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悖论》liberta

12、萌动

　　高二的课程还算友好，江岚跟进的也快，每日时间分的清清楚楚，该学习学习，该社团社团。
　　虞扬有时也会陪他去社团。
　　学校论坛忽然出现了一个帖子，发了一张江岚何楚逸的合照，两人一个谈着钢琴，一个拉着提琴，双方看着彼此，含情脉脉。
　　江岚也正在看着这张图片，背后还有社团一众人。
　　最近总是有很多同学在社团外观望，本来他们都以为是喜欢音乐的，后来发现并不是。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帖子，想来是新来的高一同学发出去的。
　　“笑死我了，这些评论好有趣。”
　　“神他妈含情脉脉，这是我们在找对方的节奏。”
　　“哈哈哈腐眼看人基。”
　　“还是先想办法把热度降下去吧。”
　　“对，天天教室外这么多人，我们还怎么练习？”何楚逸也烦得很，这几天他女朋友老拿着这几张照片调戏他，关键是这个帖子下面图片还越来越多。
　　“要不我们干脆做一个官方站吧，我们社团一直都没有宣传。”
　　“那我们就定个规矩，除了我们自己发出去的照片，别人不许偷拍。”
　　偷拍才是问题的关键，但是同是社团的人员，他们不知该怎么揪出偷拍的人，准确的来说，他们不愿意为了这点事撕破脸，希望对方能自己认识到错误。
　　晚上回到寝室，江岚就把这件事当笑话说给了虞扬。
　　虞扬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确定江岚是直的，要不怎么说他们俩都该发生点什么。
　　社团成立了官方站，反而热度下去了很多，也进入了正常的练习。
　　因为要在元旦晚会做出一档节目，他们都在忙着练习。虞扬已经一连好几天没和江岚一起吃过饭了。
　　江岚放学后去排练，在社团吃饭，星期天也用来在社团排练，回到寝室闷头就睡。
　　一直到元旦放假前一天，学校组织的元旦晚会开启。
　　江岚被化了淡妆，比平时更英俊帅气，他们的节目因为设备太多，被安排在了最后，于是江岚跑出来坐在了虞扬旁边。
　　前面几排是给演出者和部分老师的，江岚偷偷给虞扬留了位置，让他也坐在那里。
　　两人一起看着演出，低声分享着悄悄话。
　　倒数第二个舞蹈节目即将结束，江岚跑去了后台。
　　灯光关闭，随着小号的吹起，慢慢挥洒舞台。
　　感慨激昂的小号吹起，慢慢钢琴手风琴小提琴吉他鼓声随着节奏融入其中，共奏一曲波澜壮阔的赞歌。
　　最后热血沸腾的一切又归于小号慢慢平息。
　　掌声响起，他们放下了乐器谢幕。
　　主持人却没让他们下去，她说，“听说咱们社团的钢琴小提琴合奏特别配，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一曲啊。”
　　观众明显有一部分兴奋了起来，江岚看着主持人闪着光的眼睛也明白了。
　　逃不掉的。
　　何楚逸则更加望天天不应，因为主持人就是他的女朋友。
　　弹吧，还能咋的。
　　乐团的其他成员退场，何楚逸和江岚商量了一下弹什么。
　　因为自从上次之后，他们俩就避嫌的没再两人合奏过。事到如今，只能弹他们最擅长的，然后听天由命。
　　一步之遥。
　　何楚逸看向了江岚，手指按下了音调，两串音符过去后，江岚早就支好的琴弓拉向琴弦，两种乐器按着乐谱同时响起，他们对视安慰对方还记得，接着演奏。乐曲慢慢变快，在你追我赶中缠绵，随着华丽的乐章碰撞，完美地弹下了这段，他们松了口气对视。
　　简约的声调弹起，两个人配合着进入第二段，为了拉进距离进对节奏，江岚走到了何楚逸旁边，闭上眼睛准备往里合。真正的高潮到来，何楚逸拨动琴键的手翩飞，身形全神贯注，江岚左手按压摩挲着琴弦，右手大幅拉动着琴弓，耳边只有乐器声。
　　尾声，江岚摩挲着最后一根琴弦上拉。
　　结束。
　　江岚睁开了眼，面前何楚逸正看着他鼓掌，眼里有夸赞和欣喜。江岚还拿着小提琴，也难掩欣喜地用眼神夸赞对方，扬起了嘴角。
　　结合乐曲，他们就像一对隐秘的恋人。
　　有老师校长坐着，没人敢起哄，但啪啪不绝对掌声和口哨背叛了他们。
　　主持人更是笑成一脸花的请他们下去，正式谢了幕。
　　与此同时，那个被掩盖的论坛又死而复生。
　　江岚在后台卸妆，虞扬从旁边女孩的手机里看到了诸多合照。
　　为什么他感觉像被抢走了什么。
　　江岚从后台出来，裹上了羽绒服。
　　现场已经没有多少人，虞扬站在门口等他。
　　江岚缩着身子，“冻死我了，你不知道冬天穿白衬衫有多冷！”
