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岁的汗水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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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学校安排高三生大课间跑步，算是除了教室食堂之间来回跑之外多余的强身健体活动了。
义勇军进行曲响起来，楼上的人开始往下面跑步集合，教导主任在下面楼梯出口摆着手吼：“快点！别说话了，跑起来！”
一高所谓的“碎片化时间”包括大课间下楼跑步集合的十分钟，每个学生下楼的时候要准备张小纸条或者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知识点，学生集合完毕后要站在各班级的队列里大声读来强化知识记忆，等到老师的一声哨响，收起小本子起跑，跑三圈后解散。
苏月牙生平最烦运动，跑了三圈后实在不想动，和阿雅一起慢慢走到教学楼前公告栏的阴影里，第三张公告栏里张贴了成绩排名，从第一名苏月牙开始往下看，陈括、阿雅、老谢，第二张上面才看到温卿言。
等学生们上楼上的的差不多了，两人才慢慢地上楼回教室，去小卖部买水的温卿言和老谢从后面追上来，男生身高腿长，一步跨三个台阶，手里的冰水瓶身结了一层霜，接过来上面一个手印。
后两节生物课，生物课老师是个头发半白的老老师，他上课喜欢发自己打印的小页子，还要挑学生上讲台做题，还没上课，生物课代表站在第一排一列一列地发小页子，空调口聚集着几个刚跑回来的男生，汗水味蒸发在十八岁的空气里。
苏月牙回到位上，从桌兜里掏出几张A4纸拍温卿言桌上：“给，吃透了保你阶段前一百。”
温卿言咕咕咚咚灌了半瓶水，闻言放下水捞好凳子，坐直了看这几张‘保命纸’，红笔蓝笔黑笔，知识点一条条，分科分难易程度整理得清清楚楚，还对应了要练习的习题书和资料，一看就费了很多心思。
“哎我说上节课考试你在那一直翻来翻去的，是在给我弄这个？苏姐，你是我亲姐！”
“OK，我不想多你这个弟弟，赶紧学你的吧，不会的问阿雅老谢都行，他俩都比你强。”
“好嘞！这就学！”
前排旺仔往后传生物卷子，眼神一下长在了温卿言手里拿的那几张纸上，可怜巴巴地卖萌：“月牙，给我也写一份呗，你看看我哪一科还有提高的余地。”
“没了仔仔，你要相信你自己，高考早着呢，你行的。”
“还说呢，你看看你，物理老是满分，搞的我这个物理课代表很垃圾的样子。”
苏月牙拧上瓶盖伸手敲敲旺仔的脑壳问他：“仔仔，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啥？”
“水啊，仔仔，你脑子里很多水知道不？”
看着旺仔变亡仔，苏月牙胳膊肘捅捅老谢，“老谢，给仔仔讲讲为什么人的大脑都是水。”
老谢十分配合道：“小旺，你生物考98你不知道人体构造，不合理啊！”
旺仔无语凝噎，倒是苏月牙鼓鼓掌：“仔仔，我生物也才97哎，你比我强，哎老谢你考多少？”
“100。”
苏月牙念出旺仔的内心OS：我这到手的98突然不香了。
生活不易，仔仔叹气。
老谢的生物真的超级好，苏月牙对此也很疑惑，毕竟生物的知识点又多又碎，苏月牙懒得背，纯纯刷题，知识点记住记不住全靠缘分，偏偏老谢这个身高一米八几、肱二头肌蛮壮的糙汉子回回生物一百。她考97是因为她顶多考97，老谢考一百绝对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
生物课没放学学生们就饿了，八班的传统就是不拉最后一节课，放学铃响前一分钟，生物老师就收拾自己的小音箱了，铃响老师前脚走，他们后脚出教室下楼。
走读生有单独的午休宿舍，饭是在楼下的送餐区吃。
自从温卿言接手了送阿雅上学回家的任务，每天阿雅家阿姨会把做好的饭菜让温家送饭的司机一起带来，丰家老爷子是南方人，家里厨房做的也都是南方菜，温家老爷子是北京土著，厨子是原来的炊事员，西北人，硬菜杠杠的，四个人南北通吃，有时候碰见一起吃饭的同学，互相夹菜吃。
周末去朱丽叶，包间里水晶灯亮着，顶灯全开，桌上一摞资料习题，可怜巴巴一只人形二哈正在奋笔疾书，旁边阿雅做着竞赛题陪他。
“阿雅，快看！”
苏月牙端了一盘新调的酒过来，一托盘粉色系酒水，温卿言抬头瞟一眼被无情打断，“专心做你的题，这张纸上几个题整明白了少说你物理提高8分。”
“阿雅你尝一尝，哪个好喝一点。”
一排酒水粉色或者渐变加冰，碧绿的薄荷、嫩黄的柠檬，很有初夏的清爽，苏月牙调了有酒精的和无酒精的，最后挨个试出来一杯满意的，浅浅的粉色渐变色起泡酒，微微酸但是有柠檬的清香，粉色是过滤了樱桃汁和气泡酒，带点果木香，拍醒了薄荷，杯口浅浅用樱桃画了一圈，入口就是樱桃的甜香。
选好了酒，起名字是个问题，Jone最经典的那杯名字就叫‘ONE DOLLAR’，苏月牙对于自己当初只拿了一块钱就去买的行为十份逃避回忆，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笨蛋啊！
“我算出来了！5g！牛啊我！”温卿言对完答案把笔一扔，一个仰卧躺回后面沙发上，他做题做的蹲在地上了。
“叫‘樱桃5g’吧，就这，咱不搞虚假宣传。”苏月牙拍板。
