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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六章第九节 ...

  •   9、 顾持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出病房,圆润的轮子散出细酥的滚动声。苗苗从护士台内抬起头。她停下手中的笔,看着不远而来的两人。
      “天气这么晚了,还要走啊?”
      禾野指指窗外的天,透着橘色的光染过了大厅。
      “明早还有雪,今天就先走了。”
      苗苗点头,没再说什么挽留的话。她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罐咖啡。是鲜磨的,装在小小的玻璃罐中。
      “这个拿走吧。晚上开车可以喝点,提提精神。”
      禾野也没拒绝,笑着接过来:“行,那我们…先走啦!”
      分别的时候,明明心中很不舒服,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梦把洗净的磨豆机放到柜子里,擦净手上的水走过来。
      “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苗苗重新执起笔。
      “该说些什么呢?”
      “至少说声谢谢啊。”
      苗苗哂笑,该说的早就说过了。
      冰江的夜晚如北方其他城市一样,降临的很早。黑压压的夜幕压下来,周围漆黑一片,天上的星星也没有几个。
      车灯大开,照着前方的公路。顾持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因为视线暗,丝毫不敢松懈。禾野拿出一旁的玻璃罐,使劲拧了拧。
      “苗苗送来的咖啡,可以喝点提提神。”
      顾持瞥她一眼,她还在奋力拧着瓶盖。玻璃罐的铜盖卡的很紧。禾野把它放在肚子上,弯下腰用力。
      无果,顾持目视前方,伸出一只手递给她。
      “给我 。”
      “我可以的。”
      她把顾持的手放回去,从置物柜中找到一把军用匕首,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把手处凸凹不平,细细看,刻着一个“持”字。
      “你这还有这东西?”
      禾野诧异,她见过用组合刀的,普通匕首也偶然在大学一个爱冒险的同学身上看过。这军用的还是第一次见。
      顾持睨了一眼:“大学同学送的,现在在做雇佣军。我拍外景拿来防身用。你小心点,别伤着。
      禾野用手划过刀刃,听他这么说,乖巧的收回鞘。想了想,又重新拨出来。
      她把刀刃别上铜盖,顾持余光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看她小心细细的撬开盖子。
      热水冲进杯子,车厢内瞬间溢满淡淡的醇香。长长的吸管轻轻搅拌开咖啡粉。
      “呐,你开车不方便用杯子,就用这个吧。”
      顾持向下瞥了一眼。粉色的鹿角顶在瓶盖上,由于开盖,被压下盖子下。透明的吸管正对着他,隐隐可以看到上面有浅浅的牙印。她总是坐在椅子上,轻轻咬着吸管。
      他许久未有动作,禾野凑近一步。
      “你不会嫌弃吧?”
      灵灵的鹿眼中带着一丝狡捷,丝毫没有被对方嫌弃的尴尬感。
      听了这一句,顾持从小姑娘咬吸管的回忆中抽出神,那双鹿眼带着调侃,挑衅。
      他腾出一只手捏上她娇巧的下巴,轻轻在她唇上啄过。
      “我们俩最近的距离是多少?”
      禾野听着他答非所问的答案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待看到他眼中的挪揄。她红了脸,铺上一层晚霞。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回在椅子上,顾持轻笑着捏上她微肉的脸。
      “胆子肥了还敢调戏我”
      她扒开他的手,瞪他一眼。然后一个人窝在车门处小口小口吸着咖啡。
      车上开着一盏小小的灯。禾野的唇随着吸管一下下的用力,染上了水光。顾持看的清楚,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小口小口吸水的场景。
      他避开视线,强迫自己目视前方,咖啡入肚的吞咽声在车厢内毫不掩饰。他一次又一次的避开视线。其中的咖啡泛着甘草香。
      禾野放空大脑,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
      是春天的香气,清新又浓厚。
      身旁递出一只大手,指甲修剪整齐,带着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
      “给我。”
      “我不。”她把瓶子抱在怀里,对刚刚被调侃的事情还铭记于心。
      顾持的声音带着威迫,让禾野缩缩肩膀。对于禾野,他毫无抵抗力,她喝过的咖啡同样也是。
      无庸置疑,禾野还是有点怕的,不怕顾持打她吵他,而是怕顾持对她做另一件事。她慢慢的把瓶子递过去,等来的,不是瓶子离手,而是漫天过际的吻。
