“萱姐，景天很厉害。他以前是医生，本身就很懂。而且他曾在边境待足了一个月，用心学过。”

　　紫萱掩口笑。招手示意火晷，伏在耳边低语：“这次的眼光不错。只是长得太好，会不会徒有虚表？最重要的那件事情，厉害么？”满意的看到火晷不施粉黛的脸上立刻生出红晕。连连点头，欷歔感叹：“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萱姐！”火晷扭住她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偷瞥一眼景天，面红耳赤。别说了，人家根本没这个意思。我试探过了，没用的。

　　（于是小天是染上了豆腐洁癖的清清白白的一只～垂泪～）

　　同一日。傍晚。

　　“随便你怎么说。”景天摇晃着试剂，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重楼，好脾气的笑笑：“干什么不是混饭吃？”

　　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有个方法，实验你最简单有效。“你跟徐长卿怎么散的？”

　　“你都说过，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低下头，景天长舒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分手非我所愿。但是，也终于轻松了。”

　　乍一看，伤痛是明显的。轻松？我看不出来。“你还爱着徐长卿吧？”

　　景天神色镇定，微笑着答：“是。他不再爱我，可我依然爱他。但我既然离开，就不会再回去。火晷对我很好，我愿意同她在一起。重楼，你说过会尊重我的选择。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提他。”一次次挑战我演技极限，好玩吗？你不会知道，只是听到一个名字就撕心裂肺的感觉。

　　“你不想着报仇了？”

　　“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景天，我说过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让我帮你。

　　景天手上不停，声色不动：“什么话？我不记得。”

　　“我帮你手刃仇人。你跟我走！”重楼夺过他手里的试管，“你是不适合跟条子混在一起。可是你一样不适合干这种事！” 没有所谓的后方。有大买卖时，验货方会需要你这样的人。陷进去就出不来。有多危险，你不知道！暴利引发贪欲。一旦起了欲念，人的欲望永无止境。景天，你现在被仇恨蒙蔽双眼。我怕你会像我一样，为了报仇牺牲太多，到头来追悔莫及！

　　重楼把试管掼在地上。景天面无表情的拿出另一只。动作沉着神色冷峻，彻底激怒重楼。“不要再做了！”捏住景天手腕，“我替你查！你只要肯离开，我可以安排一切！”

　　皱起眉头。“溪风的案子，你有没有真正放手，让我替你查？”

　　重楼手上加劲，指端发白：“景天，你不明白！”忽然接不下去。的确。是我不肯给你时间。知道部分真相后执迷不悟，坚持必须由自己去了断。

　　我跟你讲不通。景天心内叹息。如果你理解成我是单纯想为茂茂报仇，那么我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跟你当初为了溪风而犯下的错，没有差别。既然你不能放手，我也不能。你能这样想，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