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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体检 ...

  •   照例是去吃夜宵然后依次回家,日式拉面馆里面对面坐,一起讨论朱丽叶的管理,苏月牙给那个女服务生放了两天假休息,但店内的安保确实需要加强了,而且朱丽叶开得早,设施和装修确实要翻新一下。
      “月牙,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就说知道不?”阿雅用勺子盛了鱼丸给苏月牙碗里,再把她不吃的胡萝卜和叉烧挑出来放自己碗里。
      “没事,这家面还不错,快吃吧。”
      “欸苏姐,要不你再添几个保安,把隔壁也盘下来之后,酒吧就变livehouse,酒客、乐队、蹦迪的,人流量大的话你的监控系统再升升级,离派出所又不远,五分钟内出警绝对没问题。”
      “这想法可以,月牙你考虑一下。”
      “好,我会的,先吃饭吧。”

      吃完饭温卿言和阿雅一块去买资料书,温桀获得了送小姑娘回家的机会,路口红灯,稍微放慢了车速停车,温卿言开口问小姑娘:“听Jone说你家里不知道你有一个酒吧?”
      “嗯,都不知道。”
      “工作室也是?”
      “对,我就是个学生。”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呢?”温桀说话间偏头去看她,小姑娘以一个稍微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安全带把她困在宽大的座椅里,半边脸隐在阴影里,车窗外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他一下察觉出小姑娘的情绪不太好。
      顿了一会儿,就在温桀以为小姑娘可能要哭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怕麻烦。”
      她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对,调整了一下坐姿,又说:“我父亲和母亲不适合管理和经营,我弟他正是学习关键期,我妹,她;对于我来说,似乎目前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车速不快,苏月牙看着窗外划过的车流、树和行人,高楼掩映,始终露不出一块深色的夜空。
      等红绿灯,温桀静静地看了小姑娘一会儿,红光映在她的脸上,她没什么表情,像一个折了半边翅膀的死神,把自己隐匿在黑暗里奔赴下一场死亡。
      许多时候,在自己身上管用的道理在别人身上不一定行得通,温桀稍稍降下车速,车子驶进辅路,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要不要听听我跟Jone怎么认识的?”
      “嗯。”
      “我跟他在T大时就互相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了,但互相都没见过面,真正认识是在剑桥旁边的一家唱片店,他想要给颜教授买唱片,我给了他一些参考。后来因为同校又经常往返同一辆航班,我们慢慢熟悉起来,甚至因为一些习惯相同,我们还被传过绯闻,一度成为他拒绝追求者的挡箭牌,为此还被我爷爷约谈过。”
      “哈哈,别说,冰哥跟你确实挺配啊。”小姑娘脸色缓了不少,问道:“那冰叔很早就喜欢颜教授了吗?”
      “对,说起来很神奇,Jone取现在的中文名‘夏语冰’还是当初因为颜教授一句‘夏虫不可语冰’起的,当时他不知道被颜教授拒绝的第几次,颜教授被他缠得不行,但又骂不出脏话来,文绉绉的一句‘夏虫不可语冰’甩给他,Jone回来找我解释这句话,他听完非要做一只摸到冰的夏虫,就取了这个名字。”
      “真好呀!”小姑娘喟叹一声,伸了个懒腰。
      “什么?”
      “真好,他摸到了啊。”
      “对,真好。”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好像就是在朱丽叶。”
      “你没见过我,当时我状态不是很好,在国外受了挫,连带着精气神都有些低迷,Jone看不下去把我拉到朱丽叶的,他给我朱丽叶来了个挺厉害的小孩儿,我就看了你一眼,那时候你好像还在练习切冰,用力的时候眉毛嘴巴也跟着使劲儿,小脸皱成一团,像猫和老鼠里面的那只小鸭子。”

      “哎,不是为什么我像小鸭子啊!”
      “刚好那段时间Jone找各种搞笑动画片给我看,就觉得你和那只小鸭子一样蛮可爱的。”
      “好吧,勉强接受你这个比喻。”

      出乎意料地,到家之前她的心情好了起来,温桀好像有种不符合第一印象的成熟稳重,开起玩笑像是个绅士的脱口秀演员或者电台主持,主要是他的声音很好听,苏月牙想。

      高中的日子不剩多少,紧张感随着公示牌和教室的倒计时数字与日剧增,一天又一天,一节课又一节课地重复着刷题刷题。

      一高的晚自习历来都是自愿的,但到了现在教室的灯能亮到晚上十点保安来催人关灯。
      周末了四人便来朱丽叶的包厢,写累了便躺沙发,写不下去了去旁边跳舞机上蹦一蹦或者投个飞镖回来继续。
      温桀上次考察完回去就坐了评估,这次朱丽叶整顿他安排了人帮忙处理,不用操心朱丽叶,苏月牙的生活被各种题目充斥,包厢堆资料的小山又高了些。
      四月底,老王宣布通过自主招生名单,苏月牙报了T大,阿雅报了H大。
      八班作为一个火箭班班,通过自主招生和高校计划的同学不在少数。
      接下来就看最后一考的成绩了。

      誓师大会开了好几次,后来每次考试前还要集合到一起宣誓,模拟考试考了一场又一场,温卿言最后几次模拟考成绩还不错,勉强够得到H大的门槛,老谢一向不怎么用操心,虽然他看上去比温卿言还不靠谱,但他脑子是真的好使,基础不好,但做题做完几遍基本能掌握一题里的基础知识,所以最后这俩月他很少再拉着人打游戏,每晚刷题刷到凌晨,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在考试中腾出来半天的时间用来体检,学校跟公交车公司商量直接给他们派了专车,从学校直达医院,并且班主任跟车,但这样也架不住学生们一个个像出了笼的鸟儿,在医院里排着队说着话,暂时摆脱了数不清的试卷和紧张的氛围。
      领了体检表,听老师和护士的安排排队,胸透、抽血、视力检查、口腔、身高体重等等,整个做完下来,已经是中午,索性学生的心不在学习上,学校没有丧心病狂到要求他们统一回去,只规定了截止时间,下午上课前回去就行。