      好吧,认怂了,还是另一件事。
      男人的吻来的凶猛强势,一尺尺掠过牙齿,顾持细细品尝。比吸管上的牙痕香甜很多。
      车子早已经停了下来,荒无漫际的雪野中,车灯闭了。这份感情,在黑夜中一寸寸的燃烧过,荒草无生。
      雪如约落下,漫天纷扬而下,夹着细微没有太大起伏的风卷舒而下。一切升温。
      禾野抚上顾持的肩膀,迫切地逃离令人窒息的吻。
      “顾...顾持。”
      她费了很大的精力才逃脱,推开他的房膀。
      “下雪了。”
      看着她气息不稳的样子,顾持侥幸放过她。借着夜中微弱的光,洁白的雪花扑簌落下,四周空寂无声,这条路上也有他们两个人。
      他把禾野抱在怀里,倚靠在椅背上,好在已经接近雪乡,尽管下雪了也对行程造不成什么大问题。
      禾野与他十指相扣,他的手带着常年拿相机拿笔磨出的薄茧。她细细的摩着。
      不禁暗叹:“真的好漂亮啊。”
      尽管看不清,但一粒粒,一簇簇,孤自落下,回到大地。
      “像春天的柳絮,飘飘扬扬的柳絮。”
      听着怀中细细软软的声音,顾持轻笑,手指挠挠她的下巴。
      “大冬天的,你能说出这句话也是稀奇。”
      柳絮只在春夏交际之时飘扬,踏着日光,乘着微风。自天空地下漂荡、尽管吸衬在云卷云舒之下。
      禾野被闹的发痒,吃吃的笑着。她随手点开了车载,顾持的车上没有什么歌,大多都是轻音,她随手点了一个。刚开始纯音细水长流划过,转瞬进入了一个熟悉的部分。
      禾野疑惑:“这不是纯音?”
      她的头离开了顾持的肩膀,肩上空荡荡的,缺少了那分依偎缱绻的感觉。他把她重新按在肩上。
      车里放着那首《起风了》。从两年前发行后,它就被贴上青春的标签。
      有高高的蓬气勃发,追求、努力,又有带着无法言说的遗憾与可惜。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浸于其中梦话,
      …”
      禾野想起网上流传的那句话:你是忘不了一八年的那个夏天,还是那个夏天的人?
      这样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顾持看着她亮亮的眼,知道只是玩笑,可他还是想对她说一些表达爱意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她在顾持怀中仰头看他。看顾持嘴唇嗫喏,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她问这话,本就带着开玩笑的意思。见顾持一脸犹豫嗫喏的样子。自己便认为那年夏天有他难以忘怀的人。原本的玩笑也就当了真。
      她转回身,抬手换了首音乐。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也没有资格过问。尽管如此想着,车内的气氛还是骤然变的压抑。
      她调了一首歌,是最近新出的《潮汐》。
      假意轻松道:“你这三十岁的老男人,听歌还挺时髦的。”却不看他。
      顾持垂头看着空荡荡的手指,没十指相扣。禾野极力掩饰口中的不悦,却还是被顾持扑个正着。
      他扣上她的手背,十指相扣,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八年的夏天,一个人。二一年的夏天,两个人。”
      禾野回头去看他,似乎在回味他这句话。顾持没在再说什么,任她这么看着。
      她轻抿起唇,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吐气如兰,扫过耳边细细的绒毛。她柔声说:“一八年,只有我一个,二一年,我只有你。”
      车载自动转歌,是风靡全国的《干饭人之歌》轻快的节奏打破了车内的宁静,顾持回过神,被这轻快的节奏打的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调回了刚才的歌。禾野见状,爬在他肩上吃吃地笑。
      “你这歌挺年轻的。”
      话语中不掩饰的调侃。
      顾持贴近她,轻笑一声道:“我老吗?”
      禾野感到腰间作怪的手,似有威胁之意,若她不认怂,便会有一场腥风血雨降临一般。
      腰间的手逐渐用力,她开口求饶。顾持松了手,他也没想在这做点什么。毕竟空间这么小,施展不开。尽管这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在不合适的场合,不挺合适的时间。
      但他是享受主义者,还不如开间大床房来得快乐。
      这么想着,车子又顶着小雪向前驶动。那天晚上,雪乡的暖房中,顾持也跌入了温柔乡。
      顾持:为了我家乖能在路上不无聊。我只好照搬了网上今年网络热曲歌单,一首不落。(这歌有哪么好听吗?我欣赏不来,但,我不是老男人,不是,不是!!!不信的话,问问禾野就知道了,毕竟我可是身体力行来告诉她了。)
      禾野:今天是认怂野的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六章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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