阿雅瞅瞅一旁乐着的温卿言，喊他：“月牙特意给你调的，叫‘樱桃5g’。”
“这名字起的真随意，真的假的，我尝尝。”
温卿言端起来喝了口，喝完又一口在那品，老谢倒是给了点评：“挺好喝的，一点点酒味儿，对女生来说挺友好的，不会很甜，爽口，对男生来说也不错。”
“对，颜色也好看，猛男就要喝粉色！”
“行了吧你，喝完做你的题！”
学到将近中午，几个人商量着点什么外卖，包厢门被敲响，开门竟是温桀，阿雅订婚那日说好的他周末来视察的，睡一觉她就给忘脑后了，温桀带了人来做评估，他们几个就在包厢里学学习聊聊天等外卖。
苏月牙最开始只是喜欢画画，后来喜欢画漂亮衣服，都是跟着手机电脑上找的视频课程学的，有一次她的画和设计稿被姨妈发现送去一个设计师朋友那里，她就去了那个工作室学习服装设计，学了一个暑假一个寒假，工作室拿着她的设计稿参加了当时一个比较有分量的比赛，获了奖，她当时还没有下定决心做一个设计师，稿子卖给了工作室，自己拿着钱给了老妈。
后来和工作室还有联系，偶尔会问她有没有画稿，她画了就会发过去，挣了些钱她想自己也搞个工作室，小点也好，不想把自己的设计稿卖出去，她就是那时候遇到了乔姐，乔姐原先是一个潮牌服装店的主理人，合伙人散了店也转让了，她来朱丽叶被苏月牙碰到，两人聊得很投机，
后来阿雅帮她出资，两人成立了月牙工作室，一个电话打给乔姐，她便来了工作室做主理人，两年过去，工作室被乔姐经营的蒸蒸日上。
朱丽叶也拥有完善的经营体系，也根本用不着她多操心，以至于实际上，她和阿雅相当清闲，花钱保证自己的工作合理高效运营比自己一知半解就上手操作轻松又稳妥，她俩没必要过多参与进去。
高中的日子不剩多少，紧张感随着公示牌和教室的倒计时数字与日剧增，一天又一天，一节课又一节课地重复着刷题刷题。
一高的晚自习历来都是自愿的，但到了现在教室的灯能亮到晚上十点保安来催人关灯。
周末了四人便来朱丽叶的包厢，写累了便躺沙发，写不下去了去旁边跳舞机上蹦一蹦或者投个飞镖回来继续。
做题对苏月牙来说难度到还好，她刷题刷惯了，主要是这仨人追着她一个人问，平时老王布置的作业比其他科老师的难一点，他仨不会就来问她，可是老王还单独给班里几个尖子生布置了更难的竞赛题和综合题，就比如她和阿雅。
两个人往往绞尽脑汁做题，做完了还要给老谢和温卿言讲他们不会的，经常累得不行，连温卿言都被老谢当做活体英语词典。
一模很快就来了，温卿言显得很随意，每天跟大家说他已经脱胎换骨了，苏月牙找了不少题给他做，自己刷过的题抽出一部分给他做，很少一部分了照样是一堆，朱丽叶的包间角落放着她刷过的题和各科资料书，现在已经堆成了小山。
苏月牙之前迫于无奈给旺仔推荐了几本教辅书，强化巩固的，旺仔能做大部分，小部分不会做要问，他神奇的很，每次都能逮着苏月牙，书一摊，“月牙，这题我不会。”
苏月牙瞟一眼题，拎着扔老谢桌上：“老谢会，问他。”
这几天朱丽叶出了点意外，一个服务生姑娘被一个喝多了的客人摸了几下，刚好被另一个顾客看到，那人不承认，在酒吧闹了一场，保安拦的及时，又报了警。她正上着晚自习，朱丽叶打来电话说了这事儿，她立马赶去派出所，最后调了监控，那人喝多了还袭警，拘留少不了，还好最后警察没让停店整顿。
处理完回了朱丽叶把剩下任务安排好，先安抚客人，再开员工会议。
聚光灯打在舞台上，苏月牙站在舞台中间，女生略显稚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和音响传遍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朱丽叶永远欢迎所有客人，也永远谢绝那些嘴巴和手脚都不干净的人。
温桀到的时候小姑娘正在开员工会议，温桀在门外面等。
其实温桀是见过小姑娘凶起来的模样，小小一个姑娘，对面站着高大的一个美国佬，他手不干净冒犯了店里的女顾客，小姑娘请他出去，他不依不饶，当着两个保安的面想打人，小姑娘一口流利的美式俚语骂他，那人恼羞成怒地跳起来要收拾她，小姑娘让保安挨了一拳立刻把人摁地上，报警查监控，那人少说被拘留。
朱丽叶外国客人很多，小姑娘耳濡目染，完全做到了抓人痛处，骂人不带脏字的精髓，小小一只叉腰骂人时，一股子机灵狡黠的可爱劲儿。
简直可爱到要命。
刚刚温卿言发了朋友圈配文：‘苏姐出征。’，他问了一句才知道朱丽叶有人闹事，急急忙忙地赶来，小姑娘却处理的妥帖。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小姑娘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温桀解释道：“刚来打算喝一杯，听有人议论刚刚有人闹事，还好吗？”
“嗯，处理好了。”
“九点多了，要送你回学校吗？”
“会不会麻烦你啊，你下班了?”
“嗯，不麻烦，反正我跟小言说了接他。”
“那好，谢啦！”
回到教室，已经将近十点钟，讲台上坐的班长对她回来视若无睹，苏月牙回到座位上，温卿言悄声问她：“搞定了？”
“嗯，今晚你哥接你。”
“啊？”温·工具人·卿言没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18岁的汗水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