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鸟与窝》夫斯基

2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被林渊叫来的两名学生体格健硕，身材魁梧，钟遇更加后悔，“哥，你不至于吧？我就是开了个玩笑，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还就是开了个玩笑？你知道老子今天早上差点跑断腿吗？”要不是遇到蒋听溪。
　　“哥，你看我……”钟遇掰了掰林渊的手，呼吸顺畅了些，继续说，“我这不是送钥匙来了吗，我都没等到你下班再送，多好是吧？”
　　“你还想等我下班再送？”林渊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
　　“不是，不是，哥……”钟遇死死抵住他，“你上班太早了，我真的起不来，我想着早上没能送你了，下午总要送你吧，所以我就来了。”
　　“所以你是来等我下班来了？”林渊开始把他往圈里套。
　　“是啊，你看我，怎么会骗你，是不是。”
　　“行啊。”林渊放松了些钟遇脖子上的禁锢，对他学生说，“他说要等我下班，你们作证。”
　　为了防止钟遇逃跑，林渊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都收走了，交给他那两个学生保管。
　　“今晚给我当一回司机就还你，不然，别想！”
　　“你是医生还是流氓？”
　　“我现在就想当流氓！”
　　“总要给我留点钱吃饭吧？”
　　“中午食堂吃，我请你。”
　　钟遇看到他们一早上的工作才觉得这么坑林渊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还好他赶上了早上查房。不过既然有机会能让他消气，又能试试医院的饭菜，何乐而不为呢，便顺水推舟了，“吃饭的时候你记得叫我，别饿死我。”

　　林渊带着学生继续查房，而钟遇去了他办公室。快十二点的时候，林渊终于回来了。
　　“吃饭！”林渊只是开了门，没有走进来。
　　“好咧！”
　　钟遇马上在沙发坐上起来，把怀里的抱枕随手一放，起身就要往外走。林渊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然后慢慢睁眼，抿唇静静看着他。
　　“哎……知道啦，知道啦，什么毛病……”钟遇把沙发上的褶皱抚平，将抱枕一一摆放好，然后问他，“可以了吗？”
　　“走吧。”林渊终于恢复了正常。
　　到了食堂，他们打好饭菜，随便就找到了一个四周都没人的位置。
　　“我还以为医院食堂都是人满为患呢！”这儿空旷的跟钟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去过其他医院食堂？”
　　“很久之前做过一期医院的专访，食堂乌泱泱的，全都是人。”
　　林渊有些鄙夷地看着他，“那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间去的食堂吗？现在这个点，很多医生都还在忙，再过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你来看看，全国医院食堂高峰期都差不多一个样。”
　　钟遇刚想问他怎么就他下班这么早，就听到他继续说，“我们一般能够避开高峰期就避开高峰期过来，节省时间。”
　　“梅时雨今天不也上班吗？怎么没看到他？”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啊，有时间到处乱晃。”
　　“你对我们记者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也是很忙的！我这段时间是忙里偷闲，而且，我又不是铁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是是是！休息的时间尽不干好事！”
　　“那还不是你先不干好事的！”
　　“你再说！”
　　……两人又因为早上的事吵了起来。
　　蒋听溪抓紧高峰前的最后一刻来吃饭，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越走进两只小学鸡吵架声越清晰，呱呱的她脑仁疼。她走到林渊身边了，他们都没发觉，直到她把餐盘重重放下，说：“你们是有多幼稚？”
　　林渊和钟遇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互相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开始安静吃饭。
　　没一会，梅时雨也来了。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林渊招呼他在他旁边坐下。
　　梅时雨过来坐下才发现林渊对面的是钟遇，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迟迟……”他说着眼睛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莫语迟。
　　“我自己就不能来吗？”钟遇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说的一副很自豪的样子，林渊看智障一样看着他，问，“你自己来医院是什么好事吗？”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
　　“你们怎么回事？”梅时雨终于看出了端倪。
　　“没事！”林渊和钟遇这会非常默契地异口同声。
　　蒋听溪非常积极地举起了手，说：“我知道！”然后眼巴巴地等待老师点名。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林渊赶紧把她的摁放下来。
　　“不，我知道。”蒋听溪非常执着地再次举起自己的手，侧身探出头，朝梅时雨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钟遇越看越疑惑。
　　“他跟我说的啊！”蒋听溪指了指林渊，林渊放弃了抵抗，他怎么就什么事都要跟人说呢。
　　“所以你早上知道是我，才那么跟护士说的？”
　　“对啊，不然她会告诉你他的办公室吗，她都不一定会放你走，叫保安都有可能。”
　　那是不是就没梅时雨什么事了，莫语迟安全了。在梅时雨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经历了一场误会。
　　“蒋听溪……”原来是你！林渊本以为他的所有信息都是莫语迟泄露的，有梅时雨在，他以为自己报冤无门了。
　　“欸！我……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蒋听溪端起餐盘就走。钟遇看到她其实没走，她去了一个距离他们有些远的地方继续吃。这医院的人除了梅时雨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其他人都还挺可爱的。
　　原来跟莫语迟无关，梅时雨一下子没了多大兴趣，默默吃着饭。
　　林渊松了口气，他可以保留一点智商颜面了。