　　虞扬把准备好的热水给了他，江岚端着保温杯，“虽然冷，但还挺开心的。”
　　“合奏很开心？”虞扬装作随口问。
　　江岚咽下一口热水，喘了口气 “嗯，刺激。”刺激的像即兴一样。
　　虞扬人有点恍惚，那种江岚会离开的感觉又油然而生。
　　他对江岚有一种奇妙的占有欲和依赖，或许是因为他一个人太久了，所以当江岚和他越来越亲近之后便难以离开。虞扬甚至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没有江岚，他会如何度过。
　　清早起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睡觉，没有目标没有期望没有人分担。
　　他不是没有试过和别人也成为朋友，可是别人总觉得他太无趣。在江岚面前，他可以随意。
　　元旦假期，两人打算去超市买东西吃火锅。
　　江岚接到了江母的电话。
　　“学校放假了吧？来家吃顿饭吧。”她的声音很柔和，仿佛只是一个简单的期望。
　　江岚每次接到家庭电话时都会陷入一种泥潭，关于那个家庭的一切都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岚说不出话，蹲在地上按了挂断。
　　方才美好的情绪被扫荡一空。
　　过了一会，江岚说：“拉我一把。”就像坠入沼泽的人抓住了稻草。
　　江岚站了起来，却没忍住抱住了虞扬。
　　他想做他自己，不想被那个家庭改变，不想被那个家庭影响。所以，虞扬，请你一定要抓住我，别让我回去。
　　虞扬学他抱住了江岚的腰。
　　江岚汲取够了热量，放开了他，“去买火锅吧。”
　　“嗯。”虞扬也放开了他。
　　超市有酒，江岚拿了两瓶度数不低的水果酒。虞扬当他拿的饮料，没有注意，或者说他还在思考问题，他对江岚究竟是什么感情。
　　回到家，两人摆好了一切和酒。
　　等待食物煮熟的时候，江岚先喝了一口。
　　虞扬没有拦他，如果江岚心情不好，完全可以发泄。他自己也拿起了酒，也许喝了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江岚醉的比他快，火锅早已经吃完，虞扬收拾了残局。江岚靠在沙发上看他收拾，隔一会儿哧哧的笑。
　　虞扬收拾完了，来问他笑什么。
　　江岚衣服横七八歪，一只脚穿着袜子，一只脚没穿，两条腿交叉着。
　　胃里有酒胀气，于是他嘟着嘴鼓起腮想好受些。虞扬掐了掐他鼓起的脸，一声“噗”带着酒味扑了过来。
　　江岚说：“我是一条鱼。”然后又接着鼓起腮帮。
　　虞扬坐在他旁边，喝着剩下的酒。
　　虞扬一边喝，江岚一边追着虞扬手里的酒，抬起脖子去够。
　　潜意识他希望虞扬别再喝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劝，于是想到了自己再分担一点，就不多了。
　　一开始虞扬还喂他两口，后来发觉这人越喝越难缠的时候，也不喂了，扭过头自己喝。但江岚已醉的彻底，越不让喝越来劲，钻过他臂弯，去他嘴边找瓶口。
　　好软，好嫩。沾了酒水的唇色亮晶晶的，江岚一只手按在虞扬身侧，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往下拉，企图把人拉下来一点，好抢一点酒喝。
　　虞扬喉结滚了滚，硬了。
　　鬼迷心窍的，他缓缓拿着酒瓶勾江岚，粉嫩舌头探出了一节，以为自己能喝到，结果瓶口又上移了，江岚视角往上抬，看到虞扬喝下去了一口，喉结在他面前滚动，仿佛酒的香气在蔓延。
　　虞扬把瓶口对准了他，江岚撑起腰去够着瓶身，被灌下去了小半瓶。期间他挣扎过，但瓶口牢牢的在他口中，等不及他咽下去，就有新的酒流入口中。
　　喝完小半瓶，他彻底瘫坐在虞扬身上。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的手被虞扬十指交握，似乎在滑动着。
　　江岚已经彻底醉了，虞扬的动作很慢，江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做什么。
　　等被彻底放开，一只手覆着他的手在上面摩挲时，他才有些醒酒。
　　“帮我弄弄，嗯？”
　　头顶传来的声音嘶哑得很，似乎难受的紧，江岚心想不过是生理需求，他也不会嫌虞扬脏的，那就随便吧。
　　脑壳醉醉的，他说：“一会儿帮我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