      苏月牙和阿雅全程一起体检,测视力结果出来没想到两个人都有些近视,苏月牙一百度,阿雅左眼一百,右眼一百五。测身高体重时不知谁传的,要脱衣服,男生那一队互相开玩笑比谁大,女生也在悄悄讨论,医院的走廊里全是排队等着检查的学生,连阿雅也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她:“月牙,你说不会真的叫我们脱了吧?”苏月牙笑她:“怎么?觉得不好意思?”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羞涩萌芽,整个医院走廊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最后进了房间,体检也只是检查是否扁平足,再上体重秤测身高体重,穿完袜子鞋就出来了。

      最后一项是抽血,扎针的护士一点都不含糊,把一队的人都扎出了痛苦面具,好不容易体检表上该填的都填完了,两人在医院门口碰到等着她俩的温卿言老谢以及一身休闲装的温桀,有些日子没见,温桀今日穿的卫衣长裤,鼻梁上架一副细框眼睛,站在凑着头玩手机的温卿言和老谢身边,像个成熟的大学生。
      身后电动车按了喇叭,两人连忙往旁边让,温桀走两步过来,问她们:“做完啦?”
      “嗯。”
      见她俩一手还摁着棉签,开口问她:“抽血疼吗?”
      “还好。”苏月牙松开手,只棉签上一点血,已经没事了。
      “给我俩抽血的那个护士扎针可疼。”阿雅小心翼翼地移开摁着的棉签,已经不流血了。
      温卿言过来揽着她揉揉头,“走吧,我哥今天请吃饭。”

      打完了招呼,几人上了温桀的SUV。

      温桀开车,温卿言和老谢商量着怎么趁中午这段时间在校外浪一圈,结果是脱离社会太久,吃喝玩乐这些已经不是他们的强项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车停在一家川菜馆,吃了温卿言心心念念的麻婆豆腐,又点了回锅肉、水煮牛肉、夫妻肺片这些,因为要抽血所以大家早上都是空腹,这会儿饿得不行,川菜下饭,阿雅这个食量小的和苏月牙这个只吃菜不吃米的人也吃了两碗,点的一锅米饭□□了个精光。
      十一点多出的医院,这会儿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半,温卿言和老谢吃饭时讨论了半天,最后温桀一句“复联4好像上映了吧?”俩人立马掏手机订票。
      “你们俩要看吗?”

      苏月牙吃饱了正靠着椅背准备葛优瘫,闻言摆了摆手,“时间太长了吧?刚吃完饭让我去看,血糖上来容易睡,浪费票。”
      “我也不去。”阿雅侧着往苏月牙身上靠,头枕着她的肩膀,“我吃的有点饱,不想动。”

      温卿言一拍大腿,“真的!174分钟,三个小时,一点万达有一场,但是没票了。”
      “给。”温桀把车钥匙扔桌上,“储物格里有几张票,你跟小谢叫着同学一块儿去看吧。”
      温卿言抓起钥匙,“谢谢哥!哥你不去啊?”
      “你们去吧,我怕你看着一激动把爆米花甩我一身。”
      温卿言恼起来:“就那一次!你不去我们走了啊!阿雅,苏姐,那我俩先走了啊?”
      “嗯,拜拜。”俩人无力挥手。
      “拜拜。”

      这俩人走了一会儿,温桀看着沙发上依偎着快要睡过去的俩小姑娘,站起来拍拍人肩膀,“起来了,去床上睡,这样睡容易感冒。”
      睡眼惺忪地出了饭店,一百米就是盛势酒店,温桀领着俩小姑娘开了间套房,她俩不住校,回家又太远了,在酒店将就睡个午觉也好。
      俩小姑娘困得不行,温桀把人带进卧室,“我在客厅,三点叫你们。”收获了两句异口同声的“好”,不由失笑,关了门自己去了客厅,想起小姑娘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温桀订了三点的闹钟,受瞌睡氛围的感染,自己也在客厅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两点多,苏月牙迷迷瞪瞪地醒过来,生物钟,正常下午是两点半上课,两点就要在教室了,而下午第一节课是她最容易瞌睡也最容易被老王吼的一节。
      坐在床上懵了一会儿,苏月牙上了个厕所,出门找水喝。

      轻掩上卧室的门,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沙发上正睡着的温桀,身量顷长的人躺在还算宽阔的沙发上,手臂遮住眼睛,像一幅静物画。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苏月牙蹑手蹑脚去冰箱拿了水,少喝了两口,冰冰的贴在脸上清醒一下又回到客厅,看了两眼沙发上的人,把水放桌上,过去拿了一旁的毯子给盖到了温桀身上。
      等她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阿雅还没醒,她便找了个毯子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看酒店的杂志。

      下午三点,手机振动,温桀关掉闹钟去了卫生间洗脸清醒,稍稍带湿了一点额发。等了五分钟,还是去敲了卧室的们,开门的苏月牙已经收拾整齐,剩阿雅在床边一点惺忪。
      “稍等。”
      “好。”
      回到学校是照常按课表上课,一个晚自习考一张理综卷子又做了套数学题。

      晚上温桀回家的早,阿姨接过司机递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温桀走到楼梯上又回头:“张姨,那条毛毯不用洗,一会儿送我房间吧。”
      “好。”
      袋子打开,里面一条印着‘盛势’暗纹的毛毯,干净又柔软。
      张姨纳闷,好好的,怎么把酒店的毯子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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