　　梅时雨值夜班的时候找莫语迟通视频是常规操作，这次也不例外。
　　“在干嘛呢？”视频接通的时候，他看到莫语迟正在翻资料。
　　“马上要开始上班了，补补课。”
　　“这么快就去上班了？不能再多休息一个月吗？”
　　“还休息？我都快休息废了。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别担心！”
　　“别糊弄我，你的脚最好还是别走动太多。”
　　莫语迟吐了吐舌头，她是脑子瓦特了吗？在医生面前说这种慌。
　　“我明天让徐涂给你再开一个证明吧，多休息几天。”
　　“哎，别！其实我还有一个月病假的，我自己申请停掉的。我的工作又不是只有跋山涉水，我先回去整理整理，审稿子就行。再说了，不有钟遇呢嘛，需要走动的我全交给他。放心了吧。”
　　“那你自己要有分寸，别让人担心了。”
　　“好好，我尽量！我先不跟你说了，艾艾打了电话过来。”
　　莫语迟挂断了梅时雨的视频，接通了陈艾的电话，“喂，艾艾，怎么了？”
　　“迟迟，我喝的有些多了，快来接我。”
　　“你在哪呢？”
　　“笙箫乐，我现在在二楼洗手间。”
　　“好，等着我哈。”
　　莫语迟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到了笙箫乐，直奔二楼洗手间，找到陈艾的时候，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又是那个什么甲方的公子哥？”
　　陈艾伏在她肩膀上点了点头。
　　“小心小心，台阶。”莫语迟小心扶着她下了洗手间的台阶，接着说，“我说你们公司也真是的，明知道对方没安什么好心，还每次都把你推出来！你赶紧炒了它！以你的能力，是他们的损失。”
　　“我不是为了他们……”
　　“唉唉，我知道，是为了你师傅。但是，艾艾，这么多年，我觉得足够了。今天这种事都多少次了。无论是带你入门、栽培你，还是愿意给你机会，对于商人来说，无非是他看到了你的价值，咱就别这么感性了行吗？”
　　“唉，你别说了。”
　　“你下次别出这种事，我就不说。”
　　“去VIP电梯，那儿人少，包里有张卡。”陈艾提醒她。
　　“都混出VIP了哈。”
　　“公司给的卡，别人都没有！”
　　“你还挺自豪！老郑为什么给你你心里没点数吗？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看你今天这样。下次再把人约这儿你别来，回去就把卡还给他……”
　　“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别适合当老师，这诲人不倦的劲啊……”
　　“还能说我呢，我看你挺清醒的，要不我带你坐外面的电梯？那么多人呢，鱼龙混杂的，推推搡搡的……”
　　“我脑子是挺清醒的，就是浑身没劲……”
　　“下次你也把那孙子往死里灌！”莫语迟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不是不让我来吗？”
　　“我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吗？” 莫语迟白了陈艾一眼，然后换了个姿势扶着她，边在包里找卡边说，“再说了，一码归一码，能保护好自己你上火星我都让，去火星都比你来这安全。”
　　刷了卡，她把卡放回包里，说：“下次碰着那孙子，能躲就躲，听见没有！”
　　陈艾乖顺的点头，“知道啦。”
　　电梯门一打开，陈艾就傻眼了，这不就是那孙子吗？她紧张地打了一个嗝。
　　“艾艾啊，我刚刚还下去找你呢，你跑哪去了？”男人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朋友来找我。”
　　莫语迟嘴角抽了一下，这就是那孙子啊，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尽不干好事呢，“我来接她回去。”
　　“好好好，快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们？”
　　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喜欢灌酒的不是他。”陈艾在她耳边悄悄说。
　　“小杨，找到陈小姐了啊？还不赶紧回来。”
　　背后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莫语迟能明显感觉到陈艾身体僵了一下，“是他？”
　　陈艾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没事，你们先走，我跟他说。”
　　“他不会听你的……”陈艾多多少少知道些阳光集团内部的弯弯绕，“我自己说。”
　　杨砚书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